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急诊室里来了一个车祸重伤的男人。

妻子对病人进行紧急抢救后，病人就被推进了手术室。

护士小声议论着，“前几天我们也抢救了一个车祸重伤的男人，不过他就没那么幸运了。”

“听说送医途中就死了，真惨啊！”

妻子脸上闪过复杂的表情，“死者叫什么名字？”

护士抓耳挠腮，思考了半天才说道:“好像姓张，叫什么我忘了。”

妻子表情僵在脸上，她喃喃道:“姓张的人那么多，兴许是巧合罢了。”

她拿出手机翻开聊天页面，看着几天未弹出新消息的聊天框久久出神。

小护士一脸八卦的神情，“烟烟姐，你这几天总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跟你老公吵架了？”

妻子呵斥了她们一声，“上班时间，禁止八卦！”

吃饭时间，她盯着聊天页面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桌子上的饭菜，她一口都没动。

护士们议论起来，“烟烟姐最近怎么了，脾气一点就炸，不知道谁得罪她了？”

柳如烟起身走到外面，发泄着她心中的情绪，“张辰，你就是个没头脑的，只会玩这种以退为进的烂招数！”

“你以为耍这种小伎俩，我就会对你另眼相看吗？这样我不仅不会对你有所改观，反而会更加讨厌你！”

我的灵魂飘在半空，麻木地看着妻子发泄着心中的不满。

柳如烟看着石沉大海的消息，心情莫名烦躁，手机一下子被她摔在地上。

不远处的小护士看到这一幕，吓得纷纷绕道而行。

柳如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总是莫名想发火。

以前我天天在她面前晃悠，她嫌我碍眼。现在我不去碍她的眼了，她又不乐意了。

果然，女人心海底针。

她拨通一个电话号码，“赵法医，7号冰柜的那具男尸到现在都没有人认领吗？”

赵法医诧异，“柳医生，你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事？”

柳如烟不自然地笑笑，“我就是随便问问。”

7号冰柜的那具男尸就是我，尸体一直处于无人认领的状态。

父亲是一名人民警察，在一次任务中光荣牺牲了。

而我妈，早在三年前就跟我断绝了母子关系。

因为妻子婚后不想离娘家太远，我放弃了大好的事业，背井离乡去到她的城市。

我妈骂我是不孝子，说我给老张家丢脸，她没有我这种没出息的儿子。

她生气地把我的行李丢出去，“赶紧走，走了就永远不要再回来了！”

那个小老太太，还不知道她儿子已经死了。

白发人送黑发人，小老太太知道了该如何承受啊？

赵法医推了推金框眼镜，嗓音沉沉的，“这具男尸生前受了很重的内伤，五脏六腑都有不同程度的创伤，但他却是失血过多而亡的。”

“如果施救及时，悲剧是可以避免的。”

柳如烟心脏怦怦乱跳，心慌到说不出话来。

男人的话，分明是意有所指。

赵法医犀利发问，“柳医生，为什么生命垂危的重伤者却是最晚送到医院的？”

柳如烟一脸心慌的模样，“当时那名重伤者被困在车里，我们无法对他进行抢救。后来消防队赶到，对事故车辆进行了破拆。”

“救出被困伤员后，我们第一时间把他送去医院抢救......”

赵法医打断她敷衍的解释，“伤者被困车里，医生可以先对他进行简单的止血处理。”

“这起悲剧，明明可以避免......”

虽然我跟柳如烟是合法夫妻，可她却厌恶我至极，常常把“离婚”两字挂在嘴边。

她跟竹马旧情复燃，已经下好决心要跟我离婚。

为了挽回这段婚姻，我低声下气求和，却只换来妻子的嘲讽。

我知道婚变是早晚的事，所以提前写好了离婚协议书。

不过婚是离不成了，直接变成丧偶，给她省去了很多麻烦。

柳如烟轻声问道:“赵法医，我可以去看看那具男尸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