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懒得做无谓的挣扎,明显平江王现在不准备对她动手,她也想看看对方打的是什么主意,很快便跟着来到了一处宫殿前。
“请吧,离太傅。”
忽略护卫阴阳怪气的语调,云清正了正色,拿出自己答辩时的气势,挺直身体走了进去。
平江王快四十了,穿了一身黑色蟒袍,坐在大殿中央,周身光线晦暗,瞧过来的目光阴翳。
他意味不明地笑道:“本王招待不周,还望离太傅不要介意。”
“当然不会。”云清抿了下唇,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不知殿下寻臣来,是为何事?”
历史上这丫名声也好不到哪里去,至少暴君的行为还有迹可循,他就是天生恶人了,构陷忠良、草菅人命的事情比之阉党有过之而无不及,后世看着尚且觉得恐怖,更何况云清现在还是亲自面对这个人。
她偷偷掐了下自己的掌心,暗示自己冷静下来。
平江王打量的目光依旧落在她身上:“本王素闻离氏长子惊才绝艳,年纪轻轻便至状元,如今又是当朝太傅,可当真是令本王刮目相看啊。”
云清心道,你丫恐怕是捧杀吧。
面上却笑眯眯的:“殿下谬赞,臣也只是好运罢了。”
平江王抚掌大笑:“状元可没有好运一说,本王皇兄也不会昏庸至此,离太傅莫要自我贬低。本王就问了,你愿不愿意来当本王的谋士?”
夺位少不得人才,眼下离云清受阉党所害险些殒命,断不可能被那边拉拢了,平江王就动了心思。
但跟着他能干什么?等着以后谢让掌权被一网打尽吗?
云清再傻也该清楚,按照离家的位置,现在就该中立才对。
她面上露出几分迟疑:“殿下知道……在其位谋其职,臣如今既是太傅,便应做好本职,还望殿下莫要强求。”
平江王听后倒没有生气,只是目光中的兴趣更浓了些,他拍掌:“离太傅的文人风骨……着实令本王敬佩,话已至此,本王允诺,王府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平江王和阉党不一样,他到底属于皇室,知道内里怎么斗都不要紧,边关才是重中之重,离云清的身份摆在那里,他暂时动不得。
云清垂着眸:“谢殿下。”
这家伙说话咬文嚼字的,云清光是听着都觉得难受,她也不打算在这个地方多待,得到允许后就抬脚走了出去。
小丫鬟点翠守在外面,见她出来赶紧迎了上去,低声问:“公子,没事吧?”
云清摇头:“以后这种事情就不要问了。”
且不说平江王根本没有对她动手,就这宫里到处都是眼线,他们的谈话不一定保密。
点翠年龄小,在办事上还不太稳妥,在现代还是个在读初中的孩子,云清怕她出事。
点翠赶紧捂嘴:“我知道了公子,我们快走吧。”
不过到底是没有快走成,在路过一处僻静宫殿的时候,云清被里面传出来的动静给吸引了注意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