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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下夫,三嫁侯爷被娇宠》是一部令人心驰神往的作品,讲述了岳娇赵柄在追求梦想的道路上经历的艰辛与付出。岳娇赵柄奋斗不止,面对着各种挑战和考验。通过与他人的交流与互助,岳娇赵柄不断成长、改变,并最终实现了自我超越。这部小说充满勇气与希望,他,人前是矜贵清冷的俊平侯,人后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唯有在她面前,他是最忠实的信徒。即使从尸山血海中走来,拥抱她之前,也需得脱了血衣才敢伸手。第一次相遇,他十二岁,她十七岁,她的顺水推舟救了他的命。第二次相遇,他十四,她十九,她的举手之劳抚慰了他的心灵。第三次相遇,他十七,她二十三,她的于心不忍保...将点燃读者内心的激情。
回房后的岳娇再没睡着,睁着眼撑到了丑时,起床开始给吴望舒梳妆。
出阁当日的妆面比起之前来说要更为精致一些,发髻也梳得更繁琐。
等到将吴望舒梳妆完后,已经到了卯时了,外面的天已经亮了,接亲的队伍也快到了。
果然,没过一会,就听见了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从远处传来。
“结亲的队伍到府门口了!!”
一个打扮的喜庆的小丫头气吁吁的跑来打报。
“呀!小姐快把盖头盖好!”
“这个得拿着,还有这个,哎呀这个也不能忘了!”
早就准备好的事宜,在这时突然大家都慌乱了起来,一时之间,房间里闹哄哄的。
岳娇将吴望舒需要带去男方家的梳妆用物装进妆匣内装好,递给了一旁的陪嫁丫鬟。
“这个你收好,里面有一盒红色盒子的面脂,你家小姐晚上卸了妆后,你就给她擦这个!”
一切都交代好后,岳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退出了屋子,在一旁静候着,等到新郎来将新娘子接走后,她也就可以走了。
鞭炮声由远到近,随后就停了,接着喧哗声自院子外响起。
接亲队伍来了。
不一会,浩浩荡荡的接亲队伍就进了院子里。
身着喜服,长得浓眉阔目的新郎官打头,领着一众七大姑八大姨涌进了院子里。
岳娇身旁不知何时站了两个婆子,看着热闹闲聊着。
“这大户人家办喜事就是热闹!”
“可不是,就这般场面,在江州也是头一份呢!”
“天生富贵命,我们羡慕不来的,像我们这种小老百姓,能有顶轿子就是极好的了!”
岳娇点头表示赞同,像她,可是连顶轿子都没有了!
新娘子被接走后,院子里又恢复了平静,除了一些打扫的下人,其余的人全都跟着去前院看热闹了。
岳娇不再久留,熬了一晚上,现下她只觉得困顿得不行,想早点回去补上一觉。
提着妆匣子慢慢走出院子,朝着偏门走去。
路过一处游廊时被一名小厮给拦下了,就在她不明时,听见了一阵叫骂声从里面传来。
骂得还很难听。
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估摸着是哪位主子在责骂下人。
小厮给了她一个眼神,她点点头表示明白了,转身往回走。
这种事还是能躲就躲,不要殃及了自己。
“你不过是个娼妓生的残废,也配姓吴?你以后不许叫吴修!”
听见这个名,岳娇脚步一顿,耳朵不自主的往那边靠。
“你就叫贱修!”
“贱修!哈哈哈哈哈!!!”
“唔!”
哄笑声掩盖不了拳打脚踢的声音,还有那低沉的,微弱的痛吟声。
声音有些熟悉,是昨日那身影寂寥的少年。
岳娇有些无奈,这种戏码在高门大院里太过常见了,以至于她丝毫都不意外。
嫡子欺辱庶子,嫡女欺辱庶女,更有那荒唐的人家,家主宠妾灭妻,庶子庶女欺辱起嫡子嫡女来。这样的事以往也不是没有撞见过,她向来都是明哲保身,躲着走的。
可偏偏,今日这脚像灌了铅一样,听出了那熟悉的声音后,怎样都迈不动腿了。
在原地站了片刻,内心天人交战。
最后,她浅叹口气,转身走了小厮身边。
见她返回来,小厮脸上不解。
“我刚过来时,看见府上的那位贵人往这边来了”说着,她眼神示意了一下里面,神色紧张道。
“可别冲撞了贵人!”
那小厮一听,脸上也开始紧张。
这府上的贵人大家都知晓,那是打京城来的,连吴老爷都得给他们下跪的主,是万万得罪不起的!
“多谢姐姐提醒!”他朝岳娇道了个谢后,就往里面跑。
没一会,里面的叫骂声就停了下来,然后混乱的脚步声响起。
岳娇趁他们还没出来,赶紧躲在了一侧的柱子后面,以免那几个少年出来时瞧见了她。
待那几人走光后,岳娇才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身子探出去看了下,游廊上空荡荡的,除了被踹翻在一边的轮椅。
人呢?
岳娇走上游廊,朝着轮椅走去。
刚转过一个弯,便看见在轮椅旁边的地上趴着的人。
只是...为什么是个女子?
她身上穿着一身粉色绫罗长裙,头发盘着发髻,只是盘的不好,松松垮垮的凌乱不堪。
她此时脚朝着自己,整个人匍匐在地,正用双手撑着上半身,想要将自己撑起来。
岳娇在她的身后,光是这样看着,都能感到她的吃力。
虽然不知为何三少爷不在,反而出现了一个女子,但岳娇已经到这了,便没法视而不见,打算上前搭把手将人给扶起来。
她许是听见了岳娇的脚步声,停下动作,侧头出声问道:”谁?“
这一声惊到了岳娇,倒不是她的声音有多恐怖,而是这分明是少年的声音,且正是那三少爷的声音。
初初惊讶过后,岳娇就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了。
好好的一个俊俏小公子,被扮作女装来给人逗趣,让她不由有些唏嘘。
这豪门中的庶子,过得还不如她们平民百姓来得强,起码不用任人随意欺凌。
她暗叹口气,昨日还想着两人以后不会再有接触了,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这下她也不好再上前,便出声问道:“需要我帮你吗?”
她想,她俩昨晚刚见过,虽然他没看见她的长相,但是声音应该是还记得的,想来不会太过防备她。
没想到她的声音一响起,那瘦弱的身子便打了个颤,接着,少年微怒的声音响起:“你不要过来!”
岳娇微怔,她不知自己是何处惹怒他了,昨日不还好好的吗?
许是少年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他再次开口,这次声音柔和了很多:“对不起,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需要我帮忙吗?”
少年连忙摇头,急切的撑着身子想要坐起来,却不小心碰到了伤腿,疼得哼了一声。
很轻微的一声痛哼,是被极力压制后溢出来的,破碎的声音,能听得出他在压制着不让自己叫出来。
看着这个倔强的少年,岳娇懂了他为何不让她过去,为何拒绝她的帮助。
少年要强,不愿让别人看见自己脆弱的一面。
既然他拒绝了,那她大可以就这样走了,可她看着那少年背着手来勾他身后的轮椅,却怎么也勾不到,又不敢转身的样子,离去的步子始终无法迈开。
已经记不清这是第几次叹气了,她再次开口问道:“你就这样坐着,我将轮椅推到你身后来,我不看你,这样可以吗?”
少年没有立马答应下来,而是垂着头想了一会。岳娇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捏成拳,最后又缓缓的松开,他轻轻的应了一声。
“好”。
不知为何,那一瞬,岳娇有种感觉,眼前的少年,必不会就这样任人欺辱一生的。
终有一日,他会摆脱现在的困境,走上更好的路。
见他没再拒绝,岳娇上前,将轮椅扶了起来,然后推着走到他的身后。
走近时他还垂着头,露出了后颈来。
很红,那截脖颈跟他的耳垂都红透了,岳娇心里酸涩的同时又有些好笑。
到底是少年,这么容易就害羞了。
她也没点出来,将轮椅推到他能摸到的位置后,便停住了。
“轮椅在你的右手边!”
少年伸出右手往后摸来,女子的衣袖宽大,从那粉色的袖口下露出的手腕清瘦,却不似少女那般柔软有着男子特有的力量感,手指修长,指骨分明,似翠竹一般。
岳娇竟一时看呆了去,还是少年的声音唤醒了她。
“谢谢!”
岳娇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羞耻感,她知道自己向来就偏爱长相貌美之人,瞧见了就喜欢多看几眼。可她真是没想到,自己有一日竟然会看一只手看呆了去,且还是一个小少年的手。
当即只觉得脸上微烫,不想再多留,随口应了一声便匆匆离去了。
从吴府回去后,正巧阮娘子跟阮安康二人在用早膳,她给自己舀了碗粥,囫囵几口喝完后,顶着阮娘子打探的目光倒床就睡。
这一觉,一直睡到日落西山她才醒。
见她醒了,阮安康忙唤她:“娇娇,醒了啊,快来吃饭吧!”
岳娇早上就喝了碗稀得跟水一样的粥,又睡了整整一天,这下确实是饿了。
她刚坐上饭桌,阮娘子就不快了,脸色一沉,将手中的碗筷拍在桌上。
岳娇也不知自己哪里又惹怒了她,小心的掀眼看了她一眼。
只见阮娘子正冷目看着她,嘴巴抿的紧紧的。
岳娇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她。
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发话,岳娇暗自叹了口气。
谨慎小心的开口:“娘,不知我是哪里做错了?”
自打来了江州,阮娘子一心照顾阮安康不再外出挣钱,家里的一切开销都靠着岳娇后,阮娘子的脾气是越发的怪了。
不论岳娇做什么她都瞧不惯,偏偏她现在又要靠着岳娇吃饭不敢直接打骂她,每每就是冷嘲热讽阴阳怪气。
岳娇倒是宁愿她要打就打,要罚就罚,也好过这样日日得不到一个好脸色。
见她先服软,阮娘子这边就又开始了。
“你竟是如此蠢笨之人,主家大鱼大肉的席面不吃,偏偏要回来跟我两母子抢粥喝!”
岳娇听了这话,心里气结,她为何不留下吃席,还不是因为上次留在主家吃席被她给骂了!
说她生了一张好吃嘴,厚脸皮,家里有饭不吃就贪着别人家的饭!还说她莫不是打着吃席的幌子在外面勾三搭四!
她有心给自己辩解,想了想又罢了,如果她的话能有用,也不会平白无故遭这么多漫骂了。
忍忍吧,虽说这日子是厌烦了些,但也不算十分难熬,比起其他人...
不知怎的,她脑海里想起了那个少年在月光下颤抖的背影,和掩盖在哄笑声中的痛吟。
心里又无端的叹了口气。
好歹比起他来说,自己这日子也算好过的了。
骂就骂吧,不少皮不掉肉的。
倒是阮安康忍不住了,他也将碗筷重重的放下:“娘!上次她留下吃席您也骂她,现在她不吃席您也骂她,那您告诉我们,她到底该吃还是不该吃!”
在阮安康出声之际,岳娇的眉心一跳,在桌子底下扯了扯他,想让他别说了。
他若不参与进来,岳娇忍忍,待阮娘子骂完了也就罢了。
但若是阮安康替她说话了,那就不是那么轻易能了得了。
“阮安康!!”
果不其然,阮娘子将桌子猛的一拍,看着阮安康大喝一声后,又将矛头转向了岳娇。
“好,好,好,有了媳妇忘了娘!你把她当心头宝,还不知道他把你当什么呢!”
话虽是对阮安康说的,看着的人却是岳娇。
“你没看见外面那些野男人像苍蝇一样往她身上扑?说不定那天他就把你给一脚踹了,跟着别人跑了!你还护着她!”
岳娇忍不住皱眉,虽说阮安康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但到底年纪还小,这些话在他面前说实在是过了些。
“娘!娇娇不是那样的人!”
“她不是那样的人?那你说说,你凭什么跟着你,外面四肢健全的野男人她不要,要跟着你一个残废?”
这话一出,阮安康的脸色瞬间就白了,搁在桌上的手禁不住的颤抖着。
岳娇忍不住了,将手中的碗搁下:“娘,我要怎样做您才肯信我?”
阮娘子也自知自己说错了话,但心里那股气又下不去,只得恶狠狠的瞪着岳娇。
“你发誓!发毒誓!”
岳娇毫不犹豫的举起手,面无表情的将那些最毒的誓言一字一字说出口:“我岳娇发誓,这辈子绝不会背叛阮安康,若是那一天我背叛了阮安康,就让我不得好死!”
发完誓后,她没再看阮娘子的脸色,低下头默默的吃饭。
桌下,她伸手握住阮安康微抖的手,紧紧的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