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后,恨不得我死的哥哥崩溃了》是一部令人着迷的现代言情小说,由我能封神精心打磨。故事中的主角江雅蓉夏芷涵通过勇气和智慧克服了各种困难和挑战,并最终实现了自己的理想。这本小说以其深入人心的情感描写和紧张刺激的情节而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不必,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哥就好。”他未等夏芷涵回应,便转而询问一旁的佣人:“江雅蓉呢?她……。
第一章
我是赫赫有名的**江总的亲生妹妹。
是哥哥一己之力扛起家庭的重担,将我一手带大。
可我的哥哥最恨最厌恶的人,就是我。
他曾在嫂子的葬礼上亲口说过:
“原谅她?做梦!她怎么不去死!她怎么不去给瑶瑶陪葬!”
哥哥,我知道的。
一切都会如你所愿,包括我死。
1
我离世的那天,是冬日里难得的一个晴朗日子。
周薇薇坐在我的床边,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不停地滑落。
“雅蓉,我这就去给你找江总来。”她哽咽着说,“你一定要坚持住。”
我试图伸手去阻止她,但那只手刚抬起,还未触及那缕温暖的阳光,便无力地垂下了。
身体仿佛在一瞬间得到了解脱,轻飘飘地飘离了病房,落在了别墅的走廊上。
我眼睁睁看着薇薇焦急地冲出病房,却被门口的保安拦了下来。
“芷涵**说了,江总公司事务繁忙,请江**在病房内静养。”
夏芷涵,瑶瑶姐姐的妹妹,如今却能将我这个真正的江家大**困在这冰冷的病房里。
“雅蓉快不行了,求求你们让我去找江总吧!”
周威薇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很快渗出了血迹,将冰冷的地砖染上了一抹刺眼的红。
我焦急地想要冲上前,却只能无力地旁观。
积蓄已久的泪水无声滑落,我转身望向病房内。
那张苍白的病床上,瘦弱的身躯覆盖着白布,隐约可见青紫的针眼和斑驳的血迹,面容惨白不堪。
以这样的方式死亡,哥哥,你是不是终于满意了?
世人皆知,**的年轻总裁,商界奇才,深受业界尊敬,却唯独对自己的亲妹妹冷漠至极。
但少有人了解,这背后的故事远比表面复杂。
我与哥哥自幼失去双亲,饱受家族排挤。
是瑶瑶姐姐,如同天使一般降临,给了我们一个温暖的家。
幸好有瑶瑶姐姐相伴,我们才得以找到一丝温暖和依靠。
哥哥发奋图强,只为能保护我,风风光光地将瑶瑶姐姐娶进门。
然而,在哥哥远赴海外创建公司赚第一桶金时,我一时冲动,独自前往偏远山区探险。
瑶瑶姐姐担心我的安全,毅然决定陪同,却不幸遭遇山崩,瑶瑶姐姐掉下悬崖不幸遇难,而我却幸运地被搜救队救回。
当哥哥满载荣誉归来,迎接他的却是瑶瑶姐姐冰冷的惨绝人寰的尸体。
他与瑶瑶姐姐早有婚约,梦想着学成归来后给她一个盛大的婚礼。
但这一切美好愿景,在那一刻化为泡影。
他像疯了一般守在瑶瑶姐姐的遗体旁,拒绝任何人接近。
我跪在他面前,泣不成声地请求他让瑶瑶姐姐安息。
哥哥愤怒地推开我,眼中满是对我的憎恨。
“如果不是你任性,瑶瑶怎么会死?”
“江雅蓉,你应该给瑶瑶陪葬!”
哥哥的话如利刃般刺入我的心脏,我茫然无措地看着他悲痛欲绝的样子,只能不停地道歉。
但再多的对不起,也无法让瑶瑶姐姐复活。
之后,我被哥哥软禁在别墅里,从佣人口中得知他迎娶了瑶瑶姐姐的遗像作为新娘。
直到婚礼结束后,我才被允许放出来。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夏芷涵——瑶瑶姐姐的继妹,与我年龄相仿,容貌与瑶瑶姐姐有七分相似。
哥哥似乎在用夏芷涵来惩罚我,提醒我曾经的过错。
每一次我稍有不如意,哥哥便会用那熟悉的口吻责备我:“江雅蓉,你什么时候能像芷涵一样懂事?”
“江雅蓉,你看看芷涵是怎么做的!”
在一声声指责中,我试图模仿夏芷涵的言行举止,以为这样就能得到哥哥的原谅。
但我努力了无数次,换来的却总是哥哥的冷漠。
直到那次家族聚会上,我才明白哥哥其实一直期盼着我消失。
如今,我这个罪人终于在四年后如他所愿离开了这个世界。
哥哥,这样的结果应该满意了吧。
2
耀眼的阳光如同短暂的梦境,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是密布的阴云和刺骨的寒风,在别墅的上空盘旋不去。
我站在窗前,凝视着被禁闭在杂物间里的周薇薇,心中涌起难以言喻的悲凉。
在这个偌大的别墅中,人们惯会察言观色。
哥哥厌恶我,即便是作为**正牌的千金**,我也常常被忽视和冷落。
而夏芷涵则不同,她凭借瑶瑶姐姐妹妹的身份,备受宠爱。
哥哥对她呵护备至,甚至多次带她出席各类商业活动,成为外界瞩目的焦点。
社会舆论只知道江总如何关爱妻子的妹妹,却鲜有人记得,**还有一位被边缘化的妹妹江雅蓉。
正因如此,整个江家除了遵从哥哥的意愿外,几乎都以夏芷涵的意愿为马首是瞻。
夏芷涵有意将我软禁在这个偏远的房间里,那些佣人,甚至包括本该照顾我的阿姨,都被她授意不得轻易让我离开这里。
我深知那些佣人不会对周薇薇怎样,但在这偏远而孤寂的别墅中,没有周薇薇,又有谁会发现我的尸体,传出我的死讯呢?
我环视着屋内的一切,脑海中不禁浮现出瑶瑶姐姐曾经的遭遇。
她不慎坠落的悬崖下,是一片人迹罕至的原始森林,终年毒气缭绕。
夏家动用了大量人力物力,搜寻了整整一周,才找到瑶瑶姐姐的遗体。
那时,她的面容已难以辨认,唯有身上佩戴的饰品和手腕上的胎记,成为了她身份的最后证明。
如今,我死在这偏僻的病房,不知到了何时才会被发现尸体。
这或许就是我的报应和惩罚吧。
我望着窗外老树上最后一片落叶缓缓飘落,心中如同被万箭穿心般疼痛。
随着生命的流逝,我感觉自己的意识与身体之间的联系正逐渐减弱。
终于,我挣脱了肉体的束缚,开始在别墅内自由飘荡,但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走出大门。
我飘至花园,只见几个园丁和佣人正忙碌地修剪着花枝。
在这个本应万物凋零的冬季,花园里却奇迹般地盛开着数十盆牡丹,它们娇艳欲滴,仿佛在向世人展示着不屈的生命力。
“江总对芷涵**真是太好了。”一个佣人轻声议论道。
“是啊,芷涵**只是随口说了一句想看牡丹,江总就特意从南方空运来了这些珍品。”
另一个园丁接话道。
“这冬天的牡丹,价格昂贵得惊人,但江总眼都不眨一下。”
“江总平时那么低调,没想到对芷涵**如此慷慨。”一个佣人忍不住笑出声来。
“只要芷涵**喜欢,再贵又有什么关系呢?”
“说到底,芷涵**才是这江家真正的大**。”
说完,他们笑了起来。
他们的话语像锋利的刀刃,一次次刺痛着我的心。
我自然明白他们在嘲笑什么——我这个亲妹妹,在家族中的地位竟不如夏芷涵这个外来者。
我望着那些牡丹,思绪飘回了过去。
那时哥哥忙于事业,我担心他过度劳累伤了身体,便谎称自己有积蓄,偷偷画画做设计补贴家用。
我偏爱山茶花,因为设计的别出心裁而颇受欢迎。
然而,这一举动却招来了同行的嫉妒。
他们雇佣群演恶意中伤我的山茶花作品。
幸得哥哥及时赶到,驱散了那些人。
见我因他们的话而伤心不已,哥哥安慰我:“等将来我事业有成,一定要给你买一座大房子,花园里种满各种山茶花,让你成为见过最多山茶花的人。”
但那些美好的承诺,最终都化为了泡影。
夏芷涵的一句“山茶花太过普通,哪里比得上牡丹的高贵艳丽”,便让哥哥改变了主意。
那些原本属于我的山茶花,最终只留在了记忆里,取而代之的是这冬日里不合时宜的牡丹。
想到这里,我不禁自嘲地笑了。
我又有什么资格与夏芷涵相提并论呢?
她是瑶瑶姐姐的亲妹妹,而我,不过是那个间接导致瑶瑶姐姐不幸的罪人。
在哥哥的心中,恐怕再多个我,也不及夏芷涵分毫吧。
3
仿佛是心灵感应一般,门外传来了汽车缓缓驶近的声音。
我不由自主地走到门前,透过窗棂,一眼就看见了哥哥和夏芷涵从一辆豪华轿车中走出,轿车正稳稳地停在别墅前。
哥哥站在车门旁,绅士地伸出手,等待夏芷涵优雅地下车。
夏芷涵身着一袭鲜艳的石榴红礼服,裙摆处绣着繁复的金线牡丹图案,显得格外耀眼。
我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发间的翡翠山茶花发簪上,瞬间愣住了。
半年前,我们难得的一次外出购物,我与夏芷涵在珠宝店内同时看中了这款发簪。
哥哥却以价格过高、性价比不符为由,阻止了我们购买。
那时,“璀璨珠宝”作为都市中顶尖的珠宝店,商品自然价格不菲,我以为是家中的经济考量,便遗憾地放弃了。
但如今,这发簪却赫然出现在夏芷涵的发间。
现在回想起来,什么性价比不符,不过是哥哥担心我与夏芷涵之间可能产生的争执而找的借口罢了。
我心心念念、梦寐以求的发簪,原来早已被哥哥私下购买,赠予了夏芷涵。
“听说今晚的长乐晚宴在城郊的庄园举办呢。”
不远处,佣人们窃窃私语,眼神中满是对夏芷涵的羡慕。
“江总这是刚下班就亲自去接芷涵**了吧。”
另一个佣人接过话茬。
“可不是嘛,你见过江总什么时候这么早下班的?”
“也幸好江总晚归,听说阁楼那边刚才还闹了一场呢。”
听到这里,我心中一紧,瞬间明白了周薇薇为何明知无法脱身,还要拼命呼喊。
阁楼附近有一条通道,是哥哥每日前往书房的必经之路。
她知道那些保安不会放她离开,但她仍抱着一丝希望,希望哥哥能经过那里,听到她的呼唤。
周薇薇是我唯一的闺蜜,深知我临终前最大的愿望就是再见哥哥一面。
她如此努力地求救,就是希望能唤起哥哥对我的一丝关怀与怜惜,让我能无憾离去。
但她不知道的是,今晚因为长乐晚宴,哥哥的心完全系在了夏芷涵身上。
他担心她的安全,一下班就驱车前往接她回家。
而在我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那一刻,哥哥正驱车赶往城外,迎接他心中的“妹妹”归来。
而我,他真正的妹妹,却如同凋零的山茶花,在一间小病房中静静逝去。
终究没有等来哥哥的身影。
我站在门内,听着佣人们对夏芷涵的赞美之词,目送着哥哥与她一同走进别墅。
一进门,夏芷涵便兴奋地与哥哥分享着晚宴的趣事,而哥哥则突然话锋一转,问道:
“芷涵,你觉得今晚长乐晚宴上的谢氏集团二公子谢凌怎么样?”
夏芷涵闻言,惊讶地抬起头,追问道:“**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她随即低下头,声音细若蚊蚋:“如果与婚事有关,那也不是我能做主的。”
谢氏集团作为商界巨头,其家族成员的婚姻自然备受瞩目,即便是次子,也需与名门千金相匹配。
夏芷涵虽在江家备受宠爱,但终究只是以瑶瑶姐姐妹妹的身份存在,难以与谢凌这样的世家子弟匹配。
哥哥望向客厅中的鱼缸,里面游弋着五彩斑斓的热带鱼,他缓缓开口:“瑶瑶是我的未婚妻,你作为她的妹妹,我自然有责任照顾好你。”
“既然你倾心于他,不如我认你为干妹妹。”
“这样,你也算是江家名正言顺的**,与他婚配也更为合适。”
我惊愕地看着哥哥,完全没想到他会提出这样的建议。
哥哥与瑶瑶姐姐虽已订婚,但尚未正式结婚,从法律上讲并不构成夫妻关系。
而夏芷涵曾多次暗示哥哥,希望能成为他的干妹妹,以此提升自己在社交圈的地位,但哥哥始终未予应允。
如今,哥哥却主动提起此事,显然是为了成全夏芷涵与谢凌的姻缘。
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名状的慌乱与不安。
4
即便在江家,人人都私下议论,说夏芷涵更像是哥哥的亲生妹妹,我内心深处却始终保留着一丝希望。
哥哥深知我对家庭情感的执着与偏执,他曾无数次承诺,此生只认我一个妹妹。
即便他误会我害死了瑶瑶姐姐,即便他再如何偏爱夏芷涵,也从未松口答应将她收为干妹妹。我曾天真地以为,这是哥哥对我情感的最后一份顾念。
然而,如今他却愿意打破与瑶瑶姐姐未完成的婚姻承诺,只为满足夏芷涵的心愿。
我的心被密密麻麻的刺痛所占据,望着夏芷涵眼中闪烁的喜悦光芒,泪水不由自主地滑落。
“哥哥,你的心里,是不是早就没有了我的位置?”
我无声地质问,那些年的誓言与承诺,终究还是敌不过你对夏芷涵的呵护与疼爱。
夏芷涵满脸欣喜与激动,又小心翼翼地询问:“**哥,以后我是不是可以光明正大地叫你哥哥了?”
这话一出,哥哥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
“不必,你还是像以前一样叫我**哥就好。”他未等夏芷涵回应,便转而询问一旁的佣人:“江雅蓉呢?她还在因为那件事生我的气,不愿意出来吗?”
听到哥哥的询问,我苦涩地笑了。
记恨?我哪有那个资格。
回想起那次宴会,我与夏芷涵同行,却因疏忽未能及时察觉她的困境。
回来后,她以此为由,声称我故意遗弃她,让她因非江家正统**的身份而受辱。
哥哥不问青红皂白,将我逐至偏远的别墅,并下令封锁,实施所谓的“禁闭”。
解除禁闭后,我更是发现他们联手伪造了我的“任性”形象,让哥哥相信是我故意不愿离开。
无数个日夜,我独自承受,而哥哥却从未踏足一步,任由我在那里耗尽生命。
夏芷涵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慌乱,连忙为我说情:“雅蓉只是有些小孩子脾气,**哥你别往心里去。她还小呢。”
哥哥闻言,怒气更盛:“她与你同岁,你如此懂事,她却如此任性妄为!告诉她,既然不愿出来,那就永远别出来好了!我倒要看看她能坚持多久!”
望着哥哥愤然离去的背影,我原本准备迈出的脚步又收了回来。
或许,这世界对哥哥总有一份偏爱,让他所愿皆能成。
他曾立志为家族争光,于是事业有成,声名显赫;
他曾誓言整顿商界乱象,于是运筹帷幄,助企业蒸蒸日上。
而今,他希望我因瑶瑶姐姐之事付出代价,我便真的如同被遗弃的孤影,孤单的死了。。
我确实病入膏肓,无力回天,连死亡都未能离开这方寸之地。
唯一知晓我消息的周薇薇,也被囚禁在杂物间,无法为我料理后事。
哥哥因我的事大动肝火,连收夏芷涵为干妹妹的事也暂且搁置,愤然回到书房。
我注意到夏芷涵的贴身助理走近,低声询问:“**,听说那边别墅的人传来消息。”
“死了。”
5
夏芷涵的脸上掠过一抹明显的厌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笑意,冷言道:
“活该,死了最好。
以后,我才是这江家真正的大**。她那个被人厌恶的大**,早就该自我了断了。”
我听着夏芷涵如此恶毒的话语,心中满是悲凉。
助理在一旁显得忧心忡忡,忍不住低声问道:“如果总裁问起,我们该怎么回答呢?”
夏芷涵显得有些不耐烦,瞪了她一眼:“一切有我担着,你们有什么好怕的?只要**哥对姐姐的情谊还在,这江家就没人能动得了我。”
“更何况,她可是背负着杀人的罪名。”夏芷涵神情更加笃定,仿佛一切尽在她的掌握之中,“就算事情败露,哥哥也不会真的惩罚我。”
我过去一直不解,为何夏芷涵对我怀有如此深的敌意。
但如今我已明了,她为何仇视我其实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所有的底气和力量,都源自于哥哥对她的宠溺与纵容。
那些伤我至深的利刃,皆是哥哥亲手递给了她。
正如她所言,若真有朝一日,我的消息传开,哥哥或许也不会有任何动容。
那时,瑶瑶姐姐的“仇”得以“报”,他也得到了心中完美的妹妹,而夏芷涵也将如愿以偿。
如此看来,我的离去,似乎成了最圆满的结局。
想到这里,我不禁为自己感到悲哀。
多年的努力与挣扎,竟比不上一个简单的死亡来得有效。
可若真是如此,我这些年的努力与坚持,又算什么呢?
我找不到答案,只能陷入深深的迷茫。
寒风凛冽,吹得人直打颤,而我作为一缕游魂,却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自由与无畏。
我随风飘荡,不知不觉间竟来到了哥哥的书房。
书房内书籍琳琅满目,哥哥最爱的书籍和字画散落各处,唯有那幅画像格外引人注目。
我望向哥哥,他正凝视着墙上的那幅画。
画面中,蝴蝶翩翩起舞,山茶花娇艳欲滴,草地上春意盎然。
瑶瑶姐姐坐在秋千上,笑颜如花,羞涩地望着不远处弹琴的男子。
而我,那个年幼的女孩,躲在树后,好奇地探出头来,注视着这一切。
这是哥哥与瑶瑶姐姐唯一的一幅合画。
瑶瑶姐姐擅长山水花鸟,却不擅长人物肖像,而哥哥则不同,他画人总能捕捉到那份独特的神韵,但他只为瑶瑶姐姐作画。
那日,哥哥本欲将两人同入画中,但瑶瑶姐姐兴起,想要亲自描绘哥哥的形象。
“你只为我一人作画,我也该为你破一次例。”瑶瑶姐姐笑道。
我站在一旁,吵嚷着也要加入画中。哥哥起初不愿,但在瑶瑶姐姐的劝说下答应了。
“初兰还小,不懂这些,你何必计较?”瑶瑶姐姐说,“以后有的是机会。”
于是,瑶瑶姐姐提笔,在树下添上了我的身影,又画了几笔山茶花和蝴蝶。
那时的我们,谁也没有料到,那幅画竟成了我们最后的回忆。
瑶瑶姐姐离世后,哥哥愤怒之下销毁了与我有关的许多物品,唯独这幅画,被他小心翼翼地挂在了墙上。
我也曾幻想过,是不是哥哥心中还有一丝柔软,但夏芷涵的嘲讽却让我清醒。
“江雅蓉,若非这幅画是姐姐与哥哥唯一一次合画,你以为它还能被保留下来吗?”夏芷涵冷笑道,“只怕是有你的部分,早被撕得粉碎了。”
“毕竟,你是那个罪魁祸首。”
夏芷涵的话虽刺耳,却也道出了事实。
他们本应有无数次共同作画的机会,却都被我亲手葬送。
6
“啪”的一声脆响,瓷器碎裂的声音瞬间划破空气的宁静,将沉浸在回忆深渊中的我猛然拉回现实。
我循声望去,只见哥哥不慎将手中的咖啡杯失手落地,碎片四散。
哥哥迅速蹲下身,却只是怔怔地拾起一块碎片,目光中似乎有千言万语。
我顺着他的视线,落在了那个破碎的咖啡杯上,心中不禁微微一颤。
这咖啡杯,竟是我十岁那年,为了给哥哥一个惊喜,亲手**的。
那时的我,对世界充满了好奇,总爱动手尝试新事物。
哥哥忙于学业和**的事务,无暇时刻陪伴,但这并未阻止我探索的脚步。
这个咖啡杯,便是我利用假期在一家陶艺工坊做帮工时,恳求师傅让我亲手**的。
校园里不乏攀比之风,我曾无意间听到有人嘲笑哥哥,说他连一个像样的咖啡杯都买不起,何必费心读书。
这话像针一样刺痛了我。
父母早逝,留下我们兄妹相依为命,生活条件虽不富裕,但哥哥总是尽他所能给我最好的。家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珍贵,哪里有多余的钱去买那些昂贵有格调的杯子呢?
于是,我利用做帮工的机会,换取了亲手**咖啡杯的机会。
烧窑的师傅得知我的用意后,不仅教我技巧,还在我完成后给了我额外的报酬。
那时的我,纯真地以为,只要是自己用心做的,就是最好的礼物。
然而,现实却给了我一个残酷的教训,我的拙作并未能为哥哥挽回颜面,反而让他再次成为笑柄。
但哥哥只是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告诉我:“雅蓉做的,永远是最好的。每件物品的价值,不在于它的价格,而在于它所承载的情感和意义。在我心中,你做的这个咖啡杯,就是独一无二的珍宝。”
瑶瑶姐姐离世后,我发现自己珍视的东西开始莫名其妙地消失或损坏,我害怕面对那些可能的结果,所以一直不敢问哥哥。
我以为这个咖啡杯也会像其他物品一样被遗忘或丢弃,没想到它竟然被哥哥保留至今。
然而,命运似乎连这最后的一点念想也不愿留给我。
环顾四周,这个书房是我从未踏足过的领域。
它比我们家中的书房更加宽敞、豪华,却也更加陌生。
书房里,曾经摆满了我亲手**的各种小玩意儿——草编的蚂蚱、木雕的小鸟、自制的干花......它们虽不起眼,却承载着我对哥哥的爱。
但如今,这些都被夏芷涵的物品所取代......
整个书房里,属于我的痕迹,似乎只剩下那幅旧画和那个已碎的咖啡杯。
而现在,就连这咖啡杯也即将成为过往云烟,被当作无用的垃圾处理掉。
我的心,像被厚重的湿棉花紧紧包裹,透不过气来,湿润、酸涩、疼痛交织在一起。
我想要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可我已经死了,作为一缕无法触及实体的灵魂,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逐渐远离我的世界。
这份无力感,如同缓缓坠入无尽的黑暗深渊,让人绝望而又无助。
7
敲门声轻轻响起,打断了书房内的静谧,助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江总,芷涵**说她熬了些汤给您送来了。”
哥哥微微一顿,随即应道:“让她进来吧。”
他小心翼翼地将桌上的咖啡杯碎片一一拾起,轻放在一旁的纸巾上。
夏芷涵走进来,一眼便注意到了那些碎片,连忙关切地说:
“**哥,咖啡杯碎了怎么不叫人来清理呢?万一割伤了手怎么办?还有这好好的纸巾,都浪费了......”
“没事。”哥哥打断了她,拿起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我说过,这些琐事不必你亲自动手,有专人会处理的。”
“那些落在书房的东西,你自己去取就好。”
夏芷涵的神色略显失落,轻声问道:“**哥,是不是觉得我做这些太多余了?我只是想,以前瑶瑶姐姐在的时候,我也是这样照顾她的。虽然现在瑶瑶姐姐不在了,但我习惯难改。”
提到瑶瑶姐姐,哥哥的眼神微微一黯,目光再次落在纸巾上的咖啡杯碎片上,思绪仿佛飘远。
书房内顿时安静下来,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夏芷涵抬头望向哥哥,恰好与他对视,气氛一时有些微妙。
“关于收你为干妹妹的事,我看就定在你成年礼上吧。”
哥哥突然开口,语气中透着几分认真,“但你和谢凌的婚事,我不能过多干涉。如果他没那个意思,我也不能勉强。”
“**虽有一定影响力,但也不能仗势欺人。”
哥哥的话虽含蓄,但意思明确:夏芷涵若想嫁入谢氏集团,需得谢凌主动提出,由谢家来正式提亲。而谢家作为业界佼佼者,若非有十足把握,不会轻易表露意向。
夏芷涵自然明白这其中的门道,脸色微变,但仍努力保持镇定,点头道:“那是自然。不过我的婚事不急,等**哥处理好手头的事情再议也不迟。”
我站在一旁,心中不禁疑惑。
哥哥对夏芷涵向来是宠溺有加,除了干妹妹这件事上有所保留。
如今既然已经答应了收她为干妹妹,为何在婚事上却又如此谨慎,甚至显得有些冷漠?
我深知谢氏集团的人并非易与之辈,夏芷涵虽有聪明才智,但要在那样的家庭中立足,绝非易事。
哥哥这样的安排,究竟是出于何种考虑?
夏芷涵很快收拾好自己的情绪,拿起遗忘的物品离开了书房。
而哥哥则端详着那碗已经凉透的汤,目光再次落在了墙上的画像上。
手中的咖啡杯碎片不经意间划破了掌心,鲜血滴落,他却仿佛未觉。
我心急如焚,想要上前为他包扎,却发现自己只是游魂一缕,根本无法触碰到他。
书房一角摆放着医药箱,哥哥熟练地取出碘伏和棉签,自行处理了伤口。
他没有叫人清理,只是继续坐在那里,紧握着沾满血迹的咖啡杯碎片,凝视着那幅合画,仿佛整个世界都静止了。
那碗汤,最终也没有被品尝一口,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失去了温度。
8
我以为夏芷涵哪里让哥哥不开心了,但除了那碗汤的小插曲外,哥哥似乎还是一如既往。
夏芷涵的成人礼只剩半个月了,她本就因不愿假手他人而忙得不可开交,如今又多了认干妹妹的仪式,更是让她的筹备工作倍增。
她利用哥哥的身份邀请了众多宾客,为了证明自己的能力与地位,她力求每一个细节都尽善尽美。
而关于**总裁即将多一位干妹妹的消息,在夏芷涵的有意传播下,迅速在上流社会中传开,引起了广泛的猜测与议论。
有些好奇的商界人士甚至直接询问哥哥,但哥哥始终保持沉默,未做任何回应。
夏芷涵原本寄希望于谢凌能主动提出婚事,以此证明谢氏集团看中的是她本人,而非她即将获得的江家干妹妹身份。
然而,谢凌的态度却含糊其辞,一再推脱,只说等夏芷涵的成人礼过后再议。
这样的敷衍让夏芷涵大为不满,家里的佣人也因此频频受到责罚。
与此同时,**似乎正面临一些困难,哥哥经常早出晚归,偶尔在家的时光也多是独自在书房里,凝视着与瑶瑶姐姐的合照,陷入沉思。
夏芷涵的喧闹与忙碌,与这偌大的江宅形成鲜明对比,而我作为游魂状态,虽无法离开这里,却也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孤寂。
周薇薇被暂时安置在别墅的储物间,但待遇并未因此减损,每日三餐依旧准时送达。
而我所在的偏僻病房,早已荒废多时,每天只是按时送来简陋的三餐。
次日便原样被取走,无人知晓那些食物根本没被光顾过。
别墅上下正忙于夏芷涵的成人礼筹备,无人留意到这细微的异常。
我曾以为江宅的广阔让我难以触及哥哥的身影,但如今静下心来,却觉得这里变得拥挤而压抑。
花园、泳池、休闲区,每一处都显得喧嚣而陌生。
我漫无目的地飘荡,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哥哥书房外的露台。
透过半开的窗帘缝隙,我能看到他紧锁的眉头,但终究没有勇气进去打扰。
外界的纷扰与哥哥的忧虑,我都无力插手。
我只知道,自己已不属于这个世界,那些曾经的纠葛与烦恼,都随着生命的消逝而远去。
我只希望能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但尝试了无数次,却总是徒劳无功。
或许,正如某种神秘的力量所暗示的,我离开的时机尚未到来。
而这个时机,竟在夏芷涵成人礼的前夕,以一种意想不到的方式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