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亲半年,刚满十八岁的齐酥成了小寡妇,还是个声名狼藉的寡妇。柔媚楚楚,风姿怜人。色相于她而言是把刀,还是一把刺向自己的刀。为了活下去,在一个雷雨夜,她费劲心机抱上了慈云寺那位高冷佛子的大腿。“大师,不是说佛渡世人么?渡我,救我!”佛子沉沉望向她,捻动佛珠,眸光幽暗。...
很喜欢穿成寡妇后把佛子拉下神坛这部小说, 齐酥道慈实力演技派,情节很吸引人,环环相扣,小说精彩节选成亲半年,刚满十八岁的齐酥成了小寡妇,还是个声名狼藉的寡妇。柔媚楚楚,风姿怜人。色相于她而言是把刀,还是一把刺向自己的刀。为了活下去,在一个雷雨夜,她费劲心机抱上了慈云寺那位高冷佛子的大腿。“大师,不是说佛渡世人么?渡我,救我!”佛子沉沉望向她,捻动佛珠,眸光幽暗。...
高高在上的大人物们有什么谋算,不是齐酥这等小寡妇能知道的。
只说齐酥,她现在的情况虽然比沉塘要好上一些,但也好不了多少。
齐酥被送进青云庵来,好听点是给亡夫抄经诵福。
不好听的,就是被关进来拘禁的。
封建时代,深山里头的尼姑庵,多的是磋磨人的手段。多则三五年,少则一两年,就能悄无声息送人去见佛祖。
别想逃,里面的姑子个个板着张晚娘脸,比监狱看守得还严密。
齐酥比被丢到这里的大姑娘小媳妇更悲惨。
她这趟差事要是办不好,别说三五年,三五天就得嗝屁。
好在,大佬酥毕竟经验丰富。
以前去过的副本,条件比这差的不在少数,日子还算能过。
只不过,佛子道慈,佛子道慈。
奇怪,齐酥总觉得这名字有些莫名熟稔。难道,是小寡妇未来得及诉出口的歉意?
。
又过了两天。
齐酥身体还没痊愈,那个本性与名字完全不匹配的小尼姑静柔就催着齐酥赶紧给道慈回礼。
小丫头握着匕首阴恻恻站在齐酥床头。
“你现在一天能吃三碗面,想必身体早就好了吧?”
齐酥:“好了。我今天就打算给大师做份点心,聊表心意。”
静柔:“点心?”
齐酥:“对,绿豆糕。”
静柔有点怀疑,“道慈喜欢吃这个?”
显然,他们的情报网里没有这条信息。
齐酥心想,别说你们绣衣使不知道了,就算道慈本人也不知道啊。
“对啊。”她毫不在意地说谎。
是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她现在体弱,可不想花费心力。
别挑剔,就是它了。
…
等齐酥在灶台前灰头土脸忙活半天,端出来一盘子黑黝黝,散发着焦糊气息的点心时,静柔的脸也变黑了。
齐酥擦擦额上并不存在的汗。
“装盒子里吧。”她表现得理所当然。
静柔黑着脸,“装这个东西?”
齐酥:“不然呢?迟了就进不去华昙寺了。”
静柔恶狠狠瞪着她。
“别耍什么手段,今天这绿豆糕要是送不出去,我就让你死在青云山里。”
齐酥笑了笑,胸有成竹的样子。
“我做的,他一定会吃。”
。
两人提着食盒从青云庵的后门绕出去。上了青云山后山,再走小半个时辰就到了华昙寺的偏院。
齐酥是第一次进入华昙寺。
虽然她一身粗衣木钗,衣袍阔大并没什么线条,但大病一场反而越发脱俗。
若经雪梨花,清丽动人。
静柔对这里倒是熟门熟路,一路催促着走个几步路就喘不停的齐酥跟紧她。
华昙寺因为远离金城,只有附近的村民过来拜佛,香火并不旺盛。
静柔在藏经楼外与一位小沙弥耳语了几句,拽着齐酥往前走。
“快,道慈和尚今天没译经,我们赶紧过去。”
齐酥心中一动,把“译经”两个字记下来。
今天是难得的晴日。
佛殿下的薄雪已经融得差不多了。
穿着海青法袍的青年和尚正站在石阶上,被一个小姑娘拦住说话。
整座寺庙色调陈黯,年岁古朴的样子。
小姑娘容色娇嫩,擎着从签筒里求来的签文,求解姻缘。
齐酥……一个和尚也有人追捧。
颜狗果然没有年龄和历史的限制。
静柔推了她一把。
“快去!”
齐酥……现在的情景也不是很合适吧?
她跌跌撞撞扑上去,前方对话的两人都朝她看过来。
后面,尽管没有回头,也能感觉到静柔冷飕飕的目光。
齐酥叹了口气,提着食盒迎上去。
被打搅好事的求签小姑娘,瞪着齐酥充满恶意。
齐酥没理她,对着和尚福了一礼。
“大师,请问三清殿怎么走?”
她垂着眼睫并不看他,声音轻柔温和。
身边寂静着,并无人回应。
“大师?”
齐酥抬眼,撞入一双冷肃沉静的狭长凤眸。
他的眸色很深,定定看人时,有几分凛冽。但似乎也只是幻觉。
和尚双手合十,疏离态度与几日前与她看诊时一般无二。
他像是根本没认出她来,也似是对眼前这人毫不在意。只平平道:
“施主,华昙寺并无三清殿。”
小姑娘指着齐酥:“对啊,到佛寺里找三清殿,你脑子有病?”
齐酥恍然大悟。
“我想问的是大雄宝殿。”
人家真的只是一时口误,并不是有意惹眼的。
和尚没再说话,只抬手指了指身后数步石阶之上的佛殿。
新雪初晴后的清冽阳光落在他身上。
他身上有淡淡的檀香。隐约,还有丝花香。
齐酥福身谢礼,并没多说一句话,提着食盒便去了身后的佛殿。
。
等齐酥把那盘黑黝黝的焦糊绿豆糕供在大雄宝殿的佛像前,刚刚跪拜完毕之后,静柔就怒冲冲走了进来。
她声音压得极低。
“你果然在欺瞒大人。那道慈根本对你毫无情意!”
伴着话音,一枚小匕首恶狠狠抵在齐酥腰间。
齐酥保持着双手合十的拜佛姿态,悠悠道:
“你又错了。他约我二更天时,去他的禅房私会。”
“什么?”静柔眼睛都瞪大了,“他分明没有跟你说话。”
齐酥把腰间的匕首推开。
“妹妹,有时候,言语会骗人,动作可不会。他为我指路的时候,一只手两指并拢,指向佛殿,另一只手却掩在袖中。这便是要我二更天时,去他的禅院私会之意。”
静柔:……我觉得你根本是在鬼扯。
齐酥笑了笑,“要不,你去问问他?”
静柔阴测测看她一眼。
“且等着吧。”
。
午后,华昙寺静斋禅院外。
一位缁衣僧人急匆匆迎了上来。
“主子,帝京来人了。”
道慈面色平常,他身边的小沙弥清衍却瞪圆眼睛。
“什么时候来的?竟这般快。”
缁衣僧人回禀。
“的确如玄鸟卫所报,是魏昭身边的王大监亲自来了。魏昭定是听说了禅宗明年春天要召开莲花山佛坛大会,才如此着急。”
佛坛大会不稀奇,禅宗每隔一段时间便会举办。
要紧的是,嵩阳禅宗祖庭放出话来,有意在此次大会上传授衣钵。
主子是金明禅宗佛子,又是祖师迦叶罗耶的入室弟子,被授衣钵的可能性很大。
魏昭知道,定然狗急跳墙。
主子出身前朝皇室,若再继承禅宗衣钵,手下信徒万万,新朝岂不是风雨飘摇?
缁衣僧人:“监寺已按主子吩咐,将他们安置下来。玄鸟的眼睛还在盯着。”
和尚念了句佛号,抬眼看着半开的窗扉,窗外碎雪纷纷。
西北的冬天已经来了。
帝京的风雪却比西北的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