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
鼻见一热,鼻血落在检查单上,鲜红的梅花下“鼻癌”连个字,触目惊心。
我苦笑一声,生命走向陌路,就犹如她从十八岁追逐到二十八岁的爱情,也即将陌路。
房门开启的声音响起,我慌乱的将手中的检查单揉成一团,扔进垃圾箱。
转身,便看到一道修长的身影走了过来,带着一身寒意,让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厉长庚脱下西装外套,看了眼空无一物的餐桌,皱了皱眉,“怎么没有做饭?”
以往他下班回家我都会做一桌子他喜欢吃的菜等他,这几年他回家少渐渐地我也就没了做饭的心情。
“我以为你加班要加到明天早上,所以没做。”我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平静回应。
许是我话中的一语双关被做贼心虚的厉长庚察觉了出来,他脸色微变,一丝慌乱一闪而过。
“再忙也会回家的……这是我之前托人从国外买的专治鼻炎的药,今天刚送到公司,你试试……”
厉长庚这时才发现我鼻尖残留的鲜红,有些慌乱地拉着我坐下,然后将袋子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亲自倒出花花绿绿的药丸递到我嘴边,俨然一副深情丈夫的模样。
他身上那若有若无的沐浴露清香,混合着药丸的甜香味萦绕到了我鼻翼边,让我五脏六腑恶心翻涌。
我抽回还被他握着的手,直接抱着垃圾桶就吐了出来。
“呕——”胃里空空,尽吐出一些酸水。
厉长庚的脸色唰地一下就变得阴郁,直接把药盒往茶几上一扔就站了起来。
“我好心好意抽空回来给你送药,你恶心给谁看?!”厉长庚的声音中透着满满的怒意。
“我……”我刚要出口,鼻腔再次涌出两股暖流,血流不止。
我连忙仰起头,抬手挡住鼻子,但鲜血还是顺着指缝淌了出来。
“只是一个鼻炎,怎么流这么多血?”厉长庚快步走来,脸上的神情也是我许久未曾看到过的慌乱。
我伸手接过他递来的纸巾,从容应对他的问话:“吃药副作用,加上有些上火了。”
我不敢让他知道我命不久矣,我怕他会直接将我扫地出门,然后直接让那个小/情/儿上位?
只是想象那画面,我就感到恐惧,害怕临死之际连‘厉太太’这个头衔都被人夺去。
更害怕这段我不惜和父母决裂争取到的婚姻,在最后成了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