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沈玉睡的那天,他的白月光,阮容容,正在阁楼外面弹琴。琴声到了第三遍,沈玉身子一松,手从我头发里穿过去,额头就抵在了我枕上。「苏璃,」他说,「你可真不像苏勇的女儿。」我爹一辈子铁骨铮铮,镇守西陲,死也想不到我会把皇长子勾上床。...
书写得很好,有喜欢看书的书友们看看这本《玉阶寒》,佚名把苏璃沈玉等人物写得淋漓尽致,堪称完美,主要讲的是:我和沈玉睡的那天,他的白月光,阮容容,正在阁楼外面弹琴。琴声到了第三遍,沈玉身子一松,手从我头发里穿过去,额头就抵在了我枕上。「苏璃,」他说,「你可真不像苏勇的女儿。」我爹一辈子铁骨铮铮,镇守西陲,死也想不到我会把皇长子勾上床。...
沈玉当然不再提退婚了。
退了婚,他就没法娶阮容容了。
阮容容得了短笛,隔三差五就在半夜吹。
大家说阮小姐思念亡父,孝心可嘉,而且自从皇长子订了婚,她就闭门谢客,绝不纠缠半分,真是个贞烈女子。
只有我深夜被吵醒,看到闪过窗外的影子。
「苏大小姐。」
我披了衣打开窗,顾北寒一侧身闪进来,外面的笛声长长短短,没有停的意思。
「辛苦辛苦,快歇一会!」
我拍拍椅子,端出碟栗子糕。顾北寒咬了一口,又皱着眉放回去。
「这太甜了,长胖,你给我换些。」
「这么多毛病。」我啐道。
「当然,胖了怎么杀人啊。」
他在青雪堂做杀手,就是要暗杀,躲在房梁上、水缸里。反正一切难藏人的地方,他都得能藏进去。趁人不备,一招毙命。
我换了包杏仁酥,连着凉茶一起端过去。阮容容的窗开了条缝,里面灯光摇曳,看不见人。
顾北寒一口喝掉茶,抬头看我,「你答应加的钱呢?」
顾北寒干活按人头。
我付了杀三个人的钱,但他已经来五趟了。
「再加一个人的,你能带她走吗?」我说。
「为什么?」
「沈玉要娶我们两个,阮容容同不同意都一样,所以你勾引她没用。」
「齐人之福啊,你愿意?」
「我当然愿意!她一个妾室,我怕什么?!」
我梗着脖子冲他喊。顾北寒一愣,吞下半块杏仁酥,看我的眼神有些怪。
「我还要在青雪堂做的,签过卖身契。要是逃走,他们一定追杀我。」
「赎身多少钱?!」
「不是钱的事。」
那就是权力的事了。我想了想,一拍桌子,俯到顾北寒耳边。
「要不你跟阮容容说,让她去求沈玉,找个由头把你要出去。你自由了就拐她走。」
「你要脸吗?!」顾北寒跳起来,大概惊讶于我的**。
「我为你好!皇长子的面子,这事总能成吧?」
「就因为是皇长子,才不成。」
顾北寒撂下一句,推开窗跳到隔壁去。片刻之后,阮容容的笛子声就停了。
钦天监说这月有个好日子。
沈玉不知动了什么关系,生生把婚期提到了十天后。
因为阮容容不理他。
他是怕阮容容再生病。
大婚那天,阮容容的轿子跟我一前一后进了府。
沈玉晚上喝得多,掀了我的盖头就盯着我,眼睛里有丝丝缕缕的红。
「戏做完了,你自己睡。」
他甩开我,作势就要往外走。我当然不从,抬手勾了他脖子,死死贴到他身上。
「苏璃,你干什么?!」
沈玉向后一躲,撞在喜桌上,桂圆和枣子扑扑簌簌滚了一地。我没管,只吻住他,直到他呼吸迷乱,才抬起头,向他耳垂吹了口气。
「宠妾灭妻,你就不怕被弹劾?」我说。
「我就是恨你这个样子。你怎么就这么有恃无恐,就什么都敢?」
我没有什么都敢。
我没勾引过别人,我勾引我丈夫。
沈玉喘着气,却顾不上再咬牙。
他就这德性,我知道。
穿着衣服拒人千里,一到床上就成了另一幅样子。
沈玉忙到半夜,阮容容又开始在对面吹笛子。
按理她该吹到天亮,但没一会,笛子声停了。这说明她等的人到了。
顾北寒可真有本事,外面那么多丫鬟呢,这也能进去?
我想往窗外看,但被沈玉按了回来。他这时候挺专注,我只觉得他头上有点绿。
沈玉第二天起得晚。
我等到日上三竿,自己去花园喂了会鱼,回来的时候他就走了。这一走我就没见过他。
他总去对面的院子。丫鬟们说,阮夫人冷清,爷就爱逗夫人笑。夫人一笑,爷也就笑了。
男人就喜欢这样的,但我学不来。
我想沈玉或许有一天会厌烦,找个倒贴的换口味,但我一直没等到。
天开始凉的时候,对面的大门上挂了红绸。沈玉赏的家具一件件搬进去,比我们进门的那天还热闹。
阮容容怀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