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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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冷笑一声，将烟头狠狠地按灭在烟灰缸里，那动作，仿佛是在碾碎我的自尊。

「辛日佳，」他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是淬了冰，「别忘了你的身份，你不过是老头子为了让我安心接手顾氏的一条狗，一条听话的狗。」

他的话，像是一把利刃，狠狠地刺进我的心脏，痛得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死死地咬着嘴唇，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才勉强克制住想要给他一巴掌的冲动。

「顾延，你会后悔的。」

我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每一个字都像是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放声大笑起来，那笑声里，充满了讽刺和不屑。

「后悔？辛日佳，你有什么资格让我后悔？」他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冰冷，「你不过是个孤儿，是老头子可怜你，才给了你这一切，别太贪心了。」

他说的没错，我无父无母，从小在孤儿院长大。

是顾老爷子把我接出来，供我吃穿，让我接受最好的教育。

可这一切，都是为了让我成为他孙子的妻子，一个听话的妻子。

我深吸一口气，逼着自己冷静下来。

不就是敬酒？

好，可以。

我走到桌边，拿起一杯酒，递到那个女人面前，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位**，不好意思，打扰了你的雅兴。」

女人显然没想到我会真的敬酒，愣了一下，随即掩嘴娇笑起来，眼波流转间，满是得意和挑衅。

我无视她的反应，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液体滑过喉咙，仿佛一团火在胸腔燃烧，灼痛了我的胃，也灼痛了我的心。

「顾总，您看......」我放下酒杯，看向顾延，语气平静得可怕。

顾延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底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但他还是拿起桌上的文件，刷刷几笔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啪」地一声扔到我面前。

「辛日佳，那个老头子到底许了你什么好处？」

「让你连脸都不要了？」

「我给过你机会的，这是你自己选的，那你就得好好承受我的怒火。」

他带着那个女人扬长而去，留下我一个人站在原地，背影萧索落寞。

我弯腰捡起地上的文件，指尖微微颤抖。

好处?

机会？

我苦笑一声，是啊，如果没有爱上你，我确实有得选。

可惜没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