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打点滴可不能一个人来,你刚才睡着了,药水打完了,回血了都,幸亏我妈妈看见帮你喊了护士。”阮楼躺在医院急诊输液室的病床上,耳边听着隔壁床小姑娘善意的提醒,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小姑娘还在说话。“姐姐,你还有几瓶没打呢,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阮楼道了谢后才接她刚才的话。“孤儿。”
由佚名编写的热门小说阮楼周斯越,剧情非常的新颖,没有那么千篇一律,非常好看。小说精彩节选“姐姐,打点滴可不能一个人来,你刚才睡着了,药水打完了,回血了都,幸亏我妈妈看见帮你喊了护士。”阮楼躺在医院急诊输液室的病床上,耳边听着隔壁床小姑娘善意的提醒,脑子还是昏昏沉沉的。小姑娘还在说话。“姐姐,你还有几瓶没打呢,给家里人打个电话吧。”阮楼道了谢后才接她刚才的话。“孤儿。”
谁也没想到,阮楼会突然摔杯子。
刺耳的声音,惊到了大厅所有人,躲在犄角旮旯聊八卦的吃瓜群众也围过来了。
阮宏茜躲闪的不及时,酒杯砸在她脚边,液体几乎全部溅在她裙摆上,狼狈至极。
梅岚回过神后,急急把阮宏茜扯到自己身边,确定她没受伤后才抬头瞪向阮楼。
“你干什么!”
阮楼对上她责备的目光,扯唇笑一声,“她丢的,是奶奶留给我的那幅耳环,对吧?”
“是。”
梅岚回答的有些心虚,那耳环是阮楼的奶奶留给阮楼的,她其实是要给阮楼留着的,但文茜无意间看见了,非常喜欢。
文茜这孩子很少主动跟她要东西,既然文茜这么喜欢那耳环,她就给了。
一副耳环而已,没什么特别的,就是贵了点。
知道小女儿心眼小,爱计较,她是打算哪天去拍卖会,给阮楼拍一副比这贵的饰品当做补偿。
所以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甚至觉得阮楼有些无理取闹。
“我会再给你买一个更贵的,那耳环是我要送给你姐姐的,你有气冲我发,不要冲你姐姐。”
“买一个?”
阮楼精致的眉眼冷淡不少,笑容却更讽刺。
“那是奶奶留给我的,你把它送给一个养女,你有资格吗?”
“阮楼!”梅岚气的呼吸不顺。
阮宏茜最忌讳听到“养女”这两个字,很多年没听到了,此刻听到四周响起的议论,脸色颇为难看。
阮楼无视梅岚的警告,微微侧身,目光直直落在周聿风身上,没了从前的胡闹,只是很轻地问了一句。
“我没说谎,她确实撞了我一下,我确实看到了那副耳环,周聿风,你信她,还是信我?”
这个“她”,指的自然是蒋雅薇。
这个问题,周聿风根本不用犹豫。
二十岁之前的周聿风,会无条件相信阮楼,二十五岁的周聿风,即便觉得阮楼此刻的模样不像说谎,也会偏向蒋雅薇。
他说,“阮楼,适可而止,别再闹了,把耳环还给你姐姐。”
他握着蒋雅薇的手,全程保护的姿态,“再给雅薇道个歉。”
周围看热闹的观众瞧着这一幕,惊讶地瞪大眼睛,看看还牵着手的两人,再看看孤零零的阮楼,八卦的心瞬间被拉满。
艹!
什么情况?
这俩不是马上结婚了吗?周家少爷外面有人了?
阮楼没想到周聿风会在这时候暴露蒋雅薇,不过细想之后也不意外。
周聿风是个会为爱冲动的人,当年爱她的时候,她受了委屈,他也会不分场合地站出来保护她。
现在蒋雅薇的衣服都脱了,委屈的眼泪哗啦,他爱她,所以不管不顾的冲出来给她做主了。
“道歉啊——”
阮楼把尾音拖长,从旁边一个年轻小伙手中夺了香槟,朝着周聿风砸过去,杯子碎在他脚边。
砸完,阮楼歪了歪头。
“对不起。”
众人:“……”
周聿风脸色沉暗,一句话不说,动也没动,只目光凌厉地看着阮楼,阮楼不躲不闪跟他对视。
气氛剑拔弩张间,保姆张姨跑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半开的棕红色雕花木盒,隐约能瞧见剔透的绿色。
耳环找到了,说是在阮宏茜房间的沙发角落。
阮宏茜拍拍额头,像是突然想起来,愧疚地挽住阮楼的胳膊。
“妈给我的时候,我太高兴了,拿出来看了会,忘了放进去了。
“昨晚看一页的资料没睡好,脑子都不好使了,楼楼,对不起啊。”
看一夜的资料,这话没人怀疑。
阮宏茜是出了名的工作狂,三十岁,长盛集团副总。
这些年不恋爱,把时间都献给了长盛,阮宏云夫妇非常欣慰,也更心疼她。
所以这次生日宴,都是他们千挑万选的青年才俊。
耳环找到了,阮楼的嫌疑洗清了,她的视线并未从周聿风身上收回。
“听到了?是阮宏茜自己脑子不好,我没偷,周聿风,你变渣后脑子也不好了?我想要的东西,需要偷吗?”
她挑衅地看一眼蒋雅薇,指名道姓的骂。
“我又不像蒋雅薇那綠驺么寒酸,连男人都偷。”
说这话时,她仰着修长***的天鹅颈,姿态高傲。
周聿风都不怕暴露蒋雅薇,不怕他这样护着蒋雅薇会让她这个未婚妻颜面扫地,那她又何必给他们留面子。
让她丢人,那就都别要脸了,大家一起丢人。
周围的议论声越来越大,蒋雅薇因为那句“连男人都偷”,脸色苍白狼狈,抓紧周聿风的袖口,见他回头,泪眼盈盈地看着他。
周聿风安抚地拍拍她的手,才转头朝阮楼道:“你喝多了。”
他很生气,但不会在这种场合跟阮楼闹起来,只是声音压得很低,俊脸冷硬,能让阮楼看出他的怒火已经很高了。
他示意阮楼跟他出去谈。
阮楼像是没察觉,把视线收回,在阮宏茜去拿那副耳环时,先一步把盒子抢过来。
然后当着所有人的面,取下自己的耳环,把盒子里的耳环戴上。
阮宏茜尽量和颜悦色的提醒,“楼楼,这个耳环,妈已经送给我了,你这么戴上去,不合适吧。”
阮楼把第二只戴好,“这是我奶奶留给我的,你的养母没资格送给你。
“我的东西,只有我不要了你才能拿走,我不同意,你就是偷。”
梅岚护着阮宏茜,“跟你姐姐没关系,我说了,是我要送她。”
阮楼:“耳环是阮家祖传的,阮宏茜就一个养女,入族谱了吗?
“传家宝你给一个外人,你也不怕阮家的列祖列宗从下面爬出来找你。”
跟梅岚交好的贵妇站出来,“阮楼,你怎么能这么跟你妈说话!”
阮楼扫她一眼,“关你屁事,滚!”
贵妇:“……”
跟阮宏茜交好的名媛站出来,“阮楼,就一个耳环而已,怎么说文茜都是你姐姐,你有必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阮楼:“站着说话不腰疼,你也滚!”
名媛:“……”
阮楼几次无差别攻击,梅岚的脸面挂不住,已经气的发抖了,阮宏茜挽住她,善解人意的开口:
“妈,算了,楼楼喜欢就给她吧,我不要了。”
阮楼冷笑,“你不要了?是你的东西吗?你有什么资格说不要。
“今晚这出戏是你安排的吧,跟蒋雅薇合谋,先激怒我,逼我承认周聿风不爱我了,让我认清自己在阮家的地位。
“行啊,我满足你,我发疯了,所以呢,你还想怎么样?
“把我赶出阮家?我给你指条路,阮佑辉离婚了,正好缺个媳妇,反正你们——”
啪!
重重的巴掌落在阮楼脸上,梅岚气地咆哮。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这样败坏你哥哥姐姐的清誉,你疯了!”
阮楼不止疯,还要上天。
“你再打我一下试试,你信不信,我爆个料,阮宏茜这辈子都别想嫁出去!”
爆料?
什么料?
吃瓜群众几乎是瞬间伸长了耳朵。
只有周聿风蹙紧了眉头,他跟阮楼从小认识,对她的了解比旁人多。
这姑娘心里越难受,声音就越大,闹腾的就越厉害,但不会这样发疯。
不对劲,她今晚很不对劲。
大厅的动静闹得太大,阮宏云父子一直在书房跟人谈事,本来听的动静不真切,以为是下面玩得欢,这会儿也终于听出不对劲了。
周聿风看着从楼上走下来的父子两,走过去拉阮楼的手腕。
“跟我出来。”
阮楼定定地看着他,眼眶已经红了,“周聿风,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真的最后一次了。”
周聿风还没明白她什么意思,阮楼已经用力甩开他的手。
然后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一手抓住蒋雅薇,一手抓住阮宏茜,拽着往外走。
蒋雅薇下意识挣扎,阮宏茜看了她一眼,蒋雅薇便安静了。
院子里有个游泳池。
阮楼是出了名的旱鸭子,不会游泳,谁也没想到,她会一脚踹一个,把阮宏茜和蒋雅薇都踹下去后,自己也跳下去了。
被水淹没的时候,阮楼听到了四个声音。
一个她亲哥阮佑辉,喊的是文茜。
一个是她亲爸阮宏云,喊的是文茜。
一个是她亲妈梅岚,喊的是文茜。
一个是她未婚夫周聿风,喊的是雅薇。
视线没完全模糊前,她看到两个人先跳下来,阮佑辉抱住了阮宏茜,周聿风抱住了蒋雅薇。
四个人上了岸后,梅岚手忙脚乱的把披风给阮宏茜裹上,周聿风顾不上自己的狼狈,余惊后怕的把蒋雅薇抱在怀里。
阮宏茜和蒋雅薇都是会游泳的。
他们怕她们冷,却忘了阮楼不会游泳。
阮楼自然也被救上来了,这么多人,总有人能看到她在水中挣扎。
一个年轻的男人把她从水里捞出来,还绅士的把外套借给她。
周聿风确定蒋雅薇没事后才冷静下来,察觉到一道视线,转头看过去,身子猛地一僵。
阮楼浑身湿透坐在地上,肩膀披着男士西装外套,纤长的睫毛颤着,水眸直勾勾的盯着他。
不哭不闹,一片死寂。
很反常。
若是以往,阮楼这时候早开骂了。
周聿风想到她刚才那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突然感觉到,从这一刻开始,有什么东西,正悄然散去。
最初他不知道那是什么。
很快就知道了。
……
这一番折腾后,宾客自觉离开。
阮楼回房间洗澡换衣服,阮宏茜把蒋雅薇带去了自己房间,周聿风去了阮佑辉房间。
后来几人收拾好下来,蒋雅薇留在了房间里。
阮宏云看见阮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骂。他注重脸面,今晚出这么大的事,脸都丢尽了。
阮楼无视他的愤怒,绕过去,一**坐在单人沙发上,拿手机发出一条消息。
周聿风的手机响了一下,他下意识抬头看阮楼一眼,然后拿起手机看。
】
还不待他反应,阮楼的声音又响起。
“我不嫁周聿风了,婚礼取消。”
周聿风猛地抬头,“你说什么?婚礼取消?”
阮家人也齐齐看向阮楼,完全不可置信。
只有阮宏茜很快收回目光,漫不经心地拨了拨吹半干的头发,唇角扯着淡淡弧度。
似得逞。
周聿风认定阮楼又在赌气,很烦的挠了挠头发,“阮楼,你别再闹了。”
阮楼接过保姆递来的姜茶,轻轻晃着。
“周聿风,我离开五年,回来你就告诉我,你爱上蒋雅薇了,你想取消婚约。
“我不想放手,所以我强求了,我想用婚姻绑住你,可是你为了蒋雅薇一次次伤我。
“我就决定,给你一百次机会,你伤我一次,我就给你扣一分。
“如果婚礼前扣完,我就认命,我其实不是每次吵架都扣,你的刀捅深了我才记一次。”
她指指他的手机,漂亮精致的五官清晰可见的怆然。
“可是你看,纵然我一次次放水,一百分还是扣完了。
“我现在完全确定了,你不爱我了,你想娶蒋雅薇,你娶吧,我给你们让路。”
周聿风手里也握着姜茶,听完阮楼这些话,微愣,直到清脆的巴掌在客厅响起。
阮楼又挨了一巴掌,阮宏云打的,左右脸倒是对称了。
“当初是你非要订婚,现在说取消就取消?请柬都发出去了,现在取消婚礼,我老阮家的脸还要不要了?”
阮宏云今晚在书房跟人谈生意,谈的不是很好,心情本来就糟糕,好好的生日宴又被阮楼闹出笑话,更不痛快。
这会听她要舍弃周家的婚事,火气一下上来了。
“你嚣张跋扈,刁蛮任性,除了聿风,有哪个好人家敢要你?
“聿风刚才说了,那个蒋雅薇,他不会娶,不会影响到你的地位,你还想干什么?
“就不能忍忍?从你高中出了那件事,你的名声本来就不好……”
阮宏云怒火高涨中口不择言,突然提到高中的事,客厅一阵诡异的安静。
梅岚反应过来后,忙去扯他的胳膊,已经迟了。
啪!
阮楼把手里的姜茶喝完,摔了今晚的第三个杯子。
这次,难得的,没人再开口,连阮宏云都止了声,脸上有懊恼。
阮楼像个没事人,看向周聿风,“婚礼取消,你同不同意?”
周聿风望着她毫无血色,面无表情的脸,缓了口气,沉声道:
“我怎么同意?当初我要取消,你不同意。
“你胆大包天去找我小叔,你是我小叔的恩人,小叔让我娶你,周家,谁敢惹我小叔?”
阮楼没再说话,拿着手机起身,临走前朝阮宏茜竖了个大拇指。
“你厉害,我今晚陪你把戏演完了,你目的达成了,很得意吧。
“但是我不高兴,所以,在家洗干净脖子等我。”
寒风刺骨,阮楼出门就给孟糖打电话,对方关机,她想了想,翻出另一个号码拨过去,这次通了。
“阮楼?”
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惊讶,明显很意外。
阮楼嗯了一声,“糖糖的手机关机了,所以我就直接给你打了。秦濯哥,你能把周斯越的手机号告诉我吗?”
古色古香的包间里,秦濯偏头看一眼旁边正被人敬酒的男人,更惊讶。
“你找他干什么?有事?”
周斯越是周聿风的小叔,叔侄的关系不怎么好,阮楼喜欢周聿风,跟周斯越基本没什么交集。
怎么突然找上周斯越了?
“我想跟周聿风取消婚礼。”
秦濯是周斯越的发小,两人之间没什么秘密,阮楼没什么可隐瞒的。
“周聿风不同意,我想找他帮忙。”
“取消婚礼?”
秦濯以为自己听错了,又问了一遍,确定后沉默了少许,最后啧一声,“周聿风那混小子确实不值得托付。”
他问阮楼急不急,阮楼说急。
秦濯捂住手机,胳膊肘碰碰旁边的男人,“阮家那小公主要跟你侄子解除婚约,想见你。”
周斯越指尖微顿,沉默少许,放下酒杯,低沉的嗓音带着沉暗的沙哑。
“让她来。”
秦濯给阮楼报了个地址。
“我和老周在这里有饭局,大概半小时后结束,你现在赶过来还来得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