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世,聂联刚被同村人骗得血本无归,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婆,傍上大款离他而去,扔下一对双胞胎儿子,因为受刺激患上严重的自闭症。人到中年债务缠身的聂联刚,上有患病的父母,下有一对自闭症儿子,可以说死都死不起。他的后半生每天都处于痛苦煎熬的苦苦挣扎当中,最后凄苦无助,悲惨绝望的死在养老院。死后的聂联...
古代文《重生1976,忘不了的恩怨情仇》是各位书虫的必看良品,主角聂联刚韩秀玲的形象被刻画得入木三分,“公子尚德”大大文笔细腻,剧情十分好看,概述为:上一世,聂联刚被同村人骗得血本无归,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老婆,傍上大款离他而去,扔下一对双胞胎儿子,因为受刺激患上严重的自闭症。人到中年债务缠身的聂联刚,上有患病的父母,下有一对自闭症儿子,可以说死都死不起。他的后半生每天都处于痛苦煎熬的苦苦挣扎当中,最后凄苦无助,悲惨绝望的死在养老院。死后的聂联...
自己的男人发话了,母亲不敢怠慢,擦擦眼泪就出门去了。
去怀义家提亲。
小刚和小玲的娃娃亲,是他俩小时候两家大人的口头约定。
虽然口头约定也是契约,定好了就不能更改,但总要经过传统的仪式才能最终确定名分。
聂振杰在家里说一不二,他已经发话,邻居们知道小刚和小玲订亲也就是最近几天的事儿了。
大家纷纷说着祝福的话,表示到时候也要来喝杯喜酒。
一边祝福,一边帮助孩子们收拾踢翻的桌子。
虽然罩子灯灭了,好在今天已经是初十,胖月亮升起来了,月光下院子里还算明亮。
聂联刚定定的站在那里,二哥聂新刚一边弯腰捡地上的干粮,一边悄悄拉弟弟的衣服,小声说:
“你把那个碗拿起来,别站着了——”
他就是怕小刚还是不服的样子,会惹得父亲再次发怒。
聂联刚看着二哥那乞求的样子,心里又是一酸。
二哥性子软,平时只要父亲发怒,哪怕不是冲着他,他也会吓得发抖。
聂联刚赶紧弯下腰收拾东西,他不想让二哥跟着担惊受怕。
一边收拾,脑子里一直盘旋的还是关于订亲的事。
无论如何,自己绝对不会重蹈上一世的覆辙,跟韩秀玲订亲,甚至结婚。
但他更是深知父亲在这个家里说一不二的权威。
你要想反抗他的权威,除非把他弄死——偏偏父亲是最不怕死的。
他早年参加队伍,据说已经干到师里的侦查科长,属于团级干部。
那时候他跟下面一个女兵相恋,并且准备结婚。
可是他俩的婚事遭到反对,原因就是他不符合“二五八团”的规定。
所谓的“二五八团”,指的是年龄在25周岁以上,军龄在8年以上,职务是团职以上,三条必须全部满足才可以结婚,缺一不可。
当时的聂振杰其他条件都够,就是年龄差一岁,只有24岁。
这种情况下再等一年结婚也是可以的,或者,上边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
部队中其他结婚的也有类似的情况,就是条件稍微差一点点也没那么较真,卡得并不是特别死。
偏偏聂振杰的婚事被卡得死死的,原因就是上级看上那个女兵了。
没过多久上级娶了那个女兵。
聂振杰到底跟上级发生了什么?这个问题在村里人的闲聊当中有很多版本。
有的说聂振杰把上级打了,他被部队开除,还差点被枪毙了。
也有的说聂振杰伤心了,甩手不干回了老家,当了逃兵……
反正各种版本,难分真假。
事实就是从聂联刚记事时起,就见父亲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既不生产也不劳动。
一个大男人啥活不干,全靠老婆,后来还有孩子的加入,来养活他。
啥活不干,但他在家里的权威却是大得很,比村里其他的男人都有威严。
聂联刚知道自己反抗不了父亲,但他更是深知自己绝对不能跟韩秀玲订亲。
心里乱糟糟想着,嘴里不禁小声说了出来:“我死也不会订亲——”
二哥跟他头挨着头,蹲地上捡东西,清清楚楚听到了这句话,不禁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压着嗓子:
“小刚你怎么了,是不是脑子还迷糊着?”
聂联刚清清楚楚感觉到了二哥手上的颤抖。
心里又是一阵难受。
二哥的性子软到底是天生如此,还是从小被父亲打成这样的?
父亲把家里的孩子分成了三等,对头等孩子比较宠溺,而对最末等的孩子则是看着就烦,抬手就打。
二哥聂新刚就属于最末等,从小不知道挨了父亲多少打。
往往并没有犯错,只要父亲心烦了就找个由头打他。
二哥在今年冬天喝敌敌畏自杀,就是活生生被父亲逼死的。
这一世最重要的,就是绝对不能让二哥自杀。
比起二哥自杀这事,韩秀玲这事属于小事。
所谓的“牛不喝水强按头”,结婚生孩子这是俩人合作才能做到的事,父亲的权威再大,自己就是不跟韩秀玲干那事,谁也没办法。
一会儿母亲回来了,向男人汇报:
“怀义说都听咱这边的,他那边什么条件都没有。
彩礼咱们看着给,有那么回事就行了。
至于哪一天订亲,他说明天晚上过来跟你商量个日子。”
聂振杰点点头:“今天初十,拿出三五天来准备准备,到十六日订亲就行,等怀义过来我跟他说。”
父母的对话,旁边的聂联刚听得清清楚楚。
这让他又开始着急起来。
二哥自杀那事到冬天才会发生,现在还不用急。
但是再有五天自己就要订亲,这可是火烧眉毛的事,必须要立即想办法解决。
邻居们都已散去,夜色也不早了,家里人已经开始准备睡觉,聂联刚还是一筹莫展。
这年头没有电,更没电视一类的娱乐项目,哪怕一台收音机都是那么稀罕。
农村人睡得都很早。
基本上吃过晚饭差不多就该睡觉了。
聂联刚心烦意乱,哪有睡意啊,在院子里来回走,考虑对策。
他看到母亲去关大门。
关上大门,就代表着今天的一切活动结束,要正式睡觉了。
大门刚闭了一半,就见有个人影挤开母亲,神神秘秘的进了院子。
或者说鬼鬼祟祟也行,迈过门槛时还朝着街上左顾右盼。
月光下,聂联刚认出对方是本村一个叫聂素霞的女人。
论辈分,聂联刚应该叫她大姑。
聂素霞四十多岁,一直没出嫁,是个老在娘家的老处女。
以前的时候,她跟她的一个姑生活在一起,后来她姑死了,她就一个人过。
据说她的那个姑也是终生未嫁。
她们家有个世代相传的秘技,就是在自家的女儿中间一代代往下传。
得到世传的那个女儿就终生不嫁,然后在自己的侄女中间挑一个接班人。
她们家的秘技,说白了就是一种巫术。
农村人管这类人叫神婆子。
只不过聂素霞跟农村一般的神婆子是不一样的,她有自己特有的给人治病的秘技。
聂联刚病得眼看都要死了,家里人除了给他求医,母亲也去聂素霞那里求神。
其实,聂素霞所谓的“迷信活动”早在破四旧的时候就已经停止了。
要是还搞这类封建迷信,被上边抓着可是要命的事。
母亲求到聂素霞那里,聂素霞过来给聂联刚看了,给他烧香拜佛的摆弄了一番。
当然,这一切都是偷偷的,秘密进行的,绝对不能让外人看到。
至于说烧香,这年头是买不到香和纸的。
供销社里绝对不会卖这类东西,更不会生产这类东西。
好在供销社里有卖卫生香,点上三支卫生香也能起到跟神灵沟通的作用。
没有烧纸可买,那就去供销社买包货纸,裁成不大不小的正方形,冒充烧纸。
条件所限,神仙应该也能理解。
聂素霞进来院子,主动帮着大刚娘把大门关上,然后过来看看聂联刚,还摸摸他的额头:
“我听说小刚好了,过来看看,看样子他是真好了。”
“是啊是啊他大姑,”母亲赶紧点头,“我都不抱希望了,没想到今天突然就好了!
多亏了你啊,我都不知道怎么感谢你——”
聂素霞紧张的朝大刚娘摆摆手,示意她小点声:“我就是给小刚许了愿,能不能好全看他自己的造化。
现在好了就好,三天以后你给他发个喜钱。”
“嗯嗯嗯……”大刚娘连连点头,“发喜钱发喜钱,我多发点喜钱,感谢神灵!”
所谓的“发喜钱”,就是为了答谢神灵,摆上贡品,然后焚烧纸钱的一种仪式。
聂素霞嘱咐:“今晚烧上香跟师父说说小刚好了这事,连着烧三天,三天后发喜钱的时候我再过来。”
听到“发喜钱”三个字,聂联刚突然一惊。
他突然想起来前世一件大事,母亲被村里人举报搞封建迷信活动,公社里来人把母亲逮个正着。
然后母亲就被捆起来游了街。
母亲受不了这种侮辱,回来上了吊。
虽然发现得及时被救下来,但那事对母亲的伤害太大了。
让她整个人的身体和精神都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