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圈太子爷二十九岁那年,越过自家二哥闪婚了,娶的是教授独女,一个小了他八岁的小师妹。
圈里人皆知,沈三爷矜贵绅士是京圈里最温润的公子哥,他自幼喜文,才华横溢,大学就自立了门户,和朋友一起创立了「兰山文化」,培养了一大批青年文学作家。
硕士毕业时,其公司已经积累了大量资源和人脉,多部文学作品也被改编成热门影视剧,斩获大奖无数,而他也正式出道文学圈,成了众人攀不起的文学大家。
她本是千娇万宠养大的书香贵女,可在母亲失踪,父亲去世后,被迫跌落神坛,那年父亲的墓前,沈三爷清隽文雅,在人群中格外显眼,他拉起了她的手“跟三哥回家好不好。”
自此,小姑娘就被以媳妇之名养在了身边。沈三是个爱外出的“浪子”,为了寻找写作灵感,他常年游历在外,去过危险的艾格尔峰,待过艰苦的阿勒泰牧场,闻过遍地花香,也吞咽过发霉的食物。
可姑娘二十一岁那年,向来看不到人影的沈三爷却突然常驻起了北京。
在听闻那姑娘交了个男朋友,沈二爷挑眉,某人火急火燎从国外赶回来,原来是小媳妇让人拐跑了。
沈三曾问自家那个浪到没边儿的二哥“你平时是怎么追女孩子的?”
这问题可问对人了。
沈二爷坐在椅子上,二郎腿一跷,手肘往腿上一搭,正准备开始演讲自己的风流事迹。
下一秒就被某人打断。“算了。问你也是白问。”
对方不乐意了,“什么叫白问?你不就是想问我,怎么追人家姑娘吗?”他不说话,算是默认。
沈二往椅子上一靠,揶揄他,“能让你问出这种话,看来那丫头不太好追啊。”他哭笑不得,岂止是不好追,他把她当心上人,小丫头却只当他是家人。
沈三将那个只属于他夫人的玉手镯戴在了她手上时曾说:“你可以成为任何你想成为的人,不论是什么身份。“
“你只要知道,三哥喜欢你就好。”
情话说七分,留三分,放低了姿态,又给足了她选择的余地。
情深款款又不容她拒绝,狡猾极了。
某人得偿所愿后,姑娘的好友曾打趣她:“你可小心了我的宝,我听说,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可很…啊。”
对此小姑娘不以为然。
可直到后来,某人办公室没了计生品,狗男人低下头,在她耳边轻声问,“想不想跟三哥生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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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城,小雨。
一家独栋二层酒馆的房檐上,风铃被吹得摇摇晃晃,打了个转儿。
今天店里似乎有生日聚会,有一桌人面前,安静摆放着一盒生日蛋糕。
但过生日的主角,却不在。
逼仄的空间内,周身散发的淡淡酒气,令她感到不适。
她躲在卫生间里,盯着手机上那张陌生号码发来的照片。
上面昏暗的图书馆内,一男一女抱在一起,显得难舍难分。
照片上的,是秋桐再熟悉不过的两个人。
一个是她刚交往三个月的男朋友,陆星燃。
另一个,是她最要好的两个闺蜜之一,林语涵。
真是天意弄人。
时隔三年,她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过一次生日,却收到了这份大礼。
偏偏这个时候,她听到右边隔间的门上了锁,很快,里面传来一男一女的声音,她不认识,但是两人之间的对话,却让她感到难堪。
“宝贝,想我没?”这是男人的声音。
“你猜?”女人的笑声传来,“你跟我在这偷吃,你女朋友知道吗?”
真是落水偏逢野鸳鸯,秋桐差点没忍住骂脏话。
下一秒,门外有人来解救了她。
“我靠,在厕所里偷吃?现在人口味真重。”
一个女孩子的吐槽声刻意地传了进来,隔间里的人瞬间噤声。
是莫娜,她的另一个好闺蜜。
“秋桐,你在哪?怎么还不出来?”
莫娜在门外担心地喊着。
秋桐锁上手机,漆黑的屏幕上,映着她漠然的眼神,看不出多余的表情。
用力握着手机的指腹却微微发白,像是在极力隐忍着什么。
“马上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适,整理好表情打开门,笑着对莫娜说:“走吧,这酒有点上头。”
莫娜欲言又止,心里不禁暗自咒骂陆星燃那个家伙,连自己女朋友生日聚会都能迟到一个多小时,待会人到了一定好好收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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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川城的这座中式小酒馆,名叫「等风来」。
风格古典清雅,内室装修也很清新少女,深受附近大学生们喜爱。
反差的是,酒馆老板看起来可不好惹。
他健硕魁梧的身材,一米九的个头,大马金刀往门口一站,活像个社会头子。
但孟老板亲切随和,喜欢和人打交道,做的菜也是南川一绝,不少妹子还就喜欢他这一号的。
大学三年期间,秋桐为了奖学金和学费,一边勤学苦读,一边在孟老板的酒馆里打工。
秋桐虽然受沈家资助,本可以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但毕竟已经是寄人篱下,她不愿再挥霍沈家的钱。
父亲生前留给她的,勉强够支撑前两年的学费,以后的日子,她只能自己去拼。
秋桐今天的生日聚会,还是孟老板盛情邀请来的。
怕她推脱拒绝,说是给她打个友情折,从工资里扣,秋桐这才答应。
此时此刻,秋桐坐在三五朋友中间,周围都是嬉笑打闹声,她却独自望着桌上的生日蛋糕出了神。
一碗汤面端到了面前,她愣住,抬眼看到孟老板的笑容。
“本店今日特色菜,尝尝。”
秋桐接过筷子,看着碗里的面和煎蛋,用胡萝卜雕刻成的“生日快乐”,还摆放了一排她最喜欢的虾仁。
她目光微微闪动,一抹不易察觉的温暖,从眼底蔓延开。
她甜甜一笑,“谢谢孟叔。”
周围几个人立刻哄闹起来。
“偏心啊孟老板,我肚子也好饿,怎么没有我的份!”一个皮肤很白的金发男生哀嚎着,作势要去端秋桐的面。
这是莫娜的青梅竹马,唐烁。
莫娜一掌拍掉唐烁的手,“你懂什么,这叫长寿面,是给寿星吃的!”
秋桐笑笑,筷子刚挑进碗里,酒馆的门被打开,伴随着门上的锒铛声,一个身影急匆匆走进来。
秋桐看到来人,脸上的笑意僵住。
进来的少年头发被雨水打湿,伞还没来得及放下,就被莫娜他们几人拉扯问罪。
“好你个陆星燃,终于舍得来了?”
“行啊你,秋桐生日你都迟到,干什么去了?”
“路上被哪位美女劫持了?”唐烁调侃他,仿佛意有所指。
陆星燃眼底闪过一丝不自然,“别闹。”然后在众人的推搡下坐到了秋桐身边。
秋桐放下筷子,神情淡淡看向他,不言不语。
陆星燃轻声解释:“来的时候下暴雨,堵车了。”
下雨……所以,是先送她回家了吗?
秋桐看着眼前这个追了她两年的男孩,内心平静。
不可否认,他曾经是打动过她的。
回想起自己答应他的那天,他激动地抱着她转圈,他的眼里都是欣喜,路人的眼里都是艳羡。
如果不是几天前,从他手机里看到那些暧昧的聊天记录,她差点以为,自己能拥有幸福了。
“嗯,身份证找到了吗?”她面色如常问他。
来酒馆之前,陆星燃告诉她身份证落在了图书馆,要回去一趟。
陆星燃点点头,接着从包里拿出了一个丝绒的小盒子,递到她面前。
“生日快乐,秋桐。”
秋桐没有接。
陆星燃打开盒子,秋桐垂眼一看,里面静静躺着一条精致项链,吊坠是一片小小的梧桐树叶。
果然,秋桐在心里嗤笑。
他手机里那段聊天记录里,他曾问过林语涵,女生喜欢什么样的礼物。
林语涵给他发了几张项链的照片,最后两人精心挑选了其中一条,和眼前的这条,一模一样。
坐在秋桐另一边的莫娜眼睛倏地一睁,“珍藏版项链哦,可以啊陆少爷,下血本了。”
说完她又把手搭在秋桐肩上,眼神示意其他几人,“不过,咱们小秋桐是这么好哄的吗?”
这是要给他使绊子了,谁让他来这么晚的。
另一边的几个人立马跟着起哄,“那可不,咱们传媒学院的女神都被你追到了,你小子还敢这么不上心,先罚两杯!”
陆星燃笑骂几人,在众人的哄闹下被灌了整整一瓶酒。
酒馆老板看着几个小年轻哄闹的模样,笑着摇摇头,随后接起一个电话,他先是看了秋桐一眼,才拿着电话转身回避走到了后院。
“喂?恂初啊。”
……
聚会结束后,几人各自散场回家,莫娜醉得神志不清,还不忘叮嘱陆星燃,一定要把秋桐平安送到家。
唐烁费力地半抬半推把莫娜塞进了出租车里,转头看着一旁边的秋桐,欲言又止。
可看到她神不守舍的样子,唐烁皱了皱眉,还是转身上了车,先送莫娜回家。
其他人都离开后,陆星燃才慢慢叫了个车。
两人一路上沉默不语,各怀心事。
陆星燃看着靠在车窗上的秋桐,心里隐隐不安。
秋桐今晚,太沉默了。
但她依然柔婉温顺的模样,又让陆星燃觉得自己想多了。
陆星燃伸手想去握她放在座椅上的手,却被她不着痕迹躲开,她揉了揉太阳穴,似是头疼。
陆星燃的眼神暗了暗,她还是这样,从来都不喜欢被他触碰。
秋桐的手机在这时响起,她打开微信看了一眼,是林语涵发来的。
“生日快乐哦宝贝,对不起呀,今天身体不舒服就没来陪你过生。”
秋桐轻声冷笑,下一秒就将她拉进了黑名单。
陆星燃刚想开口询问,车便突然停下,停在了一处别墅院门前,秋桐先一步下了车。
“秋桐!”
陆星燃急忙打开车门追上,秋桐背对他站在原地。
夜里的晚风悄声围绕着两人吹过,像一阵叹息。
陆星燃缓步走到秋桐面前,拿出之前她没有接过的项链,有些拿不准地问:“我帮你戴上?”
双手刚刚绕到秋桐脖颈,
啪——
小小的梧桐树叶从手上脱落,掉在二人中间,在黑夜中闪烁着微弱的光芒。
他来不及诧异,就听到秋桐清冷的声音,“演够了吗?”
“什么?”
秋桐不想再浪费时间,掏出手机,放大了照片拿给他看,恨不能将手机甩他脸上。
陆星燃愣在原地,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刚想上前拉住秋桐,却看到她眼底的厌恶。
“不需要解释。”她转身离开,最后那句冰冷的话,狠狠甩进夜里——
“分手吧,陆星燃。”
第2章故人归来
静谧的街道旁坐落着一栋低调的灰色别墅。
窗帘渗透出的光线喻示着屋内的主人还没有睡。
秋桐抬头看了看,想来是于婶给她留的灯。
她踩着白色的单鞋走进院子里,酒劲还没过,人走得有些不稳,及膝的裙摆随着步子在眼前缓缓晃动。
她今天还特意打扮了一番,这身雪白的高领小洋裙,是她最喜欢的一条。
她满怀心事,走到了门前。
平时宽敞空荡的院子里,此刻却停了一辆黑色的车。
深夜视线受阻,她看不太清,隐隐认出车头上的小飞人。
这么晚了,家里来了豪客?
她满脸疑惑,解锁了门。
门刚开到一半,一阵被刻意压抑的咳嗽声,从屋里传来。
客厅里几个人影,两个穿着西装,其中一个抬手低声咳嗽,偏过头去和旁边的人轻声说着什么。他在察觉到秋桐进门的瞬间,手缓缓放下,视线微转,落在她身上,用一种近乎冷漠的眼光打量她。
心里的弦被人轻轻拨动了一下,他怎么回来了?
秋桐被眼前的男人盯着,浑身不自在,下意识瞄了一眼墙上的挂钟。
十点半,好像回来得也不算太晚。
不知怎么,在那人的视线压迫下,她还是有些心虚。
“三哥。”她轻声喊,另一个人,她还没见过。
不管怎么,先喊三哥总是没错的。
沈恂初察觉到她偷看挂钟的视线,又望了她好一会,才转过头问身旁的于婶,“她平时都这么晚回来?”
他声线低沉,语气冷淡,却能听出是责问。
时隔三年,再次听到这个声音,看到眼前的人,她有些恍惚。
“平时不会,”于婶赶紧打圆场回道,“今天是秋桐的生日,是和同学们一起过的。孩子们玩得高兴了,所以晚了些。”
沈恂初听了,直截了当告诉她:“还是如此莽撞,以后十点之前必须回家,我会让司机去接你。”
秋桐微微错愕。
他好凶。
好像……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总是温温柔柔,是个风度翩翩的绅士,又因为受书香世家的熏陶,身上自带着纯然一股诗书风流之气。
那双极为好看的眸子,光是看她一眼,都能让人的心酥酥麻麻的。
可是今天,他刚一回来就这么凶,还要给她立门禁……
秋桐腹诽,嘴唇不自觉抿了抿,没控制住表情,偷偷瞪了他一眼。
沈恂初看出她细微表情下的不服,声线更冷,“你还喝了酒?”
秋桐怂了,咬唇不语。
见二人僵持不下,身旁另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给于婶打了个眼色,于婶领会了意思,连忙扶着秋桐上了二楼,让她先去洗漱休息。
这夜,秋桐昏昏沉沉躺了许久,在酒精的作用下,她睡得极不安稳。
到入梦时分,已是凌晨两点。
她又梦到了三年前的那天。
那天是她的十八岁生日,她刚刚收到了理想大学的录取通知书,还没来得及赶回医院分享这个好消息,就收到了爸爸的病危通知书。
妈妈在她十四岁那年走失,爸爸因此得了心病,身体每况愈下。
她的父母都是人民教师,两夫妇老来得子,就剩这么一个相依为命的女儿,却没能亲眼看到她上大学。
命运可真会开玩笑。
爸爸最终还是没能抢救回来。
这一场混乱的梦,裹挟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她颤声哭喊,像疯了一般,在医生护士的拉扯下拼命挣扎着,打碎的花瓶划伤了手脚,病房里一时间人员慌乱。
“镇静剂!”医生吼道。
失去意识之前,她感觉到自己跌落到了一个男人温热的怀里。
**
秋桐沉睡时的一楼客厅里。
沈恂初坐在沙发上,一只手撑着脸,目光微垂,听着于婶细述秋桐这几年的状况。
“秋桐这孩子,从不让人操心的,学习好,也不乱花钱,你给的那些钱啊,她一分也没动。”
这点他倒是不意外,三年前他在医院再次见到这个女孩的时候,就看出她骨子里的倔,跟她父亲一样。
那时的她,看他的眼神满是戒备和惊慌。
“秋老师曾是我的恩师,这是我为报答他当年的救命之恩。助你完成学业,也是你父亲的心愿。”他抬手按住桌上的信封,轻轻推到她面前。
“这是你父亲留给你的。”
里面是一封信,和一张银行卡。
“别放弃你自己,秋桐。”
你还有我。
……
一旁的沈乔年双手插兜靠在窗前,偏着头盯着外面看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来,“于婶,秋桐的小男友你见过吗?”
问的是于婶,眼睛却盯着沈恂初,神色玩味。
于婶拿不准这位沈二少爷的意思,看了眼沈恂初的脸色,迟疑说:“见过一两次,秋桐打工忙的时候,回来得晚,是那个小男生送回来的。”
沈乔年接着问:“秋桐每天都有回家吗?”
“都回的,从不在外面过夜的。”
此话一落,拿起茶盏的沈恂初抬眼,严肃的表情放松了许多。
沈乔年盯着他坏笑,一脸“你想什么我还不知道”的神情。
沈乔年暗自腹诽,难怪这人病刚养好就这么火急火燎从国外赶回来,原来是小媳妇让人拐跑了。
他往沙发上一坐,调侃道:“几年前不着急,现在知道急了?”
沈恂初浅啜一口茶,淡然一笑:“现在也不晚。”
沈乔年故意**他:“看来是打算出手了?听说那人是陆万辰的儿子。”
沈恂初不答,撂下手中的茶盏,力道有些重,听得一旁的司机和于婶心里咯噔一声。
他端着一副公子哥的身架,看上去和和气气,眼神里却是居高临下的冷漠:“京北和南城内,还没有人敢动我的人,她是谁的人,陆万辰也不打听打听。”
“那小子还在外面等着呢。”
沈恂初没答话,抬手又是咳嗽了两声。
沈乔年瞥他一眼,“你说你,陵园那么冷,昨天也不知道多穿点衣服。”
沈乔年一边收拾自己的电脑和医药箱,一边嘱咐:“行了,回来了就好好养身体,你要是再倒下,老爸得把我跟你一块埋了,我要是英年早逝了,我那些红颜知己得排着队到咱家里哭丧。”
沈恂初起身不语,前脚刚刚抬起,沈乔年自作多情摆手,“别送了,早点休息,我先走了,你记得吃药。”
沈恂初转身上楼,一副本来就没打算送他的样子。
沈乔年一时语塞,他这个三弟,有时候真是无情。
他走出别墅庭院时,刚好和外面的陆星燃打了个照面。
陆星燃怔愣住,警惕的眼神扫视着沈乔年:“你是谁?为什么会从秋桐家里出来?”
沈乔年原本想怼他两句顺便把人请走,可他想了想,贱兮兮地贴过去对人耳语。
“我是她的情人。”
……
秋桐是流着泪醒来的。
她躺在床上,怔怔地盯着天花板看。
那一年的生日她失去了相依为命的爸爸,今年的生日,又失去了两个重要的人。
她抹了一把泪,想了想,又觉得不对,背叛者有什么重要的。
她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凌晨三点了,又突然想到什么,点开短信看了一眼。
有一条消息,是昨天凌晨收到的。
内容是:生日快乐,桐桐。
发件人备注是“爸爸”。
在刚来到南川城的那一年,秋桐每天都会给爸爸的手机号发短信,尽管她知道再也不会收到回复了。
难过的时候,她也会打电话过去,对着那边的忙音喃喃自语。
十九岁那年生日,她照例发了一条消息过去:爸,我又长大一岁了。
本来不抱希望的她,却意外收到了回复:生日快乐,桐桐。
她当时大脑瞬间空白,毫不犹豫就打了电话过去。
她紧张到胡思乱想,从震惊到忐忑,疑惑到迷茫,最后是绝望。
没有人接电话,或许,是早就换了新号主吧。
从那以后,她再也不敢给这个手机号发短信,没必要再因为自己的情绪打扰别人了。
然而时隔两年,她再一次收到了这条短信。
秋桐盯着手机,一股莫名的勇气作祟,她鬼使神差地点击了通话键。
她突然想知道,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电话响了两声,她又反应过来现在是凌晨,正想挂断,电话却在这个时候——
接通了。
第3章神秘电话
秋桐整个人都是懵的,愣了好一会儿,迟疑着把手机放到耳边。
她下意识屏住呼吸,电话那边很安静,安静到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察觉到自己打电话过去不吭声很不礼貌,她连忙道:“您,您好……”
她听到自己紧张的声音,她不知道自己的这通电话会不会打扰到对方,也不知道对方是男人还是女人。
不过对方这么久没挂电话,应该还是比较好说话的人吧。
她再次尝试开口:“很抱歉,我不知道这么晚会不会打扰您,我这里现在是深夜。”
她在说什么,这是什么废话。
电话那边好像轻笑了一声。
她从这声低沉的气息中隐隐猜测,对方应该是个成年男人。
秋桐有些发窘,半夜三更和一个陌生男人打电话,怎么想都不太好。
不过对方一直保持沉默,反倒让她放松下来,开始没头没脑对着手机自言自语。
“谢谢你的短信啊,祝我生日快乐。”
“其实今天过得挺糟糕的,”她自嘲地笑了声,“可能我的出生就是个灾难日吧,以后也不会再过生日了。”
她的生日,也是爸爸的祭日。
“你这么晚还不睡,也有心事吗?那我给你讲一些好笑的事吧,我今天……”
对方极其耐心听着她的倾诉,直到她声音渐渐微弱,困到开始胡乱呓语。
“爸爸……”
带着点鼻音的哭诉,听起来无助又可怜,最后只剩下沉睡的呼吸声。
良久,电话那头终于有了轻声的回应:“不是的。”
秋桐在睡梦中疑惑地应了一声,接着沉沉睡去。
手机微弱的光线消失,一声轻叹融化在夜里。
三楼寂静的房间内,灯光暗淡。
一瓶昂贵的红酒在桌上散发着浓郁的辛香料味。
一双修长的手指,骨节分明,在键盘上轻轻敲打。
沈恂初回绝了一封询求采访的邮件,摘下银框眼镜,将杯中剩下的红酒一饮而尽。
他不是个嗜酒之人,沈乔年在的时候,从来不让他碰烟酒。
他看着放在桌上的手机,那通电话还没挂断,他在无声地陪伴着。
刚才分明听到了她微弱的哭声,他怎么睡得着。
今夜注定难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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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秋桐站在镜子前,看着自己浮肿的双眼,不禁苦恼。
挣扎了半分钟,认命地洗漱换衣。
这一觉睡到下午,已经饿得不行。收拾好以后下楼,看着空无一人的客厅,于婶应该是出门去了。
餐桌上留着早餐和水果,被贴心地放在保温垫上,打开盖子,是一碗热气腾腾的鲜虾粥。
秋桐眼睛一亮,盛了一小碗,捧着咕咚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