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灼鱼提笔在瘦梅图上,将一滴清露给画了上去。如此一来,落蕊便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刘青姝怔怔看了温灼鱼一眼,点上清露,是花泪,是那一具尸骨无声的呐喊,可谓是神来之笔。“好,真是太好了!”
这本大周女状师小说值得一看,喜欢作者刘青姝大大的笔峰,把男女主温灼鱼刘青姝无所不能的精彩绝伦展现在读者眼前。主要讲的是温灼鱼提笔在瘦梅图上,将一滴清露给画了上去。如此一来,落蕊便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刘青姝怔怔看了温灼鱼一眼,点上清露,是花泪,是那一具尸骨无声的呐喊,可谓是神来之笔。“好,真是太好了!”
谢芳沁打了个哈欠,左手挠了挠青丝,憨笑道:“这不是在淮南时绩效不错,得了长假,现在我来了神都,打算玩几天。”
刘青姝微微凝思,以往从未有县主有长假之例,怕是女帝生了囚禁之意。
谢芳沁若是在淮南无所作为便也罢了,偏偏这般懒散山人,做出了一点功绩,按道理她在淮南县的破的案子,足让谢芳沁立了生祠,受百姓供奉。
如今看来,倒是她害了谢芳沁。
“县主这假大抵多长?”
谢芳沁摆了摆头,道:“不知,女帝口谕让我在神都多待些时日,说不好时间。”
是了,女帝是想囚禁谢芳沁。
授以淮南先斩后奏之权,怕也是为了给谢芳沁树敌,这样一来,只要谢芳沁来了神都,便是软禁之身了。
“对了,我是听说李中郎将死了,特意前来上柱香,毕竟他还曾经是我爹爹的部下。”谢芳沁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原来是这样。
早些年,李争流还不是中郎将,只是谢将军手下的一名先锋,一步步走到了副将,又是从副将升到了中郎将的位置。
哪怕是谢将军还在世,也得尊称李争流为一句中郎将。
“李叔叔这些年的确是有恩于我们谢家,他是一个十万谢家军都认可的人呢,所以我想来给他上一柱香,也算是晚辈的一点心意。”
谢芳沁目露出一丝崇拜,这等人物比她的父兄还要风光,怎么能够让人不艳羡呢。
刘青姝明了,做了一个拜别的手势。
“县主,我这还有事要处理,先告辞了。”
温灼鱼可真是一个麻烦的人,忙多天了也不来找她,兴许她真的有办法能够帮助他呢。
他们之间,不似夫妻,大抵是情缘未满,又似主君和小妾之间的关系,想到这里,刘青姝忽地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上不得台面。
好说她也得见过温灼鱼的父母才算是入了门吧。
“也好也好,待你得了空,我再上门寻你来玩。”
谢芳沁如今的年纪还像是一个稚童,真是叫人伤脑筋,今后谁还敢娶这般没心没肺的姑娘。
“嗯。”刘青姝轻轻应了一声,想着谢芳沁来神都的时间不长,她们二人找机会适应一下神都的生活也是不错。
“小阿姝,再会!”
看着天真烂漫的谢芳沁,刘青姝心中的愧疚又扩大了一分。
做事总要有所牺牲,或许这就是谢芳沁的牺牲吧。
软禁在神都,无疑是苦闷无趣的,甚至会软禁至死,折断了谢芳沁的翅膀,这对于谢芳沁来说是一种痛苦吧。
谢芳沁的身边连一个宴师爷都没有,或许能在神都说的上几句话的人,大抵只有她刘青姝了吧。
眼下,温灼鱼被全神都的人通缉,定然是不会轻易出来了。
云浪重重,雨势渐息,刘青姝还是打开了马车上的油纸伞,一边坐着马,一边撑着伞,活似从画卷里走出来的大美人。
兀地,她想起来自己在神都还没有一个栖身之地,还是得找一处宅院,租下来再说。
宅院并不难找,不多时便有人送了上来。
刘青姝心生疑虑:“你们是如何找到我的?”
她自问自己的修容术仙有人能够看得出来。
“刘老爷说您喜欢漂亮的袄衣,梳一个灵蛇髻,城门口每日都有记录进出人口,找到您并非难事。”
刘青姝大意了,想不到如今神都进出都那么严格了,早知如此,她就该每一年来一次神都,不至于这会儿她像是偷荚贼一般。
“何事?”
“侯爷想要见您一面,另外城东的一处宅院也赠送给您。”
初次见面,就要送如此大的礼!
刘青姝有些受宠若惊,转念一想,这不是这些年她应该得到的东西吗?为何她倒是升起了一抹愧意。
“知道了,你告诉姑父,宅子我收下了,至于人,我暂时还不想见。”
见了该说些什么?说这些年怎么一次都没来淮南看过她,还是为什么当年舍弃的那个孩子偏偏是她?
传话的人愣了一下,才道:“是。”
“这是典水居的钥匙,您收好。”
仆射生将一串钥匙拿了出来。
刘青姝接了过去。
看着这串钥匙,她忽觉这些年来有多讽刺,她名义上的姑父竟是她的亲生父亲,她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能唤他父亲,只是她还没宽宏大量到原谅这些年迟来的亲情。
仆射生松了一口气,把钥匙接了过去,也算是迈出了原谅的第一步,今后的事情慢慢来,她总归是会明白父母的苦心。
外人看来,她唤武功侯一声姑父,便是侯夫人娘家那边的人,给座宅院也是十分在理。
这一串钥匙如同冷冽的秋风,不带一丝一毫的暖意。
“夫人说,您来神都,想住多久都可以。”
刘青姝不语,她并没有在神都安居下去的想法。
仆射生看着刘青姝欲走,又道:“侯爷知您嫁给洛水镇温家一事,侯爷说您若是想再嫁,回头给您安排一门亲事,包是……”
刘青姝出言:“不必了,我生是温灼鱼的妻,死是温灼鱼的鬼,这辈子只有死亡将我二人的躯壳分开。”
说得她自己都快信了。
温灼鱼真有那么大的魅力吗?
“那,也好,您若是想养面首,我也可物色几个给您。”
养面首?她要是敢养,指不定温灼鱼就敢杀呢。
她可不会给自己招惹麻烦,再者说,这天下俊逸的男子多半是落入了女帝的控鹤院,养歪瓜裂枣的面首岂不是浪费了银子?
“侯爷还说,神都多是非,让您不要多管闲事,以免引火上身。”
刘青姝呼出了一口浊气,半开玩笑道:“下雨了,火灭了。”
仆射生看了一眼地上的积水,看来他说的话,这位是半点没有听进去。
也罢,兴许这位吉人天相也说不定。
仆射生欲走,刘青姝忽然叫住了他。
“等等。”
仆射生心中一喜,看来这位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您说。”
刘青姝毫不客气地问道:“李中郎将可有与人结过仇怨?”
仆射生面色一寒,这位是真的没有将他方才说的话放在心上。
“家臣不知。”
“你连这都不知道,还好意思上门给人当家臣?莫不是走了后门?”
刘青姝那么一激,仆射生觉着自己的尊严受到了严重的侮辱!
“谁说我不知?”
“李中郎将素日里甚少与人结怨,对谁都是和颜悦色,赶上了他心情好,还能得到一些金银珠宝之类的东西。”
这话说了和没说没有太大区别。
“李中郎将没有酒赌之类的习惯,倒是爱茶,好玉。尤其是蓝田出土的玉石,乃是李中郎将的心头好。”
蓝田玉石听说是沾上了长生天的灵气,颇受神都达官贵人的喜爱。
为人清廉,不为钱财折腰,的确是一个看似完美的男人。
可这世上怎么可能会有完人呢。
说完了以后,仆射生才意识到自己落入了刘青姝的圈套。
“定是我的才学敏捷,惹得您不快,下回我便不班门弄斧了。”
刘青姝听出他这话的话外之意,不打算同他说过多的话,驾着马车离开了。
快入了冬,寒气更甚。
刘青姝走到一半,决定从马车里拿出披风,却看见了那一张熟悉的面具。
温灼鱼似乎是睡着了,他的呼吸很均匀,没有半分雷憨之声,像是夏日灼灼里的清风,只是轻轻拂过绿波,叫人心中舒适。
浓烈的好奇心,让刘青姝的手伸向了他的面具。
这男人光是轮廓已经叫人欲罢不能,不知这面具下是何等容颜?
刘青姝轻轻揭开温灼鱼的面具,只是揭开了一分,她偏沉脑袋靠近温灼鱼,想要通过那一丝缝隙看见他的真容。
二人的气息交缠如搓绳一般,越发紧密。
温灼鱼下意识滚动了一下喉结。
她的发丝落在他的喉结之上,酥酥麻麻地勾起了一抹原始之火。
此时,刘青姝还不知危险正在降临。
她的下巴一不小心撞上了他的耳尖,登时他的耳朵滚烫如焰,男人翻身掌握了优势。
面具松垮地挂在他的面容上,刘青姝想要替他戴好。
“我想看看你的面容,不是故意让你生气的。”
她想看?
那也无妨。
温灼鱼将面具摘了下来。
面具下的男子轮廓锋畅,一双桃花眼很是勾人心魄,微有驼峰的鼻子此时正对着她的下巴。男子看上去俊美好欺,刘青姝忍不住捧起他的脸,认真又热烈地吸允他的薄唇。
谁能想到锋寒的面具下竟然是这样一张俊美好欺的脸。
她若是温灼鱼,想来也是会选择用面具遮容,毕竟顶着这样一张脸,迟早是要入了女帝的控鹤院。
女帝虽到半百,但雌风却盛,若是碰上了温灼鱼这样的美男子,叫她如何能拱手相让呢。
刘青姝想到这里,将他一把推开,不顾他意犹未尽的神情,她快速地将他的面具给他戴好。
“温灼鱼,你这面具,今后也不能随便摘下来了,叫人看见了多不合适。”
温灼鱼只当她吃了醋味,心中不由得升腾起一股快意,似卸下了锁链的雄鹰,心中畅快得很。
“有多不合适?”他眼神靡腻,好整以暇地枕起一只手。
刘青姝想了一下,开口道:“你现在是被通缉,莫是要连累我才好。”
温灼鱼神色一凝,方才他该是给她一个教训才是,现如今他倒不知如何驳说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