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的第二年,谢逾白终于立沈丞相之女沈娇娇为皇后。他命人将顾听风捉到跟前去,无不嘲讽地冷笑了一声。“从前不知是何人为了你这阉人而抛弃朕,死活不愿意当这皇后,如今后位成他人之物,她却也把你抛弃了,你说,她蠢不蠢啊,她如今定是躲着不敢见你我。”谢逾白说的是我。但他说错了。他自己才是个蠢蛋。否则怎么会将...
最具潜力佳作《我死后腹黑皇帝得了失心疯》,赶紧阅读不要错过好文!小说主人公有谢逾白朝念,也是实力作者妮妮饭团头精心编写完成的。这本小说以其精彩的剧情和生动的人物形象,获得了广大读者的喜爱与推崇。我死后的第二年,谢逾白终于立沈丞相之女沈娇娇为皇后。他命人将顾听风捉到跟前去,无不嘲讽地冷笑了一声。“从前不知是何人为了你这阉人而抛弃朕,死活不愿意当这皇后,如今后位成他人之物,她却也把你抛弃了,你说,她蠢不蠢啊,她如今定是躲着不敢见你我。”谢逾白说的是我。但他说错了。他自己才是个蠢蛋。否则怎么会将...
第二章侍卫
在江逾白教我射箭的第四日,宫里头流言纷起。
有宫人说,亲眼瞧见我和江逾白在皇后偏殿内,举止亲密,并非臣子与公主的正常举动。
又有宫人说,听见我和江逾白调笑声,我的说话声极其孟浪,大有勾人之势,仿佛从前我的娘亲一般。
先皇后本就恨毒我娘亲,而今又扯上她母家大哥的嫡子,霎时间怒不可遏,不分清红皂白,顾不得其他,令我在冰冷彻骨的清凉石上跪着。
后又差人捉来我的娘亲。
我已经许久未见她。
还未来得及摸摸她的手,便听见先皇后说我娘亲对我管教不力,必须处以鞭刑以做警示。
燕北的鞭刑非常人能挡。
长鞭之上是密密麻麻的弯钩,只一下,便能使人皮开肉绽。
我娘亲身子不好。
一鞭都捱不过,更何况十鞭。
我流着泪跪着哀求先皇后,她一脚将我踢翻,疾言厉色,“你勾引本宫的亲侄子一事,本宫还未和你清算,你有何脸面替他人求情。”
勾引。
我根本没有勾引江逾白。
我怎么会故意去毁江逾白的清誉。
先皇后一声令下,长鞭狠狠落下,我的尽数哀求掩藏在娘亲的哀吼声。
四周都是看好戏的宫嫔。
我不顾一切扑到娘亲身上,撕心裂肺的疼痛霎时间袭来,我满脸泪水地环抱着娘亲。
娘亲要翻身为我挡长鞭,却被我死死按住。
“娘亲,不怕。”
“朝念会一直陪着你。”
“朝念不疼。”
先皇后在高台上冷笑,“既然两个人都要受刑,那便鞭笞二十。”
四下终于传来难以置信的倒吸声。
我忽然听见江逾白的声音。
“姑母,此事并非如传言一般——”
他仿佛要为我们求情,却被先皇后冷冷打断。
“她是何身份?”
“你又是何身份?日后你若是要议亲,燕北京都城内的官家小姐一听见你从前与她有所瓜葛,是会退避三舍的,你不为你考虑,你得为我江家门楣考虑。”
我期盼再听见江逾白的声音。
可是我等了许久。
一鞭。
两鞭。
三鞭。
直至更多。
我都没有听见江逾白的声音,反而听见娘亲惊慌失措的哭喊声。
“朝念,你呕血了。”
“皇后娘娘,求求你,朝念呕血了——”
我彻底昏死过去。
我做了一个极长的美梦。
我的父亲只是个乡村里的屠夫。
我的娘亲绣工极好,每日做点刺绣补贴家用。
他们是再寻常不过的一对夫妻。
而我,无忧无虑奔跑在山林里,喜欢爬树,喜欢掏鸟窝,山野里的小溪潺潺流淌,我还会捕小鱼,父亲嗔怪着我不该将小鱼带回来,应当让它好好长大。
我让父亲陪我玩小木马。
我骑在他的肩膀上,在夕阳下,看到了更大更远的山林。
很平凡的生活。
可于我而言,根本触不可及。
娘亲的哭声迫使我睁开眼。
入目的是哭得双眼通红的娘亲,她单薄的衣衫破碎,浑身上下都是伤痕。
我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可是满身的刺痛迫使我不得不趴着。
四下破败不堪,到处漏风,墙角处结满蜘蛛丝。
娘亲告诉我,我昏迷后事情又愈发坏了。
宫人从我所住的偏殿里,搜到一整个妆奁的手帕,里头绣满了酸诗情诗,爱意满怀,还未来得及告知江逾白。
先皇后大怒。
说我还未成年,已如此孟浪,实属难教养,故而禀明先皇,将我从她名下除名,连同我的娘亲一起贬居霜降殿。
听闻先皇听到只是皱皱眉,云淡风轻道,“皇后,后宫是你在做主。”
霜降殿地处皇宫内最西侧。
所处之位最为偏远,又闹鬼,故而常年未有人往来。
先皇后打的让我们自生自灭的主意。
娘亲安慰我,“娘亲能和朝念在一起,无论在何处,都是好日子。”
我深以为然。
再也没有什么,是比和娘亲在一起更好的日子了。
我想要快些养好身子,好好打扫整理这霜降殿,再过不久,便要新年了。
我要和娘亲好好过年。
我熬过了一段整日发烧的苦日子,娘亲衣不解带地照顾我,冰凉的手探了我的额头无数次,有好几次,我都觉得我飘飘然。
脑子里都是从前被折磨的日子。
人家说,死前会有回马灯。
我想,那时我是要死了,可我又想,我不能留我的娘亲自己一个过苦日子,于是,我不得不睁开眼。
冷风灌了进来。
霜降殿外的小院里有灿烂的焰火余光散落,不远处似乎传来丝竹奏乐之声。
新年了。
我伸手拭去娘亲脸颊上的泪珠,挤出笑容,“新年快乐啊娘亲。”
“朝念希望每一日都能和娘亲在一起。”
“永远也不分开。”
我和娘亲在霜降殿住了相当长的一段时期。
娘亲绣工很好,我们常哀求过路的宫人将娘亲绣好的手帕带到宫外换银两或者吃食。
宫人很是敦厚。
一包桂花糕有十块,他总会给我们二十块。
我问他为何。
他说,“公主,你是冤枉的,不该受这样的苦。”
他说他囊中羞涩,无法再做更多。
透过门边狭小的缝隙,我迫切地想要看清来人的脸庞,他是这么久以来,第一个信我的外人,可无论我如何挣扎只能看到他衣袂的一角。
“能否请你低头看这缝隙。”我按下欣喜,“我想看清你的模样。”
外头静默几分。
一只眼眸迎入眼帘。
微微扬起的桃花眼,眼角处有一颗几乎不可闻的泪痣,少年眼神漆黑亮堂,宛如秋池溢满星光。
我愣怔片刻,轻声道,“谢谢你,可否问你叫什么名字?”
他忽而避开眼眸,转而起身。
许久才闷闷出声,“微臣,顾听风。”
顾听风,是个侍卫,话不多,有一双桃花眼,左眼下有颗极淡的泪痣。
后来,我学会刺绣。
也将我的刺绣连同娘亲的手帕,一并委托给顾听风带到宫外卖。
我央求顾听风为我带一包种子。
什么都好。
后来我除草扒土,种出了满院的向日葵,我隔着那道木门,透过那个狭窄的缝隙递给了顾听风一片向日葵干枯的花瓣。
那一日,是我的生辰。
娘亲晒干了里头的果仁,为我炒了一盘瓜子,笑意盈盈地和我说生辰快乐。
我以为我们会永远这样平淡的生活下去。
可是噩梦接踵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