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煮的年的确做的很好吃。梁青躺到床上玩手机到12点,突然从被窝里窜了起来,下楼捡起垃圾桶上的纸条,打了个电话过去。铃声刚响就被接了起来,少年声音清越:“姐姐?”他似乎很笃定梁青会接受这个条件,未等梁青开口,他就问:“想好了吗?”
热血文章爆火上架了!以佚名为主角的作品《茉莉缠心》,是作者打脑壳精心出品的,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但他煮的年的确做的很好吃。梁青躺到床上玩手机到12点,突然从被窝里窜了起来,下楼捡起垃圾桶上的纸条,打了个电话过去。铃声刚响就被接了起来,少年声音清越:“姐姐?”他似乎很笃定梁青会接受这个条件,未等梁青开口,他就问:“想好了吗?”
第二天,梁青睁眼,已是天光大亮,大片阳光落在床边,头顶空调呼呼吹着暖风。
撑着床坐起来,头沉得像被人锤了一般。梁青揉了一下太阳穴,才看到床上灰色的四件套。
这是…?
家里的侧卧。
柯也的床。
以前这里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柜子,现在这里多了一张电脑桌,桌上放着各类的书籍,还有一个笔记本电脑。
梁青掀开被子下床,头依旧昏沉,走路也没什么力。她抬手摸了一下额头,拖着沉重的身子去客厅找温度计。
客厅还是那个熟悉的布局,只是阳台上挂满了她的衣服,地上有个架子,上面铺着她粉色的四件套。
那是她房间里的东西。
环顾四周,家中空无一人,梁青走到茶几前,伸手去拿温度计的时候,看到玻璃杯下压着一张纸条,奶白色的便签纸上写着苍劲有力的字:
梁青:
公司有事,出门一趟,预计十一点回来。
另外,你烧得不低,必须去趟医院。如果起床的话,餐桌上有煎好的鸡蛋和面包,放微波炉里热一下。
请务必等我回来。
—
梁青捏起来看了眼,又压了回去。伸手拿起旁边的温度计,用力往下一甩,塞进腋下。
做完这些,她才去房间换衣服。
门推开,房间已经被打扫干净,床上换了新的粉色四件套,规整的摆放像极了高档家纺店里的四件套展示床。
还有角落里的梳妆台,上面乱七八糟的化妆棉被清扫一空,桌面露出本来的奶白色,瓶瓶罐罐按照高度从高到低整齐排列,连瓶子沾染的脏东西都被擦干净了。
梁青在屋里走了一圈,手指掠过梳妆台、床头柜、床单、被套,这一切都是干净整洁的。
她感觉屋里养了一只田螺少年,睁眼就见生活的烟火气。这种感觉,让她心里泛起期望。她期望这样的生活常有,期望自己被这烟火环绕。
然而,期望是通往地狱之路。
打开梳妆台的抽屉,梁青从里面拿出烟,站在窗前点了一根。
白烟袅袅,一口入喉,本就疼痛的嗓子,过了一口烟,便开始剧烈咳嗽,眼角的泪被逼出来,落在地板上。
一根烟点完,梁青将温度计拿出来,上面显示38.7度。果然,她这个体质,没那么容易退烧,不打针,好不了。
放下温度计,她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扔在床上,站在衣柜的镜子前换衣服的时候。她从镜子里看到下腹那条狰狞刺目的伤疤。
深棕色的疤像树根一样扎进肉里,一生难消,如同那tຊ死去的孩子,一辈子的梦魇。
她的罪,死生难赎。
手指拂过伤疤,记忆在脑海里翻滚,滚烫的血液,牵起灵魂深处的痛楚。
一个生命的起源到一个生命的结束要多久?
八个月。
是的,只有肚子里的八个月。
他来过,又走了。
那是个男孩,初见即是永别。
孩子从肚子里剥离之时,她在手术台上死撑着,不让自己晕过去,才见到了那个孩子。那是个男孩,小小的,像一只脱了毛的老鼠,躺在手术台上,紫色的身子,干瘪的皮肤,眼皮紧闭,手指攥着一节脐带,全身僵硬,没有呼吸。
那一幕,一想起来,每一寸肌肤都跟着痛。
作为母亲,梁青没敢摸他,只是躺在那里绝望落泪,她想喊,想尖叫,想咒骂。
可是,她的喉咙就像塞了一团棉花,什么都说不出来。即便打了麻药,她还是感受到了身体的颤抖,没多久就晕了过去。
那次,她闭了眼,不想再醒来。
据梁正阳说,医生曾让他做好心里准备。
车祸断了她的腰骨,断了她的孩子,也差点断了她的生机。
梁青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也许是听到了梁正阳绝望的哭声,也许是那个孩子把命给了她。
也许,这就是命运的报复,她起了私心,上天就罚她用一生来赎。
穿好衣服,梁青站在房间里缓了好久,才找到自己的呼吸。之后,她又站在窗前抽了半包烟才缓过神,拿着手机出了门。
她打了车独自去了医院,路上发现手机被关机了。
重新开机,手机里有两个未接电话。
一个沈雀的,还有一个是林澜的。
沈雀估计没什么大事,林澜的话,大概是要说梁正阳的事。
她靠在后座,给林澜回了个电话。
电话接通,林澜就开始吐槽:“你爸是真纯爱战士,半夜拍我门,我都报警了。”
“这么猥琐?”梁青调侃的话带着重重的鼻音。
林澜关心一句:“怎么?又病了?”
梁青手指轻轻揉着太阳穴:“我去医院开个Vip”
“那你一定是他们的PLUSvip。”林澜没有继续扯皮,开始进入正题,“冬至那天我和豆豆会来竟城,去你那住。”
竟城的冬至,算的上一个节日。每年这天,他们会在狗哥店里开一个包厢,煮一盆狗肉,聚一聚。
往常这个日子,林澜是不来的,因为她在奚山开客栈,走不开。
“什么?”梁青猛的坐起来,头被晃了一下,疼得不行。
林澜对她这个态度非常不满,“什么什么,脑子烧坏了?你爸想当我爸,我总要找个理由给他们空间。不然,怎么当你姐。”
她真贴心。
“不是这事。”梁青哑着嗓子回答,“你去沈雀那里住,我让她收拾。”
“她那……”
林澜还没说完,梁青就打断了她,“主要是我现在没车,没法送你们,沈雀天天闲的,让她帮你带带豆豆。”
林澜感觉哪里不太对,但还是同意:“那我跟沈雀说。”
梁青:“我正好给沈雀打电话,我顺带跟她说。”
电话挂断,她又回了个电话沈雀。
这才知道那个弟弟挂彩分手,他俩进了局子。
梁青正要自我牺牲先去捞人的时候,沈雀非常不快的嘟囔:“一个特别讨厌的人,把我们捞出来了。”
梁青追问,她也不说,只是吐槽狗哥:“让他给他兄弟爸妈打电话,他也不同意,非说那样丟脸。还有柯也,替我转告他,绝交!”
然后被挂了电话。
梁青一阵莫名其妙,给她用微信交代了林澜要来的事。
在医院挂完号已经12点,沈雀才记起梁青来。回复【同意】
并询问【你病了?】
梁青靠在门诊的蓝色座椅上,用手机给她拍了个照【君蹲警局,我坐门诊,生当同甘苦,死当共患难。】
沈雀当即啐了一句语音:“书没读多少,还学人家咬文嚼字,恶心到拉稀。”
这句结束,又来了句八卦询问【你义弟呢?同一个爹,难道不要同一个步伐?】
能把陪同说得这么难懂的只有沈雀。
梁青回复【你拉稀2000毫升,我懂。至于义弟,我没这个东西。】
沈雀没跟她乱扯,立刻语音回复:“行了,看在我大哥的面子上,我过来一趟。”
梁青摁住语音回复:“限你十分钟出现,顺便给我带早餐和中饭,快要饿出重影了。”
刚要松手发出去,一只修长的手从身后插过来,将她手机抢走。
梁青回头,柯也穿着件黑色的大衣站在后面,大拇指摁着手机语音,“不麻烦沈小姐了,我已经到了医院。”
与此同时,一个外卖盒子递了过来。
梁青愣了一下,“不上班?”
“不认识字?”柯也面色阴沉,黑眼圈浓重。
梁青别开眼,持续装傻,“什么?”
柯也把手机还给她,梁青看了眼,她发的那条被撤回了。
再抬头,柯也正一瞬不瞬的盯着她。男人的眼很亮,眼神专注。
梁青被他盯得不自在,皱眉:“干嘛?我是你下属?想扣工资?”
良久,柯也气息悠长的叹了口气,绕过椅子,在她旁边坐下,仰头看了眼吊瓶,“要打几瓶?”
“三瓶。”
柯也打了个哈欠,把外卖盒子放在两张椅子的扶手上,“还有几瓶?”
“刚开始没多久。”
梁青如实回答。
柯也冷着脸,“先吃东西。”
他没有去质问那些无用的东西,比如,为什么自己来了?为什么不吃早餐?而是把事情落实在当下。
他把外卖盒打开,那是一碗粥,咸粥。
“你炖的?”梁青用勺子搅了一下。
“不是,买的。”柯也本来想给她喂的,一抬眼就看到,她打针的是左手,握勺子的是右手。
公司的事匆匆解决,梁青已经不在家。去了趟她店里,没看到人,才来医院。看了她一眼,才去买粥。
“以前也是一个人来打针?”柯也盯着她左手上的针头,眉头微微一皱:“你爸不照顾你吗?”
特意留着右手。
“他不用我照顾就不错了。”梁青低头给自己喂了一口,额角碎发落下,黏了过来。她扯着嘴角,用力将它吹走。
柯也将她那样子看在眼里,不自觉笑了一下,伸手将她碎发挂在耳后,“你当我是空气吗?”
“我当你是鸠占鹊巢的狗。”梁青喝了口粥。
柯也唇角弯了弯:“所以你跟狗接吻?”
“是禽兽!”梁青纠正。
柯也伸手把粥端过来,脸上仍是笑着:“行,禽兽给你喂。”
他把梁青手里的勺子抢过去,搅了一下碗里的粥,用宠溺的语气抱怨:“给你留了纸条当没看见,留了早餐也不吃。梁青,你怎么这么难养?”
“闭上你的狗嘴。”梁青别过脸去,靠在椅子上。
柯也站起来,转到她前面,舀了一勺粥,弯腰递到她嘴边,轻声哄着:“我说,女王吃饭,是不是得张嘴?”
梁青抬眼,对上男人闪着光的眼眸,突然觉得自己像极那种仗着男朋友的宠爱,作天作地的小女人。
这让她很嫌弃,于是冷着脸开口:“我自己来。”
“能不能让我有点事干?干等真的很累。”柯也没有同意,他提出新的要求,“不过,你要是愿意转个身的话,我们可能没那么显眼。”
梁青扫了眼周围,才发现不少病患看着这边。不仅如此,就连外面护士站值班的几个小姐姐都不时看一眼,然后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他们讨论的重点无非以下几个方面,
第一,这个女的不知好歹。
第二,这个男的帅炸天,她们能不能上。
第三,他俩不太配。男的像舔狗,女的像渣女。
其中囊括最多的就是第二点,美的东西,世人都想占为己有。
梁青听了几句,往前张了张嘴。
柯也脸上表情木了一下,扫了眼周围,又心若明镜似的,笑着将粥喂到她嘴里。
吃完这一口,梁青才转身,让他坐到旁边喂。
吃到一半,一声惊呼打断他们。
“阿也??”苏茜茜的声音出现在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