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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叶轻楚佚舟是一位普通的年轻人,在佚名的小说《偏心我是认真的》中,他意外发现自己拥有了超能力。从此之后,他踏上了一段充满冒险和挑战的旅程,与邪恶势力斗争,保护世界的安全。这部都市小说将带领读者进入一个充满惊喜和震撼的故事世界,国金商厦一楼宴厅正举办着Q.Z集团五周年庆。同时,顶楼私人会客厅也进行着一场来之不易的面谈。“程小姐,您的建筑设计风格和理念真的非常契合‘彩跃浮金’项目。总建筑设计师的位置,您是唯一选择,我们没有任何备选。如果您同意,今晚就可以签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竟下起了暴雨。
雨势渐大,冲刷着路面。
楚佚舟将走得摇摇晃晃的程叶轻半搂在怀里,站在门廊等酒保送伞。
他的车停在露天停车场里,离酒吧门口还有段距离,得走过去。
等待的时间似乎被放了慢速。
所有感官都集中在程叶轻身上。
喝醉后,她好像变温和一些,不像刚到酒吧时那样烦躁。
对他也不像这段时间一样疏远冷淡。
安静地依偎着他站,扎人的刺少了。
就像小刺猬因为得到值得信任的庇护,将保全身的棘刺收起来,朝你露出柔软的肚皮。
不过,露刺也没关系。
他学过如何拥抱一只刺猬。
看着程叶轻信任的姿态,他再也忍不住,低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靠在他身前的脑袋。
程叶轻突然开口:“楚佚舟,我鞋湿了。”
声音听上去格外清醒平静,与她此时酡红的脸极其不符。
楚佚舟一怔,然后顺着她的目光,垂眼望向她脚上的小细跟。
雨水砸到地面而飞溅起来的水滴争先恐后地落到她的脚背上。
她话一出,他就懂了——
这是大**的雨天限定公主病又犯了。
楚佚舟眼神玩味,明知故问:“要我背啊?”
程叶轻嘴硬:“不是。”
楚佚舟只维持了几秒钟的浑不在意,就如从前每一次一样妥协了。
把酒保送来的伞塞进她手中,弯腰将西装外套围在她腰间,熟练在她面前半蹲下来,“自己上来。”
程叶轻反应有些迟钝,平静地理好裙子,扶住楚佚舟的肩膀趴在他宽阔的背上,将伞撑在他们头上。
在她趴好后,楚佚舟扶住夹在他腰侧的两条腿,站直后改为抓着衬衫的下摆。
但手腕处仍旧传来皮肤的温热感。
他将人往上颠了颠,让她能趴得更舒服。
而后义无反顾地踩着皮鞋迈进了滂沱大雨里。
这晚的雨难得的大,空气中已经起了绵绵的雨雾,周围灰蒙蒙的。
程叶轻一只手虚虚环住楚佚舟的脖子,一只手尽力撑着伞。
她从上面昏昏沉沉地看楚佚舟一脚深一脚浅地走着,皮鞋上满是交错的水痕,在伞下这个空间里,只有不间断的雨声和沉稳矫健的踏水声。
走了一半,楚佚舟身前的衬衫都被风吹进来的雨打湿。
楚佚舟把背上的人往上颠了颠,话音里多了几分笑意:
“上学的时候,下个雨就娇气得不行,半点水都不想走,哪次下雨不是我背着你蹚水?”
明明他的那些球鞋也很贵,甚至好几双蹚水的球鞋比她那些雨天里穿的小皮鞋金贵多了。
但他就是愿意牺牲自己心爱的球鞋,来保护程叶轻那娇气的“公主病”。
大**觉得理所当然,而他就是骨头贱。
程叶轻没有搭话。
楚佚舟也以为她会一直沉默。
可是几秒后,他切切实实听到嘈杂雨声中,夹杂了耳后程叶轻低低的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我什么?”
“刚才不该内涵你也是下等货色。”程叶轻咕咕哝哝。
楚佚舟哂然,算她还有点良心。
只是没等他的心情因为这句道歉美一本文由企鹅君羊幺五二而七五二八一整理会儿,就很快被下一句话打回原形。
“不过你确实不是好东西,那么叛逆,不听叔叔阿姨的话,对感情也那么不认真,一天到晚卖弄男色,但我毕竟和你这么多年朋友,我不能那么说你。”
“还是得稍微讲点义气……”
楚佚舟对她的话很不屑,偏头轻轻朝后撞了撞她的头,“朋友?程轻轻,你别给我揣着明白装糊涂,老子不可能只跟你做朋友。”
“谁管你啊?我只会跟你做朋友。”
“是吗?你要真那么笃定,从我跟你表白后的这段时间,你会一直躲我吗?”楚佚舟又把她往上颠了颠,游刃有余提醒,“伞,拿好。”
程叶轻勒紧他的脖子,“躲你仅仅是因为讨厌你,特别特别讨厌你,你跟你哥一样坏。”
楚佚舟轻嗤:“拿我跟他比什么?我对你还坏?”
“楚佚舟,你别太自以为是了。”
“嗯,我坏,坏人还背着你在雨天蹚水。”
好半晌,背上的人都没有回答,正当楚佚舟以为她是睡着了,程叶轻隐忍压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楚佚舟,这次我真的不要再喜欢他了。”
闻言,楚佚舟脚下步伐始终平稳,“不喜欢最好。”
“好累了。”程叶轻的声音有气无力。
“累了就停下来,站在原地想一想。”
程叶轻忽然问:“我现在是不是脾气又变差了?”
“我没觉得差。”
只有程叶轻知道,在今晚看到楚佚屿又和商知语纠缠不清时,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不让自己变得像以前一样狼狈。
她不想再因为执着偏执地把一份感情,倾注在一个得不到偏爱甚至是等价爱的男人身上,而迷失自我。
她不想再变回以前那个歇斯底里,敏感破碎的程叶轻。
程叶轻不该是那样。
/再次醒来,已经到了程家的地下车库。
混沌的脑袋清醒了不少。
程叶轻下意识抬了抬胳膊,感觉到什么东西从身上滑了下去。
她把小毛毯捡起来随手放到一边,向外张望。
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引擎盖上抽烟的楚佚舟。
烟雾缭绕,白烟袅袅。
从她的角度看去,楚佚舟凌厉的侧脸在袅袅升起的烟雾中看不真切,男人眉骨生得高,剑眉带着天然的戾气与攻击性,下颌线利落分明,猩红的烟头时明时暗。
上学的时候,楚佚舟的发型是美式前刺,很痞很拽也很凶。
而楚佚屿则是温和的微分碎盖,和他清隽的外表很配。
兄弟俩气质截然不同,也不是同一类型。
楚佚屿斯文有礼,成熟优秀,呵护她敏感的心,总是默默担下责任,替她做好一切却不邀功。
七岁那年,父母离世。她被人欺负,楚佚屿搬开山石给她带来光明,和后来的力挺,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来自除亲近的人以外,最真心最坦率的安慰。
他说觉得她坚强勇敢,内心也很柔软,只是害怕受伤,习惯藏起真实的样子,竖起一身的刺保护自己。
不是别人口中说的坏小孩,是值得被爱的小女孩。
他问她“愿不愿意和哥哥交朋友,哥哥新来这里还没有朋友”。
那天之后,楚佚屿在她心里独立存在了。
称呼他不再是楚佚舟哥哥,而是佚屿哥哥。
长大后,楚佚屿光芒越来越盛,越来越优秀。
高考后,程叶轻确定自己对楚佚屿的心意,试着追求他。
在得到他的默许与偏爱后,她追求得更热烈。
她以为她可以拥有一份独属于自己的偏爱的。
可却是走入迷雾中。
/思绪飘远。
直至楚佚舟抽完整根烟,回头时才发现程叶轻已经醒了,还盯着他出神。
楚佚舟吐出最后一口烟圈,毫不犹豫掐灭烟,支起身重新跨入车内,把门“嘭”的甩上。
他一进来,车内封闭的空间里就被带进了不浓不淡的烟草味,气味微苦,但并不讨厌。
他随手打火机与烟盒扔在中控台上,低头时似乎闻到了自己衣服上的烟草味,抬手将超跑两边的车窗统统按下。
男人的嗓音自带抽烟后的沙哑:“睡醒了怎么不喊我?”
“想事情。”
程叶轻弯腰刚准备把睡前踢下来的鞋穿好,就发现脚上的高跟鞋已经被人穿好了。
原本脚上的雨水丝毫没有了,高跟鞋里也是干燥清爽的,明显是有人给她擦干了脚和高跟鞋,顺便替她穿好了高跟鞋。
“你给我穿的?”程叶轻直起身子,明知故问。
楚佚舟假模假样地向四周张望,不咸不淡地反问:“我车里还钻别人进来了?”
她无语地看他演戏。
他身上的衬衫还湿着,而她身上并没怎么被雨淋湿。
程叶轻侧身去开门,手才刚刚摸上开关,就听到里面锁“咔哒”一声。
她一怔,回头发现楚佚舟的手臂搁在车窗上,手指却按在锁门键上,不动声色把两边车门都锁上了。
“程轻轻,我给你用纸擦了脚又擦鞋的,你连句谢谢都不敷衍我一下?你不能仗着老子喜欢你,就对我这么狠心吧?”
“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佚舟一根手指在方向盘上点点,嘴角荡起上扬的弧度,睨着她:
“我要干什么,在英国不就告诉你了,你装什么装?”
在英国这两年,楚佚舟惯着她的臭脾气,先是暗戳戳给她暗示,她装糊涂。
回国前一个月,他等不及了,直接一不做二不休,把她堵在房间里用直白得不能再直的话跟她表了白。
地下车库里静悄悄的,连呼吸声似乎都重了起来。
程叶轻不说话。
楚佚舟侧目朝她望去,眸色愈深:“你打算什么时候不疏远我,不躲着我?”
从他跟她表白后,程叶轻就一直在躲他疏远他。
刚才喝醉了还会黏他,现在清醒些,又对他这么疏远冷淡。
“等你不喜欢我的时候。”
楚佚舟挑眉:“那没可能。”
程叶轻侧身,质问道:“楚佚舟,你对别的女人也是这样死缠烂打吗?”
楚佚舟吊儿郎当地耸了耸肩,“没干过,不知道,只对你这样。”
“是吗?死缠烂打这招对我没用。”
“真就一点机会都没有?”
“没有!我怎么可能喜欢你!”程叶轻不耐烦。
楚佚舟低哂:“怎么不可能?小爷这么好。”
程叶轻偏头打量他,眼里的匪夷所思让楚佚舟不自在地舔了舔唇。
他恨声:“就算我没那么好,你也不准喜欢别人!”
她凭什么要听他的。
楚佚舟似乎听到她的心声,“是你晚上说的,不喜欢了。”
他按开门锁,微眯着眼沉声叮嘱:“你给我记好了。”
得到放行,程叶轻直接下车。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刚才楚佚舟身上的侵略性比这些日子以来都要强。
即将进入户电梯时,楚佚舟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疏哥去美国接小叙还要几天才能回来,让我多照顾着你。等临天华府的房子布置好了,我来帮你搬。”
程叶轻在程家排老二,上面有大她五岁的大哥程叶疏,下面还有一个小她三岁的弟弟程叶叙。
程叶疏年少从商,行事雷厉风行,睚眦必报。学生时代也是个混不吝的,程家出事后却完全沉下了性子。
当年从舅舅手里接手程氏集团后,在半年内便让程氏彻底逆风翻盘,又站在许多人无法企及的高度。
弟弟从小患有自闭症,近几年一直在美国接受干预治疗。近来状态忽然变差,医生建议还是回到家人身边,在熟悉的环境下缓和治疗。
大哥此次去美把弟弟接回来,正好一起陪她过二十五岁生日。
距离她生日还有两周。
程叶轻转身疏离开口:“我暂时不住过去,等搬的时候我也会找搬家公司搬,用不着你。”
远远的,都能听到男人一声极具讽意的哂笑。
叫他别管搬家的事,划清界限的意思这么明显。
男人骨节分明的手从中控台拿起烟盒,凝着她离开的方向,又燃起一支烟。
既然徐徐图之看不到希望的曙光,他不介意激进一点。
/楚佚舟并没有直接回他在临天华府的大平层,而是去楚家老宅给了楚父楚母一个惊喜。
楚母笑容满面,把他左看右看,轻拍他手臂笑骂:“回来都不提前跟家里人说了啊。轻轻呢?没一起回来?”
“回了,刚把人送回去。这不是来给你一个惊喜嘛。”楚佚舟翘着二郎腿,坐在沙发上。
楚父看着他不着调的样子,没好气地冷哼:“哼,我看是方便你不着家在外面鬼混吧。”
“得,我什么意图,都楚总你说了算。”
“混账!”楚父动怒。
楚母疼儿子,立刻打圆场,“老楚,儿子刚回来你这么凶干嘛,真是的,难怪儿子不跟你亲。”
楚父气不打一处来,两个儿子,大儿子那么优秀谦逊,小儿子却依旧游手好闲。
跟去英国的手下向他汇报,楚佚舟在英国还是烂泥扶不上墙的老样子,简直对不起他这么多年的栽培。
“谁要他跟我亲?都二十五岁了,事业上还做不出成绩来!你看看你哥哥!”
楚佚舟轻蔑勾唇,“我看他什么?看他虚与委蛇,看他虚伪手段卑劣,还是看他怎么吊着女人。”
“哼!光会嘴上逞凶有用吗?处处瞧不上你哥,那你干出比他厉害的成绩来啊。狐朋狗友,花天酒地,你没使过阴招?你就不虚伪,你不卑劣!”
楚父使劲往儿子心上扎,“难怪程家丫头瞧不上你,你要是优秀,人家怎么追的是佚屿,不是你这个真君子?”
对此,楚佚舟不置可否,只是眼底泛起冷色,从烟盒里抽出一支烟。
楚佚屿回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这番楚父厉声训斥的声音。
他的脚步声打破客厅的僵局。
楚佚舟闻声掀眼,冷沉的目光在他手上提的那件印着脚印的西装上多停留了几秒。
楚佚屿松了松领带,走近,“爸,妈。”
“回来啦?要不要让厨房做点夜宵?”楚母起身迎他。
“不用,你和爸还不睡?”
“跟小舟聊天呢,哎呦你这西装怎么回事啊?”
楚佚屿不动声色把脚印那块朝自己转了转,笑道:“不小心掉地上了。”
楚母嗔怪:“你也不注意点,这不是轻轻送你的吗?你之前那么宝贝。”
“一时没拿住,明天我让人送去洗一下就行。”
听到他轻描淡写的解释,楚佚舟意味不明地嗤了一声,惹来楚父一记刀眼。
但楚父看向楚佚屿时脸色微微和缓,“宴会上还顺利吗?”
“嗯顺利,但Q.Z幕后的老板没有露面。”
“投标的事情你自己多上心,董事会尤其你二叔那帮人蠢蠢欲动的,你也要注意,做事要稳重,权衡利弊,知道吗?”
楚父楚临添是楚家上一辈排行老三,杀伐果断,谋略老成,从上一辈楚家子孙里胜出,成为上一任楚氏集团掌权人。
退居时,又把位置交给了有商业天赋的大儿子楚佚屿。
“我知道,”楚佚屿颔首,“小舟刚回国,你们肯定想他了,你们聊吧,我先上去了。”
他转身才朝楼梯口走。
下一秒,身后响起楚佚舟冷冽的声音:“我话还没说,你急着走哪去?”
楚佚屿脚步停住。
楚父眉心皱起,训斥:“楚佚舟,你什么态度?”
楚佚舟对楚父的警告充耳不闻,紧盯缓缓转过来的楚佚屿,“你比我想的还要虚伪不择手段的多,不喜欢程叶轻,却又舍不下被她热烈喜欢的优越感。”
当着父母的面,楚佚屿目光沉静,一直维持着斯文儒雅,弯唇回击:“你怎么会这么想?有人像你一样出言中伤亲哥吗?”
楚佚舟无所谓地哂笑,眉骨轻抬,
“我也挺想知道,有人像你一样造谣抹黑亲弟吗?我怎么不知道我在哪被人拍不雅床/照?你要是看见了一定要告诉我,我得去报警啊。”
话音刚落,楚佚屿脸上明显笑容僵住,眼神也暗了几分。
两道视线激烈碰撞,楚佚屿率先错开眼,扶了扶镜框,“佚舟,你不能因为轻轻喜欢我,你不高兴,就当着爸妈面往我头上扣黑帽吧。”
楚佚舟不怒反笑,狭长的凤眸里满是嘲弄与戏谑:“扣黑帽多不解气啊,让你失去你最看重的,这才解气,你说对吧?”
楚母“哎呀”一声,劝道:“小舟,别一回来就跟哥哥这样。你哥怎么可能啊。妈妈去给你切点水果吃,你先上去把湿衣服换下来。”
“别切了妈,我现在走。”楚佚舟叫住楚母,侧目鄙夷地睨了脸色难看的楚佚屿一眼。
“你用不着总提醒我她喜欢你,多新鲜似的。你是觉得她一时喜欢你,就会永远喜欢你吗?”
“……”楚佚屿放在西装下的手早已紧握成拳,手背青筋尽显。
“这些年你给她带来的伤害,我会一分不少还给你。”
最后,楚佚舟把烟头压在烟灰缸里用力碾磨,声线极冷:
“GAMEOVER,她不会再喜欢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