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若凌死了,自刎于囚牢里。她静静地躺在血泊里,钗环尽散,衣裙染血。姜国的长公主死得悄无声息,像花一般枯萎殆尽时,她满心爱慕的那个男人与昔日故友正把她的皇妹如珠如宝呵护在手心,墙倒众人推,谁也不在意她死活。重活一世,盛气凌人的美艳公主,不再痴恋弃她如敝履的那个男人,不再殚精竭虑为皇弟保驾护航。而是离经...
新生代网文写手“小月半”带着书名为《以下犯上,长公主请怜惜》的言情小说回归到大众视线。这本小说以其独特的背景设定和出色的剧情展开,吸引了众多读者的关注。姜若凌死了,自刎于囚牢里。她静静地躺在血泊里,钗环尽散,衣裙染血。姜国的长公主死得悄无声息,像花一般枯萎殆尽时,她满心爱慕的那个男人与昔日故友正把她的皇妹如珠如宝呵护在手心,墙倒众人推,谁也不在意她死活。重活一世,盛气凌人的美艳公主,不再痴恋弃她如敝履的那个男人,不再殚精竭虑为皇弟保驾护航。而是离经...
第3章
入夜,姜若凌沐浴完,裹着衣衫到床榻,将欲睡下,见烛台火光微动,窗外站着绰绰人影。
她没有理会,吹灯入榻。
窗外檐下悬着照明的灯笼,菱窗上的人影反而更为清晰,一动不动好似雕塑。
她虽与左恒有肌肤之亲,却也不会任由他为所欲为,今日此番举措,无非是警醒他,叫他清楚自己的身份。
当夜也只有守夜的秋菊知晓左恒在门外站了多久,于天蒙蒙亮时,才迈着步子离开,无人知晓他在想什么。
秋菊等到里面传来姜若凌的呼唤,带着侍女鱼贯而入,服侍她穿衣洗漱。
给姜若凌挽发髻时,她不禁道了句:“昨日左影卫在门外站了一夜。”
铜镜中映出她精致的脸庞,一张巴掌大的脸精妙绝伦,她勾勾唇角,镜中人笑颜如花,“他是影卫,这不是他应该做的吗?”
秋菊一想也是,放在之前她不会觉奇怪,但近来明显能察觉出二人多了几分情感纠缠,还以为她对左恒的看法会有所不同,如今看来并无变化。
青竹自外领着侍女进门,一道道膳食摆上桌,她屏退侍女,朝着姜若凌走来,将一封烫金请帖送到姜若凌跟前,说道:
“这是安阳公主送来的请帖,未初在后苑设下春花宴,宴请公主一同前去。”
姜若凌摩挲手里的请帖,烫金印的是荷花,姜云妍惯喜爱荷花,道是出淤泥而不染。
青竹担忧道:“公主,她今日设宴定然没安好心,公主要有所准备才行。”
姜若凌幽幽道:“我等的不就是她自己找上门吗?”
*
出了正门,正在青竹搀扶下登上马车台阶,倏然听身后有人唤一句:“公主。”
她回头,瞧见季鸿青出门,一袭藏色常服,银冠冠发,身形欣长挺拔,朝着她而来,淡淡道一句:“我随公主一同入宫。”
姜若凌莞尔笑道:“夫君也受邀去春花宴吗?你可以先去,本宫的车马慢。”
“我不着急,恰有话与公主说。”季鸿青站在她身前。
姜若凌站在坎阶上,垂着眸子盯了他一瞬,说道:“那就同行吧。”
季鸿青撩开恋帘幕入车时,只见她倚着窗棂闭目养神,眉眼间带着几分倦怠,看起来精神不霁。
他入座后,姜若凌也未看他一眼,更遑论与之搭话,这样的待遇是之前不曾有过的,叫季鸿青心里生出几分异样情绪。
府上传言他不是没听见到,也曾传了那丫鬟问话,丫鬟将当日所见一五一十的与之说了。
其实姜若凌贵为长公主,让影卫为之洗足并不是大事,可以往她表现的过于对他忠贞,叫他觉得她恪守节操理所应当。
如今她放浪形骸,让他有种奇怪的心理作祟。
“公主那位影卫,今日怎没跟在公主身侧?”他斟酌着开口。
姜若凌徐徐睁开眸子,望向他,眼中噙着几分笑意,“他染了风寒,本宫唯恐他传染我,给他告了一天假。夫君怎么突然问起他?”
季鸿青垂下眸子不去看她,语气平淡道:“近来府上有传言你与影卫走太近,传出去有辱公主名节,公主还是多注意的好。”
她点点头,默了片刻开口,“本宫倒是不知府里竟有人编排本宫,本宫与影卫自幼长大,若是有什么早就有了,哪会等今日被人拿来说事?夫君,此事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为的就是离间我们,好叫我们夫妻离心,让你痛失左膀右臂,不能坐视不理。”
季鸿青沉默片刻,点头道:“我会去查明。”
“此事除了府上下人,可还有旁人知晓?”
季鸿青摇头,“消息我第一时间封锁,并未传出去。”
姜若凌笑道:“那就好。”
姜若凌也点到为止,她深知季鸿青是个生性多疑之人,眼里容不得沙子,今日自己的话在他心里埋下种子,他自然会去刨根究底。
她倒是有些期待了,若是他知晓是自己心心念念的人,因为嫉妒从中作梗,会假装不知包容,还是继续捍卫自己的权势言明?
于宫门前下了马车,她走在前方,季鸿青就在身后跟了一路。
走近后苑,就听一阵女子铜铃笑声,她于壁窗后,听到有女子在讲长云公主的事迹。
长云是前朝公主,最喜淫奢,面首无数,整日沉迷于酒池肉林,视驸马如无物。
这使得她被前朝诸多朝臣世家子弟戳着脊梁骨骂,是教育女子的反面例子,后来国破,她艳名在外,敌军不肯放过,最终谷裂而亡,令人唏嘘。
这不是什么稀罕事,人人都知晓,今日提及不过是指桑骂槐。
于是便听一贵家小姐笑道:“当今的长公主不恰恰如此,还是与自己的影卫厮混,连个像样的面首身份都没有,怕是要更为荒淫,莫要步了长云公主的后尘才好。”
没有什么比这更恶毒的诅咒了。
而作为她夫君的季鸿青,听到这话却波澜不惊,就好似她们所言与之并无半分关系。
姜若凌假装未闻,绕过菱花拱门,朝着凉亭信步而去,“诸位在聊什么呢?”
众人见是她来,都默不作声了。
唯独原本于榻上闲坐的姜云妍柔柔起身,朝着她走来,“皇姐来了,快些入座,听闻皇姐近来身体抱恙,我还担心你不来呢!”
她要人前做姐妹情深,姜若凌自是配合,盈盈笑道:“安阳邀约,自是要来的。”
姜若凌坐定了身形,才见季鸿青现身而来,坚挺俊朗的身形,引得在座女子频频侧目,又以扇面掩娇羞。
与姜云妍交好的佳怡郡主扬声笑道:“季大人来了?快些入座,安阳公主身边的位置可是专门为你留的。”
姜云妍娇笑道:“莫要胡说。”
一双秋眸却遥遥望向季鸿青,众人都笃定了所言不虚,看向姜若凌的目光就带着几分怜悯。
姜若凌视若无物,笑道:“其实说来你二人婚前应避嫌,不过你们身份都不凡,也无需理会这些世俗规矩,就是不知今日受邀前来的男子中,是只有驸马,还是有其他才俊?”
姜云妍不会傻到只叫季鸿青一人来,平白落人口舌,“我自是多邀了几人,人多热闹些。”
姜若凌轻笑:“热闹些好。”
就是不知待会几人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季鸿青入座,与姜云妍眼眸频频相对,好生默契,姜若凌就落座于姜云妍身侧,却好似个局外人,淡然抿着茶水。
佳怡郡主嫣然笑道:“长公主,听闻你近来收了个影卫做面首,今日怎不带出来露个面?也叫我们好生瞧瞧,到底是何等模样,能入了长公主的眼。”
姜若凌做讶然状,“本宫何时有面首了?本宫怎不知?定然是碎嘴的奴仆背地里嚼舌根,离间本宫与驸马感情。”
她事先在马车上与季鸿青打好预防针,说这话就是离间二人感情,就是在阻碍他的计划。
接下来全看他如何抉择。
佳怡显然不满意她的回答,又道:“长公主何必金屋藏娇,此事我们可都听说了。”
姜若凌更为惊讶,“你们如何听说,本宫都是今日于马车上才听驸马提及此事。”
她似是想到什么,突然停住,有些哀怨的望向季鸿青,“本宫保证过不会坏你二人姻缘,夫君为何不信我,还要将这等丑闻讲给外人听,你今日才与我说过,此事并未外传。”
季鸿青微微蹙眉,他显然也意识到了什么。
佳怡没料到她会这么说,还将矛盾引到了季鸿青身上,如今季鸿青权势只手遮天,她不敢得罪,连忙为季鸿青脱罪:
“长公主敢做不敢认?这种事情天下人都知晓,何须季大人说给外人听?”
姜若凌在众人看来向来是个软柿子,即便是长公主,被一个郡主这般喝五吆六,也不做声。
只是望着季鸿青,似失望似埋怨。
毕竟当初姜若凌问他,此事可曾传出去,是他斩钉截铁回答的没有。
她在等个解释。
季鸿青薄唇轻启,询问:“此事你们听谁说的?”
佳怡郡主压根没想到季鸿青不但没有因这事对姜若凌感到不满,反而问这话的源头,她朝着姜云妍瞥了眼,道:“季大人是不相信我的话吗”
季鸿青冷着脸,重复一句:“听谁说的?”
饶是姜云妍再傻,也看出了情况不对,安抚的望向季鸿青:“好了,今日春花宴,就莫要提这事了,我们晚些查明就是,断不能让人辱了皇姐清白。”
季鸿青望向姜云妍,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无奈和宠溺。
聪明如他,又怎么会不知道佳怡说这话是谁指使,他知道姜云妍那点小心思,却选择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若凌淡然抿茶,既然这么选,就要承担选择的后果。
有侍女匆匆而来,见礼后道:“公主,驸马,余大人说来不成了,请驸马速速出宫。”
季鸿青眉头微蹙,侍女上前俯身在他耳边低语了一句,旋即季鸿青当下脸色大变,匆匆起身。
姜云妍起身询问,“鸿青哥哥,发生什么了?”
季鸿青无暇应付,声音有些焦急,“我有事先行一步,晚些再来看你。”
说完匆匆离开,自始至终连看都没看姜若凌一眼。
她轻笑着放下茶盏,看来是左恒得手了。
她不免有些好奇,左恒到底做了什么,能让季鸿青这个性子淡如水的人乱了分寸。
姜云妍脸色有些不虞,她今日设宴本是要拿姜若凌与影卫一事叫她难堪,却没能如愿,并且隐隐有种不详的预感。
姜若凌欣赏完她的神情,缓缓起身,笑道:“看来今日不宜举办春花宴,不妨下次吧,本宫先去看看父皇身体如何。”
姜云妍唯恐只有她在皇帝面前露脸讨好,忙不迭道:“我也许久未曾见父皇了,随皇姐一起去。”
姜若凌挑眉,笑道:“好啊。”
正如她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