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成为海瑞的早夭长子,海中砥本想着自己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再去考虑家国天下事。直到某天他看见父亲海瑞为自己买了一副棺材,驱逐了家中为数不多的仆人,并且写下一封名为《治安疏》的奏疏时,他终于意识到了某些不对劲……...
在最爱吃橙子哈的笔下,《定海神针》描绘了海中砥海瑞的成长与奋斗。海中砥海瑞一路经历了苦难和挫折,却从未放弃追寻自己的梦想。通过与内心的战斗和与外界的冲突,海中砥海瑞逐渐坚定了信念,并取得了辉煌的成就。这部小说充满启示与感动,穿越成为海瑞的早夭长子,海中砥本想着自己当下最重要的任务是健健康康的长大成人,再去考虑家国天下事。直到某天他看见父亲海瑞为自己买了一副棺材,驱逐了家中为数不多的仆人,并且写下一封名为《治安疏》的奏疏时,他终于意识到了某些不对劲……...必将触动读者的心灵。
“千户饮些茶吧。”
海中砥见锦衣千户百无聊赖地坐着,遂从一个罐子里取出一小份茶叶,泡了壶茶水,用小碗盛了些,递给千户。
千户忙碌了半天,正有些渴,接过小碗道:“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小公子了。”
说着浅浅啜饮了一口,微涩,回味无甘,不是什么好茶,不过肯定不能这么说出来,他勉强笑了笑,“好茶。”
海中砥知晓他说的不是真心话,也不在意,而是将茶壶放在桌子上,道:“若是千户渴了,可多饮些。”
“明白的。”千户又喝了几口,稍微止住了渴,便将小碗放在桌上,他看着海中砥道:“小公子今年有十一了吧?”
海中砥回道:“小子生于嘉靖三十五年,合算起来十一岁了。”
“唔,十一了,早也开蒙了,不知有准备哪年去应试?”
“家父让我不用急切,在家中多念几年书,打好根基。”
海中砥回了句,复抬头看着这名千户,转开话题道:“千户看起来气质儒雅、风仪翩然,似乎不像是……”
千户听得海中砥如此夸赞他,心里甚美,众所周知,小孩子的夸赞总是真诚的,他一时竟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你可是说我不像是锦衣卫?”
海中砥见似乎挠到了千户的痒处,更加捧着他道:“您看起来像是出身高门的风流雅士,与锦衣卫格格不入。”
千户抚着掌,脸上笑容更甚,“没想到小公子年岁虽小,识人之能却是不错,没错,我确实出身儒门。”
“敢问高姓贵表?”
“姓刘名守有,字思云,祖籍麻城。”
海中砥听得这个名字小小的一惊,刘守有?此人日后似乎在万历年间掌锦衣卫事多年,权势滔天。
思绪急转,海中砥继续捧道:“不知故大司马庄襄刘公是您何人?”
此刘公名叫刘天和,也是麻城人,曾任兵部尚书,故称大司马,他死时获赠少保,谥号“庄襄”,所谓庄襄,即履正志和,因事有功。
刘守有面色带着微微的自豪,矜持道:“正是我大父。”
“哎呀,没成想千户竟是贤人之后,失敬失敬。”
海中砥做出一副见了偶像的样子,“家父在家时就常常提到刘公,说他是贤臣、名臣表率,让我要以其为范,未来做个上安天子、下抚万民的好官呢。”
刘守有脸上的笑容几乎都要溢出来了,手不停地抚须道:“令尊也是个好官、贤人……”
就在海中砥不停捧哏的时候,朝房处,海瑞也见到了两名锦衣卫。
“海主事,请了。”一名锦衣卫面色冷淡地说道。
海瑞神色坦然地站起身,与王弘诲告别:“此一去,恐怕就是生死两别,日后还请绍传代为照拂我家人一二。”
王弘诲一个大男人,此时竟眼眶通红,他起身看着海瑞,想说些什么,却默然无言。
海瑞拍了拍他的手臂,道:“我自去了。”
说完转身看向两名锦衣卫道:“请前面带路,我初到京城不久,还不知诏狱怎么走。”
锦衣卫呆了一下,奇怪地看向海瑞,道:“海主事,我们可从头至尾都没说过要将您下诏狱啊。”
海瑞和王弘诲皆是一怔,“不下诏狱,那是刑部狱?”
两名锦衣卫面面相觑,“您,为何总想着下狱?我们是来请您回府的,陛下说了,让您以后就待在家里,别来朝中了,嗯,就是说您被停职禁足了。”
“仅仅只是停职禁足?”饶是海瑞做足了心理准备,也没想到向来气量狭小的嘉靖竟然没有将他下狱。
“当然,请吧。”锦衣卫道。
海瑞初时呆愣,反应过来后却是大笑两声,他不是因为自己不下狱而高兴,而是以为自己骂醒了皇帝。
嘉靖在他看来是有成为圣君的潜质的,只是这些年来一直沉迷于权术和玄修,所以才让社稷不安,只要皇帝能够醒悟,重新振作,天下或许将能有一番新面貌。
“天下有救了……”海瑞低念了几声。
“只是禁足,看来陛下还是英明的。”王弘诲亦欣喜道:“海公且安心待在家中,我会时时去看您的。”
海瑞朝王弘诲拱了拱手,而后跟着锦衣卫回往家中。
刚到家门口,海瑞便看到了十几名锦衣校尉守着门,不让任何人进出,他对此不甚在意,禁足嘛,没有锦衣卫看守那还叫禁足吗?
倒是进了宅院后,一副奇怪的画面让他颇为诧异,只见一名三十多岁的锦衣千户被自家儿子说的开怀大笑、满面红光。
“父亲。”见海瑞被两名锦衣卫“押”回来,海中砥连忙上前迎接。
刘守有也上前见礼,礼数颇为周到。
这一幕实在出乎海瑞的意料,锦衣卫不是向来都嚣张跋扈的吗,怎么今日见了他却这般恭敬?
海中砥为海瑞介绍道:“父亲,千户乃是故大司马刘庄襄之孙,平素温文尔雅,行事有风仪。”
刘守有连道:“小公子过誉了、过誉了,海主事才是我辈楷模,我不过天子犬马,当不得如此称赞。”
海瑞略微惊奇地看向刘守有,他不明白堂堂兵部尚书的孙子为何愿意任职于锦衣卫,锦衣卫的名声可不好听啊。
尽管心中诧异,海瑞也不是个笨人,他见刘守有礼数周到,也回礼道:“今日得见刘公后人,实在是幸事,刘千户可饮了茶?”
“用过了,用过了。”刘守有道,“既然海主事回来了,我就去院外,你们聊。”说着走出堂屋。
待他走远了,海瑞方露出笑容道:“中砥,陛下未曾将我下狱,想必是有所醒悟,这真是幸事、幸事啊!”
海中砥陪着笑了笑,心中却道:‘此时没有下狱,不代表以后不会。’
这时候的嘉靖虽然厌恶海瑞,但抱着“海瑞是比干,我却不是纣王”的心思没有将海瑞如何,可是等到几个月后,嘉靖的病情越来越重,愤懑之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将海瑞下了狱。
知晓这一切的海中砥自然不好言说,只是陪着海瑞笑笑,言道“陛下醒悟了”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