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统古言+年龄差+横刀夺爱+禁欲权臣下神坛+渣男追妻悔断肠+全家火葬场不原谅】夫君中了状元,穗和却成了被抛弃的糟糠。新妇进门,穗和更是沦为府里最下等的粗使丫头。主母欺压,婆婆刁难,丈夫冷眼,还有一个小姑子上蹿下跳。就在所有人都以为穗和会活不下去的时候,穗和梨花带雨地叩开了权倾朝野的裴砚知的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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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裴景修见穗和不说话,以为她被自己唬住,又拍着她的手温声劝哄。
“宋**娇横跋扈,我压根不喜欢她,便是娶了她,心里也只有你一人,你再忍一忍,等咱们为你父亲翻了案,我就休了她,光明正大娶你过门,好不好?”
穗和摇摇头,已经不能分辨他的话是真是假。
昔日那个温润如玉的少年郎,似乎一下子就变成了她不认识的模样。
她想到什么,忽地眼前一亮:“你昨天是不是为这事去问小叔了?”
裴景修微怔,很快又点了点头:“对,我确实和小叔提了一下。”
“小叔怎么说?”穗和紧跟着问道,一颗心不自觉收紧,隐隐期待着什么。
小叔虽然沉默寡言,但最是看重信义礼教,他应该不会同意裴景修抛妻另娶吧?
然而,下一刻,裴景修的回答就打破了她的期待。
“小叔说这是我们自己的事,让我们自己商量。”
穗和的期待落了空,暗笑自己太天真。
小叔终归是裴景修的小叔,不是她的小叔,自然不会站在她这边。
所以,从始至终,她身边都空无一人。
裴景修观她脸色,又道:“小叔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对谁的事都不上心,但凡他愿意提携一二,我何至于四处结交旁人,他总说要我凭真本事,可京城这么多高门大户,谁家的子弟不是长辈一早就铺好了路的,说去说来,只怪我不是他亲儿子,咱们要想成事,还是得靠自己,你明白了吗穗和?”
穗和明白他的意思,却又从他的语气里听出诸多抱怨。
或许小叔确实有些不近人情,可裴景修来京城后,终归还是借着左都御史亲侄子的身份得到了不少便利,结交了不少人脉。
这些事小叔不可能不知道,最后还不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了他。
“好,我知道了,让我再想想吧!”穗和忽然觉得一切都是那么索然无味,就连眼前的明媚春光都失去了色彩。
她抽出手,转身离开。
三月末的阳光打在身上,她却感觉不到一点暖意,从皮肤到骨头缝都是冷的。
从状元娘子到粗使丫头,这样的大起大落,她实在承受不起。
裴景修却又追上来,对她叮嘱道:“晚上小叔回来若问起此事,你没想好的话就不要开口,免得惹他不高兴。”
穗和张了张嘴,习惯性的想说一句“知道了”,可话到嘴边却没说,又改口道:“方才那个茶盏不是我打翻的,是宋**她......”
“这都不重要。”裴景修不等她说完就截住了她的话,“穗和,不要在意这些小事,就算是你打翻的也没关系,你只要应付好小叔就行了,小叔其实还是挺看重你的。”
“......”穗和没说完的话卡在嗓子眼,吐不出来也咽不下。
她因为那盏茶挨了婆婆的骂,挨了宋**的奚落,他却说,这些都不重要。
原来在他眼里,她的委屈根本不重要吗?
好吧!
穗和终于死了为自己辩解的心思,没再理他,加快脚步离开。
从前她看话本子,看到最多的就是“痴情女子真心错付”,难道她也在裴景修身上错付了真心吗?
可裴景修明明是照亮她生命的一道光呀!
穗和越想越伤怀,回到厨房去洗碗,边洗边掉眼泪。
这时,她从外面捡回的小黄狗跑了过来,毛茸茸的爪子搭在她膝头,小脑袋一个劲儿地往她怀里蹭,像是在给她安慰。
“阿黄。”穗和抱起小狗,额头抵着它的小脑袋泣不成声,“阿黄,我和你一样都没人要了。”
远远的,小丫头雀儿看着可怜兮兮的一人一狗,也默默拿袖子擦泪。
娘子真是太可怜了,自己嘴笨不会安慰人,只好让阿黄去安慰她。
但愿她能挺住,千万别想不开。
只要人活着,总会有办法的。
穗和没有想不开,收拾完厨房回到自己屋里,开始想自救的办法。
她还要为父亲翻案,不能自暴自弃。
裴景修说小叔还是挺看重她的,这是真的吗?
如果是真的,那她去求小叔劝劝裴景修不要娶宋**,小叔会同意吗?
穗和心里燃起一点希望,决定晚饭时先问问小叔的意见。
可是,到了晚上,当她把精心准备的晚饭送进裴砚知的房间,一对上他那双不怒自威的瑞凤眼,话还没出口,勇气就用完了。
裴砚知眼角余光瞥见女孩子樱红的唇张开又合上,刚抬起的小脑瓜又像受惊的鹌鹑一样耷拉下去,不禁微微蹙眉。
“你想说什么?”他忍了许久,终是没忍住问出声来。
穗和不防他突然开口,吓得一激灵,想好的词儿全给忘了。
“我,我......”她急得小脸通红,半天才憋出一句,“我就是想问问小叔,今晚的猪骨汤味道可还行?”
裴砚知没回答,沉着脸瞥了她一眼,扬声唤小厮:“阿信,盛一碗汤给她。”
候在旁边的小厮惊得瞪大眼睛,不敢迟疑,上前盛了一碗汤递给穗和:“娘子请。”
穗和整个人都懵了,脸上的红晕从双颊蔓延至耳根,小巧的耳垂被烛光一照,红得通透。
“不,不用了......”她无措地摆手,心慌得快要跳出来。
裴砚知不说话,像一个冷酷的行刑官,在等着死刑犯喝下那杯毒酒。
“一碗汤而已,娘子便喝了吧!”阿信举得手酸,压着嗓子劝穗和,“大人的脾气你知道的,不喝怕是过不去。”
穗和无奈,只得接过汤碗,局促地背过身,几口把汤喝完。
刚松口气转回身把碗放下,就听裴砚知又道:“再给她盛一碗。”
阿信的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不知这位爷今日发的什么神经,只好又盛了一碗递到穗和手里。
穗和不敢不接,端着碗,一双鹿儿眼怯生生雾蒙蒙地看向裴砚知,想问他要个说法。
裴砚知的目光如幽深古井没有一丝波澜,开口还是那把冷沉的嗓音:“多喝点,补补骨头,自己的东西自己去争取。”
穗和一愣,睫毛颤了颤,一滴泪叭嗒落进碗里。
她嗓子哽得难受,仰头又将那碗汤喝了,如同赴死的侠士干下了一碗壮行酒。
小叔说得对,自己的东西,要自己争取。
等会儿她就回去找裴景修好好谈一谈,她要告诉他,这个正妻之位,她不会让给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