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站在时代的风口上,即便一头猪也能飞起来。被生活毒打半生的陈汉生,一觉醒来,回到了八零年代。重活一世,立志要让家人过上幸福日子的陈汉生,兴办实业,脱贫致富,开启一段波澜壮阔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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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吴建民没有走远,在路边卖早点的摊子前坐下,要了两根油条,一碗豆浆。
陈汉生蹲在远处,啃着发硬的冷馍,盯着吴建民身边的那个黑色的公文包。
吴建民很谨慎,一只手一直按在公文包上。
这种黑色的公文包,由国家配发的,皮实耐用,备受欢迎,市场上这样一个包得十几块钱。
陈汉生盯着黑色的公文包,突然眼睛一转,心生一计。
将没吃完的馒头揣兜里,登着车子窜上长街。
终于找到一个修理自行车的门面,陈汉生翻身下车。
“修车吗?哪里出了问题。”老板热情招呼。
“你这收不收自行车?”陈汉生道。
老板一怔,又打量了一下陈汉生,从村里赶来又在车站里窝了一宿,也就面上还算干净。
“收!”老板心下了然,也不问自行车的来源,反正像陈汉生这样的街溜子他见得多了,又是不知道从哪偷来的自行车,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陈汉生一拍车座:“多钱,你说个价。”
老板围着自行车看了一圈,提着车后座将自行车抬起,脚下蹬了一脚车蹬子,听着自行车转动的声响。
“你这车,刹车磨损的太厉害,车座坏了,你看这车轮的车条都断了两根......”老板挑着毛病。
陈汉生不耐烦的说:“你就说给多少吧。”
老板伸出五根手指。
“50?”
50虽然也亏,但是陈汉生目前急于用钱,就当便宜老板了。
“5块!”
一听这话,陈汉生扭头就走。
老板一把拉住陈汉生,陈汉生剑眉一竖:“咋地?想抢劫?”
“兄弟,咱可以再聊聊嘛。”老板嬉皮笑脸的说,接着压低声音,“你这车怕是来路不正吧,兄弟若是急用钱,我可以再加5块!”
他本想吓唬一下陈汉生,不过陈汉生根本不怵他。
“这车好歹也有7成新,收拾收拾当二手车卖,少说都得100块,你就出个10块钱?”陈汉生似笑非笑的说。
老板的小心思被戳破,倒也不恼怒,一百块虽然有些夸大,但是七八十他也是可以卖出去。
陈汉生寸步不让,自认是利润空间已经给够了,这种价格,有的是人收。
经过一番讨价还价,老板只能捏着鼻子乐呵呵用50块钱收下了车子。
陈汉生在路边,眼睛盯着那些夹着皮包的人,找到一个和村长款式差不多的,花了13块钱当场买下。
接着急忙返回早餐摊。
村长才刚刚慢条斯理的吃完,扣着发黄的牙缝,打了个饱嗝,起身准备离去。
陈汉生藏在一旁的巷子里,瞅准时机,当村长刚刚登上车子的时候,他猛地窜出去,跟村长人仰马翻的撞在了一起。
“走路不长眼......汉生!”村长被撞的一身骨头都要散了架似的,骂骂咧咧,抬头一看顿时心虚的一身冷汗,声音都不由得高了几分。
“村长!”陈汉生哎呦着爬起来,看到村长,立刻装作亲切的样子,“村长,不好意思,您没事吧?”
“没事,没事。”村长急忙道,包里就是陈汉生的录取通知书,他生怕陈汉生发现什么。
伸手一摸,包呢?
他慌张的在地上寻找一番,这时候陈汉生手里拿出一个包:“村长,您找的是这个包吗?”
“是是是!”村长一把抢了过来,推起车子,匆忙告辞,“汉生,我有急事,就先走了!”
“看您手都破了,我扶您去医院吧!”陈汉生热情的说。
村长心里有鬼,哪敢多做停留,连忙拒绝:“不用不用!”
“真不用吗?”
“不用!”村长头也不回,慌慌张张骑着车子离开。
“村长,那您慢走啊!”
等村长走远了,陈汉生才将按在肚子上的手松开,一个黑色的公文包滑落下来。
就在刚才两人相撞倒地的时候。
趁着村长没反应过来,陈汉生眼疾手快,把自己的公文包扔在地上。
将村长的那个公文包扒拉进自己的衣服里,装作是被撞到肚子的样子,一直单手捂着。
村长心虚,眼睛全都盯着公文包,根本没察觉到陈汉生的异样。
陈汉生打开公文包,一封信件安安静静的躺在里边,他颤抖的将信件撕开,一张白纸蓝字的证明落入手中,右下角盖着两个红色的印章。
“陈汉生同志:经批准你加入我校......”
另一边。
吴建民颠回了村,刚到家,妻子遍将院门和房门都关上。
“拿到了没?”
他掀开瓮盖子,抄起瓢从瓮里舀水,连喝三瓢,拍了拍公文包:“这呢!”
妻子面色一喜,一把抢过公文包打开翻找,里里外外翻找了一遍,什么都没有。
“哪呢?”
吴建民疑惑的拿过公文包,掀开一看,不太对劲,又将包合上仔细一看,顿时脸色大变。
“这,这不是俺的包!”
“啊!你的包呢?”妻子急切的追问。
“俺、俺不知道啊!”吴建民急的满头大汗,返回院里在车子周围寻找,什么都没找到。
“不会是被偷了吧!”
“俺包里又没啥值钱的东西,偷俺的包干啥!”吴建民拍着大腿。
“真是废物!瞧瞧隔壁的王村长,儿子都安排到镇上了,让你这么点事都干不好!你说你这个村长当的,有个屁用!”妻子粗胖的手指戳着吴建民的脑门。
吴建民甩开她的手指,吼道:“吵什么吵!”
“你、你还敢大声?”妻子肥胖的身体当即往地上一座,拍着大腿,哭天喊地,“俺不活了!碰见你这个没良心的!真是到了八辈子霉!”
听着妻子撒泼打滚的辱骂,吴建民心烦意乱,恨恨的将蓝布帽扔地上,就地蹲下。
接着他猛地想起被陈汉生撞翻的事情。
将这事跟妻子一说,妻子疑神疑鬼:“汉生怎么会去县里?他不会是知道了吧?”
“绝不可能!”
陈汉生被录取的消息的电话直接打到了村委,恰好是吴建民接的电话,这事除了吴建民和老婆,根本不会有第三人知道!
于是吴建民才联系了那个在邮政局当分拣员的亲戚,让他将信件扣下来。
现在的入学凭证基本上就靠着那个录取通知书,只要将录取通知书上的名字稍微改动一下,再去户籍上走点关系,他儿子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去上大学!
村里的电话就只有村委那一台,陈汉生究竟从哪里知道的呢?
吴建民心里也没底,捡起帽子怕拍土,重新戴上,夹着公文包,准备去陈建斌家里看看,到底是不是陈汉生偷走了自己的包。
哪怕露馅了,他也有说法啊,可以说是帮忙带录取通知书回来,旁人也说不出问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