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羡鱼睡了一觉,醒来就成了三个孩子的后娘,名义上的丈夫下落不明,三个孩子嗷嗷待哺,娘四个还被分了家。林羡鱼很想跑,但看到从村尾把她跟到村头、可怜巴巴瞅着她的三个小萝卜头,最终还是没走成。好在还有一个抽奖系统,既来之则安之,林羡鱼认命般撸起袖子,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带领三个孩子发家致富。
热血文章爆火上架了!以仙雅楼的言希为主角的作品《成为三个崽崽的后娘之后》,是作者打脑壳精心出品的,小说精彩剧情讲述的是:林羡鱼睡了一觉,醒来就成了三个孩子的后娘,名义上的丈夫下落不明,三个孩子嗷嗷待哺,娘四个还被分了家。林羡鱼很想跑,但看到从村尾把她跟到村头、可怜巴巴瞅着她的三个小萝卜头,最终还是没走成。好在还有一个抽奖系统,既来之则安之,林羡鱼认命般撸起袖子,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代带领三个孩子发家致富。
林羡鱼啃完一个窝窝头,胃里的灼烧感稍稍减弱了些。
她瞧了眼沈大林,又瞧了眼搂着啼哭不止的沈晏一边安抚一边不可思议而又戒备的瞪着自己的许氏,料想对方一时半会不敢到她跟前作妖,于是伸手碰了碰沈玉书,示意他们跟自己走。
沈玉书心领神会,领着她去到灶房,又熟门熟路地找到柴房拎了把砍柴刀出来。
林羡鱼简单洗了一下锅,接过沈玉书手里的柴刀,环视一圈,抡刀劈开了上着锁的柜子。
柜子里一小袋白面、半篮子鸡蛋,还有小半罐猪油。
林羡鱼把东西抱出来,又找了个陶盆,洗了手开始和面。
沈家人听见动静循声赶来,见林羡鱼一下子用掉一大半的白面,还往盆里磕了四五个鸡蛋,顿时心疼的直抽抽。
那可是他们都不舍得吃的白面啊!
“我的白面,我的鸡蛋!那是给我金孙孙吃了长身子的啊!”许氏心疼的像被割了肉,当即把怀里的金孙往沈小燕怀里一塞,撸起袖子怒气冲冲奔过去:“你个有娘生没娘养的黑心肝,我今天非打死……”
话音戛然而止。
那把砍柴刀被重重掷在她脚尖,差一点点就会砍断许氏的脚趾。
许氏的气焰一下子被浇灭,她往后退了几步,一屁股坐到地上,一张长满了褶子的老脸顿时一阵惨白。
林羡鱼撑着案板,似笑非笑的看着冷汗涔涔的许氏,道:“你刚说什么?”
许氏哪还敢搭腔,她哆哆嗦嗦爬起来,瞪了眼林羡鱼,重重往地上啐了一口:“你个挨千刀的,吃了我的白面必口眼生疮,不得好死!”
家里男丁除了沈大林之外都不在,沈小燕又是个不中用的,见了许秀英的惨样便不敢上前,这种情况下,她自然不敢惹怒还拿着刀的林羡鱼。只是输人不输阵,她在村里横了十多年,还是头一回败了阵,无论如何也咽不下这口气。
迎着林羡鱼冷冽的目光,许氏却没再敢上前,只恶狠狠瞪了眼缩着脑袋的沈小燕,搂着仍泪眼朦胧的沈晏哄起来。
没人说话,林羡鱼继续手中动作,揉面、团面,再擀面杖把面团擀成薄薄一层,叠起来切成细条。
一片寂静中,沈大林上前一步,沉着脸开了口。
“老大媳妇,你闹这么一出究竟是想要什么?说出来,能帮的爹就做主帮帮。”
“什么叫‘做主帮帮’?”林羡鱼停下手中动作,皱眉看过去,语气不善,显然对他的说辞很不满,“你这家分的匆忙,没来得及盘算家中物什就急急用一袋黍米把我们打发了,眼看到了晌午,我们四个连个锅灶都没有,不上这来吃饭,难不成张着嘴等老天爷掉馅饼?”
“瞧你办的什么事,分家的时候也不跟我商量商量,要不是今儿老大媳妇上门,我都不知道你连像样的锅碗瓢盆都没给老大媳妇!”沈大林被说的脸色难看,像模像样的斥了许氏一句,又转头对林羡鱼道:“老大媳妇,这事是你娘的不是,不过今天你也太不懂事了,今早分家的时候早点说了不就成了,非要这时候再回来闹,一上来还弄伤了老三媳妇,现在更是对你娘动刀子,传出去了要叫外人笑上一辈子。”
他话锋一转:“咱们是一家人,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为了点锅碗瓢盆对爹娘动刀,传出去要叫人戳脊梁骨。待会我让你娘拿些钱给你,你去买口锅,买几副碗筷,带着几个孩子好好开伙过日子,可别像今天这样闹了。”
“分家的时候可是说好的,现在凭什么给她钱?”许氏却不乐意了,“老三媳妇还不知道咋样了,要是伤的重了、治不好了,我还得找她赔钱。”
“闭嘴,这个家你做主我做主!”沈大林佯装愤怒。
那边一唱一和做戏给人看,这边林羡鱼却是一声冷笑。
分家的时候沈大林不点头,谁敢做主用那些东西把他们打发了?现如今她带着三个孩子闹上门来,他缩着脑袋装鹌鹑,临了了站出来想息事宁人,却又不愿意出血,还反过来威胁她,真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盘。
可惜了,她不是原身,压根不怕被人笑话,再说了,真闹大了,被笑话的是谁还不一定。
“吃完饭再说吧,我跟仨孩子还饿着呐。”
说完林羡鱼“砰”的一下关上房门,任由沈家几人在外急的跳脚。
沈玉石一进门便点着了火,他加了不少柴火,锅里的水很快咕嘟嘟响起来。林羡鱼手脚麻利的将面条扔进去,煮了一滚后往里磕了四个鸡蛋,待面条熟后捞进碗里,加了点盐和猪油,再撒上一把葱花,虽没什么味道,但对于三个孩子来说已经是美味佳肴。
屋外闻到香味的几人又是嘴馋又是气恼,许氏拍着大腿骂人:“遭了瘟的,这得糟蹋了多少好东西…”
林羡鱼充耳不闻,她将盛好的面条搁到案板上,见灶台底下柴火还未燃尽,转头捞了个空碗磕了五六个鸡蛋,又加了点盐,放到笼屉上蒸。
“别愣着了,洗了手一人一碗,注意点别烫着了。”林羡鱼示意他们去陶盆里洗手。
沈玉书和沈玉石沉默的应了,洗完手端了碗,一抬眼就见林羡鱼找了个空碗拨了大小半碗面条,仔细吹凉了喂给沈念安。
见到这一幕,沈玉书默了默,蒸腾的热气中,他感觉眼眶里酸酸的,心里有什么东西好像也破土而出。
四岁以前的很多事他都不记得,母亲也好、父亲也好,都隐没在时光的尘埃里消失不见,但他始终记得一幕,开满鲜花的庭院里,年轻女人笑着冲他们招手,他牵着哥哥兴冲冲跑过去,一人得了一块甜丝丝的糕点。
记忆里温柔笑着的身影和面前人的身影交叠,沈玉书低下头,眨巴眨巴眼,豆大的眼泪还是不争气的掉了一滴。
旁边扒饭的沈玉石见状,担忧的扯了扯他的袖子。
沈玉书冲哥哥摇了摇头,低头默默吃饭。
林羡鱼没敢给沈念安吃太多,他人小,胃口也小,加上之前吃了一个窝头,再给他吃太多面条肯定会撑着。
鸡蛋羹蒸熟的很快,林羡鱼吃完自己的那碗面,用麻布捧了碗出来,放凉了喂给沈念安。
等几人都吃完,林羡鱼打开厨房门,一眼看到了厨房外虎视眈眈的沈家人。
这回功夫,许秀英的下巴已经被合上了,见林羡鱼出来,她捂着下巴躲到沈光宗身后,拍了拍自家男人后眼神恨恨的瞪着林羡鱼。
只可惜沈光宗本性就是个懦弱的,又被林羡鱼之前露的一手吓个半死,见林羡鱼眼神扫过去,愣是一句话也不敢说,更别说按照她的意思上前教训林羡鱼了。
沈小燕本来还跟着许氏一起骂林羡鱼,见她出来却也讪讪躲到沈大林身后,她可不想被卸了下巴说不出话,还弄得一脸恶心。
许氏倒是挺直胸膛,约莫是儿子丈夫都在这,料想他们两个男丁三个女丁能把他们治的服服帖帖,连说话都中气十足。
“老大家的,你吃也吃了,喝也喝了。看在咱们一家人的份上,我也不追究你对婆母不敬、对妯娌动手的罪,赶紧拿着钱滚蛋,往后安生过日子,不然我一定要请村里人说道说道,看这样的媳妇该不该休回家!”
刚嫁进来第一天就被休弃,往后的日子定然会比寻常被休弃的妇人还要难上十倍百倍。许氏料定林羡鱼听了这话会立刻惶恐的求饶,往后再也不敢跑来闹事。
看着地上的十枚铜钱,林羡鱼冷笑一声:“行啊,那就把我休回家。到时候这三个孩子又没了娘,还是得你家照顾,吃你家饭睡你家炕。”
“我就不一样了,就算往后一辈子没人娶,被娘家撵出门,也总比现在啥也没有,还得拉扯三个孩子要自在。”
许氏一噎,顿时说不出话了。
“老大家的,我掏心窝子给你说句话。”沈大林没再沉默,开了口,“老大从军这些年,每年都没往家里寄什么银子,四年前把这三个孩子抱回家的时候倒是给了几张银票,可你看看,前几年仨孩子吃的穿的用的,那样不是顶顶好的?老大拿回来的那些钱,早花的差不多了。”
“这样,我做主,再分给你们一百斤粮食,二两银子,下河滩那块地也匀给你,今年那块地秋收的粮食你自个收了,成不成?”
一百斤粮食听着多,但娘四个又能吃多久?修修房子,再买些锅碗瓢盆衣裳被褥,二两银子就下去了。至于下河滩那块地,先不说是好是坏,他们四个小的小,弱的弱,又无种子又无工具,种的了也守不住。
沈大林已经做好了跟林羡鱼讨价还价的准备,却不想林羡鱼笑了笑,点头道:“这样分倒有几分公平,若您老早出来分家,我也不至于闹上门来。”
果然还是个妇人,给点甜头、让她有点指望,立马就找不着北了。
沈大林心里冷哼一声,刚要赶他们走,就听林羡鱼道:“不过口说无凭,我们娘四个不比旁人,要是赶明你们反悔了,我怕是哭都没地方哭,还是请村长和各位族老来做个见证,签个字画个押,也好让我们娘四个安下心。”
沈大林一想,也觉得有几分道理,万一倒是林羡鱼反悔,再上门来闹,可就不一定如今日这般好糊弄。于是他点了点头,招呼沈光宗去请人。
一会儿的功夫,村长和村里年长的几位族老就被请了过来,还带来了不少看热闹的村民。
沈大林恭敬的一一叫了人,刚要开口说分家的事,林羡鱼暗自掐了自己一把,硬生生挤出几滴眼泪。
“村长,族老,各位村民,我们孤儿寡母要被逼死了啊!”
林羡鱼一声嚎哭,震的院里的人都呆愣一瞬,她哭诉道:“今儿我刚进门,嫁的是沈家老大,可谁都知道沈家老大好几年都没了信,大概率是死了。我嫁给一个死人,说好听了是他们沈家心疼三个没爹没娘的娃,给他们找个后娘疼疼他们,说难听了就是坑骗良家妇女给一个死人养孩子。”
“我本想着给三个孩子当后娘就当吧,至少将来能有个依仗,可我这边刚拜完堂,那边沈家就塞给我一小袋黍米,十几个铜板,连碗筷都没给一副,就这样把我们娘四个赶去了村口的老屋。”
“那老屋那里是人住的,大门塌了,院里院外都是一人高的杂草,屋顶还漏了个大洞,这跟把我们娘四个撵到荒野住有什么区别?”
林羡鱼把三个孩子往前一推,泪眼朦胧道:“可怜三个娃饿的嗷嗷哭,我有什么办法?只能腆着脸带着他们上沈家蹭饭,可刚进门就被弟媳妇又打又骂…”
还没说完,许秀英蹦起来:“明明是你个小***动的手,你还把我下巴卸了!”
“我哪有那本事?明明是你要打我,我躲了一下,你磕到下巴磕的,怎么就能怪到了我头上?再说了,我要真有那本事,今早上就不会被你们扫地出门了。”
林羡鱼哭的更凶了,她看向村长,呜咽一声:“村长,族老们,你们给评评理,我到底是清清白白嫁进你们清河村的姑娘,被诓着成了三个孩子的后娘就算了,可新婚第一天沈家就硬生生要逼死我们,传出去别人可怎么看我,怎么看清河村?”
村民们闻言顿时垮了脸,涉及到群体利益,谁也不带含糊的。
人群里一个婆子当即喊道:“村长,这事你可不能含糊,俗话说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老沈家逼死新媳妇的事要是传了出去,败坏了咱们村的名声,往后哪个村的好姑娘敢往这里嫁?
另一个婶子往地上啐了一口,道:“我家铁蛋今年可要说亲了,要是被搅和了,我铁定跟你们没完!”
“这小娼妇装的,她刚还抡着刀要砍我,还吃了我大半袋子白面!”许氏气的直跳脚,她指着林羡鱼的鼻子,咬牙切齿骂道:“你个杀千刀的,刚才说得好好的,现在来了人了又装成这可怜样,你个恶人先告状的,看我不活撕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