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历,二月廿七。这段时间村里总有无故横死之人。而反常的是,家家都会在清明节当天挂起红灯笼,点起红鞭炮。父亲说,清明节,应当走红丧。在我老家那个偏远的山区里,这就是遗传了几十年的习俗。...
书写得很好,有喜欢看书的书友们看看这本《清明走红丧》,佚名把淼淼赵叔等人物写得淋漓尽致,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农历,二月廿七。这段时间村里总有无故横死之人。而反常的是,家家都会在清明节当天挂起红灯笼,点起红鞭炮。父亲说,清明节,应当走红丧。在我老家那个偏远的山区里,这就是遗传了几十年的习俗。...
6
我们一口气穿过了整个村庄,跑到了另外一头。
他将我拉到河岸边的木头桩子上,用红绳捆了起来。
河岸边来来往往的基本都是洗衣服的妇人,也是村里口舌最多的那批人。
他们见状,立马七嘴八舌地议论了起来。
父亲捆住我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碗。
那碗里还盛着一小半不知道是什么的灰烬。
他将那碗在河水里清洗干净后,舀了一碗河水。
随后,父亲从口袋中拿出一把褐色的粉末丢进碗里。
他咬破自己的手指,滴了几滴血进去。
「张嘴。」
父亲竟要把这碗混着血的水喂给我!
那混着血腥味道的灰碳味让我一阵反胃,我不肯张嘴。
父亲急了,他打了我一巴掌。
这是父亲从小到大第一次对我动手。
我不可置信地看着父亲,他也不可置信地盯着自己刚抬起的手。
他像是顾不了这么多似的,强行掐着我的下巴,逼迫我张嘴。
父亲将那碗水灌进了我嘴里。
我吞着腥味苦涩混合的味道,眼角滑下泪水。
父亲紧紧掐着我下巴的那只手,伤口也渗出些血液。
等到那碗水全部被喂进我嘴里,父亲才像松了一口气般地,将那只碗丢在地上。
我听见那些人的讥笑声,他们在议论我像个怪类。
而后,我逐渐睁不开眼,只有听觉还能运转。
我听见有人在我耳边笑,我听见有人喊我的名字。
我的胃里一阵恶心,仿佛千万只虫子钻进了我的肚子。
它们撕挠着我,妄图用齿尖将我剖开。
我想吐。
我挣扎着张嘴,几阵干呕后,我吐了出来。
随后,我感到视线慢慢恢复。
等到眼神能够聚焦,我才看见眼前一片猩红。
我吐了一地的血。
而这摊猩红中,有一颗黑色的小点在不断挣扎。
它扑腾着,扇动着翅膀。
我父亲一脚踩了上去。
他替我擦干脸上挂着的泪水、嘴角的血渍。
我看见父亲眼底的担忧。
他将我松绑,带回了家。
而次日,全村都在传我中邪的事情。
「淼淼,你不要怪爹,爹是在救你的命。」
我望着父亲通红的双眼,他一夜未眠。
「你知道爹为什么给你起名淼淼吗?」
我错愕了一瞬,摇摇头。
父亲告诉我,是因为我命里缺水。
他说,这村里左右都有河,但河流流向却不同。
这所谓阴阳两道。
而昨日那条,就是对我来说的「阳河」。
喝掉那碗加了灰的河水,才能将我体内的脏东西逼出来。
脏东西,就是那只虫。
通过耳朵,钻入我体内的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