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是被路川的奶奶拐来做他媳妇的。

那老太太急着要孙子，把我和路川关在一起。

可那时路川才十五。

老太太对他的态度比我还差，从他们咒骂的方言里，我猜到几分。

路川或许也是被拐来的，而且还精神不正常。

我大致了解了这些后，便开始了计划。

起先，路川很难接近，只晓得爬床底抓虱子，看都不看我一眼。

再我帮他抓了几十只虱子后。

他嘴里才蹦出三个字。

「流、流氓。」

「……」

虽然这话不好听，我仍旧厚着脸皮帮他捉身上的虱子。

我试探着问他，知不知道村里的路。

他抬眼看我一下，拿着一块石子在地上画了地图，又立马擦去。

很绕，我记不清。

我套他话，「我要走了，跟不跟我一起？」

「你会，丢下我吗？」

这是路川第一次和我说那么长的句子。

我笃定，不会。

可逃走的那天晚上，他哮喘发作了。

我无暇顾及，告诉他，「在这等我，我逃出去，就来救你。」

然而，我不仅没逃出去。

还被路川抓了。

他带领着全村的人，给我和他拜了堂。

而那老太太，早在我逃走的那天，已经病死了。

我这才意识到，路川是个披着羊皮的狼崽子。

可有时，他在我面前，又是个蠢蛋。

夜晚温度低。

我脚伸出床边，碰到他大腿根，「脚冷。」

床底下，他腿部僵直。

过了一会儿，他手包住我的脚，搓了搓，放在腹部。

滚烫。

除必要情况，路川很少碰我。

晚上睡觉，他也只会在床边打地铺盯着我。

我两的肢体接触，十个手指头都数得过来。

我知道，我想要获取他的信任，不能如从前一样，像个木头。

我拉了拉他，往后挪，腾出位置，

「天凉了，我冷，上床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