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鲤连连点头。父女俩各自吃了两个,但都克制住了自己还想吃的欲望。他们还要留着肚子回去装载李红琴的心意,又惦记着李红琴也好吃虾饼,特地留了两个要带回去给她。回到家,孙祥一秒钟就注意到了厅里放的水果礼盒。
佚名的《陶至庭孙鲤》的描写展示了许多意想不到的元素,虽没特别新鲜内容,但是依旧不会觉得老套。主角是孙鲤陶至庭,讲述了:孙鲤连连点头。父女俩各自吃了两个,但都克制住了自己还想吃的欲望。他们还要留着肚子回去装载李红琴的心意,又惦记着李红琴也好吃虾饼,特地留了两个要带回去给她。回到家,孙祥一秒钟就注意到了厅里放的水果礼盒。
“陶至庭,你分手多久了?”孙鲤问。
其实正确的问法,应该是:你被分手多久了?
不过要是这么不留情面的问,会伤他面子,还会破坏这莫名暗昧起来的氛围。
“你对我的事有兴趣?”问及此事,陶至庭非但不觉尴尬,反还有些喜悦之色。
“我看着不像探听八卦的人是吧?”
“是,所以要是你真的有意想知道这个,我倒还高兴。”他志得意满,“你要是在意这个,是不是代表我有希望?”
孙鲤用极有趣味的眼神打量他:“你这么会,不像留不住人心的。”
“会不会的,得看人要不要。人家不要,再怎么会,最后都招人厌烦。”他面上轻松说笑,双手却还是放在膝盖上不停地揩着裤子。
既然如此,孙鲤就不客气了:“所以你是放下陆红了?”
“她本来一直喜欢的就是我tຊ哥。”陶至庭笑笑。
“那你们怎么?”
“替身文学,听过吧?”
孙鲤语塞。
陶至庭讲得来兴致:“后来正主知道了,感动得屁滚尿流的,我怎么想,在他们的故事里不是特别至关重要。”
听起来,被当做替身,他亦是后知后觉。
“那你自己对陆红呢?”
这个问题击中了要害,陶至庭连膝盖都不揩了。
“陆红对我不错,什么事我都落我哥一寸,我想要是能比他先成个家也不错。讲起来,陆红没有尊重过我,我也未必尊重过她。我和她之间,喜不喜欢的,都能扯个平。”陶至庭微微垂下眼皮。
孙鲤轻叹:“你活得也是够累的。”
连着谈恋爱、成婚,都被困囿于奇诡的情感里。
“可是和你在一起,我不觉得累。”陶至庭说道。
“你是什么时候......”孙鲤声音越来越小。
陶至庭却知她想问什么。
“就是有一个晚上,忽然梦到你,醒过来后就再也睡不着了。”
“什么时候?”
“在池塘边,你给了我那碗糖水后。”
“你......那你那时候约我去吃姜薯糖水,难不成已经......”
“谁知遇见那个老师,我当时沮丧透了,老天保佑,他抓不住机会,转头把你得罪了。那晚我也没睡好,怕你俩转头又成了。”
孙鲤有些胸闷,她想起那晚他们也是去了池塘边的,在池塘边,这家伙还故作高深,讲一大堆什么和不和谐的声音,现在想来,居然全是套路!
“那我俩要是转头又成了呢?”她气极反笑。
“那......我再去沉塘。”
“太夸张了你。那时我们才认识多久?”
“我就是表示一下我的痛心疾首。”
“......你就这么好收买的吗?18块钱,一碗糖水。”
“和那些有点关系,也没关系。”陶至庭笑里有蜜,“只不过那些事从你身上做出来,让我想着更美了而已。想起你的时候,和从前想到陆红不一样。”
“哪不一样?”
“以前想陆红,还会想很多,想赢,想挣更多的钱,甚至想到我哥、我爸妈......但是想你的时候,我可以什么都不想,只想你。每一个想你的时刻,我都觉得好奢侈,我没有过太多只想一个人的经历,这是第一次。”
孙鲤听得呼吸都不由慢了下来。
要说情话,王八蛋韩前也会一套套的,可也来不了陶至庭眼下这么真情实感的浪漫。
“我受宠若惊。”她敛起笑,又夹起一块鱿鱼。
嚼在嘴里,活活没一点滋味儿,嚼的全是心跳。面上却还要故作是见过场面的淡定。
“以后,我可以叫你阿鲤吗?”陶至庭稍稍低下头,目光仰视她。
孙鲤被他灼灼的目光看得乱了心绪。
她没应他,站起身:“我吃饱了。”
然后打算头也不回走掉。
“喂!喜宴还来不来?”陶至庭在身后喊。
“来——!”她还是头也不回,但这句回答从她口中溜出,比喧嚣的夜市更哗然,急急跑向陶至庭。
陶至庭趴在桌上,笑得面颊发酸,还是不肯撇下嘴角。
孙鲤头也没回,他看着她一路离开,自然也看不到孙鲤是带着同样按不住的笑意快步走回家的。
隔天,两人按约定见面,却谁也没再提昨夜那突兀的告白。
到银行过完账,陶至庭自导自演,自己写好欠条、自己收好。
“店名想好了吗?”他问孙鲤。
“想不过你。但是这店是咱俩一块开的,叫‘鲤记’你不吃亏吗?”
“这样才好,这样他们才不会怀疑。”
“你要是没意见,我也没意见。”孙鲤有些泄气,“从头到尾,我好像就吹了个牛皮,落到实处都是你在做,你也能忍。”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转念一想,他顺顺利利把铺子开起来不说,还多她一份合伙,要说亏,也亏不到哪儿去。
“以后你还炸虾饼吗?”她问。
“我爸能炸。”
“你爸炸的虾饼好像不如你的受欢迎。”
“我炸一些,放店里,掺着我爸炸的卖,应该能勉强保一下。”
“我看你第一想离开的不是小乐镇,是双莲市场。”
陶至庭被她看穿,索性再和她透露:“炸虾饼每天生意好不好,我爸心里都有数,欠条里的钱我瞒得有多辛苦我自己知道,阿鲤,你不知道,你是天使。虽然你口口声声说你是混不下去才回来这里,你回了这儿,就变成一道光。所以不要再翻旧账,生意做起来,要不要飞出去你做决定,但是你要想飞出去的时候,一定还能飞出去!”
“负负得正。”她向他伸出手。
陶至庭也伸出手,由轻到紧,慢慢握住,象征性上下晃了两回:“生意兴隆。”
接下来日子飞快,陶至庭因着哥哥的婚礼、炸物档的生意及新店开张事宜三头忙活儿,孙鲤连杂货铺都没时间去,除了跑证件和手续,从早到晚都在锦乐路的店铺呆着,装修要监工,陶至庭分身无术,孙鲤终于觉得自己有实在的用场。
陶至庭订的部分原料陆续到店,孙鲤按着陶至庭给的配方,抽出空来自己也试着调了几杯。
等陶至庭赶来店里时,她给他递上一杯。
“喝了不会拉肚子吧?”陶至庭揶揄道。
孙鲤神秘兮兮笑道:“白天里装修的师傅们都喝了。”
陶至庭笑容有一瞬冻结:“你胆子真大!”
“为什么要对我这么没信心?以后我可是要和你一起把这扛起来的。”
陶至庭话锋一转:“胆子很大还有个说法呢,叫胆魄,这可不是谁都有的东西,是我捡到宝。”
“你从前也这么哄陆红吗?”
“她不喜欢这些。我说一百句漂亮话,在她那儿,也抵不上我哥的一次成绩耀眼。她会说我油嘴滑舌。”
他有问必答,倒叫孙鲤无趣。
“你还没喝。”她发觉他握着她特调的柑橘绿茶,光顾着和她说话不知是不是在逃避喝这杯东西。
陶至庭看出她的疑虑,二话不说送进嘴,半杯落肚。
“怎样?”她关切道。
陶至庭眼睛发亮:“和我做的没什么区别。”
“真的?还是哄我?”
陶至庭不说话,把剩下半杯也喝完,一笑,眉毛弯弯,算给她答案。
铺里的工作告一段落,陶至庭用小电动载她回家。
“开业的时候要做活动吗?”孙鲤想起他卖炸虾都要和凉茶捆绑销售,开业不该没想法。
“你有想法吗?”陶至庭问。
“我以前在公司做的就是活动策划。”孙鲤揽住他的腰,在他耳边喊道。
“好,那听你的。”
“你不怕大城市的方案不适合小乐镇吗?”
“活动不对他们胃口,他们顶多不参加,东西不好喝,他们才真的不买账,再说,这次活动不好,下次的活动也许就对了他们胃口。你要不放心,咱们各自都想想,回头再合计。”
“好!”
上回披星戴月的工作,仿佛是上世纪的事情。
在小乐镇干回老本行,是孙鲤意料之外的事。盘起来,许多事都有命中注定的意味。选择活动策划时没想过还要被拉去和甲方吃饭应酬,更没想过为了杯酒回到这儿来。在那里磨砺出的本事,回过头却要在这儿展开手脚。
想起即使回到小乐镇,亦时长处在被动之中,孙鲤觉着冥冥中有股真气由颅顶灌入,暗忖着这次死活得争口气。
然而方案还未完善,陶至群和陆红的婚宴先来一步。
去那不相熟的叔叔的喜宴时,孙鲤无意妆扮,这遭她不肯敷衍。早一个晚上她就拣选好了衣裳,日子到,她起个早,照镜子时认为头发披散不好看,花了点心思抓头发扎了个饱满的丸子头,照旧化淡妆,挑了橘系口红,衬得人阳光不少。
这条水红色的连衣棉布裙,是她宝贝。
回来小乐镇后,她还未穿过。
这裙子舒适、大方,不失雅致。孙鲤穿着它走出卧室时,连李红琴都怔了一怔:“什么时候买的这么好看的裙子?”
“以前买的了,旧裙子了,穿得少。”
“好看!”孙祥赞不绝口。
李红琴隐隐觉得不对:“这种婚宴,你好上心?”
“什么婚宴都不能丢你们的脸呐。”孙鲤扬了扬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