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床头柜子里么？跟我的金货首饰在一起。”

“我没有啊，一个暗红色的箱子是不是？我看了，都没有。”

徐戎斌急道。

“不可能。”

我装糊涂，故意半开玩笑道：“会不会是上次，你妈给陶静拿手镯的时候，一并给人家送嫁妆了？”

“高琬韵你别闹了，怎么可能呢！”

我说：“我想想，前两天我倒是收拾过床头柜，后来好像单独放在某个地方了。等我回去找吧，肯定没丢。”

徐戎斌的声音颤颤的：“你再想想，放哪了？”

我扑哧一声笑了：“哎呀，你急什么？用钱么？”

“哦，也不是，我不是要写个课题么，找以前的学历学位证的时候，无意中翻了下床底。”

徐戎斌继续跟我装，脑子倒是转的贼快。

我就纳闷了，照头缝了四针还没能影响他坑我的速度？

我打了个呵欠，不怎么想理他。

我说：“那等我回去再说吧。”

我把电话挂了，想要去院子对面的淋浴房洗个澡。

走过那棵芙蓉树下的时候，我停了下脚步。

圆圆烧了以后，我把一小把灰埋在这儿了。

昨天郊区下了场雨，冲刷得乱七八糟的。

我蹲在地上，重新弄了弄那个小小的坟茔。

身后脚步传来，我吓得一个激灵。

回头看到是陈凛望，我更惊讶了。

“陈总？你怎么在这儿？”

陈凛望看了我一眼：“下午电话会议的时候，不是说了晚上过来采夜景宣传素材么？”

我：“我知道啊，吃完饭的时候，我看到你们项目组的人上后山去了。但您……”

“我没事，过来看看。”

我：“哦，那正好。我晚上把第一版方案做出来了，一会儿您用我电脑看看？”

“不急。”

陈凛望吸了一口气：“你，白天没事吧？”

我恍然明白了，陈凛望说听说徐戎斌和于秀今天来单位找我了？

果然，坏事传千里。

他以为我吃亏了，所以——

专门来看看我？

我赶紧摇摇头：“没事，他们是来找我道歉的。”

“于是你原谅他们了？”

陈凛望眼眸一沉。

我说当然呀，一家人有什么可不原谅的。

真要是老死不相往来了，后面我报复谁去呢？

呵呵呵。

“吃晚饭了么？”

我点点头：“吃了。”

“附近有餐馆么？”

原来，他还没吃。

我想了想：“动物园附近有餐饮街，但只在动物园营业的时候开。这里可以叫饿了么，但是这个时间的话——”

我打开手机app，搜索了一下：“黄焖鸡米饭，你吃么？不过最快也要一小时十分钟了。”

陈凛望说：“那不是饿了么，那是饿死了么。”

我弱弱说，我晚上吃的小杨生煎。六个，吃了四个。还剩两个在冰箱里，本来想当早饭的。你要的话，我用微波炉给你热热？

他竟然答应了。

回到办公室后，我给他拿了仅剩的两个生煎，又切了一个橙子。

他看了一遍我的方案，提了几个还算是挺中肯的意见。

于是我开电脑：“反正今天在单位了，我通宵改出来。”

之前浏览过的理财网站跳了出来，还有我的登陆账号。

他看了我一眼：“你买基金还是股票？”

我说：“股票里有一点，也没怎么研究。”

不过，我最近是想研究研究的。

拆迁的那个老房子放在那一天，徐戎斌和于秀的眼睛就不会移到别的地方。

我得想办法保护我的资产。

“对了，陈总。”

他这么一问，我倒想起来个事：“昨天，你那个朋友钟老板，他靠谱么？”

“他灌你酒，你说靠谱么？”

陈凛望逗了逗卷尾狐猴，说。

看人家多文明，猴子都不至于丢他屎。

第80章想给钱你早给了

我想了想，试探着说：“我就是想咨询一下，并不一定真投资。”

其实，我是想让徐戎斌以为‘我做了投资’。

我家房子最迟月底就要申报户头数了。

可我暂时还没想好用什么办法拒绝徐戎斌，又不能一味拖延，让他起疑心。

虽然于秀这里点火就炸，很容易激怒，且漏洞百出。

但这个喂尿扔屎的招数，一次两次出出气就是了，用多了到后面就也太刻意了。

万一徐戎斌把他妈撵走彻底跟我隔开了，我找什么借口闹去？

最要命的是，这家伙比狐狸都精，硬是不让陶静出来，我总不能天天牟足了劲儿跟徐戎斌‘无理取闹吧’？

我问陈凛望，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暂时先冻结资产？

“房子不能动，钱也不能动那种，然后至少再撑个两三个月。让我有时间把证据搜集好？”

“有什么意义？”

陈凛望挑了下眼帘，“你把钱冻结了，他可以去借款。还不一样是夫妻双方债务？”

我愣了一下，“这样？”

“那天你跟老杜聊了两个多小时，问了个寂寞？”

他吐槽我。

我无奈：“我之前没想到这个。”

确实，我以为只要把房子看住了，房产证身份证以及共同存款的那些钱把持在手里，不让他动，就不会再加损失。

可我没想到，徐戎斌是可以去借钱的。

“可是，夫妻双方如果一方不知情，那么另一方的借款，也能算作是共同债务么？”

我突然觉得，是不是有必要再跟杜律师打个电话。

“婚内一方借款，若该借款是用于共同生活经营的，一般都属于夫妻共同债务，离婚时另一方也需要偿还该借款。若一方借的款是用于个人开支，另一方也并不知情的，或者属于一方所欠的赌债等，原则上属于一方的个人债务，不属于夫妻共同债务。你可以判断一下，用于你们夫妻双方共同监护的孩子的医药费，算不算共同债务？”

我直接愣住了，半晌才弱弱道：“陈总，您以前……”

“我本科是学法律的。”

“那，你还找律师给我？”

我心说，旁边就放着一个王者，装什么青铜啊。

于是陈凛望说：“因为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何况我跟你已经这么熟了，提供咨询又不好意思收钱。”

我抬手抹去额头上的三滴汗：“陈总还真是坦率。”

那我能说，我误以为您把您家人介绍过来也是没打算收钱的，所以我压根也没打算给杜律师钱么？

此时此刻，我觉得脸上阵阵发烧。合计了一下杜聿霖的年薪。如果在两百万左右的话，那么月薪先按十五万来算。日薪五千，时薪……

算了，大方点。

我随手将微信转过去五千块。

我觉得，这钱我拿来买人情，搭人脉，都好。总好过留着被徐戎斌坑走。

然而杜律师并没有收。我去微波炉拿生煎的时候，回来看到陈凛望刚接了个电话。

“我跟你开玩笑的。”

陈凛望放下电话后，对我说。

我顿时明白，是杜律师看到我转账了，所以立刻跟陈凛望打电话。

“我爸说，让你不要这么客气。”

我赶紧摇头：“不不，咨询费还是要付的。”

“你要想给，昨天怎么不给？我说了你才给，这么虚伪做什么？”

陈凛望吃我的生煎都不客气，我更别指望他讲其他话能客气了。

我委屈得想哭。

陈凛望瞄了我一眼：“等你以后官司赢了，请我们吃饭就是了。”

九点一刻，陈凛望起身准备回去。

他自己开车来的，不跟他们华西项目组的人一起走。

这会儿，负责拍摄的几个人也都回来了，在院子里收工闲聊。

看到陈凛望，几个人聚上来，聊了些进度和细节。

我看到一个穿着薄纱裙子的姑娘，外面罩着羽绒服，坐在院子里瑟瑟发抖。

没有化妆师或助理搭理她的样子，只一个人站在那孤零零地啃面包。

这个季节，晚上郊区的温度很低。

我们单位的向导唐师傅也在，后面还跟着两个饲育员，是今天晚上负责接待他们上山拍摄的。

听老唐再说，今晚这个姑娘不容易。

这么冷的天，穿这么少，赤着脚。跟梅花鹿什么的靠那么近，满身都是泥巴，不怕苦不怕脏。

可不像上次白天来的那个女的，矫情的哟。

离动物还有三米远呢，就死活不愿意靠近了。

小李笑说：“老唐你可不懂了，这姑娘是个替身，十八线小网红而已。能跟上次来的那个大明星相比么？”

我站一边，有一搭无一搭听着。

听到这儿了，往那个姑娘单薄的身影上瞄了一眼。

确实，华西之前那个拍宣传片的代言人，是另一个明星。

我平时没什么娱乐，也不大追剧听歌，关注八卦，所以没什么印象。

但听说她挺红的，这一年下来拍了几部头部热剧。

上一次，我满脑子想得都是安全套到底是谁的。所以陈凛望他们去后山采风取景的时候，我也没仔细看过那个女明星。

我回办公室，用一次性纸杯倒了热水，出来递给那个啃冷面包的女孩。

“夜里冷，暖暖身子。”

她感动极了，连连道谢。

末了问我：“姐，这边有化妆间么？我得补补妆。”

我说，不是拍完了么？

姑娘有点不好意思：“这个活儿完事了，我晚上还的回去直播。”

我想到了蓝瑶，心里一阵难受。

这时候，负责场务对接的一个男的过来。

“小顾，过来，钱结一下。微信行么？”

叫小顾的姑娘赶紧起身，麻利拿出手机：“行，行的！白老师，谢谢了。”

“三小时，两百八，收一下哦。等下，我们就不送你了，你自己叫个黑摩托，从这儿到地铁就十块钱。早点回家吧。”

那个叫白老师的胖子挥挥手，像在驱狗。

小顾姑娘什么也没说，只在那一个劲儿道谢。

我有些看不下去了。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大半夜的跑过来接活，完事儿让人家叫摩的回去？

就在这时候，陈凛望向我这边走过来：“高琬韵，先走了哦。”

我愣了一下，开口却没说再会。

“陈总，等一下。”

第81章霸总铁面无私

我对陈凛望说：“陈总，能不能跟你的人说一声，照顾照顾小姑娘家？”

虽然我不是华西的人，但好歹大家是同项目下共事的。

这么晚了，荒郊野地的，你叫她一个小姑娘坐摩的走？

陈凛望显然也很惊讶：“谁说让她自己走的？你是今天过来**的？”

陈凛望是华西的副总，虽然项目是他盯着的，但不可能事事管到那么细节。

听我这么一说，他不由得眉头紧皱，“今晚不是尹依莎过来补夜景的么？你是哪位？”

小顾姑娘明显有些怯生：“我，我是当替身的。林姐的助理安排的。”

“大白！”

陈凛望冲着那边正在收拾器械的一众人，叫了一声。

刚才那个胖墩墩的眼镜男立刻屁颠屁颠过来：“陈总！”

“这个小姑娘，你们叫来的？尹依莎呢？”

大白堆起一副为难的表情：“陈总，尹小姐实在是对动物过敏，上次白天拍的时候，她就很抵触了。何况现在晚上这么冷的天，她也不高兴出来。不过没事的陈总，这个小姑娘跟她身形很像，不拍脸部特写，到时候AI换一下——”

“不高兴出来？”

陈凛望呵了一声：“那就别出来吃艺人这碗饭。华西跟她的合约还有多久到期？换人。”

这个姓白的场务大概是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陈总，这个……这是林小姐安排的，在您来华西之前，向飞广告就一直是承接我们这边的宣传业务的。”

“那就连林向薇一起换了。正好，她哥林向凡下周一入职华西市场部，让他亲自替我找个靠谱的乙方。”

我听得目瞪口呆。

大白更懵了：“陈总，您……不是开玩笑的吧？尹依莎可是当今的流量密码，今天最红的……”

“我们华西的生态度假村，打着人与自然和谐环保的公益卖点。现在代言人竟然连摸一下动物都觉得反感？我不想冒这个风险，回头上舆论打脸。”

说着，他看了一眼我和小顾姑娘：“这位小姑娘是叫……”

“小顾。”

陈凛望皱眉瞪了一眼大白，“你叫她自己打黑车回去？”

大白有些慌，赶紧辩解说：“陈总，主要是车坐不下了，我们一个司机，一个场务，一个摄影一个助理。正好四个人。剩下的地方都要堆器材。小顾下午也是自己坐车来的，所以晚上也……只能……”

陈凛望：“这好办，她坐你的位置，你坐黑车。”

大白顿时面红耳赤：“陈总，我还得回公司连夜安排他们剪片子。地铁不方便……”

“所以，你们事先不把细节都安排好？”

陈凛望冷声道。

大白不敢再多话，连连道歉：“抱歉陈总，确实是我们疏忽。实在不行，让那个老黄跑两趟，先把小姑娘送地铁，然后再来接我们？”

说着，他看向我：“那个高教授，您这边方便开下办公室么？让大家进去暖和一下。”

我刚要点头说好，陈凛望一把将我拦住。

“不用了，我送这个小姑娘去地铁。”

大白顿时更加无地自容了：“陈总，这，这怎么好意思……”

“你们也早点收工回去，以后这样的事，不要让我再亲自出面处理。”

说完，陈凛望回头看了我一眼，“高教授，给你添麻烦了。”

在外人面前，陈凛望得体又绅士的态度简直让我不习惯。

我赶紧说：“没事没事，不麻烦。是我多事了。主要是担心小姑娘一个人……”

“其实，没，没关系的。我可以坐摩的的。我白天也是……”

小顾姑娘闪烁的态度让陈凛望十分不解，但我却一下子就明白了人家的顾虑。

年轻小姑娘深夜坐陌生男人的车，不会因为陈凛望长得帅，就抵消了这种极度的不安全感。

我说：“陈总您自管自己走，我来送小姑娘一趟吧。”

这里离地铁也不算远，就是比较偏而已。

晚上没车，开过去一刻钟。

小顾上了我的车，心情轻松了不少。

感谢了一顿，话也渐多了起来。

我问她做直播多久了，什么平台的。

小顾腼腆说：“大半年了，一开始是做美妆的。后来太卷了，我就改做游戏主播了。”

我说，看不出来嘛。这么漂亮的女孩，白天接广告，晚上打游戏？也是够辛苦了。

“还好，赚钱嘛。”

小顾说，自己没有签平台。飞猫上，D站上，都有。

“你也上飞猫是吧？那你知道一个叫瑶瑶外婆桥的主播么？”

我说，她是时尚区的主播，偶尔发些探店日常，还有些原创小视频，主要跟几家合作商带货的。她是我朋友。

“瑶瑶？”

小顾显然是听说过的，眼睛不由睁大了一圈：“原来她是高姐的朋友？”

“你知道她是吧？”

“是啊，但我不认识她。高姐，她现在还好吧？”

我蓦然一愣：“什么意思？什么叫还好？她出什么事了？”

“您还不知道？”小顾说：“我也不是很清楚，群里面在说。好像说她自己这两天都没有按时直播，然后昨晚跑到人家房间里。因为一点什么事，跟人家吵起来。满屏谩骂，最后被封禁七天。”

“吵起来？”

我心说，蓝瑶这人虽然做事比较冲动，但在网上的人设还是很有操守的。

我看过她带货的视频，那叫一个顾客是上帝，每一条弹幕都会回答，那嘴快得就跟租来的似的。

小顾说：“具体的我也不是很清楚，听说是有人骂她朋友什么的，好像跟前两天一个热搜有关。我是没关注过的，但听说瑶瑶就跟发疯了似的，直接冲进去在人家的直播间刷屏大闹。”

我心里一痛，车都快开不动了。

还好前面就是地铁，我把小顾放下来后，一个人趴在方向盘上放空了一会儿。

最后，我没有回单位宿舍。

而是直接开了四十分钟，开到蓝瑶家。

我还没有跟她主动道个歉。

徐戎斌这个**，差点连我最好的朋友都给坑进去了！

叮咚，我按响门铃。

可是开门的人差点把我给吓死——

徐戎斌？！

第82章他起疑心了

徐戎斌出现在蓝瑶家里，这实在让我吃惊不小。

但我之前说我在单位加班，这会儿又跑来了蓝瑶这，所以徐戎斌肯定也吃惊不小。

蓝瑶看看他，又看看我。

我也不知道她和徐戎斌刚才说了些啥。反正现在她看我们两人的眼神，更加吃惊不小。

我管不了那么多了，先发制人问徐戎斌：“你怎么在这儿？”

徐戎斌吞吐：“我……”

“你家老徐非说你在我这儿躲着。”

蓝瑶没好气地看了我一眼，三分冷漠七分责怪，“我刚跟他解释半天，接着你啪唧一下，从天而降，你这不打我脸么？”

我转向徐戎斌：“你来找我的？”

真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我倒是低估了徐戎斌的执着和冷静，估计是想起我说昨天下午去找蓝瑶了，他见我死活不肯回家，怕是担心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于是专门跑到蓝瑶这里来探口风？

徐戎斌拉拉我的袖子：“高琬韵，我知道你是想躲我。回家吧，看在今天咱妈都去亲自给你道歉的份上。之前的事都是我不好，我也跟蓝瑶解释了，都是我瞎猜瞎怀疑的。害得你们两个起误会。”

我简直哭笑不得：“徐戎斌，我真不是故意躲你。我今晚在单位加班，人家项目组拍外景呢。我刚顺便送人家小姑娘去地铁，顺道过来看看阿瑶么？昨天——”

“话说。昨天你什么时候过来了？”

蓝瑶皱眉，“刚才你男人非说你昨天来找过我。”

徐戎斌看我一眼：“你不是说昨天下午带小宝过来找你姐妹的么？”

我一听，傻眼了！完蛋，穿帮了！

我昨天下午哪里是来找蓝瑶了？

我是带小宝检查身体去了！

因为徐戎斌和于秀迟迟不见我人，我随口敷衍说是去找蓝瑶了。

就差一步没跟蓝瑶透过口风，可我哪里能想到徐戎斌今天会亲自上门找她？

像徐戎斌这么鸡贼的人，他要是知道我单独带小宝出去一下午下落不明，肯定会起疑心的。

一时间，我脑子转得比轮轴快。

“我怎么没过来！我敲了好几气儿的门。你跟我生气，打死也不开！电话也不接！”

我冲蓝瑶委屈道，“你也太狠心了吧。那么冷天，把我和小宝拒之门外，还好外面有个肯德基，我在里面坐一下午呢！”

蓝瑶一听，顿时睁圆了眼睛，那表情大概是——你做白日梦呢还是进循环了？

我则赶紧撩头发，顺势用手肘挡住徐戎斌的视线。同时一个劲儿跟蓝瑶努嘴递眼色！

事实证明，蓝瑶不仅是我真姐妹儿，还是一脑子非常够用的姐们儿。

她顿时会意，故作惊讶：“啊！昨天下午来回儿敲门的是你？我直播呢，还以为是隔壁的。我跟你说，我们隔壁那个二奶叫人给举报了，人家原配这两天净上门骚扰了！”

我故作委屈：“那这么说，你不是跟我真生气？”

“我能真跟你生气么？你家老徐这不是也上门来跟我解释了么？哎，也怪我脾气太急了，你俩出那么大事儿，有点怀疑多问两句也是人之常情。我也不是说你不相信我，我就是……哎，不提了。”

蓝瑶把我拉进去：“你俩坐会儿？我给你们洗几个水果。”

“哦，不用了，我回去了。”

徐戎斌说着，站起身看着我：“高琬韵，你……”

我能说什么？

难道我说，你自己走吧，我不回去？

于是我只能硬着头皮站起来：“我跟你一起回去。”

“没事，你跟你姐妹好好聊聊吧。他家离你单位还近。”

我一听这话，觉得不太对啊。

徐戎斌不是眼巴巴盼着我回家，好继续忽悠我么？

怎么我说要回家，他倒还主动劝我留在蓝瑶这儿？

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难不成，他不想让我回家？那么家里，不会是……

我心说不至于吧，他这么小心翼翼的人，在这个节骨眼上难道还能把陶静带回去办好事儿？

我不信。

但我现在的基本应对大方向就是——徐戎斌想让**嘛，我就尽量迎合。

因为只有这样，我才能看明白他到底想干什么。

于是我说：“那行，正好我还有点事儿跟阿瑶聊聊。你先回吧。我明天一早就直接去单位了。”

徐戎斌点点头：“你自己多注意休息，别太累了。”

我送徐戎斌到门口，看着他下楼以后，回身直接扑到蓝瑶的大胸脯里了。

“阿瑶……对不起！”

我不是戏精，更不是因为被徐戎斌传染了才这么能演。

从我听到小顾姑娘说蓝瑶为了我跟别人撕逼，弄得号都被人封了的那一瞬，我的眼泪就已经快要止不住了。

原本一进门我就想抱着她哭一场的，把这两天自己对她的误会，被徐戎斌坑成狗的事儿，一股脑告诉她。

可谁知道徐戎斌竟然在她家？

害得我硬憋着情绪，在这儿尬演。

“高琬韵你有什么大病么！”

蓝瑶被我吓得连连往后退，砰一声，直接撞到了后面五斗橱上的一个化妆盒。

噼里啪啦，一阵东西掉落声。

我哭着说对不起。

蓝瑶气得直怼我：“行行行了！你有完没完，赶紧给我捡起来。我**版的隔离霜！”

我一边擦眼泪，一边跪地帮她收拾化妆盒。

我说：“蓝瑶，你是不知道，我都被徐戎斌和他妈给坑惨了，我——”

“哼，他俩第一天坑你啊？”

我知道蓝瑶心疼我，越是心疼，她骂我越凶。

我抽泣着说：“这次真的是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