谢凤林嫁给江术,只是权宜之计,反正他命不久矣。等他一死,自己就可以逍遥自在,一身轻松了。坐等守寡的谢凤林却等到他红着脸叫她“夫人”等到他动作轻柔地帮她上药。等到他委屈地窝在她怀里撒娇。等到他撑着病体替她挡下一剑。等到他牵着她的手,登上那染满鲜血的至尊之位。等到他们有了儿女,等到天下安定,四海升平。
《卸甲后我嫁给病弱世子这本书写得很生功,剧情不俗套。看了还想看,故事很吸引人,观月大人写得真好。谢凤林江术是本书的主角,讲述了:谢凤林嫁给江术,只是权宜之计,反正他命不久矣。等他一死,自己就可以逍遥自在,一身轻松了。坐等守寡的谢凤林却等到他红着脸叫她“夫人”等到他动作轻柔地帮她上药。等到他委屈地窝在她怀里撒娇。等到他撑着病体替她挡下一剑。等到他牵着她的手,登上那染满鲜血的至尊之位。等到他们有了儿女,等到天下安定,四海升平。
第6章
谢凤林愣了下,祝太后比她记忆里的姨妈老了好多,像极了小时见过的外婆,那时候外婆已有六十多岁,而祝太后今年才四十出头。
“我的儿,快过来。”祝太后看见谢凤林,甩开嬷嬷的手,快走几步。
谢凤林大步上前,盈盈一拜,“参见太后,太后万福金安。”
祝太后扶起她,这回谢凤林没躲,静静让太后打量。
“好孩子,这些年受苦了。”祝太后拉她坐到身边,又对默默立在一旁的戚珩洲道:“陛下也坐,这回**妹回来,你可算能安心了。”
戚珩洲颔首,看了谢凤林一眼,坐到另一边。
祝太后握着谢凤林的手指细细摩挲,摸到她指尖的薄茧,不由红了眼眶,“这些年,哀家常梦见你母亲,她怪我没照顾好你,让你一个女儿家在塞外受苦......”
谢凤林一笑:“梦是反的,我娘在世时,常说羡慕我爹,只恨自己不会武艺,不能和我爹一样上战场保家卫国。”
祝太后拭了拭眼角,“保家卫国本就不是女子本分。”
谢凤林不言,对面的戚珩洲温声说:“之前是朕无能,身边无可用之人,才辛苦林儿,如今朝中安定,朕不会再让林儿受苦了。”
祝太后颔首,看向谢凤林,“你表兄这些年一直挂念着你,之前还说,宁愿自己镇守塞外,也不愿让你出生入死。”
谢凤林:“表兄乃一国储君,怎能以身犯险。”
她说完,突然想起被她一剑斩了的图延,鞑靼诸部,别说王子,就连可汗也亲自率军打仗。
大齐的皇室金尊玉贵,百余年来,无一人去过关外。
“况且陛下在洛阳也甚是辛苦,为朝中政务殚精竭虑,能替陛下分忧,是臣的荣幸。”
祝太后微笑着拍拍谢凤林的手臂,“好孩子,越发稳重懂事了。”
谢凤林似笑非笑瞄一眼戚珩洲。
戚珩洲薄唇紧抿,眉毛微微拧着。
客气话说的差不多了,谢凤林好奇祝太后如何引入正题,谁知祝太后话锋一转,又问起北地风物。
“听说北地女子不读女四书,泼辣彪悍,可是真的?”
谢凤林点头,“不仅是女子,男子亦少有能读书识字的。”
关外人口本就不多,鞑靼人凶残暴虐,屠村之事时有发生,镇北军驻守后,关外百姓才有了休养生息的机会,但北地生活艰苦,能有个温饱已是不易,读书对普通百姓来说,实在有些奢侈。
祝太后蹙眉,看了戚珩洲一眼,戚珩洲面沉如水,“北方人本就擅武不擅文。”
谢凤林想说什么,嘴唇动了动,最后只作一笑。
祝太后也笑,又聊起去年进贡的貂皮和人参。
三人聊了大半个时辰,戚珩洲要去太极殿和阁老们议政。
他走后,谢凤林也想起身告辞,祝太后这才一拍大腿,轻描淡写地说:“对了林儿,珩洲娶了程阁老的女儿为后,那孩子比你小两岁,很是乖顺,她今日替哀家往护国寺上香去了,等明晚设宴时,你便能见着了,以后你二人好好相处,替陛下管理六宫,开枝散叶,哀家也可放心了。”
谢凤林:“......”
祝太后的语气实在太理所当然,谢凤林一时竟不知说什么好。
“怎么了?林儿?”祝太后温和地看着她。
谢凤林也换上无辜神色,“姨妈,您说什么?臣女从未答应过要入宫。”
祝太后睁大一双杏眼,“虽未答应过,但你从小和珩洲青梅竹马,入宫不是天经地义的?”
谢凤林:“哪里天经地义,在臣女心中,陛下就跟兄长一般。”
“这......”祝太后当真意外,“当初你二人那般亲近,连先帝都说,日后让你做太子妃......”
太后想起什么,话音戛然而止。
先帝说的是太子妃,是戚珩洲的正妻,而如今,他们却只能让谢凤林为妃。
“当初表兄和臣女尚年幼,不过是因姨妈原因,我二人亲近一些罢了。”谢凤林起身,惶恐地跪伏在地,“是臣女之过,这些年表兄在书信中言辞暧昧,臣女只当是兄长对妹妹的关心,并未作他想,实在没料到,会造成这样的误会。但入宫一事,恕臣女无法从命。”
祝太后:“......”
谢凤林眼眶微红,无措地看向祝太后,“姨妈......”
祝太后摆手,“这,这样吧,你先回去,哀家再与陛下商议商议。”
谢凤林闻言,立刻破涕为笑,谢恩告辞。
待谢凤林走后,祝太后仍百思不得其解,跟身边的李嬷嬷道:“还以为林儿听说要入宫,会欢喜非常,谁料她竟然不乐意,难道她对洲儿,当真没有一点爱慕之心?”
李嬷嬷笑起来,“太后娘娘呀,二姑娘为了陛下出生入死,这还不算爱慕?”
祝太后思忖片刻,点头,“的确如此,可她为何不愿入宫?”
李嬷嬷道:“不过是因陛下娶了皇后,二姑娘心中吃味,闹小脾气罢了。”
祝太后默然片刻,“这点确实委屈她了,可她也不能不入宫罢,就算没有皇后,洲儿身为天子,不可能只有她一个女人。”
“二姑娘只是和您这么说,封妃的旨意送到府上,她还能不接?”李嬷嬷道。
祝太后点头,有些无奈,“这孩子真是任性,好在洲儿宠她,皇后也是个能容人的。”
谢凤林回到侯府,去祠堂给谢家先祖上香。
在祖宗牌位前,谢凤林只说边关战事,对皇帝只字未提。
当初她时常进宫玩耍,谢敞就不太乐意,还吓唬她皇宫里有吃人的妖怪。
可惜他在洛阳的时间不多,无暇管她。
侯府里只有她和姐姐二人,姐姐性子安静,担心她在家中无趣,便带她入宫。姐姐出嫁后,她已习惯了亲近戚珩洲。
谢凤林在蒲团上跪了许久,直到云禾来给她送药膏,她才离开祠堂,回到堂屋。
云禾今天才听说皇帝已经立后的事情,哭了一上午,双眼肿得jg跟桃儿似的。
“他......他怎么能这样?”云禾道:“你骂他了吗?”
谢凤林:“我吃了熊心豹子胆,敢骂天子?”
虽不敢骂,却有好几个瞬间想一剑捅死他。
云禾抱住谢凤林,“早知道这样,咱们就不回来了。”
谢凤林:“圣旨让我回来,我敢不回?”
云禾:“......”
她发现,谢凤林在这件事上就如同砧板上的鱼肉,根本无力反抗,甚至连不满都不能表现的太过。
冬日昼短夜长,暮色将至,谢凤林想让云禾留下陪自己。
云禾迟疑,“不行,我哥一会儿要去安乐侯府给世子看病,我得回去看店。”
谢凤林想起昨天在醉仙楼晕倒的安乐侯世子,随口问道:“那小郎君怎么样了?”
云禾:“已能下地走动了,只是四肢无力,还需吃几服药。世子当真好说话,把责任全揽在自己身上,说是自己不小心吃错了东西,痹症发作,与醉仙楼和同他吃酒的大人都无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