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烟,笼罩着整个长安城。天色晦暗,烛台上燃着一支蜡烛,微风一吹,烛火摇曳,眼前的针脚便跟着歪了几分。余清窈不慎将针扎进食指尖,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几滴鲜红的血珠沁在手中未绣完的嫁衣上,恰好染红鸳鸯的翅膀。嫁衣带血,十分不祥。站在一侧的紫鸢立刻惊叫一声,拿来帕子捂住余清窈伤口。...
余清窈谢韫之这是目前看的最好看的一本小说了,剧情非常的新颖,没有那么千篇一律,非常好看。精彩内容推荐:细雨如烟,笼罩着整个长安城。天色晦暗,烛台上燃着一支蜡烛,微风一吹,烛火摇曳,眼前的针脚便跟着歪了几分。余清窈不慎将针扎进食指尖,钻心的疼痛瞬间袭来。几滴鲜红的血珠沁在手中未绣完的嫁衣上,恰好染红鸳鸯的翅膀。嫁衣带血,十分不祥。站在一侧的紫鸢立刻惊叫一声,拿来帕子捂住余清窈伤口。...
不过一瞬,谢韫之便恢复如常。
看着眼前温柔婉丽的少女,他平声问:“退亲不是儿戏,你可想好了?不会后悔?”
余清窈点头:“是,清窈已经想好了,绝不后悔。”
谢韫之眼眸微深。
余清窈道:“三爷,我同谢衍……”
“叫我三哥。”谢韫之突然出声打断她,声音悦耳,仿佛清泉流于石间。
余清窈给这没头没尾的一句话弄得愣在原地,不明白他为何突然纠结起她对他的称呼。
前些年家宴上她也跟着旁人叫过他一句三哥,但她如今毕竟大了,男女有别,叫那么亲昵的称呼总觉得不太合适。
似乎明白她的顾虑,谢韫之紧接着道:“既要我替你做主,还要跟我那么生分?”
原来他是这个意思。
余清窈没多想,便立刻开口喊道:“三哥。”
少女声音清脆,又有几分空灵,比黄鹂鸟还好听几分。
谢韫之看她片刻:“三哥答应了。”
余清窈不觉一怔:“但你都还没听我说缘由……”
“重要么?”谢韫之语气里有种蔑视一切的傲然,“你既想退亲,管它什么缘由,我定叫你如愿以偿。”
余清窈不觉心头一震。
他怎会如此信任她?
震惊过后,心头却没由来地有些慌乱。
宋闻这时突然进来焦急禀告:“大人,老太太突然昏倒了,前头都等着大人前去主持大局。”
紫鸢一脸紧张地跟在他身后。
“你说什么?”
余清窈急得立刻往外走,焦急之下台阶没踩稳,一个踉跄往前扑去,即将摔倒之际,察觉到身后有股稳当的力量将她一拽,她便落入谢韫之怀里。
她不觉又羞又恼,然而只是一霎,谢韫之便放开她,仿佛谦谦君子。
“别慌。”他声音里有股格外令人安定的力量,让余清窈一时稳住心神。
谢韫之平声吩咐宋闻:“立刻拿我的帖子去请宋太医过府。”
宋太医宋御是太医院掌院。
余清窈感激不已,也顾不得道谢,行了个礼便带着紫鸢往老太太院子里赶去。
女眷们大多已经赶到,男眷们则在外院等候。
余清窈进门便握住谢老太太的手,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掉,不停喊外祖母。
谢老太太像是睡着了,鼻息平稳,一动不动。
常给老太太看的大夫很快赶到,把脉后摇了摇头,叹息离去。
余清窈控制不住,哭出了声。
谢老太太身旁的大丫鬟月娥过来抱住她,眼中含泪:“没事的,首辅大人命人请了太医过来,一定会没事的。”
余清窈靠在她怀里,泣不成声。
宋太医很快赶到,将众人全部挥退。
余清窈无法,只能跟众人一样焦虑不安地在外头等。
夜色渐深,不知过了多久,宋太医出来凝重道:“这三日老太太十分凶险,若能熬过去便无大碍,若是不行……”
余清窈咬唇,紧紧将指尖掐进肉里。
现场气氛一时凝重起来,
大夫人钱温陵做主让其他人先回去睡,自己跟几个妯娌轮流守夜,余清窈不肯,执意要留下来。
柳氏正色道:“现在正是要用人的时候,我也不推辞了,明日一早我来换大嫂。”
她说完便干脆地离开回去睡觉了。
谁也没料到好端端的生辰宴会发生这等事。
外间男眷以谢韫之为首,他没走自是无人敢离席,生怕在这关键时刻触了这位冷面阎罗的霉头。
谁也没想到,这一守便是一夜。
这一夜,余清窈毫无睡意,一直守着谢老太太,反倒是钱温陵得空在外间藤椅上睡了两个时辰。
宋太医昨夜是在谢府歇下的,一大清早便过来给老太太号脉,又面色凝重地调整了方子,嘱咐人务必小心伺候,现在是关键时刻。
柳氏也打着哈欠到了,抱怨道:“早知昨夜还不如我来好了,我一直挂念老太太,竟是没睡着。”
钱温陵微微笑一笑,倒也懒得跟她计较,只说:“清窈昨夜累了,快回去歇一歇。”
余清窈虽觉得精神尚可,但想着今晚怕是还要熬,起身准备去隔壁客房睡一觉,便听柳氏笑道:“等等,我正好有事要同清窈商量,大嫂你也听一听。”
余清窈心中浮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两人跟着柳氏到了外间。
柳氏单刀直入:“我就直说了,老太太现在这样怕是不好,我想着不如冲个喜,明日就把衍儿和清窈的喜事办了,说不定老太太一高兴,病就好了呢!该有的东西我早备下了。”
钱温陵犹豫道:“这……”
柳氏紧接着道:“我知道这未免太委屈清窈,但清窈毕竟是咱们自己家的孩子,嫁过来后我一定好好弥补,谁也不敢看轻了她。再者清窈向来是个孝顺的孩子,这事对老太太有好处,她定然不会推辞。”
余清窈几乎将唇咬出血——好恶毒的柳氏!
老太太危在旦夕,她竟然还有心思在这时候说她和谢衍的亲事。
她怕老太太万一去了自己会不顾一切毁约退亲,失掉大把钱财,所以才想出这个法子,用孝道来打压自己。
余清窈不禁冷笑一声:“我不答应。”
柳氏不仁,便休怪她不义。
外祖母现如今这样,余清窈突然什么也不怕,干脆豁出去了。
她声音冰冷道:“二舅母莫非忘了,清窈说过要同谢衍退亲。”
柳氏一慌,立刻打断她:“胡闹,这亲事是老太太亲口定下的,如今老太太生死不明,你竟敢说退亲,你怎可如此大逆不道?”
余清窈直直对上柳氏的目光:“我若是不退亲才是不孝。外祖母说过,她只盼着我好。”
“舅母你三番四次逼迫,我只好请首辅大人替我做主了。”
柳氏心中霍然一震:“你说什么?”
余清窈倏地转身离开,朝外间走去,紫鸢自是牢牢跟上去。
柳氏焦急的声音落在身后:“你们给我拦住她。”
此刻外间男眷还未散去,依旧是昨夜格局,院落和厅堂中间隔着一扇屏风。
隔着屏风,隐约能看到谢韫之的身影。
他坐在首位,手里捏着一杯茶,送入口中轻抿一小口,动作优雅。
似是察觉到有人来,他抬眼,目光似是穿过屏风看向她。
余清窈决心把此事闹大,顾不得许多,隔着屏风跪下,高声道:“民女余清窈,欲与谢衍退亲,奈何舅母柳氏几番阻拦,请首辅大人为民女做主。”
现场众人顿时全都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