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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是吧!他看不下去了!代入一下要是我的心上人被这样蹂.躏,我还得眼睁睁看着她在别人怀中,我也破防!】
【但以盛瑄景的身份,又不能说什么,所以才只能用这种借口让皇帝把宁白露放回去,他真的好爱!】
盛瑄景的脸色更难看了,幽幽目光落在邓云舒身上。
可惜邓云舒的位置恰好在盛云翰两人身侧,因而那冷浸浸的眼神,便被误会成了对盛云翰的不满。
他刚说出口的辩解顿时咽了回去,悻悻道:“是朕思虑不周,王叔莫要动气,朕这就让人送宁贵人回去。”
离谱的是,之前来的时候心不甘情不愿的宁白露此刻却摆出了一副委屈模样,好似是被生生拆散的鸳鸯,咬着唇看向了盛云翰。
邓云舒嘴角一阵抽。
【大姐啊,刚刚不是你不愿意留在这的嘛?现在人盛瑄景给你机会走了你又不走是什么意思啊?那脸拉得跟个大马猴一样了。】
【就得故意在人面前作一下,盛云翰搭理你你不舒坦,不让他搭理你你也不舒坦,你到底想怎么着啊?】
盛瑄景嘴角一阵抽搐,下意识看向宁白露。
虽然他不知道大马猴是个什么生物,但宁贵人现在脸拉得老长,的确很像马,再加上她眼下瘦得尖嘴猴腮的,倒也带点猴样。
他努力掐着掌心憋笑,袖中拳头捏得青筋暴起:“既然身体不适,自然是让她回去休息的好,何必为难她?”
宁白露不经意攥紧了盛云翰的衣角,倔强看向盛瑄景。一副盛瑄景棒打鸳鸯的模样。
盛瑄景别过头。
他不是很想看大马猴。
盛云翰却没有察觉,冷冷看向邓云舒:“小凳子,愣着做什么?送宁贵人回宫!”
邓云舒脑子里还在嘀嘀咕咕。
【啧啧啧,盛瑄景感觉快碎掉了啊!又心疼又不敢暴露,这眼神都要冒出火星子了!】
【怪不得东巡的时候他会按捺不住派人行刺,可惜盛云翰没死成,还因此有了防备,开始暗中排查他的势力。】
【哎,你说说你这人,要杀情敌就下死手嘛!你还留他一条命让他跟神医谷那个医毒双绝的圣女搞上,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懂不懂啊!】
盛瑄景顿时拧紧了眉。
刺杀......?他从未安排过什么刺杀!
要弄死这没用的废物,他也会堂堂正正,用那种不入流的手段做什么?
要说是为了宁白露,那就更不可能了!
“小凳子!”
盛云翰见邓云舒不说话,黑着脸便要将手里的茶杯砸过去:“你聋了么!”
邓云舒差点被砸中,腿一软,从善如流跪下躲开:“陛,陛下恕罪,奴才该死,奴才这就带贵人回宫!”
她看上去恭顺,嘴里却在骂骂咧咧:【有本事你去凶你叔叔啊,跟我横什么呢,呸,晦气,一天天看你发癫我是真倒了八辈子霉!】
她低着头,正要上前带走宁白露,盛瑄景却道:“慢着。”
他若无其事开口:“贵人既然来了,再走回去也辛劳,便留下吧,陛下下次谨记便是。”
“......”
莫名其妙。
邓云舒暗搓搓翻了翻白眼,又老老实实站了回去。
【果然还是舍不得心上人走嘛,口嫌体正直,脑子里肯定纠结死了。】
盛瑄景听着,深吸了一口气。
若不是想弄清那行刺之事是个什么情况,他真想将她扔出去!
盛云翰见他忽然改了口风,虽有些疑惑,却未细想:“好,朕明白了,快给摄政王看茶。”
宁白露偏这时漠然挥开盛云翰的手起身:“臣妾还是回去吧,免得打扰陛下和王爷议事。”
盛云翰脸色铁青,眼中也带上了几分讥诮:“呵,朕当真是惯坏了你?摄政王让你留下,你还要走?”
“今日,你若敢出这个门,朕治你抗旨之罪!”
两人又僵持对视,一副谁都不愿让谁的死样。
邓云舒暗搓搓翻着白眼:【你俩到底是什么小学生互啄?盛瑄景啊盛瑄景,这你都看得下去啊?你为啥还不邦邦给他们两拳?】
盛瑄景:......
虽然他想,但他不至于明面上这样僭越,太不合规矩了。
他按捺下心中燥郁,神色如常开口:“陛下,还是先议事吧。”
盛云翰这才咬着牙回头:“王叔说吧。”
“礼部已经定下了日子,十日后便是适合东巡祭祀的良辰,只是随同祭祀的名单还未定下。”
盛瑄景道:“官员和妃嫔是否需要随行?”
盛云翰不假思索道:“三品以上的官员都去吧,至于妃嫔......”
他看一眼一旁冷着脸不理他的宁白露,忽然莫名其妙冷哼一声:“除了宁贵人,都去。”
“......”
邓云舒眼睁睁看着宁白露的眼圈变得通红,咬着唇瓣死死握紧了掌心。
【刚刚还跟人家卿卿我我一刻离不得的样子,现在又不带人家去,过几天东巡你又行了,直接把人往自己轿子里一塞,她不去你不去,太作了真的。】
【但说实话,这俩谁也没比谁强,宁白露你没事惹他干嘛啊?刚刚盛瑄景都让你留下了你又走,你这么讨厌他他被刺杀的时候给他挡刀嘎哈?挡完刀看见他带个圣女回来你又生气嘎哈,有病,双向奔赴的病情!】
盛瑄景彻底忍不住了,唇角勾出一个极明显的弧度,却又碍于盛云翰在场,生生压住。
盛云翰意识到他表情怪异,拧眉问:“怎么了王叔?可是有何不妥?”
盛瑄景很快回神:“不曾,只是想到些公务,那本王便去知会礼部了。”
他转身要走,又听见那小凳子嘀嘀咕咕:【哎,他还能是怎么了......铁定是因为知道心上人不去难受的呗,看那脸都快憋紫了。】
盛瑄景:......
好的,忍不了了。
今晚他便要将这混账掠走!问清他究竟是怎么回事,直接要了他脑袋!
邓云舒莫名感觉到一股冷意,却不知从何而来。
又在御书房看两个小学鸡冷战一阵,等到傍晚,邓云舒才跟着宁白露两人回寝宫。
但她才摆了饭想去躲一阵清闲,里间忽然传来一阵骚动。
“臣妾不想吃,陛下请用,不用管臣妾死活。”
不是吧活爹?!这个点吵起来!雷公都不打干饭人好吗!
她探头进去看,就看见盛云翰砰得一声掀了桌子。
“好!宁白露,你非要在朕面前闹脾气是不是?!”
“朕真是太纵着你,让你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将宁贵人带下去跪着!不跪足一夜,不许她起来!”
“......?”
看着地上那些汤汤水水,邓云舒心如死灰。
又要扫地拖地没完没了了是吗?
命苦,真的命苦。
她认命耷拉个脑袋跟着其他人一起进去洒扫,看着几人将宁白露带到院子里。
那清瘦的身影跪得笔直,倔强中带了几分脆弱。
妈的,还是那句话,你说你惹他干嘛?
邓云舒摇了摇头,低头收拾好,便守在外面合眼打盹。
天上很快下起了雨。
邓云舒出于职责,还是进去通报了一声:“陛下,外面下雨了,贵人要是还跪着,怕是会......”
她话没说完,就被盛云翰冷声打断。
“她愿意跪就让她跪!谁准你这狗奴才来求情!”
啧......
你有种,有种那一会别又去哄她进来啊!
邓云舒悄悄翻着白眼退了出去,一边啃着个刚刚摔在地上顺手捡的的果子,一边远远看着雨里的宁白露。
【你说你图啥啊?有饭不吃有觉不睡,非显你能去跟他吵吵,那吵赢吵输不都你吃亏?】
【还是我这小日子舒坦,看着你们这对癫公颠婆闹腾吃瓜就完事了。】
她并没注意到,一道身影静静立在宫外,眸色幽冷。
殿中忽然传来一道厉喝:“小凳子,进来!”
“噢噢噢!来了陛下!”
邓云舒回神,匆忙进去,便听盛云翰冷道:“怎么做奴才的?这么大的雨也不知道劝贵人进来!”
“......”
妈的。
刚刚谁说别管她死活的!
但心里再怎么骂骂咧咧,她还是只能拿了一把伞出去劝宁白露。
“贵人,陛下让您别跪了,快起来吧。”
宁白露仰着头,头发上沾满了雨水,脊背还是挺得笔直。
【哎,姐妹,你这么跪图个啥啊?你这个跪姿好看没错但舒服吗?我在我爷坟前跪十分钟都觉得膝盖要裂了,你怎么跪下来的?】
邓云舒看得眼皮抽抽,却只能硬着头皮在旁边继续劝:“贵人,您进去吧,您身子本就弱,要是又病了,陛下会心疼的。”
“谁要他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