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人前是矜贵清冷的俊平侯,人后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唯有在她面前,他是最忠实的信徒。即使从尸山血海中走来,拥抱她之前,也需得脱了血衣才敢伸手。第一次相遇,他十二岁,她十七岁,她的顺水推舟救了他的命。第二次相遇,他十四,她十九,她的举手之劳抚慰了他的心灵。第三次相遇,他十七,她二十三,她的于心不忍保...
言情小说《年下夫,三嫁侯爷被娇宠》最近在网络上引发一阵追捧狂潮,主角岳娇赵柄圈粉无数,大家对大神“从来不挑食”的文笔持赞誉态度,内容详情:他,人前是矜贵清冷的俊平侯,人后是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唯有在她面前,他是最忠实的信徒。即使从尸山血海中走来,拥抱她之前,也需得脱了血衣才敢伸手。第一次相遇,他十二岁,她十七岁,她的顺水推舟救了他的命。第二次相遇,他十四,她十九,她的举手之劳抚慰了他的心灵。第三次相遇,他十七,她二十三,她的于心不忍保...
离吴望舒出阁的日子还有一个多月,这一个月里,岳娇没少往吴府跑。
除了吴望舒时不时找她商讨一些妆发首饰之类,她还给岳娇引荐给了不少她的闺中好姐妹。
吴望舒的好姐妹,无一不是江洲里有头有脸的人家,出手大方郎爽,这一个月来,她算是挣了不少钱。
这人一多,八卦就多,岳娇也在这一个月里听了不少的八卦,而最近几日说的最多的,便是吴府来的贵人了。
据说这贵人是从京城远道而来,此番路过江洲正好遇上吴府嫁女,特地留下来吃杯喜酒。
为了迎接这贵人,吴府也是下了不少功夫的,不仅一用用品全都换了最贵的,还下令,让她们这些外来人员在贵人走之前都不能走正门的,就是怕冲撞了贵人。
岳娇也算是见过不少富贵人家的呢,然第一次见着这么大的阵仗,即便是江州的知府大人来吴府可都没有这般的待遇呢,想来这位贵人不是高官权贵就是皇亲国戚了。
看来传闻不假,这个吴府确实是得天子眷顾的人家。
这期间,岳娇也远远的看见过五姨娘两次,还有传闻中双腿被废的三少爷。
五姨娘瞧着确实如传闻一样,不得吴老爷宠爱。这段日子她给府内上到正头夫人下到小姐姨娘,个个都梳妆过,唯独少了五姨娘。
她不出席任何的宴会,也没有人会主动去提及她,就好像是被刻意遗忘的人,存活在吴府的边缘中。
第一次瞧见是她时,是在一日午后,岳娇给府中的一位表小姐送了些手作的绢花来。这位表小姐初来吴府,据说是大夫人娘家庶弟的娘子的外甥女。
这关系着实是远了一些,来投奔吴府也不受待见,便被安置在了偏远的院子里。
岳娇送完绢花回去的途中,在行至偏院的花圃时,一眼便瞧见了那莲花池中间的水榭中,一名女子半靠在贵妃椅上。柔若无骨的纤纤玉手高举着一盏白玉酒盏,露出的那一截手臂肤若凝脂,如葱段般的指尖搭在杯沿上,一时尽分不清,是酒盏更白,还是那双玉手更白。
这一幕,美的惊心动魄,叫她生生的停下了脚步,驻足看了许久。
她当下脑子里就一个念头。
这般天姿国色的美人,配吴老爷可真是暴敛天物!
吴老爷她可瞧见过,生的肥头大耳,五短身材,面阔眼小,鼻榻嘴厚。除了有钱,再没有一处优点。
一想到这样的美人会被那吴老爷染指,她就觉得胸口堵得慌。
还有一次是从五姨娘的院子前路过,远远的,就瞧见一个小厮推着一个轮椅进了院子。
轮椅上坐着一个少年,瞧着约莫十四五岁的年龄,跟阮安康一般大的年龄,身着锦服。
瞧穿着打扮也是个少爷,而吴府伤了腿的少爷只有一个。
想来这位就是传闻中的三少爷了。
她没有瞧见这位三少爷的正面,只是瞧见了他的侧脸,匆匆一瞥,就叫她惊为天人。
少年还未长开,脸上还稍带着稚嫩,尽管如此,从他的侧面轮廓就能窥见他长大后该是何等的风神俊朗。
这一眼,又是叫她感慨不已,真真是红颜薄命。
不过好在他全然继承了五姨娘的美貌,没有遗传他那首富爹。
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吴望舒出阁就在明日了。
岳娇已经提前几日住进了吴府,方便她召唤。
越是临近这个日子,吴望舒就越发紧张,今晚更是紧张得迟迟不能入睡,一直缠着岳娇帮她挑选首饰。
好不容易将一切定档,将她哄去睡了后,已经月上眉梢了。
吴府大部分的人都已经入睡了,偌大的府中静悄悄的。
岳娇反倒是丝毫没有睡意,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眼瞧着差点把同屋的青烟给吵醒了,她悄悄下床出了屋子。
这段时间她都跟着住在吴望舒的院子里的,身为吴府的大小姐,她的院子自是富丽堂皇,栽种了各种名贵花草。
只是这天气炎热,花香太浓了反倒有些闷,她走出院子,朝着偏院的莲花池走去。
她没有提灯笼,吴府内的四处都点了灯的,并不会瞧不见路。只是随着她越走越偏,路上的灯笼也渐渐减少。
等到她走到莲花池时,已经没有灯笼了,全靠着月光照路。
这莲花池位置偏,离主院远,少有人来。下人们为了就近伺候主子,也都住在主院的下人房里,其余的奴仆也大多住在外院,这里反倒是成了一片被遗忘的地带。
她来这里,一是为了图清净,二是图凉快。这里地宽人疏,还没走进池子边呢,就能感受到徐徐微风吹来,隐约带了点莲花的清香,将心中的因燥热而起的烦闷一扫而空。
当下脚下的步子加快,脚步欢快的穿过眼前这道鹅卵石铺就的小道,穿进假山的洞里。
穿过假山内部弯曲的小道,出去便是莲花池了。
眼瞅着就要到出口了,她停下了脚步。
出口的位置,有一个黑影。
刚刚猛然看见,吓得她差点叫出了声,好在她及时捂住了自己的嘴,将惊呼声都吞了回去。
手捂着狂跳不止的胸口处,她躲在假山内突出的一块石头后面打量着那道黑影。
盯得久了,她渐渐看清了黑影是个什么东西。
是个坐着轮椅的人。
吴府内就一个人坐轮椅,那位腿废了的三少爷。
他这么晚了在这干嘛?
岳娇心下生疑。
难不成他也是跟自己一样,睡不着出来吹风的?
怎么一动不动的,睡着了?
她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就将身子又往外面探出去了些。
这一下,她看见不得了的事情。
从假山出口看过去,正好能看见莲花池中间的水榭。
原本这么晚了,水榭中应该是空无一人的才对,而此时,里面有着两道人影,正交缠在一起。
四周没有建筑物的遮拦,月光尽数的洒在水榭上,倒是让她将那两道人影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由的暗吸了一口凉气。
那两道抱在一起缠绵悱恻的人影中,其中一道赫然就是五姨娘!
而另外一道高大威猛的身影,显然不是膘肥体胖的吴老爷。
她瞪大了眼,双手将自己嘴巴捂得死死的。
这真是要命了,撞上了这种事。
虽然她对于大户人家的辛秘早有所耳闻,可听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另一回事。
这搞不好被人家发现她在偷看了,小命估计就保不住了!
趁着那两道人影还纠缠的难分难舍,没有分心思注意这边,她得悄悄离场,不然等会被发现了就晚了。
如是想着,她勾着腰慢慢的往后退,每一步都尽量小心不要发出声音。
走了没两步,假山口的黑影动了。
她心下一惊,停住了脚步没敢再动,死死的盯着那道黑影,心里暗自策划着,他要是转过身来自己就转身开跑,这假山里这么黑,想来他也不会看清她的长相。
等了好一会,他都没有回头的意思,只是轻轻的抖动着。
岳娇那颗悬起的心慢慢放下,默默的盯着那道颤抖的背影。
儿子亲眼撞见生母偷人,想必应该是极难过的。
她不由的心下一软。
岳娇以为吴修是在哭,实则不然。
他没有哭,他是在笑,他笑这世道荒唐至极,笑那生他养的女人终于要忍不住要行动了。
从开始的浅笑到后面的无声的大笑,笑到浑身颤抖,笑到眼睛沁出了泪眼。
他双手搭在轮椅的把手上,手指紧紧的捏在一起,指甲深深的陷进了掌心的肉里。
他丝毫没有感受到疼痛,只觉得无端的愤怒自心内喷发出来,让他想要发狂,想要将目之所及的一切,通通都毁灭掉。
手指用力到颤抖,指甲划破皮肉,这刺痛感不仅没有平熄掉他心底的躁动,反而让他更兴奋了,手上越发的用力,直到血液自他的指缝间流了出来。
突然眼前一黑,柔软的布料落在了他的鼻梁上,双眼被这布料给蒙住了,随即一阵馨香自布料上传递进他的鼻间。
”谁!“
他一把擒住脸旁的手,低声呵道。
来人好似并没有被他给吓到,而是凑到他的耳边,气息轻吐。
”别看“
轻柔的女声,自耳畔传来。
听到这个声音,吴修心下一震,手上的力道不自觉的松懈了。
这声音他曾听过,并被他留在了心中,此时就像一汪清泉,将他内心的狂躁愤怒尽数湮灭掉,只留下一片清凉。
是她...
他不由的狂喜,本以为此生难以再见,没想到居然能够在这个地方再遇见她!
他暗自里想将她握得再紧些,又想起了手上的血渍,不忍脏了她的手,悄悄的将手收了回去。
岳娇见擒制着她手腕的力量卸掉了,这次继续手上的动作。
刚刚她做了一件不应该做的事情,用手帕蒙住了这位小少爷的眼睛。
她本来想走的,心底却有道声音,好似在说。
帮帮他吧,好可怜的小人儿~
她也不知眼下该如何帮他,思来想去,只能用手帕将他的眼睛蒙起了。
看不见了,想必心里应该会好受些吧!
将手帕在他的脑海系好后,她轻抚了抚少年的额角。
手下的人身子僵了一下,却没有制止她。
对于这个跟安康一样的年纪,因着不同的遭遇落得同样腿疾的少年,岳娇心底对他有着一丝怜惜。
此时说什么都无益,她也想不出说什么能使这名少年忘记掉刚才看见的一切。
她探头看了眼水榭中,发现不知道何时,水榭中的两人已经不见了。
心中松了口气,打算悄声离开时,月光下,少年柔弱的身影再一次让她驻足。
心中终是不忍,思来想去,她轻声问道。
“你有听过庆安小调吗?”
好一会才听见少年开口,声音暗哑,带着处于变声期少年独有的声调。
“你要给我唱吗?”
他没有回答有没有听过,而是先问她会不会唱。
岳娇忍不住扬唇,反问他:“你想听吗?”
少年毫不犹豫的点头。
岳娇这才轻轻开口,用只能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在他的耳边低声吟唱。
“十指尖尖手拍我朗肩嘛~”
“手拍我朗肩对我小朗言那~嗨哟~”
“别人都说你我俩相好嘛~”
“其实那有这舍的好事嘛~哟~”
清灵的嗓音被压低到极致,袅袅余音带着温热的热气传进他的耳中,软糯甜腻的语调唱着他听不懂的歌词,让他苍凉的心慢慢的变得火热。
一首小调唱完,岳娇瞧着少年听曲时不由微微晃动的后脑勺,心下好笑。
她自幼就有一副好嗓子,当年被卖进去风月场也是因为这副好嗓子,不过她的声音虽好听,却不够端庄,为了避免遭人闲话,除了平日给客人梳妆时,应要求唱上两首外,平日里她都不曾唱歌。
偶尔也会在阮安康发病时唱上一两首安抚安抚他。
看来这般年纪的少年,都是一样的好哄。
想着,她轻拍了拍从她唱完歌就一直沉默着的少年。
“我送你回去吧”。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看他这样子一个人也没办法回去。
少年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声音比之先前更哑了。
“好”。
随即他又开口:“谢谢”。
岳娇推着他往回走,走出假山后,她才想起她不知道这位三少爷住哪里。
想把手帕给他解开让他自己带路,可又不想让他瞧见她的样子。
毕竟她瞧见了他生母跟人私通,虽说眼下看着他没有什么恶意,那也保不齐过后起了歹念,要杀她灭口。
为了小命着想,是万不能让他知道自己是谁的。
她明天给吴望舒梳妆完后,就可以走了,以后跟这位三少爷也不会有什么接触了。
正踌躇着该往哪边走,轮椅上的少年开口了。
“出了花圃,往右边走,穿过游廊后,你将我放在那边就可以了”。
岳娇依言将吴修推到了游廊的另一端,低声嘱咐了他两句
“今日你遇见我之事,万不可对旁人说起!”
“我今日也什么都没有看见,知道吗?”
吴修点头,轻应:“嗯!”
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岳娇没有再逗留,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