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楼顶,手里的信纸被风吹落,下一秒,没有犹豫的跳了下去。A市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顾深身边养的白月光替身,我为他办事,替他挡酒,还死心塌地的爱他,如今真的白月光回来了,我只能让位。但只有我知道,十年前带顾深从废弃烂尾楼里逃出来的、和他联络三个月的,自始至终都是我。
江梦顾深作为《春日失温》这本书的主角,粥粥写的内容很吸引人,是一本不可多得的言情小说了,讲述了:我站在楼顶,手里的信纸被风吹落,下一秒,没有犹豫的跳了下去。A市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顾深身边养的白月光替身,我为他办事,替他挡酒,还死心塌地的爱他,如今真的白月光回来了,我只能让位。但只有我知道,十年前带顾深从废弃烂尾楼里逃出来的、和他联络三个月的,自始至终都是我。
春日
我站在楼顶,手里的信纸被风吹落,下一秒,没有犹豫的跳了下去。
A市所有人都知道,我只是顾深身边养的白月光替身,我为他办事,替他挡酒,还死心塌地的爱他,如今真的白月光回来了,我只能让位。
但只有我知道,十年前带顾深从废弃烂尾楼里逃出来的、和他联络三个月的,自始至终都是我。
1
前不久,我的姐姐江妍回国,顾深特别开心,他向所有人公布,他找回了自己的爱人。
顾深说,自己生过一场病,因此失忆,一直在接受治疗。见到江妍时,却像发生奇迹一样,全部都想了起来。
江妍是救了他的人,是在他痛苦时给了他救赎的人。
那我呢,自始至终,我只是一个被人耻笑的替身、被豢养的小雀。
三年前,顾深找到我,我以为他想起了我们那时的约定。
我很开心,因为救出他是我的人生中,唯一凭靠自己意愿做成的事,也因为,他是我在整个成长过程中,唯一给我回应的人,我喜欢他。
但他只是淡漠的看着我。我对顾深来说变成了陌生人,他完全忘记那段时间,只是递给我一份协议,让我跟在他身边,我可以得到除了感情之外的所有。
我不相信一个人会完全忘记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事,在协议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我看着他现在的样子,穿着定制的西装,身上是和几年前完全不一样的矜贵的上位者模样。
我开心他变得更好了,是我们曾经在信中写的理想中的样子。
2
在顾深身边,我才更加真切的感受到,变得不仅仅是他的脸和气质,他整个人都变了,像是整个从过去剥离开来。
我开始陪他去参加各种酒局,最初他还会笑着说我是他的朋友,会替我挡酒。
渐渐的,我也成为他们那个圈子里,一个笑容和眼神就可以解释清楚的人。
那些觥筹交错里,顾深被捧在高位,他始终是一缕光,照亮了十三岁的我。
那时,我也还不是替身,充其量是他豢养的一只失去自我的小雀。
我看着顾深和圈子里朋友喝酒时开心肆意的样子,看着他在谈合作时展现出来的能力和思考,也看到他喝多时狼狈的神情,他胃病复发疼的苍白的脸。
顾深,如果这是你想要的未来,如果你的未来不再需要我,我可以不提曾经发生的任何事,我可以为你做任何事,只要你想要。
那之后,我替他挡酒,给他赔笑脸,进了他的公司,帮着他在董事会站稳,为他拿下大项目。
他如愿当上顾氏的总经理,我也凭借着那份协议和为他办的事,成了他身边最得力的人。
3
有我帮忙挡酒后,顾深很少喝酒,那天我接到特助的电话,说顾总喝醉了,让我去接他。
特助站在包厢门口,只是隐晦的和我说,顾总遇到以前的朋友,多喝了几杯。
我想起刚刚在走廊匆匆走过的身影,那是我的姐姐,江妍。
包厢里,顾深躺靠在沙发上,身旁是几个空了的酒瓶,度数不低。
我听到他在小声呢喃,“我怎么找不到你了,当初是你答应我,会等我去找你的。”
我眼泪瞬间掉下来,在我已经接受他忘记我的时候,他说出了我们曾经的约定。
顾深迷糊间睁开眼,对上我的脸。
他低声问:“梦梦,你回来了吗?”
我拼命点头,我想告诉他,是我啊,我是梦梦,我回来了,我一直在等他来找我。
我没有忘记我们的约定。
顾深又喊了几声,在昏睡过去前说:“小豆腐,长大了。”
我几近崩溃,靠在顾深的肩膀,我说:“你不是说绝对不会忘记我吗?你不是说我是你见过最好的人吗?你现在这样,要我怎么办啊...”
4
我以为,这是他渐渐恢复记忆的前兆,或者,他一直没有失忆,只是觉得我配不上他,或者我只是他一次不堪的经历。
但第二天早晨,他又变成了那副冰冷的样子,仿佛昨天晚上的一切,只是我做的一场梦。
我想提起,但是他似乎根本不感兴趣,只是看着我微微皱眉。
我没有再多说。
最近我听说,顾深在调查几年前发生的绑架案,因为他始终没有这段记忆,所以只好去调查当时的一些社会新闻或是临中的学生。
但最熟悉那场绑架案的人,除了我,还会有谁呢?顾家人?
他们会说这是一场意外,但不是的。
顾深几年前的那场绑架案,其实只是一场豪门间自导自演的戏码。
现在回想起来,当真的也许只有我一个人,或许,还有当时的顾深。
5
妈妈去世后,我和姐姐跟着爸爸生活。
我叫江梦,姐姐叫江妍,只是在我印象中,姐姐一直更亲近姑姑家,因而初中后,江妍就去了姑姑家。
我跟着爸爸一起,住在一栋老破小里,那是妈妈娘家人留下的房子。但爸爸好赌嗜酒,他会带各种朋友来家里喝酒抽烟打牌,我只能躲在我小房间的柜子里,虽然闭塞,但是只有在这里,我才得到喘息。
我的初中附近有一栋被废弃多年的烂尾楼。
我时常为了躲避酒鬼父亲的责骂和吵闹,去那栋废墟楼里打光学习、或者只是在那里待着。
直到学校的喧闹声消失,直到附近街道上的喧闹停歇,我才会回家。
也就是在那段时间,我偶然遇见了顾深。
那天,他被绑在废弃楼角落的钢筋上,我认得那个校服,是国际中学的。
他们有特殊定制的校服,我们只有厚实耐磨的布料做成的长袖和宽大的裤子。
他脸上沾满了泥,细看还有淤青,身上的校服也是皱巴巴的。
我没敢靠近,扔了一块橡皮在他脚边。
他慢慢睁开眼:“同伙?”
我连忙摇头,和他说我是隔壁中学的。
“看着也不像,像块小豆腐似的。”
“我?豆腐?”
“也没别人了。”
“你为什么在这里啊?”我问他。
“被绑架了。”
“可是这里没有人啊,你为什么不自己跑。”
“在等小豆腐什么时候聊完了给我把绳子解开。”顾深抬头看向我。
我这才手忙脚乱的靠近他想给他解开绳子,只是这绳子太难解了,我力气不够。
只好告诉他:“我叫江梦,你等我,我把书包放在这里,我一定回来救你的!我去想办法。”
他点点头:“我叫顾深,我在这里等你。”
我转头快速跑着离开,去了学校附近的小卖部,用所剩不多的零花钱,买了一个最贵的剪刀。
我速度很快,跑回去时,刚好看到楼远处的那片夕阳垂落,还不小心碰到一个人,我匆匆道歉就跑进了小楼。
没注意到那个人又转身看向我的神情。
那时的我怎么也想不到,那个人就是江妍。
6
帮顾深剪开了绳子,我拿出书包里的湿巾和纸巾让他擦脸。
我感觉有些奇怪,因为他完全没有那种被绑架后的惊慌、被解救后的喜悦。
他擦干净了手,在我脸上捏了捏:“果然是小豆腐。”
我抬手拍掉他的手,脸有些发烫。
“你为什么会被绑在这里?”我还是想问他这个问题。
“大约是有人想看我这样从而达到什么目的吧,我现在还不清楚。”顾深慢慢说,松开了校服衬衫最上面一颗纽扣。
我一时没说话。
也许我的人生离顾深的轨迹很远,对我来说,绑架、家族、企业,甚至国际高中这些对我来说都是遥不可及的。
“有纸和笔吗?”顾深问我。
我拿出被甩在一边的书包,才想起来刚刚扔在那里的橡皮,捡起来装好。
顾深在上面写些什么,而后折好递给我,在我耳边轻声说:“有人跟踪你。”
我被吓得后退两步,顾深按住我的背,“我先离开,半小时后,你再走。”
顾深说完这句,把我往后推了推,摆手走出了烂尾楼。
直到回家,躲在小柜子里,我才展开那张纸条。
上面是一处地址,还有顾深的名字,和我想象中不一样,这个地方在老城区,那里只有民房。
顾深给我纸条是什么意思,他想让我去找他?
可是我们只见了一面。
“这一面也足够了。”我听到我心底一个声音在对我自己说。
7
隔了一周我才去顾深写的那个地址,我对自己说,只是去关心朋友是不是恢复了,还有没有危险,不做别的。
结果到了小楼,我不敢敲门,只隔着门,把我提前写好的纸条沿着门缝塞进去。
决定等三天后再来看,我第一次觉得时间过得这么慢。
第二天傍晚我就去了那个小楼,没看到顾深,在门外的树上挂了一个小信箱,里面有一封信。
“写给小豆腐。”
我悄悄拿走这封信,又在里面塞了一个。
这个小信箱,就成为了我和顾深唯一的沟通渠道。
顾深比我大三岁,刚上高一,我是初一。
好神奇,我们的信里居然一直有内容可以写,但是当我连续几天问他题目解析之后,他有些无奈的和我说,小豆腐怎么笨笨的。
他也会和我说他的家庭,我逐渐拼凑出他的生活,是一个在很有钱家里出生的,但并不幸福的小孩。
和我很像,只是他比我有钱,他的生活质量看上去要比我好一百倍。
后面几封信,他不再喊我“小豆腐”,而是写“给梦梦”。
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但是我想到顾深时,好开心。
我以为我们会一直这样,不需要频繁的联系,但是我始终知道他就在那个小楼里,我每次去都可以看到那个信箱里装满了他的信,但我没想到这一切结束的这么早。
入秋后,天黑的早,我放学后会第一时间过来给他送信。
这次却在门口看到了顾深。
他穿着国际高中的衬衫和毛衣,风吹过他衬衫衣摆。
我犹豫了几秒,在这短暂的瞬间,我被一种离别气息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