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夏,我们离婚吧!”
宴樾掐灭了手中的烟,将手中的离婚协议书放在了她面前。
简夏抬头,迎上宴樾深邃晦暗的目光,哑着声音问道:“是因为周意吗?”
周意是宴樾的前女友,听说前不久刚回国。
宴樾淡淡地点了点头,薄唇开启:“是,周意这些年暗地里为了回来见我,折腾得很厉害,身上大大小小的病不少,心理医生说,她离不了我。”
简夏唇角抽搐了一下,脸上挤出几分笑意:“破镜重圆,挺好的,祝你们幸福!”
话落,她拿起笔,利落地在离婚协议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明天就搬走,省得打扰你们!”简夏神色平静,语气中没有丝毫不舍。
“不用,爷爷接受她还需要一段时间,这段时间你还是宴夫人,等爷爷接纳了周意后,我会给你三千万,作为补偿。”
闻言,简夏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心,不过脸上却露出灿烂的笑容:”好!那宴总可要记得自己说过的话!”
看着她如此平静,宴樾心里说不出来的变扭,在意料之中,但却有点不快。
“对了,晚上和我回一趟老宅,老爷子想见我们。“
“好!”
说罢,简夏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了。
三年了,梦也该醒了。
记得三年前,宴老先生病重,宴家内乱,老爷子为了稳定宴家,逼宴樾结婚,宴樾的前女友却突然分手,继而宴樾找上了她。
她爱宴樾,毫不犹豫地答应了,本以为这三年,她恪尽职守,他会爱上自己。
殊不知,自己输得一败涂地。
简夏刚刚出了房间,电话就响了。
是个陌生的号码。
简夏划开接听键,一个女人的声音从对面传了过来:
“简小姐吗?我是周意。”
简夏内心忍不住冷哼一声,来得还真快!
“什么事?”简夏语气疏离问道。
“我们聊聊吧!”
周意选了家环境极好的咖啡厅。
简夏坐在她的对面,周意漫不经心地搅着咖啡,眯着眼打量她,脸上笑意意味深长。
“宴樾的眼光还真是半点没变,你和我倒是挺像的,都是骨子里高傲又倔强。他啊,是照着我的模子选的人。”
简夏微微捏紧了手,却没说话。
只是眼前时不时会闪过宴樾看向她的目光。
那像是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周意对她的沉默并不在意,只淡淡说起来意:“我和宴樾相爱五年,却耽搁了三年,我很爱他,三年前我们有些误会,现在说开就和好了。”
“简小姐,如果不想我们彼此之间闹得太难看,我希望你能离开他,你应该心知肚明,他不爱你。”
他不爱你。
像刻入骨髓的疼痛。
简夏的心脏像被揉了下。
她很快平静地抬眸,看向周意,嗓音很冷。
“既然这么笃定,你又何必言之凿凿地请我离开,周意,你在害怕什么?”
周意呼吸一窒,眼前顿时闪过昨晚宴樾在医院盯着手机屏幕走神的模样。
手机屏幕上,女人的备注很刺眼。
简夏。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她没由来地生出危机感。
简夏没了聊下去的兴致:“周意,离婚是两个人的事情,你有这功夫来劝说我,不如去催宴樾早点把离婚证给办了!”
“另外,我们并不像,一点也不像!”
周意是高岭之花,所有的高傲都是因为得天独厚的环境与土壤。
她简夏不一样。
在泥泞中生长的人,为了达成目的,脸面和骨气算得了什么。
但她这种人,有一点很好。
坚韧并且固执。
说完,她拿起包包站起身,想要离开。
“既然这样,简夏,我们要不要打个赌?”周意叫住了她。
简夏脚步顿住,一脸疑惑:“赌什么?”
“赌我们两个在宴樾心中,谁更重要!”周意冲着她挑了挑眉。
“幼稚!”简夏不想和她比,因为她觉得自己一定会输,她不想输的太难堪,尤其还是在周意面前。
“你是不是不敢?”周意直戳她的心窝。
不等简夏开口,她端起跟前的那杯芒果汁,仰头一饮而尽。
简夏还没反应过来,下一秒周意脸上忽地冒出许多小红疹,脸色惨白如纸。
紧接着,她掏出手机,拨通了宴樾的电话。
电话刚刚响了一声,那边就接通了。
简夏眼底泛起苦涩,宴樾每次接她电话的时候,都说忙,可是对待周意的电话,他却是秒接。
“宴樾,我过敏了……”周意脸色涨得通红,呼吸急促地道。
“你在哪儿!我马上过来!”
周意强忍着难受,给宴樾发了个定位。
很快,宴樾就气喘吁吁的赶了过来。
他进入咖啡店,一眼就看见了一脸难受的周意蹲在地上,在周意的不远处站着简夏。
他眉头皱了皱,看向简夏,脸色冷的结成冰,语气中尽是指责:“你知不知道她芒果过敏!”
周意伸出手死死攥住他的衣服,颤着声音哭出声:“……宴樾,我疼。”
不等简夏开口,宴樾将周意打横抱起,从始至终,没有再施舍给她一个眼神。
简夏望着他慌乱着急的背影,怔在了原地,满口涩然,心像是被扯碎搬阵痛不已。
她终于见到了他为一个女人紧张的样子。
只可惜,那人女人不是她!
这件事情终究和简夏有关,简夏还是跟着去了医院。
医生给周意挂了点滴,周意很快睡下。
简夏将宴樾喊了出来,认真解释道:“不管你信不信,那杯芒果汁是她自己点的!还有,我并不知道她芒果过敏!你要是不信的话,可以去查监控!”
“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