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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时间:2024-07-12 18:18:30
李时胤寅月

李时胤倾身过去,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一手握笔在她眉间点了个花钿。画完之后他端详了半晌,此熊肤色胜雪,黛眉檀口,金钿妖娆。心中不由暗叹真是可惜了,人模人样的,却是个为祸人间的妖物。“画好了?”黑熊精起身拿来铜镜,左顾右盼,看了好一会儿。

作者:李时胤 类型: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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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时胤寅月》 小说介绍

李时胤打造的《李时胤寅月》是一部扣人心弦的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寅月李时胤历经磨难和挑战,奋起反抗邪恶势力并寻找真相。小说以其跌宕起伏的情节和令人惊叹的视觉效果而吸引了广大读者的关注。李时胤倾身过去,一手轻轻抬起她的下颌,一手握笔在她眉间点了个花钿。画完之后他端详了半晌,此熊肤色胜雪,黛眉檀口,金钿妖娆。心中不由暗叹真是可惜了,人模人样的,却是个为祸人间的妖物。“画好了?”黑熊精起身拿来铜镜,左顾右盼,看了好一会儿。。

《李时胤寅月》 第四章 免费试读

李时胤对白溪道:“送客。”

白溪本来正土拨鼠似的张大嘴看戏,闻言连忙上前,躬身行礼,“寅娘子,请……”

他一句话未说完,脸就被寅月一把推开,白溪一个踉跄,退了好大一步才站稳,小小声道:“寅娘子,你何必这样强人所难?”

寅月不讲话,面无表情看着李时胤,李时胤不知道她在盘算什么,但禁不住她那种直勾勾的眼神,哪怕他扭过脸,依然能感受到她那种目光将他擒住,密不透风。明明她一句话没说,但仿佛什么都说了,他知道她最喜欢强人所难,也知道她跋扈有手段,苦都让别人吃。

李时胤绷着脸,语气竟然强硬却又无力,“我都同意了,你还要怎样?”

“拿到我该拿的东西,我就会走。”

李时胤自然明白她要什么,又想起那荒谬的“同命鸳鸯”论,心中先是不屑,然后才觉得荒谬。

他一撩下袍回身便走。

白溪见李时胤颓然而去,对寅月道,“寅娘子,请不要这样为难我家郎君,你这样是得不到……”

“滚。”

白溪马不停蹄滚了。

那二人很快走得不见影了,寅月坐在六角亭中,端看着满塘葳蕤绽放的莲花,然后唤出帛镜,召出了司中星君。

半幅清光镜在莲池中起起伏伏,里头的人影躬身行礼,道,“上神。”

“星君怎么不常来与我叙话?”

司中赔笑道:“上神无诏,小仙不敢多来叨扰。”

谁会想常来和她一起叙话?光是一上值想到她这张脸,司中就面如土色,心里发苦。

寅月道:“这差事总算是要完成了。”

“小仙愿闻其详。”

寅月沉吟片刻,将案上的茶盏轻轻一推,“李时胤已经与我说了,他愿意将性命给我,我依约取了他的命,这差事便算是办成了吧?”

“按理说是这样的。”

“那取他的命有什么流程章法,说来听听。”

司中星君张了张嘴,讷讷道,“只有一条,他若非自愿身死便会重新轮回,会导致任务失败。旁的便没有了,只是……”

“吞吞吐吐干什么?”

“若是李时胤心甘情愿,那众生铃便会鸣响。可如今众生铃尚无动静,可见这并非出自他本愿。简而言之,还须他自己心甘情愿。”

这还不简单?

寅月伸出手摊开掌心,道:“拿来。”

“什么?”

“你刚刚说的那个玩意儿。”

司中星君头顶冒出个问号,还没再问出声,那只不耐烦的手探进了清光镜,准确捞住他的脚踝,将他迅猛一拽,力有万钧,他仿佛一只风筝,摇摆在时空裂隙之中,衣角全部扑打在脸上。

耳畔风声潇潇,司中眼前天旋地转,小命都要被折腾去了半条。倏尔风声一停,他睁开一只眼,入眼便是一双丝履。

司中呜呼哀哉,疯神也不为所动,索性不耐地站起身,提着他的脚踝,将他倒拎着,疯狂摇晃。

司中灵墟中的法宝稀里哗啦仿佛呕吐一般,倒了个干净,她一边用脚拨弄,一边问:“那劳什子铃铛是哪个?”

司中眼冒金星,虚弱地指着一只通体碧色的小铃铛,“是这只,请上神高抬贵手……不要再摇小仙了。”

“你且等着。”

话一说完,司中只觉脚踝一松,地上的铃铛也跟着消失不见了。

司中倒栽葱似的跌在地上,躺实了,呜咽了两声,舒展短胖的四肢,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来。

真不是人干的差事!

*

无论如何这回也要得手,寅月打定主意便追了过去,人恰好还未走远,听见脚步便回头望过来,听见他戒备地问:“你又待如何?”

“既然你这么烦我,那也别耽搁了,今次就把事儿办了,一了百了。”

言毕,她手指微微一划,虚空中就有气化剑,稳当当落在了李时胤掌中,“就用这把剑……你自戕罢。”

她这话的语气好似在给他什么天大的恩惠,李时胤垂眸看着掌中剑,表情沉痛又难以置信,终于问道:“你让我自戕,目的是为了让我同你去上界,做……”

“同命鸳鸯。”

“为什么?”

这话自然又得好好圆,寅月心念电转,信手拈来,“我活久了,活腻了,寂寞。现在想找个人陪我,我心悦你这一款。”

这话似乎有可信之处,但李时胤思来想去,他们两个见面就剑拔弩张,打得天翻地覆的,她什么时候就心悦他了?

“你我相识不过区区几日,你怎么就断定心悦于我?”

寅月不耐烦地咬紧了后槽牙,然后又松开,脱口而出:“五年前我就见过你,只是你那时候还不认识我。你当时同几个师兄下山去神都洛阳历练,遇到两个恶鬼,救下一个小童……”

李时胤吃了一惊,心里落下的石头终于悬着了,五年前她竟就对他起了独占的邪念?

那时候他不过年十五,原来她这么早就在打他的主意了,她这铺垫可够长、够迂回的啊!

啧。

外表看着是个老实娇娘,然而色心一起,真是丝毫不比那些满口垂涎男人色胆小。

何况五年前他尚且年少,修为浅薄,两只恶鬼让他们师兄弟吃尽了苦头,当时为除恶鬼,他们几人湿身除衣滚进了洛河,赤条条的,也不知被她看去了多少。

不对。

“我们落水之时,你也看了?”

他心中不悦极了,他在她这里吃了暗亏便也罢了,他几个师兄弟一清二白,怎能让她占了便宜?

“看了。”

“他们,你也看了?”

寅月古怪看他一眼,真是烦,这谎话一说,圆起来就没完没了了,于是敷衍道:“看了。”

对面的李时胤早就铁青着脸,他真是没想到,她看男人的身子就像看云看花一样,如此随便。也难怪了,那南馆她都天天逛,估计早就生冷不忌了。真火大,他那几个师兄弟以后都是有大作为的,竟在几年前就被她悄悄摸摸玷污了。

“哪个?看了哪里?”他陡然恶声恶气。

哪个?

她怎么会知道?

那劳什子卷宗里又没有写名字,何况写了她也记不住。

大概是觉得这对话莫名其妙,也没意义,李时胤霍地转过身,只留下一个恼怒的背影给她。

寅月察觉到了他情绪的变化,走到tຊ他身前,温言暗示道:“这些事有什么紧要?不重要,重要的是以后。”

李时胤越发觉得行径可疑,但心中反复掂量了反悔的后果,还是缓缓拔出宝剑,剑身寒光凌厉,冷不防又被她打断道:“等一下。”

寅月催动了袖中乾坤的众生铃,这劳什子铃铛好歹是个神物,却他妈响都不响。

她原地踱了几步,眯眼定定看着他问:“你是甘愿的吧?”

“既然你我有约在先,我自然甘愿。”说罢“哗”地一声抽出宝剑,将剑横在脖颈,气势如虹。

李时胤脑中走马观花地过了许多事情,从前也曾听师祖说起,这世上有羽化登仙的,有被仙人点化成仙的,但这种一命换一命的邪门之法,还真没听过。

“即便我死了,我也没答应要同你去上界,更没答应要和你有个什么,我还是那句话,我活是衍门人,死是衍门鬼,一生志存大道。你不要痴心妄想。”

“嗯嗯。”寅月笑着颔首,等你死了,还有个什么以后,死了就死了。

“对了,我还有一事想问,我若死后,这家中的……”

他正伤嗟,话也未说完,却听寅月又奇怪地打断他,“且慢。”

然后便见她不知从何处捞出一个铃铛,那铃铛横在身前,越变越大,通身金光纯澄,炫光莹皎,璎络环绕,华彩流淌,一看便不是凡物。

铃铛悬浮在虚空之中,李时胤看见寅月口中念念有词,但他没听见她念叨的那句,“他既然愿意,为何不响?”

只看懂了她面上的疑惑,和不耐烦。

那铃铛还是晃晃悠悠地浮动着,李时胤催促道:“要多久?”

“马上。”

李时胤将剑横在脖颈,还未动作,却听她又急急打断:“等等。”

“到底做什么?”

“你先高声吟诵‘且以我命,助尔度厄,我愿归天’试试,说完再动手。”

“我没有答应这一条。”

李时胤却不理她,横剑在脖,心中纵然万般不甘,但仍存了死志,他从小耳濡目染的就是君子之道,自然明白答应了便要做到。

但没答应的,不在此列。

然而还没动手,就被人握住手腕,寅月一脸狐疑盯着他看,“你不是自愿?你得自愿懂不懂,这不是我强迫你,而是你在履行承诺,你得发自内心……你反悔是吧?”

李时胤气不打一处来,“君子论迹不论心,你是不是耍我,你要杀便杀,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任你折辱。”

寅月沉默地盯了他良久,终于憋出个切齿的笑来,劝道:“你就念一下,不过几个字,这对我来说很重要。”

两人僵持半天,李时胤终于妥协,然而众生铃响也不响,寅月撤法收了宝剑,将人驱走后,把那破铃铛捏了个粉碎又还原,这才招来了司中星君。

司中对这番遭遇似乎了然于胸,并不诧异。

“你的意思是他骗我?”寅月面露愠色。

司中诚惶诚恐道:“并非是骗。”

“说到这个自愿,并非是口头自愿就算自愿,而是要发自真心,要能感应众生铃,令其鸣响……可见他虽然答应了您,其实并非真心实意。”

寅月默然。

难怪这差事历经数次轮回,也没办下来,不仅是因为他确实难搞,这规则设置得也很可笑。

司中小心觑了一眼疯神的脸色,战战兢兢道:“请上神忍耐,此事也不能急在这一时,您得充分得到他的信任,再徐徐图之。”

“此话怎讲?”

“凡人有句话说得好,杀人不能露杀意,您得情真意切到自己都信了,过了自己这一关,才能骗过他本人。届时,您再下手也不迟。”

司中正滔滔不绝,冷不丁却见池中一汪水飞旋而起,疾若闪电般朝他面门射来,他立刻举手投降,刚一抬眼,就见寅月笑着凑近:“真有意思。”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闲太久了,非要给我找个事儿干?”

司中哭丧着脸:“小仙岂敢。您也知道,天道的规矩素来古怪,咱们也确实没有旁的办法。”

“我与他早有交恶,要取得他的信任谈何容易?”

司中娓娓道来:“正所谓,将欲取之,必先与之。”

寅月咂摸其中真意:“助他取善果?”

“欸,上神英明。”

“那不是南辕北辙吗?”

“找齐三千善果谈何容易,您只需在找到善果之前完成计划就行了。”

寅月闭眼,从胸臆里长长吐出一口气。

司中忙不迭地点头,“将军这半魂眷恋红尘,尘缘重,轻易不肯归天。须得上神劳心,多下一些功夫。”

话音一落,对面人也消失不见了。

李时胤在书房刚好刻完了木符,正将白溪摘来的两支莲花修剪了枝段,插到一个细颈圆肚瓶中。

大案上还摆了两三支含苞待放的桃花枝。

冷不丁一缕幽香从外面飘了进来,眨眼间便见一抹水荷色人影落地,目光落在案上的花蕊上。

李时胤面无表情,看也不看她,语气冷淡:“方才可是你主动打断,现在改主意我可不答应。”

寅月眸色幽亮,言简意赅道:“我不改主意,我们聊聊别的。”

李时胤握着剪刀的手一顿,眸心终于落到了她脸上,大感不可思议道:“哦?谈什么?我与你有什么好谈的。”

寅月大剌剌地往矮案上一坐,俯首嗅了嗅桃花,“我帮你取琉璃善果怎么样?”

“哦,为什么?”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或者,所图甚大。

“强扭的瓜不甜,方才我一思量,觉得这样对你我都不好。你不乐意,我也没办法强求,是以,我决定痛改前非,助你得到你想要的。”她心不在焉地摆弄着桃花枝。

李时胤长眉压眼,拿乔道:“我是问,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你很需要我。”

“是吗?”

“你想要善果,有我的襄助,那便容易千千万万倍了。更何况,现在府上没了结界庇护,还是得有我,你和卿乙才安全。这可比求神拜佛来得要灵得多。”

与先前的疾言厉色不同,她此刻变得柔和、娇俏,同时也变得不合时宜的甜腻、粘手起来,像一只有所恃的美艳猎豹,在飞扑向猎物之前,她轻手轻脚、格外温柔,谋定而后动……总之一切都是为了稳住猎物。

李时胤当然不怀疑她的能耐,但她这份前倨后恭的态度,也令他笃信,自己之前的那番猜测,倒是有几分真。

平心而论,此人虽然不可控,阴晴不定,行事自带几分邪气,但确有通天彻地的本事。若是她真愿意替自己取琉璃善果,肯定要比自己找得快。

若事实真如自己猜测的那样,一切主动权还不是都握在他手里?那利用一下她,又有什么好怕的?

就算她真要他的命,他不同意,她也只能抓瞎。

思及此,李时胤沉下心来,面上十分坚定:“要我与虎谋皮,我可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