悸放弃了神位传承来到她的神明转世的世界,而陌生的环境中,过去教导她的神明已成了一个家破人亡的氏族凡人。灾厄神陨落前还有个未了的夙愿,那个被大家称作“人偶”的孩子,他还没能教她学会所有的情感。
《将军夫人不做神明了》是一部富有想象力的言情小说,由饮食客精心构思。故事中的主角悸卫辰珏面临着超越现实的任务和冒险,展现了人类勇气和智慧的极限。这本小说以其引人入胜的情节和丰富的幻想元素而受到了广大读者的喜爱。悸放弃了神位传承来到她的神明转世的世界,而陌生的环境中,过去教导她的神明已成了一个家破人亡的氏族凡人。灾厄神陨落前还有个未了的夙愿,那个被大家称作“人偶”的孩子,他还没能教她学会所有的情感。。
第6章
在炎热的天气里,正午的大街上少了些来往的行人,倒像是恢复了杨县往日的景象。矿场的开辟驱散了附近县镇的百姓,无奈之下,多数人只能迁往离得稍近些的地方暂且定居。
杨县一时间多出了不少人口,好在县令及时出台对策,给人们提供了临时居住的屋舍,虽然条件差些,但好歹能有个落脚,尤其是对于农户们,根本不可能在县城里付得起银子住客店或租赁房屋。
无论男女老少都在试着找活计谋生,但杨县也不过一个县城,哪来多余的商铺买卖需要顾这么些人呢。而外来人急于谋生便愿意自降工钱,商人们是乐意了,但这无疑又破坏了杨县原本平稳的商市交易规则。这些日子倒是没少令县衙里的官员们发愁。
“依贤侄所言,那矿场如今被洗劫一空,是不是有关闭的可能呢?”
县令齐正鸫这些日子为了安置移民忙得两鬓都有些斑白了,不料竟在这种时候遇到了从矿场逃离的卫辰珏一行。齐正鸫过去也是朝廷的正四品中奉大夫,奈何宦海风波,两年前被贬至这山高水远的南方县城,倒是少有人知道他和精武将军过去颇有些投缘。
卫辰珏并不知道族人被发配的地方,要游走于大齐朝各地,尤其是去到京城,路引是必不可少的,得亏他知道杨县县令是齐正鸫,否则要想置办新的路引可不是易事。
当然,从进城到衙门的这一路上,他也看到了齐正鸫烦恼的原由。
“关矿场怕是不能,”他说道,“我虽不知那矿石究竟何用,但宫里似乎极为重视,过去每隔七八日就有上边来的人检查,虽说逃犯们抢走了矿石,不说他们定会派人追回,矿洞无碍,还是能继续开采的。”
齐正鸫捋着胡须,眉头紧皱,这样下去哪有个头,如今县里已生出埋怨的声音,当地人和外边来的移民处处发生摩擦,只怕再过不久就要出乱子。
卫辰珏看向屋外,少女背对着他们站在天井中,他并没有特意要求什么,只是自他们进屋起她就主动留在了外面。
“伯父不必太过担忧,也许这回,矿场会招工。”
“哦?”齐正鸫正身视听,“贤侄有何见解?”
卫家祸不单行,但京城里受牵连的官员不算多,尤其是和宫里有关的那些,卫辰珏对他们的行事还算了解。
“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们还没有弄明白来人针对的究竟是矿场还是人,况且,之前矿场里的囚犯大多是附近州府县城里的,少有一些是从京城发配,主要是怕运送犯人的路途太远会出问题。至少,若他们想要快速恢复开采,不会从远地押送囚犯。”
“之前不招工的原因是为了节省银钱吗?”蒋云朝草根出身尚未进入官场,不曾熟悉那里做事的规律。
卫辰珏摇了摇头,“囚犯发配的苦役,尤其是大型工程,需要以步军副尉为首率领的士兵看守,他们和一般衙门的官兵不同,而要更加训练有素。我曾经试探过,矿场之前的守卫大概很多是从遣散城镇时留下的当地官兵中聚集的,大多不是行五出身。”
说着,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外边驻足的少女,“也因此,面对突袭没有排兵布阵,根本束手无策。”
“这倒奇怪,南岳军离这里并不算远,调配他们应该不是难事才对。”齐正鸫说道。
“这一点,我也尚未想明白。”
“你的意思是,为了不再发生类似的惨案,朝廷会用更安稳一些的百姓。…但也有可能直接去调南岳军不是么?”
他点头,“是有这种可能,不过,若能调用南岳军不该等到现在才是,恐怕是朝廷中也有意见不合。”
蒋云朝终于绕明白了道,“对啊,那些矿石非金银铜铁,通常这类矿源只要招募百姓开采,甚至不用服役,南岳军自不必为了这种矿场专门调派兵卒。”
这时,下人带来了章印好的路引呈递给卫辰珏,一同前来的,还有一个衣裳鲜亮的年轻公子。只见他姿态随意地搭上卫辰珏的肩膀,语气轻佻地说道,“你小子艳福不浅啊,做苦役还能做出个美娇娘来。”他指着外边的人。
卫辰珏衡他一眼,不愿搭话。但齐邵言历来就不是个消停的性子,“说真的,你已经收了?”又看了眼一旁的蒋云朝,“还是这位的人?”令蒋云朝顿时苦笑,想说自己哪里消受得起这种“绝色”。
眼看他越说越离谱,卫辰珏只能言简意赅的应付他,“都不是,…”
话音未完,齐邵言已经撂下人登步出了屋子,径直朝那“美娇娘”走去。蒋云朝有些担心,他们商量过觉得弄明白女子的身份前留在明处看着总比被人暗中盯梢要好,为避免旁人担心也未曾告诉齐县令,但她依旧是危险的。卫辰珏也是不放心地看着悸的动作,直到少女在轻浮的男人试图靠近之际避了开来,才稍稍松懈随时准备发力的身体。
齐正鸫无奈皱眉,“贤侄见笑了。”他这幼子没什么正经本事,偏还有好色的毛病,见着靓丽些的女子便走不动道,要不是自己规矩严,还不知那小子房里得有多少不知路数的女人。
“贤侄,”他唤回了卫辰珏的注意,“你今后的打算,老夫愚钝,却也能猜度一二。”说着,他神情间微妙地流露出惋惜和不安,“你是卫兄膝下仅存的血脉,如今得机缘才逃脱囹圄,只要他们找不到你...若听老夫一句,留得青山在,保住卫氏的传承也是要事呐。”
那话音中轻微不稳定的情绪吸引了悸的注意,差一点没反应到齐邵言伸向她头发的手。
避开了吗?她轻轻皱眉,没有感觉到触碰,应该…避开了。
齐邵言不无遗憾地放下手臂,那发丝不过轻轻划过指尖便让他心中悸动,若能轻抚柔顺的秀发不知该有多美妙,虽然可惜,但他总算看到了美人脸上的另一种表情,也是不亏的。
但下一瞬,悸退离了他两丈远,甚至快要出了跨院的门,让他愕然喊出一声“姑娘!”又将卫辰珏从沉重的思绪中带离。
转头看去,还是刚才的戏码,只是不知齐邵言做了什么,让那女人出现这么大的反应。
他起身,对着齐正鸫行过大礼,“伯父雪中送炭,小子感激不尽,您的好意小子心领了,但,”手背上青筋凸起,“母亲和姐妹处境不明,若我今日苟且偷生,如何对得起九泉之下的父伯兄弟。”
齐正鸫长叹一声,“是了,是了,你去意已决。”
微妙差异的声色在耳中游荡,悸一刻不停地注视着县令,只是还未等她想明白对方的意图,眼前又是那个,毫无防备地向灾厄靠近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