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拿火柴照个亮,刚走两步就踢到一根木柴,疼得轻嘶了一声。宋执谦从灶边的洞里摸出火柴点燃煤油灯,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去外边洗碗。屋里就这么大,走过无数回,各种障碍在哪儿,他已经清清楚楚,不会跌跤。
《沈黛怡宋执谦》是佚名写的一本逻辑性很强的书,故事张节条理清楚,比较完美。主角是沈黛怡宋执谦主要讲述的是:她想拿火柴照个亮,刚走两步就踢到一根木柴,疼得轻嘶了一声。宋执谦从灶边的洞里摸出火柴点燃煤油灯,收拾好桌上的碗筷,去外边洗碗。屋里就这么大,走过无数回,各种障碍在哪儿,他已经清清楚楚,不会跌跤。
李胜男给沈黛怡把菜拎进屋,刚要走。
“胜男同志,来了就坐会儿。”
沈黛怡叫住她,转头给她倒了一碗酸水。
“你先喝点,天热,没胃口。”
那酸味瞬间勾起了李胜男的胃口,她吞了吞唾沫,点点头。
就这一会儿功夫,沈黛怡麻溜下了一碗素面。
出锅后,盖上些猪油炒的酸豆角跟酸黄瓜,再来上一把小葱。
面汤一浇,那香味直往人鼻子里钻。
“吃吧,都做好了,不吃浪费了。”
沈黛怡顺手接过李胜男手里的小碗,把面塞给她。
回来这么久,李胜男就没吃过一顿像样的饭。
吐得太厉害,实在吃不下。
这碗面勾起了她久违的食欲,胃也跟着抽了抽。
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低头大口吃了起来。
面条劲道,那腻人的猪油都因为酸菜的滋味变得爽口起来。
一眨眼功夫,她就把面吃的一根不剩,连最后一点面汤都没放过。
看着手里的空碗,李胜男红了脸。
她以前也不是个馋嘴的,咋现在变成这样了?
低头看了看尚且平坦的肚子,咬了咬唇。
“胜男同志,你不知道,燕婶子说起你来,那是样样都好。
你家就你一个,燕婶子那是拿心尖尖一样疼。
她是你妈,虽然平时严肃,可心里头软着呢!
有啥事,你只管跟她说。
两母女心连心,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沈黛怡笑眯眯的给李胜男倒了一碗面汤,李胜男仓皇接过。
她听出沈黛怡话里有话,可又觉得不可能。
她谁都没告诉,也没去过医院。
不可能,没人会知道。
因为心虚,李胜男喝过面汤就走了。
沈黛怡看着她的背影,只盼着她能早些想明白。
看着天不早了,她开始洗菜做饭……
正是中午,日头快把人晒化了。
王大勇在大堤上忙活着,不时抬头看向山下。
宋执谦察觉到他走神,不由踹了一脚。
“不好好干活,干啥?”
王大勇摸了摸踹疼的**,决定看在嫂子的份上忍一忍。
“哥,嫂子说要给你送饭来着。
我看着到饭点儿了,着急呢!”
“给我送饭,你着啥急?”
话虽是这么说,宋执谦的心情明显好起来。
“大勇!天热,我给你们送冰糖水来了。”
李琴琴抱着一个搪瓷盆,气喘吁吁的爬上大堤。
她还是穿着那身布拉吉的裙子,梳着两个麻花辫。
到底是文工团的一枝花,一来就叫大堤上的男知青看呆了。
被叫了名字的王大勇,比拿了奖状还自豪。
“哥,李琴琴同志来了,我去帮帮她。”
宋执谦一听,皱起眉头就要上手。
“你活儿干完了?”
王大勇赶紧拉住宋执谦的手,压低声音。
“哥,我亲哥。
你结婚了,你弟还单着呢?
在人女同志面前,给我留点面儿。
再说,我嫂那天夸她裙子好看。
我去问问,她在哪儿买的。”
宋执谦的手顿了顿,裙子?沈黛怡好像真没有。
王大勇见宋执谦松手,赶紧屁颠屁颠的跑过去。
“李琴琴同志,这么热,你咋来了?”
李琴琴擦了把额头上的汗,把搪瓷盆递给王大勇。
“这不,天热。
我怕你们中暑,一大早起来给熬了冰糖水。
镇在井里,这会儿喝着冰冰凉凉的,不亚于吃冰棍。
来,先给你哥盛一碗。”
李琴琴倒了一碗冰糖水,朝宋执谦走去。
“宋执谦,热坏了吧?
我特意给你煮了冰糖水,喝点消消暑。”
宋执谦摸索着将图纸收好,冷冷背过身,没有理会李琴琴。
周围的人都瞧着,李琴琴手都有些酸了。
瞥见那冷漠的背影,不由咬了咬唇。
“宋执谦,你还在记恨我当初没跟你说就走了?
我知道,你对我有心。
要不然,当初也不会……”
话没说完,就被沈黛怡给打断。
“宋执谦,我来给你送饭了!”
沈黛怡爬上大堤,一眼瞥见李琴琴。
又看了看宋执谦,不知道咋回事。
宋执谦听见她的声音,转身上前几步,伸出手示意沈黛怡扶他一把。
“太阳大,去阴凉点的地方,别晒中暑了。”
“啊?”
沈黛怡有些吃不准宋执谦的意思,他又不是不知道路。
这靠山村的每一条路,他都滚瓜烂熟,就算看不见也不会摔跤。
“怎么,怕跟我接触?”
宋执谦面色柔和,语气明显带着几分笑意。
跟刚才在李琴琴面前,冷漠不近人情的样,判若两人。
沈黛怡老脸一红,上前拉住他的手。
“在家还没接触好?”
她说的,是两人在屋里比划的事。
可听在外人耳中,就多了些别的意思。
李琴琴觉着,这话就是故意说给她听的。
仔细打量着沈黛怡,心里冷哼一声。
长得跟腌了一年酸菜样的村姑,咋看咋配不上宋执谦。
也就宋执谦现在眼睛看不见,没那么膈应。
等看得见了,指不定得多恶心。
当着大伙儿的面,她可不能被村姑给比下去。
手里的冰糖水都晒得没点凉气,李琴琴顺手递给一旁的张春牛。
“张知青,天热,喝点冰糖水。”
“哎哎!”
张春牛双手捧着碗,一脸喜不胜收。
李琴琴擦了把黏糊糊的手,走到沈黛怡跟前。
“这就是跟宋执谦结婚的沈黛怡同志?这些日子,宋执谦多亏你照顾了。
宋执谦现在的情况看着好了很多,想必你是费了心的。
到底是扎根农村的妇女同志,田里地里肯定是一把好手,喂猪养鸡挑粪种菜更是没话说。
哪像我,这些都不会。
只会唱唱歌,跳跳舞,收拾收拾家里什么的。
跟沈黛怡同志,真是没得比。
难怪宋执谦现在,都不想跟我说话……”
这阴阳怪气的话,叫沈黛怡挑了挑眉。
所谓的文工团一枝花,原来是个小绿茶啊!
要不是相信宋执谦的为人,她还真以为两人有点啥。
“真想学,还怕学不会?
诺,扁担簸箕都有,先从挑淤泥开始吧!”
沈黛怡拿过一旁的扁担扔给李琴琴,朝那臭烘烘的淤泥抬了抬下巴。
“我……”
李琴琴被沈黛怡呛得红了脸,一脸嫌弃的不肯上前。
她打扮得这么漂亮,可不是为了来干苦力的。
刚想叫宋执谦帮个忙,一旁的张春牛喝完冰糖水抹了抹嘴,上前抢过扁担。
“李同志,你是文工团的。
会唱歌跳舞这些很厉害了,干啥要比挑粪这些?
沈黛怡她……”
刚想说沈黛怡不好,就对上宋执谦冰冷的目光。
他登时后背发凉,啥都不敢说了。
李琴琴顶瞧不上张春牛这怂样,委委屈屈的朝宋执谦看去。
“宋执谦,你是知道的。
我从来都是最团结的,不管沈黛怡让**什么,我都会干。
万一我受伤啥的,你别怪沈黛怡。”
宋执谦拿着饭盒的手一顿,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沈黛怡笑眯眯打开饭盒,把筷子塞他手里。
“这是女同志的事,你别管。
给,吃你的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