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清歌眨眨眼,一副伤心地模样:“怪不得大娘总是针对我,原来一直都将我当成外人啊。”
被竹清歌这样添油加醋一番,王曼禾彻底翻不了身了。
竹肇群对王曼禾更是厌恶。
“从今日开始,相府的掌事大权,便暂时交给歌儿处理。”
竹清歌垂眸道:“歌儿定不负爹爹所望。”
她的目的达成了。
掌管相府,只是第一步。
“相爷……”王曼禾还在挣扎。
竹肇群的冷漠,却如刀子般,刺着她的心。
“行了。”竹肇群没什么耐心,冷冷拂袖,留下一句话:“剩下的歌儿你处理吧。”
便离开了。
“是爹爹。”
竹清歌乖巧可人的神色,只维持到竹肇群离开。
她摆了摆手,便将下人全都遣散了。
偌大的庭院里,只剩下她和王曼禾。
“疼吗?”
竹清歌慢悠悠坐在凉亭的石凳上,指尖亲亲指向王曼禾的心口:“那里,痛吗?”
她看到出来,王曼禾对竹肇群真心一片,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竹肇群对她却能如此心狠。
仿佛这些年的感情都是假的!
王曼禾胸膛起起伏伏,黑眸死死地瞪着竹清歌。
“竹清歌!你不得好死!”
“不得好死的是你!”竹清歌眼神瞬间冷厉下来,强大气场犹如巨大的猛兽,瞬间就要将王曼禾给吞了:“这些年你是怎么对我的?现在还有脸骂我?脸皮未免太厚了。”
王曼禾死咬着唇,十个指甲狠狠扣着地面。
“我且告诉你,当初李嬷嬷是我杀死的,如今你的张嬷嬷也是我杀的。”
明明是艳阳高照,可阳光印在竹清歌的眼里,却成了冰冷的寒光:“人总要为自己的过错,付出代价的。”
王曼禾看着这样的竹清歌,惊恐不已。
“你……你不是竹清歌!”
“你是谁?!”
竹清歌笑了笑,像一朵妖冶的彼岸花,绽放着危险的刺:“我是竹清歌啊,是被你一手逼成这样的竹---清---歌---。”
王曼禾在竹府发生的事情传到了竹画意的耳朵里。她气得拍案。
“这个竹清歌,果然不是善茬!”
柳儿站在一旁,接过竹诗意手里的私信,放在烛火上烧了,开口道:“娘娘准备怎么办?”
“自然不能坐以待毙。”
竹诗意眼神渐渐冷了下去,自从詹祥寺的事情发生以后,陛下便再也没来她宫里。
“昨日陛下在哪宫歇息?”
“回娘娘的话,还是奉祥宫。”
“又是那个**!”竹诗意气得咬牙:“自那瑜妃进宫以后,陛下便日日留宿在她屋里,若长此以往,怕是她的地位都要超过本宫了!”
“娘娘。”柳儿道:“那瑜妃的哥哥,顾谦武乃是北乾最具威望的将军,最近边关战事紧张,陛下宠爱瑜妃,不过是为了安抚边关的战士罢了。”
竹诗意沉沉叹气。
这才是最危险的。
这些年朝堂的后起势力非常足,前有沈肆听把持朝堂,后又有顾谦武等人虎视眈眈。
他们竹家表面上仍被恭敬对待,但缺少过硬的实力,总有一天会被取缔。
竹家的势力一旦垮了,势必会连累到她。
事已至此……
也逼得竹诗意不得不兵行险招了。
竹诗意在柳儿耳边,低声吩咐了几件事。
“去办。”
“是。”
竹府,风华殿。
经过一段时间的修养,锦瑟已经康复了许多,她端着几盒点心,走到后院。
“小姐。”她看着竹清歌端坐在画架前面,对着一张空白的纸张很久了:“怎么了,没灵感?”
竹清歌摇头。
她想将《向阳》那幅画重新画出来,然后送给沈肆听。
就当是,回报他如此看重季琢的作品。
也算是她说话算话。
但面对白纸,竹清歌却不知该怎么动笔。
《向阳》画的是迎着太阳,光芒四射的花,代表着最纯粹,最开怀的心灵。
只有对生活充满希望,才能画出那画的精髓。
可如今的竹清歌,一心只有复仇,根本顾不上其他。
“小姐。”锦瑟用筷子夹起一块桂花糕:“你尝尝,我做了好久呢。”
竹清歌转头看过去,那桂花糕的样子奇形怪状,什么形状都有,就是没有方形。
竹清歌无语。
“哎呀小姐,你别觉得这桂花糕丑啊,你看这个。”锦瑟夹起来一块桂花坨坨:“这个想不想小兔子的头?多可爱呀。”
“还有这个,像不像太阳花!”
竹清歌看着锦瑟,忽然就明白了纯粹的真谛。
瞬间,下笔如有神助。
锦瑟简直就是她的小福星,竹清歌心情一好,就将锦瑟做的桂花糕全吃光了。
然后跑厕所跑了大半个晚上。
“锦瑟,桂花糕做的很好,但以后不要做了。”
竹清歌将掌管相府这几日,王曼禾也终于没了动静。
张嬷嬷死了,竹画意嫁了,卿芳阁冷冷清清,王曼禾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如今王曼禾的日子,便和当初竹清歌住在柴房时差不多。
因果轮回,总有报应。
每年惊蛰,宫里都要举办蹴鞠比赛。往日各家的公子爷苦练上一年,就是为了在蹴鞠大会上出个风头,获得陛下的欣赏,以后加官进爵机会更大。
但今年的蹴鞠大赛却被司无端忽然取消,更改为女子蹴鞠。
众人大惊。
女子蹴鞠,参与者必须为还未出阁的姑娘。
竹清歌怎么想都觉得不对劲儿。
蹴鞠大会象征着北乾国春运昌盛,少年强壮。突然换成女子蹴鞠,很不对劲儿。
“锦瑟,去探探情况,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锦瑟探寻回来,汇报道:“小姐,听闻此次蹴鞠大赛的意见,是贵妃娘娘给陛下出的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