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歌无辜地摇摇头,一边回忆着昨晚,一边认真地开口:“昨晚我让张嬷嬷去请郎中来,可迟迟没有请来,我便自己去请了,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出过房门。”
“如今张嬷嬷死在你的殿里,你定脱不了干系!”王曼禾哭哭啼啼抹着眼泪,在竹肇群面前扮尽了委屈:“相爷,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我才刚回来,便有人做了如此大的下马威给我,以后可怎么得了啊!”
言下之意,这人就是竹清歌杀的。
竹清歌自然不甘示弱。
“大娘您什么意思,您觉得我会愚蠢到杀了你的人,还丢在自己的殿里,等你赶来兴师问罪吗?”她看了眼竹肇群,暗暗藏了一份失落和无奈。
就是为了让竹肇群感觉到,发生这种事,她心系竹府,所以和竹肇群同样地失望和无奈。
“这种事,分明就是有人恶意栽赃。”
是谁栽赃,不用明说大家心里也清楚。
竹清歌又一次将祸水东引。
王曼禾原本以为竹肇群一定会向着自己,毕竟詹祥寺那么大的事儿,他都没有怪罪,反而亲自上大理寺将她迎回府中。
所以这次的事情,他也不会怪罪自己。
可她哀恸了许久,竹肇群都没什么反应。
“相爷……”王曼禾心里打鼓,声音也弱下去不少:“你可要为我做主,张嬷嬷死的好冤枉啊。”
“冤不冤枉。”竹肇群皱眉,眼神落在竹清歌的身上:“歌儿,你怎么看。”
此话一出,地位高见立下。
对王曼禾而言,更是晴天霹雳!
从前只要竹清歌在,随便什么黑锅丢在她身上就行了。
如今,相爷居然要听她的意见!
她不在府中的日子,这丫头都做了什么!
既然竹肇群发了话,竹清歌自然不会让他失望。
“女儿觉得,恐怕是这张嬷嬷昨日陷害未果,内心惶恐,原本大娘的卿芳阁近日便屡屡出事,这件事发生以后,她更是害怕,怕此事会拖累她的主子,所以索性在我这风华殿闹上一闹,把矛头引到我这里。”
竹肇群皱眉:“陷害?”
他光是听到这个词,脸色就阴沉了好几分。
竹清歌点点头。
“爹爹您有所不知,我昨日拜见大娘时,那张嬷嬷端着刚烧开的热汤,便故意往我身上泼洒,若非锦瑟挡着,恐怕此刻躺在床上的就是女儿了。”
此话一出,竹肇群大怒。
“竟有此事?!”
王曼禾当然不肯承认:“满口谎话!张嬷嬷一向小心谨慎,你别以为她死了,你就能随意诬陷!”
竹清歌冷笑。
“当时许多人都在场。”竹清歌冷冷地目光扫过在场的下人,随便指了几个:“你,你,还有你,我记得当时都在卿芳阁做事。”
竹清歌的眼神尖锐地扫过去,让不少人都忍不住低下头。
她的气场太强了。
竹府的下人一个个都是看人下菜的主儿,眼见着王曼禾失势,竹清歌来者居上,她们便开始向着竹清歌说话。
先是一个在卿芳阁打杂的小丫头,怯生生地站出来开口:
“我看到张嬷嬷故意崴了脚,想将热汤撒在大小姐的身上。”
然后便是越来越多的人站出来指正。
“对,我也看到了。”
“没错,那门槛明明就很低,张嬷嬷进出大半辈子了,怎么可能被绊倒,一定是故意的!”
墙倒猢狲撒,王曼禾彻底明白了这个道理。
事情发展到此,竹肇群彻底怒了。
“王曼禾!”
接着抬起手,狠狠就是一巴掌。
“啪!”
王曼禾被打倒在地,先是一怔,接着慢慢感受到了嘴里的血腥味道,巨大的恐惧包裹着她。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竹肇群竟然会打她。
“相爷……”王曼禾明惊慌失措的眼神里,带着几分绝望,她朝着竹肇群的脚边爬过去:“相爷……您相信我……这事儿和我无关,和我无关的!”
竹肇群冷冷撇过眼去,声音里怒意根本盖不住:“还嫌在詹祥寺不够丢人?!竟还敢将这套把戏拿回府中!”
“相爷,我真的没有啊……”
王曼禾再多的解释都很无力。
她这一次是真的不知情,张春华那个贱婢,真是害惨了她!
“行了。”竹肇群没什么耐心,他冷冷将王曼禾的手甩开,对她已毫无情谊。
“今后好好呆在你的卿芳阁,没有本相的允许,哪儿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