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清知道他在说什么。
当年顾蓦尘身边莺莺燕燕不少,但都不能近他的身,唯有顾家长辈直接安插在他公司里的女人,在老人家的帮助下,和顾蓦尘“亲密”共处了不少次。
她为此大闹一场,一周不肯再见他。
她是这样一个善妒的女人,现在却在帮陆年弈处理出轨对象,实在奇怪。
“能接受这些,全都是因为我爱他。”温清说得脸不红心不跳的。
呵。
顾蓦尘点点头,牙根咬到发酸!
换言之。
曾经不能接受,就是因为不够爱!
“顾少莅临,实在让我们家酒店蓬荜生辉啊。”
陆年弈邪气的笑着,感受到了周围强大的杀气,搂着温清的腰的手像被针扎了似的难受,却还是亲近的和温清靠得紧紧的,对顾蓦尘道:
“不论您今儿消费多少,都记我账上,告诉我房号,我吩咐人给您伺候得妥妥帖帖的!”
顾蓦尘冷冷的视线扫过他们二人,便转身上了楼。
一直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温清才一把推开陆年弈,在他的小腿上踹了一脚。
“你丫故意的吧?知道他来你家酒店谈事,还让我来这儿帮你断桃花?”
“姑奶奶,我刚知道这事儿,妞儿都没泡好就赶过来了。谁不知道顾蓦尘的格调啊!天知道他怎么会屈尊来我家这破酒店,还偏偏能和你一个时间撞上!”
二人一改先前的恩爱假象,陆年弈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温清冷着脸,拿出手机:“K的行程已经查到了,今晚我亲自去会会他。”
“顾蓦尘肯定盯着你,你今晚老老实实在家里呆着吧,当心露出马脚。”陆年弈的肩膀碰了温清一下:“你说他出现在这里,会不会是专程来找你,对你余情未了?”
“滚。”温清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反正咱俩也是假结婚,你跟他玩玩我又不会干涉,男欢女爱,各取所需嘛,别跟我说你今儿见他,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我不过是个跟了他两年上不了台面的地下情人,能有什么感觉?”温清睨他一眼,“我不可能再和任何可能会妨碍我复仇的人有牵扯,而且,今晚我必须亲自去。”
两年的精心布局。
就在今晚了!
没有人能阻止她报仇!
“你当年能对自己下狠手,用假死来脱身,换个身份精心谋划复仇的时候,我就知道你这性子谁都拗不过你。都听你的。”陆年弈邪气一笑,看着温清那张被厚厚的化妆品遮盖的脸,“不知道顾二爷看见自己捧在手心里的宝贝,昔年的影后,心甘情愿的为了我变成这样,是什么感受。”
“当年的温沫早就死了。”温清自嘲一笑。
死在了那场温家的离奇爆炸现场!
父亲在临死前将她拼命护住的样子还在眼前。
当时顾家那群人一心想要把她从顾蓦尘的身边赶走,顾氏一定在温家这场灭顶的再难中,掺和了一脚!
她一把夺过陆年弈手里的钥匙,跨坐进了驾驶位置,发动了车子,“你打车吧,我赶时间。”
话落。
一脚油门踩下,绝尘而去。
陆年弈啧了一声:“真是欠了你的!”
“陆先生,二爷有些事情想从您这里了解了解。”
身后突然出现了一个雄厚的声音。
一回头便看见了穿着一身纯黑色西装,胸口佩戴着顾家徽章的男人,语气生硬,没有半点商量的意思。
陆年弈抬头看向顶楼。
最尊贵的包间窗边站着的顾蓦尘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尽管离得很远,也依旧能感受到他眼神中的杀气。
陆年弈嘴上笑着应声,手里掏出了手机,打算跟温清通个气儿。
可手机刚拿出来,就被保镖一把掠过。
随后,保镖伸出手,语气更硬:“请吧。”
嚣张的在他家的酒店里公然绑了他,却半个“不”字儿都不敢说出口。
靠。
天杀的温清,招惹这么个大佬!
他跟着上楼,笑着看顾蓦尘那张近乎完美的侧脸,“二爷想听点儿什么,您敞开了问。”
我尽可能的编。
顾蓦尘阴沉的目光从绝尘而过的那辆车上收回,对着身后站着的特助吩咐道:“去查温清的背景,时刻注意她的动态。”
陆年弈心里一紧,温清今晚出行,势必会被顾蓦尘发现!
他痞气的半靠着,“二爷要没什么想问的,我就先撤了。”
“陆少着急回去报信?”顾蓦尘冷冷的开口,“别急,我有太多问题,想从陆少这里知道答案了。比如,你们婚姻的交易条件是什么?”
温清才一开门,一束不善的目光便向着她扎了过来。
她不紧不慢的换好了鞋,像没看见似的径直上了楼。
“砰!!”
一声刺耳的响声在她前面不远处炸开!
坐在客厅沙发上的女人打扮的富贵,朝着温清砸了个花瓶,暴跳如雷。
“你瞎吗?你婆婆在这儿坐了大半天了,你看不见啊?”
“我忙着给陆年弈擦屁-股,还真不知道您今儿也这么闲,又来我家做客了。”温清说着,朝着佣人招招手,“伺候好客人。”
说完,绕开地上的花瓶碎片,继续往卧室里走。
“没教养的乡下女,我是陆年弈的妈,我才是这个家里的主人!你还真把自己当陆太太了?你最好识相点,赶快跟我儿子离婚!”
“好啊,让陆年弈来跟我谈吧。”
张欢被气得脸色铁青,牙关都快要咬碎了!
这个没礼貌的丑女!
不知道给陆年弈到底灌了什么迷魂汤子,陆年弈就是捧着她不肯撒手!
结婚两年,肚子里屁动静都没有。
一个不能生养的泼妇,凭什么占着陆太太的位置?
“真不知道什么样的恶心的家庭能教出你这种女儿来,真是作孽!”
自从两个月前张欢从国外回来,就没消停过。
平日里张欢怎么骂温清,温清都当耳边风。
可家庭就是她的逆鳞!
她顿住步子,看向张欢:
“不知张家又是什么名门望族,教导得您都一把年纪了,讲话依旧粗鄙得不堪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