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孙大人明察！”李恪有些忐忑道：“经父皇昨日点拨，如今本王对大哥一心一意、绝无二心。”
“是吗？”长孙无忌收敛笑意，沉声道：“但吴王殿下相比也知道，双手难堵众口，口说无凭，老臣这有一策，不知吴王殿下可有兴趣？”
“只要是能为大哥正身，本王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李恪拍着胸脯保证道。
“好，好，好！”长孙无忌一连道出三个好字，可见其心情之愉悦。
“既然吴王殿下如此直言了，那老臣也不藏着噎着了，吴王殿下，此次老臣是奉太子殿下之命，前来拉拢于你的，不知...”长孙无忌顿了下，笑道：“吴王殿下意下如何？”
我说呢？
这老小子一大早来找我所为何事，没想到竟是在这里等着我呢！
我看不是奉了我那个傻大哥的命令，而是你老小子看重我了吧？
哼！我就知道！
不过，你真的以为我是因为此，而故意放出曲辕犁的吗？
到底谁是背后那执棋之人，让我们拭目以待！
“此事好是好...”李恪犹豫片刻，有些忐忑道：“但父皇早期明言，皇子之间不可拉帮结派，本王怕弄巧成拙，反而害了大哥与长孙大人...”
“恩？”长孙无忌闻言微微皱眉。
这是打算那陛下压我？
这小子之前的温文尔雅的模样果然是装的，之前的对话连老夫都差点被他骗过去了。
合着说了半天，原来在这里等着老夫呀！
陛下？
你以为你搬出来陛下，老夫就真的怕了你吗？
要知道，你只是一个庶出的杂种，老夫这边可是嫡出的太子一脉！
“吴王殿下这不是说笑了。”长孙无忌温和一笑，打趣道：“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太子殿下知，你不说，我不说，太子殿下也不说，天地更不会说，吴王殿下觉得陛下如何会知晓呢？”
“此事...”李恪闻言沉默不语，良久，似是下定了决心，深吸一口气，沉声道：“长孙大人，此事怕是不妥，父皇昨日刚教导本王君臣之礼，为臣、为官，当行臣之责、官之任，则能背着君王做出欺君之事呢？”
“吴王殿下当真聪慧！”长孙无忌笑着点点头，“陛下昨日教过你的，今日殿下便能融会贯通，不错不错，可吴王殿下也说了，为臣、为官者，当行臣之责、官之任，难道陛下是君，太子殿下就不是君了？”
“在本王的心中大唐的君王永远只有一个，若侍两君，长孙大人...”李恪意味深长道：“对侍奉两军的本王，是放心还是不放心呢？”
“看来...”长孙无忌闻言收敛笑容，脸色骤变，阴沉道：“吴王殿下是铁了心拒绝了？”
李恪闻言慌忙起身，躬身行礼，“还请长孙大人回府，给太子殿下带几句话，大哥对臣弟的心意，臣弟心领了，可君是君，臣是臣，还望大哥恕臣弟不忠之罪！”
言外之意便是，如今的大唐皇帝是父皇又不是大哥你，想要我效忠，可以，等大哥什么时候当了着大唐的皇帝，再说这事吧！
“好，好，好！”长孙无忌又一连报出三个好字，旋即自怀里掏出一封信函，意味深长道：“吴王殿下对那荆州之女倒是颇为痴情的很呀！先是快马加鞭邮寄情书，后是在陛下面前请命赐婚，想来此女在吴王殿下的心中地位不凡呀？就是不知，这信函你可还认识？”
“你！”李恪有些不可思议的望着长孙无忌手中的信函。
那信函他怎能不认识？
那不正是他亲自交予手下内侍的吗？
“你把她怎么了？”李恪喝斥道：“长孙大人你再怎么说也是一代名相，你就这么不顾及自己声誉吗？居然对女子下手？”
“声誉？”长孙无忌闻言忍不住大笑起来，“若是老臣我顾及声誉，吴王殿下觉得还会有当今的天下吗？”
“成王败寇、弱肉强食，是历朝历代亘古不变的法则，至于吴王口中的她？”长孙无忌自嘲一笑，“吴王殿下觉得对付你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还需要用威胁这种手段吗？”
“可笑！”长孙无忌冷哼一声，接着道：“哼！说句大不敬的话，吴王殿下除了这身血脉你还有什么吗？”
“不！你什么都没有！”长孙无忌冷冽道。
“拿出此信函，老臣只是为了让吴王殿下知晓，你与老臣、与太子殿下之间的距离，老臣还不至于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出手，当然若是吴王殿下，继续不知好歹...”长孙无忌一甩袖袍，愤然起身，“老臣不介意，手上再多一条人命！”
“明日老臣希望得到老臣想要的答案，话已至此，老臣告退，还望吴王殿下好自为之！”话落，长孙无忌愤然转身，大步离去，行走至一半时，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长孙无忌将手中信函不屑一掷，戏谑道：“对了，祝吴王殿下，新婚大吉！”
“长孙狗贼！”望着长孙无忌离去的背影，李恪的脸色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涨红，那平日里隐藏在皮肤之下的青筋，已经忍不住剧烈抽搐，浮出水面...
“来人！”
“三爷你叫小的。”一名内侍慌慌张张夺门而入躬身道。
“更衣！”李恪顿了下，阴沉道：“进宫！”
“陛下，长孙无忌大人也来了！”
一名内侍躬身道。
“他来也不见，他们为何事而来，朕还能不知道吗？”李世民摆摆手，透过薄薄的窗户纸，看着躬身立于外面的三人，沉声道：“既然他们想站，就让他们站吧！”
“陛下，这...”内侍犹豫犹豫道。
“怎么？”李世民脸色一沉，“你再教朕做事？”
“奴婢不敢！”内侍忙躬身低头。
作为整个长安乃至整个大唐的统治者，有什么事是能够瞒过他的呢？
无论是长孙无忌、侯君集、太子在东宫中的谈话，还是长孙无忌随后前往吴王府的谈话，他都知晓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