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翌日!
关于曲辕犁的事情,便在大唐官员圈子内传开了!
外界都传此物是太子所创献于陛下,献于大唐的黎民百姓,可能在三省六部里做官的都不是傻子,谁没有点人脉了?
自贞观二年后,所有三省六部的官员只要心向李渊的尽数被李世民裁撤、罢黜,全部换为自己的心腹。
所以自太子初立之后,三省六部官员无不尊崇!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大部分官员对于太子的奢靡铺张越来越不满,甚至有的人已经开始有了二心。
如今三殿下不现在应该称之为吴王,往日温文尔雅的吴王,竟会由此惊天之变。
这不得不让三省六部那些老狐狸吗?重视起来!
当然了,老狐狸之所以被称之为老狐狸,所做的每一步都是精心谋划的,如今吴王虽有惊天之变,可若说要得到他们的支持,还为时过早...
长安,东宫!
太子李承乾看着一旁云淡风轻的舅舅长孙无忌,不悦道:
“舅父!你又不是没看到,父皇对李恪的态度转变,他李恪算什么东西?一个狗杂种而已,居然能够得此殊荣!”
在长孙无忌的身旁,还有一位太子的心腹,侯君集!
若是长孙无忌是太子在文臣方面的靠山,那这位随着当今陛下打天下的侯将军便是太子在武官方面的靠山!
“太子莫急!”侯君集安慰道:“据探子回报,前夜陛下去了杨妃寝宫,想来是杨妃那妖女,给陛下惯了什么迷魂汤,无伤大雅,过几天,陛下可能就忘记了。”
“侯叔!”太子有些急切道:“你不在现场,你不懂!”
“嗯?”侯君集不解皱眉。
难道不是因为这个?那还能因为什么?
“你侯叔说的没错。”长孙无忌摆摆手,一双浑浊的眼眸,闪过一丝阴骘的锐光!
“吴王再翻腾,也翻不起什么浪来,无伤大雅!”
“一个前朝的公主,一个平庸的皇子,就算他有一些惊天的举动,又能改变什么呢?”长孙无忌嘴角微扬,戏谑道:“殿下,当应该谢谢咱们这位平庸的吴王,搞出如此惊天之举。”
“恩?”李承乾被长孙无忌说的话搞得一愣一愣的,“谢?为什么要谢他?”
“若没有他这雪中送碳...”长孙无忌顿了下,戏谑道:“何来的殿下如虎添翼呢?一旦曲辕犁这等神器在我大唐推广开来,到那时太子只怕太子殿下的功德家喻户晓、名垂千古!”
“可...”李承乾犹豫片刻,斟酌道:“如今朝堂之上,对于老三此举,有不少人蠢蠢欲动,企图...”
没等李承乾把话说完,长孙无忌打断道:“无根之萍宛若空中楼阁,就算他背后得到的支持再多,又能如何?”
“难不成...”长孙无忌笑道:“太子殿下对自己,对老臣,对侯将军没信心吗?”
“要知道,他李恪出了自己那一身血脉和前朝那个公主母亲,他还有什么?”长孙无忌摇摇头,“他什么也没有,殿下觉得,单单这两个人,还能搅乱我大唐的政局吗?”
“痴心妄想!”长孙无忌冷冽道。
“舅父所言极是。”李承乾附和的点点头。
“不过...”长孙无忌顿了下,意味深长的望了眼太子李承乾,“殿下,微臣希望向灾荒账本一事儿,莫要再现!”
“这对殿下的口碑,对臣的口碑,对大唐的口碑,都是极不利的!”
太子闻言,刚想开口狡辩几句,可还未等他开口,一道刺骨的凉意席卷全身,忙改口,“侄儿受教!”
“唉...”望着此举长孙无忌无奈的叹了口气。
太子的脾性,他这个做舅父的太了解了,什么时候他才能长大呢?
长孙无忌不求自己这个侄儿太子成长成如今陛下那般杀伐果断,哪怕是成为如今的吴王,他肩上的担子也能轻点...
“丞相,那吴王我们是?”侯君集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不...”长孙无忌摇摇头,“我去见他一见,若是能够拉拢最好,若是拉拉不了,那只能...”
说到这里,长孙无忌的眼神瞬间阴冷起来,“除之而后快了!”
虽然长孙无忌一直安慰太子,吴王无伤大雅!
可他内心对于吴王却是极为忌惮!
无论是那一眼看出账本有假,还是曲辕犁那借花献佛!
较之太子,其心机都高出甚多!
“吴王会甘心被我们拉拢吗?”侯君集有些担忧道。
“无妨!有我!”
长孙无忌说完,胸有成竹的站起身来,挥挥袖袍,就欲往吴王府赶去。
李承乾和侯君集见状,也立刻起身,朝着紫宸殿的方向走去,如今曲辕犁一推行,但各方面还需要他这个太子的意见,毕竟外界传言可是太子献策的。
至于李恪?既然长孙舅父出手了,那一切都不是事了,李恪终究是跳梁小丑,自取其辱,若是懂事,他当然不介意给自家兄弟一碗饭吃,可若是不懂事,无非就是侯叔一剑的事。
吴王府!
一处繁华的厢房内。
长孙无忌和李恪正相对而坐,品着长孙无忌带来的美酒!
“咳咳...”李恪轻抿了口,重咳不止。
“吴王殿下,年纪尚幼。”长孙无忌别有用心关照道:“这酒太烈,看来不适合吴王殿下品饮呀!是老臣失策了,还望吴王殿下恕罪!”
“无妨!”这个时候李恪微微摆手,“若不是长孙大人带来此酒,本王还不知道世上竟有如此烈酒,本王要谢长孙大人赐酒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治罪呢?”
长孙无忌呵呵一笑:“都说吴王殿下平日里温文尔雅、胸襟宽广,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长孙大人秒赞了。”李恪谦虚道。
“嗯。”长孙无忌欣慰的点点头,“话说,经昨日一事,吴王殿下的声势浩大的很呀!竟连威望正盛的太子殿下都不及吴王殿下呀!”
“哦?”李恪不解道:“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