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脑舔了傅瑾明三年多,不论他如何折辱我,我都兢兢业业扮演女朋友的角色。直到某天他带着不知名的新欢出现在我面前提分手。犹豫一秒答应都是对自由的不尊敬。后来他说病了,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月月,你不要我了?”“不要了,走的时候麻烦利索点,要哭也到别的地方去哭,别脏了我的地方。”
言情小说《迁罪》是作者“揽月入星河 ”诚意出品的一部作品,侧重讲述了主人公时月傅瑾明之间的爱情故事,强强对碰的剧情属实吸睛,概述为:无脑舔了傅瑾明三年多,不论他如何折辱我,我都兢兢业业扮演女朋友的角色。直到某天他带着不知名的新欢出现在我面前提分手。犹豫一秒答应都是对自由的不尊敬。后来他说病了,求我再给他一次机会。“月月,你不要我了?”“不要了,走的时候麻烦利索点,要哭也到别的地方去哭,别脏了我的地方。”
第一章
我是傅瑾明的正牌女友。
即便他玩得再花再野,我也从不过问。
依旧尽尽心竭力地对他好。
直到某天他搂着新欢出现,和我提分手。
我释然一笑:「傅瑾明,我终于解脱了。」
1.
我当了傅瑾明三年的舔狗。
不论他怎样羞辱我,我都尽心尽力地满足他所有的要求。
今天,傅瑾明带着他的「女朋友」来和我说分手。
「时月,我说要跟你分手。」
「听到了,而且我不是答应你了吗?你那两只耳朵难不成是什么摆设?」
回答完傅瑾明的话,反手我就打开了手机的好友列表。
我兴致勃勃地翻看着列表,凭记忆和备注挑选今晚的幸运男孩。
一高兴,竟错过了傅瑾明的破防表情。
跟在傅瑾明旁边的女生表情无谓,说话的语气甚至还带着几分高傲。
「我不知道阿明有女朋友,但感情这种事本来就强求不得。」
「既然你们现在分手了,希望你能做个合格的前任。」
因她的话,我终于舍得从列表男孩里抬起头去看眼前的男女。
「放心吧,傅瑾明怎么说都跟我在一起快六年了。」
「他比谁都清楚,我什么都吃,就是不吃回头草。」
「你不用担心,也不是谁都和你一样,不占理还一副我有理的样子的。」
在她发作之际,我一抬手压下她的话头抢先回答。
「我知道,你只是心疼哥哥。」
「行了,就不打扰你们双宿双飞了。」
「但是麻烦两位另开一桌或者换家店吃吧,毕竟这桌东西我已经给过钱了。」
「当众跟我分手还厚着脸皮吃我的,怎么说都不太合适吧。」
傅瑾明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阴沉去进行简单描述了。
他一言不发地盯着我。
直到那个女生面露难色地去扯他的袖子,这才猛地转身离开。
我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安静地吃着碟子里的东西。
这时,两个小妹妹突然凑了过来,直夸我得干脆利落。
是所有恋爱脑都要学习的典范。
被她们这么一说,已经涌上眼眶的情绪生生压了下去。
「男人而已,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三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
两个小妹妹笑了乐不可支。
我也配合着笑出了泪花,低下头把所有哽咽都吞回到肚子里。
2.
我跟傅瑾明分手的消息比流感传播的还要快。
「你跟傅瑾明......」
「分了,他提的,我没事,挺好的。」
窝在吧台后面,极简地复述着今天说了不知道多少次的台词。
我俩的共同朋友多,知道我俩奇葩事迹的人更多。
今天来酒吧专门找我的,都是为了这个问题。
「分了也挺好的。反正他只是个渣男,跟你在一起的时候都不知道......」
陶桃突然闭了嘴,一脸歉意地看着我。
「没事,都已经分了。」
陶桃是我的大学室友,我跟傅瑾明在一起后的一切她比谁都清楚。
「时月,以前我也有问过你,只是那时你不愿意说。」
她打量着我的神色.
「为什么你跟傅瑾明在一起的时候爱得这么卑微,他提分手的时候你又应得这么爽快?」
我笑着摇了摇头,也不管她信不信。
「因为我跟他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就请我吃糖。」
「什么?就因为这个?」
陶桃觉得匪夷所思。
「你给他当舔狗......不是,你是没吃过糖还是怎么着啊?」
「就因为他请你吃糖,他对你那么过分就只是因为给了你一颗糖?」
陶桃气得丧失了语言组织能力。
怒其不争地瞪了我一眼,接过酒保递来的酒猛灌一口。
「慢慢玩,昨晚熬了个夜,我去后面眯会儿。」
3.
不知道是不是今天提过太多次傅瑾明。
半梦半醒间,看到的全是跟他的过往。
我们认识八年,高考考上同一所大学后,他跟我表得白。
我到现在还记得,
他捧着我这辈子收到的第一束花。
站在我面前,头顶雾绒绒的雪,漂亮的狗狗眼里皆是能融化一切的炙热。
起初那两年,我们疯狂的相爱。
好像要把对全世界的热情都倾注在彼此身上。
是什么时候开始变了呢?
记不清了。
只知道回过神时,那双曾慢慢都是我的眼睛里,只剩厌恶与不耐烦。
我也曾短暂地闹过,挣扎过。
可他却在一片狼藉里将我按在冰冷的墙上,发了狠地咬破了我的唇。
「你不是说你只剩我了吗?你不是说我就是你的救赎吗?」
「既然我救了你,你对我好点怎么了?」
「时月,我十八岁时的那个生日愿望,我要现在用。」
他捧着我的脸,我曾最留恋的软唇冷漠地阐述着他给我的枷锁。
「时月,爱我吧。」
「在我主动跟你说分手之前,你都不能离开我,更不能不爱我。」
「你那时答应过我的,不论是什么,你都会替我实现。」
我盯着他脸上的癫狂。
舔了舔嘴角的苦涩与腥甜,甚是疲惫地说好。
接着,便开始了长达三年的无脑舔狗生活。
不管第二天有没有事,凌晨不论几点。
只要他来电话,我都要去接他。
不论他身边还有没有别的谁。
到了冬天会雷打不动地给他织一条围巾,因为他实在怕冷。
再亲眼看着那条围巾,从他的手亲自戴到别的女生脖子上。
只要是他想要的东西,不管多不合理,多难弄到手,我都会竭尽全力去做。
有时他会赏脸说句还行。
有时他会看都不看直接扔进垃圾桶里。
甚至于他还会当着我的面把东西亲手给另一个人。
4.
他脖子上的项链,对他来说意义非凡。
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我送给他的。
包括那些与他纠缠不清的莺莺燕燕。
某天,他的某个谁突然吃起飞醋。
耍着小性子把项链抓了下来,再一个‘不小心’地扔进了观赏用的鱼池里。
我知道的时候,已经过了三天。
我顶着大雨,在池子里摸了将近一天,浑身湿漉漉地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表情淡漠地看着我,其他人虽然都压低了声音。
我知道,他们有多看不起我。
但没关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行。
扔项链的女生张嘴就是一阵茶香,但我懒得理她。
只是将项链塞进了傅瑾明的手里,再抬手给了他一个耳光。
四周的惊呼声顿起。
这是我们认识这么久以来,我第一次对他动手。
他明显也被惊着了,脸色变得极为难看。
应该说所有人都被惊着了,只有我一个淡定如初。
「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项链我已经替你找回来了,你爱要不要,我不会替你去找第二次。」
当晚回到宿舍,舍友知道我的操作后都气疯了。
「时月你到底是不是有病?他是救过你的命还是怎么的?」
「一条破项链,值得你这样糟践自己吗?」
她们都不知道。
那条破项链是傅瑾明妈妈留给他唯一的念想。
傅瑾明一直都很想,也很爱他的妈妈。
但她们说对了一点,傅瑾明真的救过我的命。
5.
我爸的作风一直都不好,到处沾花惹草,风流成性。
我妈说,要不是当初因为看脸,她绝对不会上这么大的当。
在我六岁那年,我爸被情人的老公给活生生打死了。
可能是因为我长得太像我爸。
又或者是带着我太难生活,我妈在我爸死后将我送回了外婆家。
从此,我就在这儿长大。
外婆一生生养了好几个孩子,但大多在成长过程中都夭折了。
只剩下最大的儿子和最小的女儿。
也就是我的舅舅和我妈。
我妈是家里的心头肉,即便她结婚生子也没能影响她在这个家的团宠地位。
舅舅一直都不喜欢我爸,当初他们结婚就是一万个不答应。
奈何已经有了我,再不愿意也只能让他们结婚。
但如今我妈不但过得不好。
还因为我爸的关系平白遭了许多罪,受了许多非议。
舅舅便把对我爸的怨恨都转移到了我的身上。
外婆在的时候还好。
一个慈祥又拎得清的老太太,主张我是无罪的。
尽心尽力地护着我,让我虽寄人篱下,但不至于过得很难。
外婆总对我说:「月月,你要快快长大,外婆护不了你几年了。」
外婆的身体确实不太好,没过几年,甚至还来不及交代些什么就去世了。
外婆的葬礼上,我妈也提过将我接走。
舅舅却说她一个女人,生活本就艰难,再带着我会更不容易。
于是,就劝她让我继续留下。
她也听劝。
走的时候什么都没跟我说,仿佛那个说要将我接走的人从来都不是她。
我六岁来到外婆家,九岁外婆去世,接着便是暗无天日的绝望。
小时候不懂。
以为舅舅一家不喜欢我,只是因为我还不够好。
但随着年龄的增长和他们谩骂的内容不断重复补充。
我慢慢明白他们不喜欢的是我这个人本身。
是我的存在,而不在于我做了什么,亦或者不做什么。
但我还是会做,毕竟做了才能在缝隙里偷偷喘口气。
6.
十二岁,初潮。
生理知识约等于零。
吓得半死,努力藏了几天,还是被邻居家的阿姨知道了。
阿姨好心提醒舅妈,却被舅妈觉得我是故意要落她面子。
又挨了顿打骂。
外婆也不会再出来护着我了。
也不知道那天是怎么了,突然就觉得再也忍不下去了。
抓起件外套绑在腰上,从床底掏出个盒子就一把将她推开,然后不要命地冲了出去。
凭着记忆中的地址,转了两天,终于回到了以前的家。
来到既熟悉又陌生的门前。
一直支撑着我的情绪突然退去了,我有些局促不安地定在门外。
不知道过了多久,紧闭的门突然开了。
一个干练高瘦的男人戴着眼镜,满脸诧异地看着门外的我。
「你找谁?」
一瞬间,我的心跳如雷,张了张嘴。
隐约听见了里面有个稚嫩的声音在喊爸爸。
好不容易鼓起勇气。
刚想问这里是不是张晓红的家。
却见我妈怀里抱着一个小孩儿满脸笑意地从男人身后探出脸。
「老公,是谁来......」
我看到了她脸上瞬息万变的表情,到最后只能给我定出一个「你怎么在这儿」的表情。
「我…找错了。我来找我妈,可是我找错了。」
我想当时我的脸色肯定是非常难看,又或者是脸上的伤太过惹眼。
以至于那个男人还亲切地问我,要不要进去坐会儿,是不是遇到什么困难了。
「不用了,谢谢,我该回去了,对不起,打扰了。」
说完,我头也不回地往下冲。
隐约还能听见在我身后我妈的那句不知道。
我咬着牙一路疯跑。
不停地跑,不停地跑。
直到双腿疼得发软,肚子疼得直抽。
心跳得快爆炸才顺势瘫软在嘈杂的小巷里。
人来人往间,我如同一只丧家犬。
紧紧将自己蜷缩在一角,用这样的方式去抵抗这个世界。
没人会去看一只脏乱的丧家犬,也没人会去看我。
不知过了多久,我还是回到了舅舅家。
不出意外地又挨了一顿打。
我原以为我已经对他们的打骂已经麻木了。
那次我才知道,平常的打骂跟往死里打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你已经毁过她一次了,她好不容易才能过上正常的生活,你为什么去打扰她!」
「我妹妹到底是做了什么孽,才会生下你这样的讨债鬼。」
「当初就不该让她把你生下来,你为什么要成为小红的孩子,你为什么要毁掉她!」
「你要是没有出生,那该多好。」
「你怎么不跟你爸一起去死呢?」
是啊,我也经常这么想。
当晚,我还接到了我妈打来的电话。
「他只知道我死过男人,不知道我有孩子。」
「你的生活费和学费都不会少,但以后还是别来了。」
「缺钱了就自己想办法,我也算仁至义尽了。」
是呢,所有人都对我仁至义尽了。
还让我喘着气已经是给我的优待了。
我还能挣扎些什么呢?
但我不知道是不是被打迷糊了。
听她说完这些,还是抓紧了话筒轻声说了一句:「妈,明天是我的生日。」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冰冷的声音响起。
「早点睡吧,明天还要上学。」
明天还要上学。
这是我妈关于我生日这件事的回答。
我多爱她呀,第二天顶着一身伤,第一个出现在教室里。
也是在那天,我遇见了插班进来的傅瑾明。
收到了自外婆去世后的第一份生日礼物,虽然他是无心的。
但我还是在我十二岁生日那天收到了礼物——一颗包装异常精美的糖。
尝到了自外婆去世后的第一丝甜味儿。
也是在那之后。
我终于在漆黑一片的深海中,找到了能为我指引方向的灯塔。
只属于我的灯塔。
7.
许久没有梦到以前的事了。
从沙发上爬起来时,挥散不去的烦躁一直萦绕着我。
随意地抓了抓头发,从烟盒摸了根烟放进嘴里。
正到处找火,门上的风铃颤了颤。
我叼着烟,懒懒地斜躺在沙发上,看着西装革履倚在门口的男人。
「你怎么来了?」
一开口,我才意识到自己的声音哑成了什么样子。
「听说你迷途知返了?」
紧挨着我大腿处的沙发塌陷了一角,幽蓝的火焰点燃了我嘴里的烟。
「早返了,没到时间解脱罢了。」
他从喉咙发出一个低低的嗯,又突然起身离开。
回来的时候一手拿着杯水,一手拿着杯奶。
「你没事吧?在酒吧让酒吧老板喝奶?」
宋燕舟笑了笑,将温热的水塞进我的手里,再轻车熟路地拿走了我嘴里的烟。
「喝吧,睡醒起来就先抽烟,这是恶习,得改。」
小声嘟囔着他的管家婆属性。
但还是顺从地喝了两口温水,又喝了半杯牛奶。
「以后什么打算?」
「什么什么打算?」
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当然是怎么高兴怎么来。」
「外面是不是开始奏乐了?今晚来的是哪拨弟弟。」
「起开起开,别挡着我的快乐飞船起飞。」
当初开着这家酒吧的时候,目的就不纯。
那时我已经给傅瑾明做了两年的无脑舔狗。
所有的包容与深爱都在日复一日的糟践中被磨灭。
到了最后,我也只是在坚守当初给他的那个承诺。
不过不是对现在的傅瑾明,而是对十八岁的傅瑾明。
是他教会我,爱人前要先爱自己。
是他教会我,有了自尊才会有自爱。
是他教会我,在绝境中不只有绝望,常常还伴随着希望。
于是我在高考完后,就不断地打工、存钱,努力去争取所有我能争取的奖学金。
再用这些钱跟别人合伙做生意,把经期忙得停了好几个月后。
在大三我就已经有了一笔不少的存款。
钱有了,感情方面被傅瑾明折腾得疲惫不堪,一如当初什么都跟他学一样。
学着他拈花惹草四处留情,慢慢从中得了趣。
跟朋友一商量就开了这家酒吧。
那个朋友就是宋燕舟。
之前跟别人合伙做生意时认识的。
他的禁欲他的冷清,他的处事手段都叫人叹为观止。
他清楚我的海王行为,并不理解我跟傅瑾明的关系。
最开始的时候,他也是我的目标。
毕竟一米九的西装帅哥谁能不爱呢?
可任凭我怎么撩拨,他就是坐怀不乱。
甚至到了最后,我都开始怀疑起他的性取向了。
「正常来说不应该是怀疑是不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吗,怎么还来怀疑起我的性取向了?」
「怀疑我的魅力?」
我捏着他的下巴,满身酒气地向他凑近。
「老娘是这条街最靓的仔,这件事难道不是常识吗?还有什么地方需要怀疑吗?」
他笑得灿烂,附和着我的说法。
「既然你也知道自己的优秀,为什么还要抓着傅瑾明不放?」
「虽然灯塔上的灯灭了,但灯塔还在。」
「这个灯塔救过我,即便他现在灭了,我也得守在他身边,直到他愿意放我离开。」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天晕头转向,前言不搭后语地跟他聊了一宿的灯塔后。
他开始刻意跟我保持着若远若近的距离。
不再问一切关于我感情方面的问题,更不会对我四处留情的行为发表任何意见。
直到今天。
8.
「真的跟他断干净了?」
跟乐手弟弟的氛围刚起来,宋燕舟这狗男人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
我以前也常在酒吧四处撩拨,他从不说什么。
今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非贴过来。
「你要实在闲得无聊就去后面刷盘子,少来霍霍我。」
「那我今天就是要贴着你呢?」
他伸手夺过我手中的酒,狭长的狐狸眼里尽是侵略之色。
刚对我放松警惕的乐手弟弟,甚是英勇地为我站了起来。
「你是谁?没见着她不乐意吗?」
宋燕舟看都没看弟弟一眼,只垂眼看着我,似乎还在等我的回答。
见我皱起了眉,他这才无可奈何地抬眼去看比他小许多的乐手弟弟。
「你又是谁?」
「她男朋友。」
宋燕舟因他的话笑了起来。
他的唇型很好看,我一直都很喜欢他笑起来的样子。
活像只勾魂夺魄的狐狸。
「她可不会再有什么男朋友了。」
笑完,又一秒冷脸。
「弟弟你的乐队要是还想在这片接演出,最好现在乖乖去抱起你的吉他,离她远点。」
他笑起来的时候有多好看,冷脸的时候就有多吓人。
比如现在。
「弟弟,你的朋友在叫你了,快过去吧。」
弟弟毕竟年轻。
虽然热血,但对上宋燕舟这种西装暴徒还是差远了。
看着弟弟跑开的背影。
我白了宋燕舟一眼,从他手里夺回我的酒杯。
「这才几点?宋总这么快就开始发酒疯了?」
他也不恼。
抬手解开两颗纽扣坐到我的身边,跟我一起看着眼前迷离的浮动。
「你还没说是不是真的跟他断干净了。」
「都分手了还要怎么断干净?」
我觉得他今晚很有病。
「为什么分手?」
「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分手,厌了,烦了或是找到真爱了?谁知道。」
他没再追问,但表情显示他今晚的心情非常好。
「走吧,带你兜风去。」
我又白了他一眼。
「喝酒不开车,开车不喝酒。我还想多活几年,宋总。」
「我今天滴酒不沾,都是你在喝。」即便是被我呛声,他依旧春风满面。
「走吧,带你去兜两圈。」
9.
去兜两圈。
开这车去?
他似乎看不见我的表情,熟练地打开副驾驶的位置,绅士地请我上车。
「上来吧。」
「宋燕舟你哪来的超跑,你该不会是犯法去了吧?」
「因为我快见不到你了,所以你今天才这么反常,那我跟你一起开的酒吧会不会有影响?」
「我靠,宋燕舟你别搞我啊。」
他脸上的笑容终于出现了龟裂。
捏着我的后脖子将我塞进车里,系好安全带原地带我起飞。
在接下来的速度中。
我配合着速度,接受了宋总因为怕我知道。
他这么有钱就不跟他玩,所以一直瞒着我的事。
「一直瞒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又露财了?」
「因为要追你,而且我也不知道,你欺骗这种行为的忍受度是多少。」
「万一我们在一起后才让你知道,而你又非常介意的话,我会不知道怎么解决。」
「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追你。」
我开始怀疑宋燕舟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附身。
在下一个红灯里,给他来了好几巴掌。
「去去去,急急如律令,去!」
他抓紧我那只不安分的手,多少有些无语。
「就这么难以置信吗?」
他这么说我就来劲了。
「我之前没撩过你吗?我撩人就没撩过这么久。」
「我撩得都开始怀疑你的性取向了,你还是一副坐怀不乱的样子,现在说要追我?」
越说,我越觉得有毛病。
「这事要么是你有问题,要么就是我有问题。」
「都没问题。」
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抓着我。
「以前你四处撩拨只是为了打发时间,毫无真心可言。」
「而且经不住诱惑的那些最多一个星期你就腻了。」
你知道你腻了之后多绝情的,我怎么敢受你撩拨。」
「都说明是撩拨了,还走什么心?不对,宋总你什么时候走纯情路线了?」
「对你动心以后。」
「自那以后我就修身养性,守身如玉,安安稳稳地走我的纯情路线。」
「神经。」
我甩开他的手,对他莫名其妙地直球攻击,起了一身又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看着我嫌弃的表情也只是在不停地笑。
引擎的轰鸣声替我紊乱的心跳打着掩护。
10.
兜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
看了一眼屏幕上的名字,毫不犹豫地按了红色的按钮。
刚停一会儿,手机再次震了起来。
挂断,再震。
再挂断,再震动。
等屏幕上第六次出现那个名字后,我冷着脸,接了电话。
电话那头还是熟悉的躁动和他清冷的声音。
「在古亭,过来接我。」
「多坐一会儿就天亮,天亮了再做白日梦吧。」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你什么意思?」
「我们分手了,傅瑾明。」
「你提的,我答应了。」
「再纠缠就没意思了,虽然我们这段关系本身就挺没意思的。」
「我不答应。」
我敷衍地应着。
「你答不答应也无所谓,反正分手是你提的就行,我对你的承诺已经实现了。」
「傅瑾明,我不欠你什么了。」
挂了电话,车内突然陷入了沉寂。
没过多久,手机再次响起。
正准备挂断,坐在我身边的男人突然将车靠边急停。
「干嘛?」
他再一次从我的手上把东西拿走,看了一眼跳动的屏幕把电话接起。
电话那边的傅瑾明在听到宋燕舟的声音时明显有些失控。
手机不在我手上。
即便没开免提,我还是能模糊地听见他的暴怒。
「我?我是时月的男人。」
「你?当然知道,月月的过去式罢了。」
又说了几句,宋燕舟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绷得很紧。
「说什么了这是?都气成这样了?」
看着他那比我的人生还清晰的下颌线。
我叹了口气,伸手摸上他的手背,将我的手机从他的手上解救下来。
「不是都呛回去了吗,还自诩我的男人,还说什么过去式了,怎么还气成这样?」
他握住我欲收回的手。
冰凉的指腹在我手腕上的疤痕处轻轻滑过,引起我一阵战栗。
「什么时候划的?」
他不是第一次看到我手上的疤,但这却是他第一次开口问我。
「忘了,但肯定是在成年之前。」
「疼吗?」
「还行。」
我看了眼手上的疤,把手抽了回来。
「毕竟也不是求死,只是求疼,划得不怎么深。」
「他陪你撑过去的。」
关于这个他,我们都清楚是谁。
「嗯。」
「跟他什么时候开始认识的?」
「问这么深入做什么?」
我将宽松的毛衣衣袖往下扯了扯,把疤痕完全盖住。
「你从前可不会对我的事情感兴趣。」
他看着我的动作,笑了笑。
突然抓起我的手,捏着我的指尖在他的左手手腕划过。
「在这里把你的名字纹上吧。」
他轻轻按着我的指尖:「我来陪你疼,好不好?」
他眸子里的疯狂告诉我,他是认真的。
「宋燕舟。」
他松了手,笑着抚平我皱起的眉心。
「逗你玩的。」
他把我送了回去,临下车前非逼着我发誓,绝对不会躲他才得以从他车上下来。
刚洗完澡,以为玄幻的一天终于结束了,保安又打来了电话。
说是傅瑾明来了,问我要不要放他进去。
傅瑾明本来是有我家的门禁卡和大门密码的。
分手那天,我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跟物业说清楚。
我跟傅瑾明没关系了。
以后不要再把这个男的放进来,顺手把大门密码也给改了。
「让他回去吧,我已经跟他没关系了。」
「他要是闹事,或者影响你们工作了,直接报警就好,不用再打给我了。」
「时月,你......」
傅瑾明刚抢了保安的手机,我就把电话挂断了。
刚才在车上的时候,宋燕舟就把我手机抢了,拉黑了傅瑾明的所有联系方式。
想来傅瑾明能上手去抢,说明已经急得不行了。
可那又关我什么事呢?
傅瑾明早就与我无关了。
11.
「姐姐,难道你就只是图我的脸吗?」
说好走肾的弟弟不知道突然发了什么神经,非跑到酒吧来跟我走心。
「咱们说实话,你除了脸能我让图,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吸引人呀。」
「当初不是说好了就见两次吗,怎么就反悔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