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朝将一小块牛肉送进嘴里,见许令清只是笑着不说话,又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讲:“前两天桑城电视台的人去采访他了,你们报社要不要也过来做个采访?听说吴校长还挺配合的。”“嗯……”许令清思忖了一瞬,“我明天跟总编报一下选题看看。”
言情文《钟文安冯朝》是各位书虫的必看良品,主角钟文安冯朝的形象被刻画得入木三分,“佚名”大大文笔细腻,剧情十分好看,概述为:冯朝将一小块牛肉送进嘴里,见许令清只是笑着不说话,又接着刚才的话题往下讲:“前两天桑城电视台的人去采访他了,你们报社要不要也过来做个采访?听说吴校长还挺配合的。”“嗯……”许令清思忖了一瞬,“我明天跟总编报一下选题看看。”
童宁将手机递到冯朝面前,冯朝迷迷糊糊睁tຊ开眼睛,看见一行新闻标题:“5名男子在餐厅寻衅滋事被拘留”,人瞬间清醒了不少。
再看新闻内容,只简单写了几人出言侮辱其他顾客,对方反驳后还想动手打人等情况,只字未提冯朝和童宁,又往下,写了五人的职业,是林氏木业物流部的工人,如今已经被开除……
看完了新闻,童宁与冯朝不约而同望向了对方,两人皆是心绪复杂,似乎隐隐有些小仇得报的快意,又似乎有些惊恐于他们的下场,更加确定的是,对于这位神秘的钟先生,两人皆又多了几分畏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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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很快过去,又是一个周一,童宁早早起床去了单位,冯朝慢条斯理的收拾着东西,打算下午就搬到钟先生的住处。
尽管一开始就打定了主意,这会儿真要往钟先生那里搬,心里又突然紧张忐忑起来,毕竟这位钟先生,实在是……太过神秘。
思绪不干脆,连带着收拾东西也拖拖拉拉。
其实两处离得不远,冯朝随时都可以回家,要带的东西并不多,但冯朝磨磨蹭蹭,到了傍晚,也还没收拾出个所以然。
眼见着天色渐渐暗下来,对着卧室里一床的衣物和满地的混乱,冯朝内心越发焦虑起来,“这么拖着也不是办法……”正当她准备大刀阔斧开始收拾装箱时,忽然听得客厅传来一阵温和的敲门声。
冯朝开门,是钟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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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生怎么来了?”冯朝站在门后,一脸紧张的看着门外的钟文安,一时间竟忘了要将人请进屋。
“已经两日了,还没见到你,所以过来看看。”
钟文安说着,用眼神询问是否可进屋,冯朝这才反应过来,连忙将门大开:“哦哦,先生请进。”
钟文安进了屋,忽然站在门口踌躇不前,他有些惊讶,这样局促的地方竟能住人?于是心里越发心疼起这位冯**来。
“先生请坐。”冯朝见这位钟先生似乎有些拘谨,连忙引着他坐到沙发上,又转身去了厨房。
钟文安勉为其难的坐下,又忍不住环视四周,打量起这小小的屋子来,放眼望去,一应家具皆陈旧不堪,灯光亦昏黄,显得这些个桌椅柜台尤为拥挤,唯一的可取之处,是这屋子大体上还算干净整洁……
钟文安正出神望向左侧的窗台,冯朝从厨房端出一杯水放到茶几上:“先生请喝水。”
钟文安转过头望着桌上的玻璃杯,眉头紧蹙,只是点头,却并不说话,冯朝拘谨的站在一旁,忽地感到一阵莫名的羞耻,她望着满身华贵气质出众的他,坐在自家旧旧的布艺沙发上,像是望着一尊崭新名贵的文物,被摆在流浪猫破落不堪的街头住所中,不搭,太不搭了,对不起这尊文物,太抱歉了……
住了那么多年,冯朝原本不觉得自己这个温馨的家有什么问题,这一刻,她却只想找个地洞钻进去,能逃避一刻是一刻,苦的是,现实摆在眼前,仍需她来面对,她别无他法,只好面对。
“先生稍等一会儿,我正在收拾东西,很快就好。”
“嗯……”钟文安点头,却始终没有要喝水的意思,冯朝不再观察这尊文物,转身往卧室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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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心态决定一切呢,磨蹭了一整天不想干的活儿,如今有了监工,冯朝三下五除二就将一片狼藉的卧室归置得整整齐齐,该收回衣柜的收衣柜,该装箱带走的装行李箱里,此刻就差检查收尾了。
冯朝正半蹲在地上一样样清点行李箱里的物品,客厅又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生怕累着沙发上那尊文物,冯朝赶紧起身去开门,出了卧室,却发现钟文安依旧气定神闲的坐在沙发上,对门外的响动充耳不闻,冯朝无奈的摇了摇头,赶忙跑去将门打开。
是许令清。
“令清,你怎么来了?”
冯朝刚问完话,就闻得一阵刺鼻的酒味,再看许令清,摇摇晃晃的倚在门框上,直勾勾地看着冯朝,眼神迷离不清,看样子喝了不少酒,“你喝酒了?”冯朝多此一问。
“小朝,我好想你……”许令清不回答冯朝的问题,自顾自的诉起了衷肠。
冯朝听着这醉鬼的醉话,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钟文安,见对方似笑非笑看着自己,像是在看戏。
冯朝有些尴尬,她不敢让许令清进屋,又不好将这喝得烂醉的人一个人丢在门外,只好自己走出来,将身后的门虚掩着,心想给许令清打个车送走再进屋,没想到刚站到屋外台阶上,就被许令清一把拉进了怀中,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许令清的拥抱又沉又软,冯朝无力挣脱,只能动嘴劝解:“令清,你喝醉了,快把我放开……”
“我不……我才不要放开你,小朝,我想你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好不好?”
许令清语气亲昵,冯朝却觉得此刻的他无比陌生,恋爱多年,他从来都是冷静有礼,从没像现在这样对自己撒过娇,她竟有些眷恋此刻的感觉了,可是,“不能了,令清,我们不能重新开始了。”
“为什么……为什么不能?我什么都不管了,什么都不管了,我就想要你,你嫁给我好不好,我们结婚,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小朝,好不好?”
许令清拖着软绵绵的鼻音,一遍又一遍的追问冯朝的意见,说着说着终于将冯朝放开,冯朝以为终于能松口气,却是下一秒,许令清又双手捧起冯朝的脸,仍是一遍又一遍的追问:“嫁给我,好不好?小朝?我爱你,你知道的,我爱你,你最知道了……”
冯朝被他问得头昏脑胀,像是嗅了这么会儿他身上的酒味,自己也醉了似的,看着他泛红的双眼,感觉自己的理智一丝一缕在沉沦,她甚至想说“好”。
好,我们重新开始,如果我们不分手,也许后面的一切都不会发生,我们结婚,一起过普通平常的日子……可残存的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于是她就这样愣着,什么也不说,不说可以,也不说不可以。
“嗯……小朝,你回答我嘛?好不好?”
许令清边说边向冯朝凑近,他想吻她,她知道,她没有闪躲,心跳越来越快,许令清将吻未吻之时,门后突然传来一声清冷的喊叫:“冯**……”
这个声音蓦地将冯朝拉回了现实,她连忙后退,将自己从许令清的手中挣脱了出来,再转身,见身后的门已经被打开,钟文安站在门口,又是一副气定神闲的模样看着冯朝,“冯**,该走了。”
“啊,好,马上……”冯朝答,一边看向许令清,“令清,你……你快回去吧。”
望着眼前这个陌生的男人,许令清的醉意顿时消减了大半,一瞬间的工夫,氤氲在他身上的旧情难忘、意乱情迷,也跟着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看了眼钟文安,又看了眼冯朝,随即紧皱着眉问:“他是谁?”
“他是……”
冯朝刚想回答,一旁的钟文安却抢先道:“我们马上要住在一起……”说着又抬手看了眼手表,“晚餐时间快到了,我和冯**,我们……有点赶时间。”
听钟文安如是说,冯朝下意识想解释,可看了眼面前的许令清,她又将话咽了回去,只再次催促道:“快回去吧令清,你喝醉了,别呆在外面了。”
“好,好,对不起,对不起小朝,打扰了。”
许令清说完,强撑着身体下了台阶,步履蹒跚时,许令清在想,身后的他和她,他们看上去真般配,也许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坦坦荡荡的站在小朝身边吧。
一瞬间,天之骄子一般的许令清油然而生出一股莫名的自卑来,他从没如此羞愧过,一个快要结婚的人,竟如此恬不知耻的喝得醉醺醺来纠缠前女友,还被对方的现男友撞见,是该死心了,可他舍不得,也不甘心啊……
如此忸怩着,他走出了花园,走进了傍晚迷蒙的春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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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了许令清,冯朝进屋,收起了行李箱,临走前又将卧室扫视了一圈,最后走到床头柜前,将柜上的地球仪木雕装进了背包中。
她喜欢这样精致小巧的物件,再说也不占位置,带过去放在床头做个摆件,时时瞧着也挺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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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钟文安漫步到码头,两人皆是一言不发,气氛有些尴尬,冯朝一向不善言辞,没想到这位钟先生比她还沉得住气。
到了码头,已近黄昏,落日余晖撒向远处的湖面,金光斑斓,冯朝却无心观赏,她的视线被码头边那条造型别致的复古客船牢牢吸引了过去。
坐了那么多的船,这样优雅的客船,冯朝还是第一次见,“这船……真好看。”
冯朝自言自语,却被钟文安听进了耳中,他站在她身后,以微不可见的幅度笑了一下,随即走到码头边,伸手邀她tຊ上船,“冯**,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