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也感觉自己只是闭了下眼睛而已,睁开眼时,发现自己靠在霍臻的肩膀上,顿了一顿,故作淡定地直起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输完了吗?”她一边问一边看向输液架,发现输液瓶早就空了,大半截输液软管都是被倒吸回去的血!...
迟鸢也霍臻小说剧情读起来真实有逻辑,人物形象很立体,非常耳目一新。小说精彩节选鸢也感觉自己只是闭了下眼睛而已,睁开眼时,发现自己靠在霍臻的肩膀上,顿了一顿,故作淡定地直起腰,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输完了吗?”她一边问一边看向输液架,发现输液瓶早就空了,大半截输液软管都是被倒吸回去的血!...
“你!”鸢也大怒。
霍臻放开她,越过她先一步上楼。
鸢也气得心肝脾肺都要炸了!
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只要沅家势力还在一天,她就不能做回迟鸢也,远离他才能换个身份重新来过,而留在他身边,就注定她以后都不能抛头露面,只能躲在阴暗的角落里苟且偷生!
他这样践踏她的尊严,这就是他的喜欢,他的爱!
她不屈服的,她一定走!
……
黎雪还在二楼走廊转来转去,等着楼下两位主子吵完,她好下楼去办自己的事。
一回头,看到霍臻上来,微微松了口气,紧接着,她就看到霍臻腹部红了一片,乍一看像是又被捅了一刀。
黎雪大惊失色。
霍臻脸色惨白,一言不发,扶着墙走到房间。
黎雪愣愣地看着,他到床边坐下,然后眼睛一闭,整个人往后一倒。
昏死过去。
“霍总!”
第192章生效才叫苦肉计
霍臻倒下后,小楼上下就乱做一团。
因为小楼的地板和楼梯都是木质,即使鸢也关了门在房间里,也听得到那些复杂的脚步声和说话声。
她定定地站了一会儿,面上看不出她在想什么,然后躺回床上,拿起那本没看完的书继续阅读,目光平稳地游走过上面的字,又翻了一页,就这么看到日头西斜,恰好看完。
她走到门边开灯,门恰好被人从外面推开,是神情有些慌张的黎雪。
鸢也挑了一下眉毛:“黎秘书是不是忘了做什么事了?”
黎雪屏了一口气:“对不起少夫人,我不是故意不敲门,但是……”她忽然后退一步对着鸢也45°鞠躬,“少夫人,您去劝一下霍总吧,他这个情况不去医院真的不行!”
一个佣人端着一个盆从霍臻房间匆匆走出来,鸢也扫见盆里都是带血的纱布,那血深得泛黑,她微一敛眸:“他不是三岁小孩,对自己的身体有判断,何须旁人操心?”
黎雪急道:“可是霍总不去医院,是因为您啊。”
“是吗?不亲自留在小楼里盯着我,他不放心?”话里夹带了有嘲讽意味,鸢也的态度冷淡极了,转身回到床上,又拿起那本书,仿佛有多好看似的,又翻回第一页,从头看起来。
黎雪说:“如果霍总平白无故住院,沅家一旦起疑,追查下来,可能就会发现您还活着,他是因为这个才不去医院。”
鸢也故作恍然大悟:“那我就更不能去劝他,要是被沅家查到什么,我不就死定了吗?”
黎雪错愕,以前少夫人那么在乎霍总,怎么现在连他的命都不顾了……难道真的一点感情都没有了吗?
“少夫人……”
鸢也直接两个字:“出去。”
“……”黎雪咬了下牙,转身离开,不知道是故意还是忘了,她没有把门带上,外面那些声音就更加清晰地传进鸢也的耳朵里,她听到司徒医生喊:“血浆取来了吗?要输血了!”
须臾又喊:“药呢?我放在桌子上的药呢?你们不会连通纱布一起丢了吧?”
“我的天!快去找啊!”
吵得不行,鸢也皱眉,丢开书籍下床,想把门关上。
黎屹从房间里出来,素来冷静的助理,脸上明显可见一抹着急之色,看到她站在门口,脚步一顿,欲言又止,最后大概是觉得连他姐来劝说都没有用,他就更不用说什么了,于是低下头,快步下楼。
鸢也的眼睛像阳光下的玻璃珠,看似明亮璀璨,其实逆着光连花纹都看不清,她就那么想了一会儿,然后迈开步伐,朝霍臻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其实没有她听到的那么兵荒马乱,起码现在没有,霍臻好好的在床上,腹部重新缠了厚厚的纱布,虽然还是透出一个拇指大小的血迹,但其他地方都是干干净净,他的人甚至是清醒着的,靠坐在床头输血。
窗户开了一条缝,将满屋的血腥味驱散了不少,司徒医生正询问着什么,霍臻语气轻轻地作答。
黎雪无意中回头,看到站在那儿的鸢也,愣了一下,然后大喜:“少夫人!”
她又转回去对霍臻说:“霍总,少夫人来了!”
霍臻慢慢转头,鸢也看到他的嘴唇完全苍白,只有靠近唇缝的地方还有一线血色,就像古代女子抿了口脂,头发略微凌乱,漆黑的眼眸从发丝后投过来,幽幽深深,瞧不清具体意味。
鸢也扯了扯嘴角:“这是什么招数?苦肉计?”
他声音沙哑:“生效了才叫苦肉计,要是没有用,就是我自虐而已。”
好一句自虐而已,赌的不还是她心软与否?这个男人最擅长拿捏的就是她,鸢也太想就此转身离开了,但隐忍片刻,她还是说:“那些美国人不是还没遣散?”
霍臻只是看着她,黎雪忙代为回答:“是。”
鸢也同样只看着霍臻,语气挑不出情绪地道:“让他们配合你演一出戏——因为不满意酬劳,所以想绑架你索取更高的赎金,然后黎雪黎屹就和他们起了冲突,混乱之间伤到你。”这样他就能理所当然地去医院。
霍臻眼底流光涌动,轻声应:“好。”
黎雪更是高兴,还是少夫人有办法,居然想到这么做:“我马上去安排!”
话说完,鸢也转身就走。
霍臻一直看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方才收回目光。
司徒医生道:“少夫人心里还是有少爷的。”
霍臻不语,只是低垂下眼睫,在脸色苍白衬得眼睫越发乌黑。
鸢也回到房间,没一会儿,就听到楼下客厅一片闹哄哄,男人用英语叫-嚣着什么,黎雪情绪饱-满地怒斥几句,然后就是噼里啪啦打碎瓷器撞倒座椅的声音,她淡定拿起书。
楼下的闹剧像模像样地持续了大半小时,然后就传来一阵警笛声,看来是为了戏更加逼真,黎雪还叫了救护车,鸢也放下书,走出房间,刚好遇到他们要把霍臻扶下楼。
在他们经过她身边时,鸢也伸手扶了霍臻一把,他好像没有察觉到她,一直低垂着头,鸢也的手快速往下,往他的口袋一摸,什么都没有,她皱了下眉,没有久留泄露痕迹,快速把手收回,目送他们下楼。
霍臻从这一晚起就住院了,外界都以为他是被自己的雇佣兵造反才受伤,连Y先生都带着水果篮去探望。
鸢也则继续待在小楼里,黎雪和几个下人看着她,她不在意,还是该干什么干什么。
“少夫人,可以吃饭了。”黎雪将一碗乌冬面上桌,鸢也关了电视机,走到餐桌边坐下。
她用筷子搅了搅面条,没什么胃口似的,又放下筷子,淡淡吩咐:“麻烦帮我倒一杯温水。”
“好的少夫人。”黎雪转身去倒水。
鸢也起身接水。
黎雪没想到她会站在她的身后,转回来时,吓了一跳,手上一个不稳,那杯水小半都泼在了自己衬衫上,还有一些淋在鸢也的手上。
第193章一定能找到机会
黎雪立即放下水杯,抽了几张纸巾,顾不得去擦自己,全都按在鸢也的手上,忙声道歉:“抱歉少夫人,我没想到您在我身后……还好不是开水。”
鸢也收回手:“我没关系,倒是你,衣服湿了,把外套脱了,上楼去换一件吧。”
确实应该换一件,要不然太失礼了,黎雪点点头。
鸢也自然而然地伸手,去帮她脱下西装外套:“去吧。”
黎雪只记着门外还有人看着,鸢也是出不去的,便没有多想,快步上楼。
鸢也看着她身影消失后,手摸进西装口袋……没有?鸢也顿时皱眉。
她记得她一直都是在西装口袋里的,怎么会没有?是放在别处了,还是根本没有带在身上?鸢也嘴唇一抿,将外套搭在椅背上面,坐下吃面。
黎雪换了衬衫下楼,拿起外套穿上,鸢也咀嚼着嘴里的东西,咽下后,才问:“他怎么样?”
虽然没有点名道姓,但很显然问的就是霍臻,黎雪见她还关心着,向来不苟言笑的人都露出了多一点表情:“重新缝合了伤口,医生说卧床几天就可以下地走动,再慢慢康复就好,少夫人不用担心。”
鸢也颔首。
后来几日,鸢也果然没有看到霍臻出现。
她用了不同的招数,不动声色地试探过留在小楼里看着她的所有人,可惜他们身上都没有她要找的东西,由此可见,都是被收走。
霍臻果然是要断绝她和外界所有联系,鸢也吐出口气,不急,她一定能找到机会。
这一天早上,鸢也起床,发现外面下了小雨,不知道是地域原因还是别的,她总觉得巴塞尔的雨比别处的雨要冰寒很多,她站在窗边看了许久,直到黎雪敲门,方才进浴室洗漱,然后下楼吃饭。
早餐是小米粥,她吃着,像是随口一说:“外面天气转凉,让人带几件外套去医院给他。”
黎雪马上点头:“好的少夫人。”
吃完早餐,鸢也在客厅看电视,黎雪收拾了两件衣服交给下人,特意道:“是少夫人让送去给霍总的。”
下人也懂事,把衣服送到医院后,把这段话复述了,霍臻正在签一份从国内发过来的合同,闻言,最后一笔明显加重。
黎屹收起他签好的文件,说:“少夫人应该只是一时接受不了陈医生离世,才会冲动伤害霍总您,现在出过气,霍总也解释了,她就慢慢解开心结了。”
解开心结。霍臻拿起手机看了一下日期,三秒无反应后自动熄灭,黑色的屏幕照出他晦暗的神色。
隔天早上,鸢也惺忪地醒来,忽然感觉后背热烘烘的,腰上也紧着,她愣了一下,旋即一股熟悉的味道从身后严丝合缝地包围她,她才想到是什么,便有人在她耳后说:“好久没有这样抱过你睡觉。”
鸢也彻底清醒,冷声说:“放开我。”
霍臻仍圈着她的腰没有松开:“再睡一会儿,你在飞机上总睡不熟。”
飞机?鸢也明白过来:“要回国了?”
“嗯。”霍臻应着。
鸢也吁出一口气,声线平缓:“如果你不想伤口再裂一次,就请马上放开我。”
一小阵子后,霍臻终于将手收了回去。
同时他的人也起身,被子被撑了起来,凉意趁机涌入,鸢也的身体本能地一缩。
床的承重也减轻了,是霍臻下床,被子又好好的盖回鸢也身上,只是没了背后的热源,这被窝好像也不那么暖了,鸢也定定的,仍侧躺着不动。
霍臻说:“九点的飞机,差不多可以起来收拾了。”
“你要怎么带我回国?”
“你换上黎雪的衣服就可以。”
看来都已经打点好了。鸢也重新闭上眼睛。
霍臻先进浴室洗漱,就在门关上的瞬间,鸢也即刻睁开眼,一下坐起身,目光清锐地从床头柜扫到小茶几,都没有。
她回忆霍臻抱着她时感觉出的穿着,好像是毛衣和休闲裤,确实没有地方可以藏。
她也不气馁,马上就回国了,她有更多的机会。
简单收拾了一下,他们就踩着晨曦的光出发前往机场。
霍臻确实已经安排好一切,鸢也拿着黎雪的身份证过安检,检票员看了她一眼,什么都没说,直接让她过去。
呼吸混乱地互相交缠,分不清谁是谁,唯独能感觉出他的体温在升高。
鸢也在极怒之后反而笑起来:“原来你非要把我留在身边,是为了这个。”
此话一出,霍臻眸子里尚未成形的欲就开始分崩离析。
鸢也还没有缓过气来,胸前一起一伏,不断舔过他的胸膛,领子从肩膀滑下,圆润的肩头在晨曦里散着光,他一动不动,她眉梢眼角带上讥讽:“真荣幸,两年了,这具身体对你还有这么大的诱-惑力。”
霍臻早已经停下所有动作,目光不知何时转换成幽冷。
她放下抗拒的手,平躺着,任君采撷:“继续啊,反正我抵抗不了你,你强我也不是第一次了。”
他缓慢地说:“你总是很知道该怎么用一句话让我生气。”
鸢也微笑:“就像霍总最懂得该怎么对付我一样,好歹这么多年夫妻,我自然不能差你太多。”
伶牙俐齿的商务部部长,几个人能在她嘴下讨到好?
霍臻绷着脸,但到底是压制住自己的情绪——他刚才是有些冲动,陈莫迁的头七刚过,这样对她不好。他松开她的下巴,想擦去她唇上的血迹,鸢也反感地避开头。
看着她又冷又硬的侧脸片刻,霍臻抿了下唇开口:“我早就跟你说过,你可以不去想那么多。”
他没有离开她身上,只是用一只手撑在床上,并未用全部重量压着她。
这句话听起来确实很耳熟。
鸢也目光盯着墙上雕刻的花纹,同样将那时的回答奉上:“我也跟你说过不可能。”
霍臻将她的脸板过来,指腹按住她还泌出血珠的唇瓣:“听过一句话吗?‘余情未了,必将庸人自扰’。”
鸢也睫毛扑了一下。
“你越是计较我在这个局里,到底是想保护你的意思多还是想得到利益的意思多,就越是证明你在乎我。因为太在乎,所以你容不得一丝瑕疵,哪怕你知道事实是什么也不愿意承认。”
前几天他们在巴塞尔小楼里没谈完的话,现在又被他拎出来继续。
“我知道我做了一些事情让你对我有怨,可是鸢也,你因此全盘否定我对你的感情,这样又对我公平吗?我留你在我身边究竟是因为什么你心知肚明,何必拿那样的话来作践自己刺伤我?”
鸢也静默须臾,开口却是反问:“你知道我刚发现阿庭亲近我,其实是你刻意**出来的时候,我想过什么吗?”
“我想,你为什么不能把局做得再精妙一些,既然骗了我就骗一辈子不要被我发现,这样我们就可以相安无事地过下去,当时我还自嘲自己被你洗脑成了斯德哥尔摩综合征。”
霍臻眼看着她眼底蔓上一层水色,将剔透的眸子淹没。
“其实是因为那时候我太爱你,爱情会让人变得懦弱和盲目,哪怕阿庭是我喉咙里的一根刺,我也因为舍不得离开你而选择咽下,包括后来的李家姐妹,只要你对我服个软,我就能为了你将底线一退再退。”
“我也知道你想说的意思,你想告诉我这个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成年人的感情本来就不存在纯粹,我一味要求你对我的爱不能掺任何杂质是我吹毛求疵甚至在钻牛角尖,芸芸众生山水一程谁不是在得过且过。”
“你想要阿庭也想要我,你想要利益也想要我,你觉得要阿庭和要我不冲突,你觉得要利益和要我也不冲突,而要我接受你的论调的前提是我依然很爱你,还深陷在懦弱和盲目里,才能继续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对那些所谓的‘瑕疵’视而不见。”
她的话越走越偏,越说越尖锐,哪怕她的语气至始至终都是无波无澜,也藏不住底下还是渐露锋芒的针。
霍臻预料到她后面要说的话是什么,双眉蹙起,隐忍地道:“够了鸢也。”
鸢也没有如他所愿,咽了一下喉咙,眼睛里水色不知何时起已经如同太阳下的一滩浅水,蒸发无形,只剩下一片干燥。
“我跟你说过,只要我一直松开手,沙子迟早会从我手里流干净,沙子是这样,别的东西也是这样,所以以前我能退步现在不能退,你知道是为什么了吗?”
霍臻按在她唇瓣上的手指突然掐住她的脸颊:“不要再说了。”
紧跟在他那句话之后,中间没有任何停顿的,鸢也道:“因为在你一环扣一环的算计里消磨得我已经不爱你。”
霍臻瞳仁骤然一缩。
春末夏初的青城气温更要比别处更高一些,可她整个人从骨子里散发出的气息却让人触之刺骨。
那句话里最后三个字,以及所代表的意思,更如极北之地千年不化的冰岩,猛地一下砸进他的心头。
鸢也眼见着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话语也没有因此驻足:“你觉得我是因为太在乎你所以容不下一点瑕疵,其实我是因为不爱你了所以无法忍受你的全部。”
“住口!”霍臻咄声而出终于是彻底怒了,伴随他的火气燃起的还有他加重在鸢也脸颊上的力道。
他为了让她住口,当真是用了力气,她的脸都被他掐变形了。
鸢也皱起眉:“姑且就当你强行留我在你身边是因为喜欢,可是我为什么要稀罕这一点点混在算计和利益里堪称微不足道的喜欢?我是乞丐吗?连这点施舍都看得上。”
她每说一句他的力道就加重一分,脸色已然不能用难看二字简单概括。
“作践自己?没错,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我为什么还要作践自己继续忍受你?这世上确实没有绝对纯粹的感情,可找一个没有伤害过我的男人还是很容易的,**吗要拿一辈子来对你委曲求全?我迟鸢也值得更好的。”
话音未落他竟将她整个上身提起来砰的一声按在床头,后背撞上床板疼得仿佛骨裂,鸢也闭了一下眼睛,然后笑了。
他不是第一次生气,但是她第一次看到他气得这样明显,失了平时的云淡风轻,没了优雅矜贵,她竟然有种报复成功的快-感。
“‘余情未了,必将庸人自扰’这句话我听过,我还记得下一句是‘物是人非,何苦画地为牢’,霍臻,我不爱你了就是不爱你了,无论你怎么强留我在身边都没有用。”
“我让你住口!”霍臻按着她肩膀的手骤然往下掐住她的脖子!
第198章被所有人遗忘了
要害之处被暴怒的他挟持住,鸢也下意识抓住他的手腕抵抗,霍臻的眼底覆了蜘蛛丝一样的血丝,不到一秒就放开她摔门而去。
他走之后,鸢也还维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脑袋空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好一会儿才抬起手臂盖住眼睛,叹了口气。
……还是要快点从他身边离开。
她在陈莫迁的墓碑前留了三枚硬币,那是只有他们兄妹才知道的游戏,但愿能被大表哥或者桑夏看到,这样他们就知道她还活着了。
霍臻这一招真的太绝了,让所有人都以为她不在了死了,这种被所有人都忘了的感觉,太糟了。
……
陈家府邸,陈桑夏从二楼走下来,看到坐在餐厅里陈景衔。
陈家的家主多数时候也是白衬衣黑西装的标配,最近也是一样,只是在失去陈莫迁之后,这样的打扮无形中多了几分阴霾,陈桑夏眼神暗了暗,出声问候:“大哥,早。”
“怎么不多睡一会儿?”陈景衔抬起头,比起陈莫迁的冷俊,他从五官到气质都要柔和很多,“昨晚不是很晚才回来?”
陈桑夏闷不做声地坐下,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小笼包吃了两口,食不知味,索性将自己这几天做好的决定说出:“大哥,我想退役了。”
陈景衔好像不那么意外,只是问:“为什么?”
陈桑夏给了他一个头顶,闷声道:“我想回来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给我当船夫吗?”
陈桑夏一梗,什么感动都瞬间灰飞烟灭了,想反驳,可想想自己好像确实不会别的,只好不情不愿地说:“……用船员称呼时尚点吧?”
“当了那么多年的海军,回来给我当船员,出息。”陈景衔都没理她,继续用饭。
陈桑夏很认真:“我不想再让你一个人扛着这个家,二哥已经没了,我就剩你一个亲人了。”
“少来这一套,莫迁在的时候,你们也没有帮到我什么。”
“……”怎么说呢,陈家家主真的很难打得起感情牌。
陈桑夏无语极了,能怪外界总说他是一条毒蛇,确实,笑眯眯地咬人,毒死了。
她说不下去了,低头吃饭,头顶突然一重,她愣了一下,陈景衔从对面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我守着这个家,就是为了让你们都能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要你们为了我放弃自己的梦想,才是本末倒置。”
陈桑夏怔了怔,心头霎时间滚烫。
他确实一直都是这样,无论是她想当海军还是陈莫迁想当心理医生,他都是无条件支持。
相反,这些年家里有什么事,他却很少对他们说,上次二叔和三叔“造反”,还是管家偷偷告诉她和陈莫迁,否则他们都被蒙在鼓里,又要等他把平息事情后,再在一个无事发生的午后,当做闲聊般地对他们提起。
都说他是陈家的大家长,但其实也只比他们大两三岁而已。
梦想,大家族里谈梦想,很不切实际,可他就是做到了让他们都去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毫无后顾之忧。
这样的性格,让她想到了一个人:“大哥,你和爷爷真像。”
总是选择一个人撑起所有。
陈景衔只是弯唇,收回手。
“不过大哥,你快点给我找个大嫂吧,实在遇不到你喜欢的,就找个喜欢你的也好啊。”昨晚她回来都三点半了他还知道,多半是操持完二哥的头七后又开始工作,要是有个人陪在他身边,起码会提醒他早点休息。
说到这里,陈桑夏就想起那个黎雨,有些低落:“昨晚我在陵园遇到一个喜欢二哥的女人,听守陵人说特意从外省来的,去了两次,那么痴心,二哥离开,除了我们自己家人,最难过的就是她吧,也不知道二哥知不知道她喜欢他。”
陈景衔只是听着。
“对了,还有这个。”陈桑夏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放在桌子上。
陈景衔看了一眼,顿住:“硬币?”
“在二哥墓碑边捡到的,现在的人带现金出门都很少了,居然还有硬币,也不知道是谁落下的?”
陈景衔拿起那枚硬币,在手指间反复看了看,硬币本身倒是没什么异常,只是……他眸子一眯:“你刚才说,那个女人去了两次陵园?”
“对。”陈桑夏想了想,“守陵人说,第一次是两个人一起去,第二次是她一个人,恰好遇到我,我们聊了几句,她自称是二哥治过的病人。”
手指一放,硬币落回手心里,张开手指,是花纹。
网友拜神不如拜莪点评:作为一个作者,也要有一定的抗压能力,就算那些人再怎么说你的作品,也不要怕,不要流泪,因为还有许多的书友喜欢你的作品。努力的同时,作者大大的健康也是最重要的,这书友粉丝们的最好的回应。大大辛苦了!
网友今夜滿天星点评:《迟鸢也霍臻》的行文造句较流畅,没有花里胡哨的修饰,语言表达似饭后闲聊,不错的下里巴人小小说!若再文字精炼些,描绘场景精确些,错字少些,逻辑关系处理的更好些,可称为网络优秀小说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