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安在花一般年岁之时,以私生女的身份入了那深宅大院的京城齐府。自入府之日起,她以声希味淡为常态,以沉默是金为信条,只为在这勾心斗角的大院中独善其身,待到合适之时便功成身退。可惜天不遂人愿,前有腹黑狠鸷的帅堂哥,后有刚硬冷漠的大司令,个顶个的,对她温柔如水,照顾有加。喂喂喂,别这样,女尊什么的,这不是...
热度一直不减的言情小说《愿祈君安》,书中代表人物有祈安齐梓言,讲述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是知名大大“苏随安”的热销作品之一,纯净无广告版阅读体验极佳,主要讲述的是:祈安在花一般年岁之时,以私生女的身份入了那深宅大院的京城齐府。自入府之日起,她以声希味淡为常态,以沉默是金为信条,只为在这勾心斗角的大院中独善其身,待到合适之时便功成身退。可惜天不遂人愿,前有腹黑狠鸷的帅堂哥,后有刚硬冷漠的大司令,个顶个的,对她温柔如水,照顾有加。喂喂喂,别这样,女尊什么的,这不是...
03
副官姓徐,是位四十不到的中年人。此时他提着半只血淋林的兔子出现在主厅,着实让祈安恶心了一把。她无比庆幸由于自己从下了火车就没吃什么,所以现在胃里空荡荡的状态,否则她一定会大吐特吐,吐到天昏地暗。
祈安一手捂着嘴,另一手抚着胸口暗暗的顺气。
她不敢深呼吸,空气里都是浓浓的血腥气,混着泔水桶里陈年的菜汤味。祈安看着提着兔子一脸淡定眉头都不皱的副官,心里忍不住的想为他鼓掌。
这才是真的勇士,敢于直面恶心的气味!敢于直视淋漓的鲜血!
不仅如此,祈安还注意到另一个有趣的现象。那是混在一堆女眷里的小男孩,约莫十五六岁,比自己还低点儿。他一直躲在丫鬟背后,所以自己进门才没瞧见他,直至徐副官站在大厅中央,他这才挤开丫鬟冒出头来,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里流露出的,是。。崇拜?
这倒是有趣了。
一大家子的人,反应各不相同。充当背景板的女眷们还是那副样子,齐连瑾不说话,齐连誉吓的跌坐在椅子上半天站不起来,齐梓言的脸色还是骇人的,只不过背着众人手腕一转,偷偷往祈安手心里塞了个蜜饯。
死兔子的发现证实了先前祈安食物相克的说法,这事儿说小了是失误,说大了就是蓄意谋杀,有权度量这事儿大小的人此刻就坐在那儿,一言不发,手里转着茶盏,叮叮咚咚的,像把小刀在磨,不知什么时候就要开刃见血。
“给个说法吧,齐老爷。”张既明意有所指,声音竟带着笑,只是两位齐老爷现在均是状态不佳,无人应答。
一瞬间齐家人的目光齐刷刷的聚集到她身上,祁安嘴里还含着半颗蜜饯,腮帮子鼓出一小块儿,突然被集体围观让她有点手足无措,更要命的是张既明也在看她,他嘴角的笑意已经消逝,眼里的寒冰却化了点。
祈安的额角冒了汗,食物相克是她提的,现在让她给出说法也合常理,可她不过就是托了外祖父糕点铺子的便利,对食材略有研究罢了,踏入齐宅才不过两三个时辰,连厨房的位置在哪儿都不知道,这说法如何给?从何给?她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她这才顿悟了齐梓言在回廊对她说的那句话,在这个家里,话多了不好。
祈安将半颗蜜饯小幅度的咀嚼咽下,眼珠滴溜的转,她想,不知道现在装失忆还来不来得及。
角落里突然冒出一声嗤笑,齐梓言迈出一步,将祈安严严实实的挡在身后,他双手负在背后,头一次对着张既明尊称道:“张司令,今天这事蹊跷。只怪我齐府雇人大意,让心怀不轨的奸人在吃食里动了手脚。幸好司令福泽深厚,还望司令能给我齐府机会,让我们把这事查清楚,好给司令一个交代。”
齐梓言不狡辩不推脱,只是一口咬定此事是外人所为,简单的几句话,将自家嫌疑撇得干干净净。祁安盯着他的背影瞧了瞧,心思在肚子里绕了两圈,想了想,低头一抿嘴,将口中的果核吐出来,偷偷塞回他手里。
她要看看她这堂哥对自己容纳的底线到底在哪。
齐梓言身形一顿,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有如此动作,祈安似乎听见他笑了,只见他双手由背后向前,自然的抬手,朝张既明的方向抱拳作揖,那粒果壳顺势落入袖中。
齐梓言面上更加恭敬,对着张既明又道:“还望司令给我们一个将功抵罪的机会。”
“好,”张既明放下酒杯,“那我就给齐大少这个面子。”他一个眼神,副官便直接将兔子塞到齐梓言的手上。
......
“咱们怎么来的,你就怎么带着队伍回去。”张既明站起来,对着自己的副官道,“至于我,可能要在府上叨扰到查出真相之日了。”
齐梓言正用帕子擦拭着手上的血污,闻言一怔,“我齐宅不比司令府邸,况且查案一时三刻也得不出结果,司令还是回去的好。”
“哦?看来大少是不欢迎我了?”张既明冷笑,他直起身来,露出腰间冰冷的枪管,“看来齐府这阳奉阴违的做派,当真是惯例了。”
“司令愿意留宿,我齐家自是欢迎的。”齐连瑾这会儿才站出来,“梓言,”他嘱咐,看向齐梓言的眼里满满都是警告,“马上为司令收拾一间别院。”
“不用了,”张既明摆手,“我还住在东偏院就好。”
东偏院?祁安一个机灵,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东这个方位,总觉得好熟悉。
齐连誉由丫鬟扶着,活脱脱一副贪生怕死的姿态,他哆哆嗦嗦的朝着祈安道,“祈安,你还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带路,请司令回去!”
......
祁安想死的心都有了。
可怜她一介女流,才入家门,滴米未进又受到惊吓,被安置在这偏僻的小院也就罢了,来的第一天还要伺候别人入住,当真是没天理。
“我曾在府上向齐老太爷求学,那时就住在东偏院。”张既明跟在她身后,冷不丁的开口,吓得祈安差点跳起来。
“啊?哦。”怪不得院子里全是雪松,祁安这才明白过来,敢情那根本就不是给女眷住的院子!
“你似乎对食材很了解?”他又问,微微翘起个小小的尾音,祈安这才发现,张既明如果不带着压迫人的气势开口,清冽的声线其实很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世叔,啊不,司令过奖。”看到张既明皱眉,祈安慌忙改口,“我对烹饪感兴趣,又自小接触这个,自然比旁人辨认的更容易。”
“以后住在一个院子里,希望我不会给你添麻烦。”张既明自怀里掏出一个方正的油纸包,递给她,“空腹吃酸不太好,下次不要那样了。”
......
他果然看到了...
祈安默默接过,托在手掌上打开,纸里包着两枚精致的茶点,其中一枚上还点缀着几瓣梅花。
......
北京城的男人怎么都这样,随身带零嘴难道是习惯吗?!
再说空腹吃甜食同样不太好啊喂!
“出了这种事,厨房恐怕一时半会儿不会开火了,你先食点茶点。”
“多谢司令。”
“不过实在是饿也可以让厨房弄点简单易熟的。”
“多谢司令。”
“这条回廊我们刚才走过了。”
“多谢司...走过了?”祁安这才察觉,雕花的柱子,的确是二次见了。
张既明哈哈大笑,“你真的很有趣,”他自然的牵过她的手,“跟着我,这边。”
他拉着她朝相反的方向行进。祁安盯着两人交握的手发愣,想把手抽出来,瞟见张既明腰间的枪又安分下来。她撇了撇嘴,这是她惯有的小动作,唾弃一下想吐槽想反抗但又贪生怕死什么都不敢做的自己。
他们这边渐行渐远,在他们离开的另一头,齐梓言的脸半边埋在领子里,手里握着那枚果壳,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