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重华重生了!重生后一直在想,是继续做懦弱的棋子,被人摆布着嫁给商户做继弦,还是不管他人死活只管自己痛快?既然前世有仇,那就在今生报吧!风家毁了我的一生,我为什么不能毁了风家?当她下定决心摆脱风家时,却意外发现身世的迷团。她也终于明白。在前世,她并不孤独,有一个人曾远远地望着她,保护她!用尽一生爱护...
《九重阙》这本书大家都在找,其实这是一本古代小说,是作者孟姜的一本小说,小说的主人公是风重华叶宪,讲述了风重华重生了!重生后一直在想,是继续做懦弱的棋子,被人摆布着嫁给商户做继弦,还是不管他人死活只管自己痛快?既然前世有仇,那就在今生报吧!风家毁了我的一生,我为什么不能毁了风家?当她下定决心摆脱风家时,却意外发现身世的迷团。她也终于明白。在前世,她并不孤独,有一个人曾远远地望着她,保护她!用尽一生爱护......
第2章
天刚蒙蒙亮,京城外挤满了准备进京的人。
今日是七月初七,乞巧节。据传说也是牛郎织女相会的节日,为了庆祝节日,永安帝在挨着皇城根一射之地搭了座穿针楼,以供民众娱乐。这座穿针楼其实还有另外的用意,今年自从入了夏,这雨几乎就没停过。到七月初一入秋这天,居然还下了场冰雹,打得京城满街枯枝,民房毁坏无数,百姓露宿街头。
四季反常,天地失和,永安帝下了罪已诏,称因朕功不德,以致阴阳不和,灾异示儆。而后自内帑拨银赈灾,减免赋税。说也奇怪,这罪已诏一下,天气居然就晴朗起来。
难得今日好天,再加上又是乞巧节,去往京城的人就多了起来。
人流中,两辆灰蓬平顶马车静静地夹杂其间,看起来丝毫不起眼。
“姑娘,就快进城了。”悯月的声音在马车里响起。
风重华闭着眼,一头丝缎般的长发被风吹起,零乱地覆在她的面颊上。她仿佛是睡着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悯月动了动唇,想要说几句宽慰的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得住了嘴。
一个月前,姑娘得了场风寒。风寒这种病可大可小,往大了说可要人命;往小了说,不过是打几个喷嚏罢了。可偏巧的是,在姑娘得风寒的第三日,府里的郭老夫人也恹恹地生起病。
于是,二房的另一位主母郑白锦便以避病为由,将姑娘迁往乡下农庄居住。
想到这里,悯月心中为她不值。姑娘明明是嫡女,又未犯什么大错,凭什么要往农庄避病?若是让别人知道了,还只当她做了错事而被厌弃呢。
可身为姑娘生母的文氏,同为二房的当家主母,却对此一言不发,反而随着姑娘避往了农庄。
风重华默然半晌,方缓缓睁开双眸:“梳下头吧,乱了。”
“是。”悯月快速的坐起了身子。
风重华倚着背靠,任由悯月的手在她头顶摆弄。
好久都没睡过好觉了,只要闭着眼,脑子里的众多回忆就会纷繁交杂。一会儿是前世,一会儿又是真实的世界。这众多的画面同时交叠闪过,令她自己都分不清到底哪个是真哪个是假。
也不知这一生是梦,还是上一世是场梦......
风重华叹了口气,将帷幕悄悄掀起一道小缝,而后又放下。满街的残枝败叶,没什么好看的,倒是街道两旁几个身穿衙门公服的役吏令她多看了两眼。
天下大定不过十数年,却已渐渐有了盛世的气象,当朝永安帝更是被称为圣明天子。若不是这连月的暴雨,只怕永安帝的声望还会更盛。可饶是如此,路过皇城的百姓们依旧会恭恭敬敬地施个大礼。
若不是这场雨,只怕她和文氏还回不来呢!风重华嘴角逸过一丝讥笑。
因今年雨水较多,有泛滥成灾之意。永安帝为了天下百姓,祭了数次天。可也不知怎的了,这祭天不仅没效果,雨水反而愈来愈多。可巧这时她父亲风慎所属的祠祭清吏司出了祭品被盗之事,后又有御史上奏,称风慎将嫡妻嫡女赶出京城,这样的人负责祭天,上苍安能不怒?言下之意,完全是因风慎私德有亏引起上苍愤怒,这才导致的祭天失败。
永安帝一怒下罢了风慎的官职,又令他必须接回妻女,这才有了今日风重华与文氏回京之事。
马车外晨光渐盛,升起一片万簇金箭似的霞光,照得整个京城如披金锡。街面上的行人渐渐地多了起来,小商小贩们也开始叫卖起来。
两辆马车没在繁华的街道上多留,片刻后转入一个小胡同。胡同里是几座赫赫府第,往前走了百步便看到“安陆伯府”的匾额高高悬挂着,看起来十分显眼。马车过安陆伯府而不入,又向前行了几十步,停在一座略小些的府门前。
这是前些年从安陆伯府分出去的二房,也是风重华父亲的府邸。与安陆伯府不同,这里的匾额看起来扑实无华多了,上面只写着“风府”俩字。
“哎呀,是大娘子回来了。”府门前站着几个通传消息的男仆,见到这两辆马车停在府外,立即迎上来请安。又有人搬来了踏马杌,要请文氏与风重华下车,甚至还有人殷勤地掀起了风重华的帘子。
“放肆!谁许你们上前,谁许你们掀车上的帘子?”马车外,一个有些威严的声音传来。
好一个掷地有声的许嬷嬷,也不枉千辛万苦的将她求来!风重华舒舒服服地靠着背枕,将自己的一双手举到眼前。一双白白嫩嫩的手晶莹如雪,像块上好的美玉,没有一点点的瑕疵。
完全不像前一世那双活了五十六年即干枯又满是皱纹的手。
风重华满意地叹了口气。
“大娘子与二姑娘回府,因何无人迎接?”许嬷嬷的锐利目光直视府外的几名小厮,直到小厮们满头冒汗,这才冷冷地开了口:“大娘子奉圣旨回府,你们即不洒水相迎又紧闭中门,可是置圣上的话不顾?你们这些做奴才的莫非是想陷老爷于不义?到时圣上因今日事怪罪了老爷,你们可吃罪得起?”
这几句听下来,直吓得几名小厮脸色青白,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嬷嬷明鉴,小人们绝不敢有这样的心思。”
许嬷嬷哼了一声,也不准备与他们纠缠,冷声道:“速去通报老爷,便说今日大娘子回来了。若是老爷今日无空,大娘子转回城外便是。”
听了许嬷嬷的话,府门前立刻忙乱了起来,数个男仆争着抢着往门内跑去报信。
看着这些男仆毫无体统,许嬷嬷不由抚额。
安陆伯府的崛起与本朝同岁,都不过十来年。老爵爷风有声在前朝皇宫中任禁军侍卫,后来在永安帝围城时打开了皇宫大门。永安帝得了天下分封四海,赐给风有声一个安陆伯的爵位。再后来,老爵爷去世。圣上体恤功臣,仍许长房挂着安陆伯府的牌匾,只是却没让长房袭爵位。
因圣上对安陆伯府如此体恤,私下里也有一个传说,都说当年风有声不仅打开了皇宫大门,更是救了永安帝的妹妹一命。后来永安帝的妹妹成了福康长公主,就把身边的心腹人赐给风有声的次子风慎为妻。
这个消息真不真许嬷嬷根本就不想知道,她只知道自己放出宫的消息刚刚传来,后脚就被人给要到了文氏身边。
想到这里,许嬷嬷往身后的青色帷帘望去,马车内悄无声息的,仿佛里面空无一人。后面那辆坐着风重华的马车,更是一点动静也没传出。
许嬷嬷不由颌首。
她正想着,却见到有人自府内缓缓走了出来,接着就有婆子举起帷幕将两辆马车牢牢地围了起来。
“还不下车?难道要为夫过去搀扶?”风慎连看都不看马车,只盯府门前的石狮子。
坐在马车中的文氏双手猛地一攫,又缓缓松开。
许嬷嬷的眉头皱了起来,却看到风重华掀起了帷帘。
“爹爹,女儿回来了。”风重华看着面前这个身形颀长容貌俊美的男人,心中冷笑。谁能想到这样的人,表面看着光鲜,可骨子里却寡廉鲜耻,卑鄙下流。后宅里妾室通房无数,还把手伸到了亲生女儿身上。
风慎看了她一眼,猛地怔住了。风重华穿了白绫襦裙,配青色云雁纹广袖上衣,浅青色细纱披帛搭在两臂间。站立时如潭水静谧,走动时飘逸如杨柳。
他的眼,有些直了,未曾想一月不见的长女曾出落得如此落落大方。而后才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风重华只当没看懂他眼中的意味,笑着下了马车,先端端正正地给风慎行了一礼,而后才去扶文氏。
文氏姓文名若,乃前翰林院编修之女,十二岁时因选秀入宫做了前朝才人,后来被长公主指给风慎为妻。文氏成亲后侍候婆母郭老夫人尽心尽力,性格外柔内方。只是不知为何,却始终不得风慎的喜爱。
后来文氏因有孕,回到长公主府生产。等她生下风重华再回府后,风慎已与她势如水火。风重华不满周岁时,风慎向老爵爷要求再娶一房。老爵爷拗不过他,只得又为他订了靖安候的次女郑白锦为平妻。郑白锦嫁到风府当年便生了一对龙凤胎,风绍民和风明薇。
风重华四岁时,老爵爷重病亡故。风慎初掌一府,不免有些得意忘形起来,加之郑白锦又对他脾气。渐渐地,府里便以郑白锦为主。时间久了,风重华的身份越来越尴尬。而郑白锦所生的女儿风明薇,地位却隐隐超过她。
就比如这次,她不过是生了场风寒,郑白锦便找借口将她们母女迁到郊外农庄。幸好还有舅家可以依靠,风重华派人往百花井巷送了信,那边就送来了许嬷嬷等人。
而后,就有了御史上奏,风慎被罢官一事。
风重华稳稳当当地扶着文氏往台阶上走去,脸上笑靥如花。
就在这时,有个婆子从小角门冲了出来,她猛地掀起帷幕,扑通一声跪倒在风慎面前:“老爷,使不得,使不得!大娘子走中门入府,置二娘子于何地?置二公子和三小姐于何地?将来他们可怎么出门?”
“二娘子体恤老爷,不让老奴来。可老奴却不忍心让二娘子受这样的委屈,偷偷地跑出来了。”她伏地大哭起来,“二娘子也是老爷明媒正娶过来的,是走中门拜过堂的。除了成亲那日二娘子哪次走过中门?老爷,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寒了二娘子的心。”
听了这句话,风慎怔住了,沉吟起来。
风重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嘴角牵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冷笑。
“你们从侧门入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