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审讯室中，程胥脸色冷凝：“姓名？”

“周，周一伟。”

赵小媛那位男友脸色惨白：“警官，我......”

“在你家里，我们发现了致幻剂和赵小媛被暴力对待的痕迹。”

程胥冷声打断了他：“那致幻剂，和在死者体内发现的致幻剂成分一致。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听见致幻剂，周一伟的脸色顿时变了。

“我，我确实打了她......”

他脸色白得吓人：“但我没有杀她啊！”

程胥冷笑：“我们办案，看重的只有证据。”

他将尸检报告扔在周一伟面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这个道理，你应该明白。”

周一伟的脸色变了又变，许久，才咬着牙哆哆嗦嗦挤出一句话：“行，我，我交代！”

“那致幻剂，确，确实是我的！我对她动了手也不假！”

“我俩在一起，是大学时候的事儿，对那女人，我说不上多喜欢，但她喜欢我，我随便哄哄，她就以为我真的多爱她，心甘情愿养着我。”

“之前，我跟朋友去酒吧玩的时候遇到个人，刚好那段时间我找不到工作心里烦，他跟我喝酒，还安慰我，一来二去，我们就成了朋友了，然后......他就给我吃了那个药。”

“本来我觉得没什么的，结果越吃我就觉得越上瘾......但这药卖的太贵了，我没办法，只能找赵小媛要钱，可她死活不给我，我才对她动了手。”

“那天晚上，她也是被我打了才跑出去，还说什么要分手，我，我真的没撒谎！我要是骗人，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至于不在场证据，我，我也想起来了！昨晚跟一个姑娘连麦打过游戏的！不过你们能不能别告诉她这些事......我，我给你们看记录！”

所以，这个周一伟有不良嗜好！

“妈的！自己赚不到钱吃女朋友软饭，还有脸动手！”

一旁听着的民警义愤填膺，一脚踹了上去！

江渝宁紧绷着唇，程胥脸色也不太好看。

“我再去看看会不会有什么发现。”

她叹了口气看向程胥，提醒道：“这药很少见，也许你可以从这方面看看。”

程胥点点头，目送她走了出去。

而江渝宁走进解剖室，看着那具冰冷的尸体喃喃道：“你一定能告诉我，凶手到底是谁，但线索究竟在什么地方呢？”

将白布拉起，她重新将尸体表面的伤痕观察一遍，看着后脑那深可见骨的击痕，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她拿起解剖刀，试图模拟击打的动作。

伤口位于正后方，那么凶手一定是站在死者身后动的手。

正常人习惯右手发力，所以他会将凶器举到自己的左侧，借助惯性砸上去，那么伤口就应该是左侧深而右侧浅。

但赵小媛头上的伤，却恰好相反。

凶手是个左撇子！

江渝宁瞳孔一缩，总觉得自己最近似乎见过某个人就是左撇子，却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她摇了摇头，快步走出了解剖室。

“左撇子么？”

程胥若有所思的挑了挑眉：“我知道了，你先去休息吧，眼圈都黑成什么样了。”

江渝宁也确实有点累，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而程胥起身：“药品的事情查得怎么样？”

一名警员站起来：“明面上我们没查到什么，周一伟提供的那个微信也是租用的，但是我们问了几个在周一伟说的那个酒吧厮混的地头蛇，他们说......之前在那家酒吧，见过艺术馆的馆长魏东江！”

程胥的眉头顿时皱紧。

之前引导他们来查周一伟的，就是魏东江，而左撇子......

他记得那天，魏东江的手表就带在右手的手腕上。

“让刑侦检验的人集合，马上赶过去。”

他拿起警服正要起身，却被一名老警官拦住。

“检验的人，就不要叫小江了。”

老警官的眼神有点复杂：“那个魏东江我有印象，当年那起跨国拐卖人体实验大案，他也是被拐卖的人之一。”

程胥张了张嘴，许久没有说出话来。

......

“刑侦的人呢？”

江渝宁休息了一会走出办公室，却看见刑侦这边的人走得空空荡荡。

“江姐，噢，他，他们去酒吧那边看看有什么线索，那边鱼龙混杂的，就让李叔跟着去了。”

一名检验科的女实习生匆忙走进来；脸上的笑有点不自然：“江姐，您，您之前是不是还有个伤情鉴定的报告没做啊？”

江渝宁愣了愣，想起是有这回事，点了点头。

“我帮您吧！我还没做过鉴定报告呢！您带带我呗！”

那实习生分外热情，几乎是推着她回到了办公室。

可这时，她的手机却忽然震动起来。

而另一头，程胥已经带人赶到魏东江家里。

因为尸体的事情，美术馆已经闭馆，他们直接定位了对方的地址，发现他这两天一直在家。

程胥直接带人上了楼敲响了门。

房门很快被打开，令人意外的是，魏东江穿着一身得体的黑色西装，郑重得像是要参加什么晚宴一样。

看见他们过来，他似乎并不惊诧，反倒笑眯眯开口：“程警官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