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家族不重蹈覆辙重生后林嘉兰为自己谋了三个夫君人选。克己复礼至纯至性现在却任任欺凌的镇南王宋时宴。品行高洁白璧无瑕却有八百个心眼子的殿阁大学士之子江岫白。羸弱伪善却手握重权的东厂督主梁宥齐。无论是他们之中的谁,在林家倾覆之时,都有翻盘之力。这正是林嘉兰为自己,为家族谋的后路。可她没想到的是,这后路...
《凤掌风华》全文没有拖泥带水,也没有烂俗套的感情线,很值得看的一部言情小说。林嘉兰宋时宴是该书的主角,小说精选:为了家族不重蹈覆辙重生后林嘉兰为自己谋了三个夫君人选。克己复礼至纯至性现在却任任欺凌的镇南王宋时宴。品行高洁白璧无瑕却有八百个心眼子的殿阁大学士之子江岫白。羸弱伪善却手握重权的东厂督主梁宥齐。无论是他们之中的谁,在林家倾覆之时,都有翻盘之力。这正是林嘉兰为自己,为家族谋的后路。可她没想到的是,这后路...
第2章
他在狱卒的恭送中离开。
直到狱中惨叫叠出,也没回头。
宋时宴与她家还有旧怨,又怎会替她送达天听。这就是陛下,最后的宽容和答案了罢。
林嘉兰在受辱之前,咬舌自尽。
临死前,只见那人轻声道:“买副薄棺葬了罢。”
“可......”
宋时宴转头:“一切自由本王负责。”
林嘉兰苦笑,没想到,死后竟然是和她家有着血海深仇的人替她收了尸。
嘴里仿佛还含着腥涩味,时光却回到了六年前。
如大梦一场,可细节却真实的让林嘉兰微微发颤。连那狱卒落在她肌肤上的黏腻触感也那么清晰。
林嘉兰忍不住拉了拉衣服,就看到檐廊下站着的丫头春兰。
她端着一盆水,弯腰:“小姐,你要的水......”
春兰举起水盆,让林嘉兰清晰看到了水中倒影。
盆中女子睫毛微颤,那般年轻貌美的面孔,眉角还带着不谙世事的娇扬。
林嘉兰抬眸看向春桃:“这是?”
春桃很快回道:“小姐不是说,等那卑贱之人绕城回来再好生羞辱一番吗?”
是了,林嘉兰记忆渐渐回笼,她与林嘉遇乃双生子,自幼又一同长大,情分非比寻常。
二哥宠她护她,有好东西头个想着她,受了委屈是他出头,犯了错是他背的锅,二哥在她心中比之爹爹更胜一筹。
这次,听说二哥被人冲撞受了伤,林嘉兰第一时间便去看了二哥,林宥嘉躺在床上,唇色苍白,林嘉兰看在眼里,痛在心里。
得知那罪魁祸首的哥哥正跪在外面请罪,她便说要给那人好看。
在羞辱宋时宴之后,林嘉兰又嘱咐了春兰端一盆水来。
林嘉兰目光顺着这盆水移到中庭,落到那人冷得发颤,却依旧挺直的脊背上。
半响,他似有所感的抬头,对上她的目光。
已冻得青紫的唇角蠕动:“三小姐。”
男人目光清正,让她一瞬间无处遁形。
多年前,宋时宴便知她只是在戏弄他罢?可他却毫无怨言,为什么?林嘉兰心中无端生气。
“把水放下随我走。”
春兰忙不迭的放下水,国公爷已经催了三四遍,小姐想通了快去见二公子就好了。找什么罪魁祸首的麻烦,这人又不会跑,等见了二公子再惩处这人也不迟。
迟了,万一见不到二公子最后一面,恐怕是小姐一生遗憾。
可她们竟然见到三小姐往亭子里去了。
互相对视一眼,然后跟上。
“宋大人。”仿若时隔经年,又仿佛只一瞬。两个时期的宋时宴交叠起来,让林嘉兰生出一种恍惚之感。
“宋时清冲撞了我二哥,你可知,我二哥可能再也站不起来了。”
“我知。”他将头重重的抵在冰冷的雪地上,“宋某自知对不住林二公子,只,今日之事,尚有蹊跷,希望三小姐可以劝诫林国公爷息怒,不要将此事盖棺定论。此事矛头,定是有作恶之人蓄意引发宋某与国公府的矛盾。”
前世宋时宴也是这般说,只林嘉兰认为他不过区区四品御史,凭什么与国公府抗衡。蓄意引发国公府与宋时宴矛盾更是无稽之言,林国公府要对付宋时宴根本轻而易举。林嘉兰认定了他想狡辩,拖延时间!
“请三小姐给宋某一定时间,待宋某查个清楚,不要冤枉无辜之人,而让小人得逞。”
可今生再回来,林嘉兰明白,这个未来成为镇南王的男人,绝不会无的放矢。
他说,有人蓄意引导,那便一定有眉目了。
“我信你,宋大人。只是,大哥自幼请旨出疆,父亲膝下只有我与二哥,二哥遭此大难,父亲定是震怒不已。”
“宋某深知家弟其错,望三小姐垂怜,弟不过五岁稚龄。”
林嘉兰转身要走,却被男子攥住裙裾。
“三小姐。”他开口涩而低哑:“求三小姐容情。”
她垂眸看着男子低下的头,在这纷扬的大雪中,如白鹤折颈,青鸟断翅。
她见他手掌轻颤,下意识看向身上的短氅斗篷。
这件青衣芙蓉斗篷,还是二哥去年冬天亲自去猎的青狐,又催着秀娘紧赶慢赶二十多天,才在年前让她穿上。
二哥本说,今年冬猎定要给她再猎一只雪狐做成斗篷,可今年新年,却再也不能收到了。
后来的每一年,二哥也再也没能去狩猎过。
二哥也因此一年年消沉阴郁下去。别人亦拿此羞辱二哥,那般肆意骄傲的二哥,却被那些人背地里诋毁辱骂。到了林家倾覆之际,甚至当面搓磨折辱,那些人却削去了他的双足,划破他的面,让他跪于胯下一遍又一遍说着自辱的话,林嘉兰闭了闭眼。
那般宠爱她的二哥......
她绝不会让事情再度发生。
二哥的生路,她的生路,林府上下九百八十三口人的生路,由她来谋!
林嘉兰双手一扬,柔软的斗篷就散了开来。
下一瞬,斗篷落到了宋时宴身上。
“宋大人,天冷。失礼了。”
柔软的斗篷落到身上,宋时宴体温开始回暖。
斗篷带着好闻的香,清幽淡雅,像铃兰。
林嘉兰站到他面前时不显,现在被斗篷裹着,宋时宴就像被馥郁包裹着,无孔不入。
几乎是瞬间,宋时宴直起身,抬起手。
下一刻,他的手被一只手摁住。
金丝线袖口下的手指细白修长,如世间最好的暖玉,轻轻搭在他的手背上。
甚至,还在他手背上轻轻挲了挲。
宋时宴瞳孔微缩,看向林嘉兰,女子眼中一片纯黠,仿佛刚才是他的错觉。
跪了几个时辰,身上早已冰寒入骨,而林嘉兰的手掌却是暖热的。
宋时宴手背上升起刺骨的痒。
他想抽手,林嘉兰更想。
她感觉自己仿佛像握了一块冰。
扔不得,不能扔。
她要是此刻松手,宋时宴立刻会脱下披风。
她要他承她这情。
“宋大人,这是我二哥去年冬天亲自为我打的,府中十八个秀娘亲手赶制。”
将来,若是她不能为林家谋到生路,望他念及今日,不让父兄姊妹受辱而死,不让林家几百口人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