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钻心彻骨的痛感遍袭而来,温绾猛地睁开眼睛。苍白一片的天花板。周遭弥散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意识模糊,分不清自己在哪。她正要撑起身子坐起来,手腕却沉重得僵直一般,无法自由伸缩。
《新婚为名》是佚名创作的一部引人入胜的言情小说。故事中的主角温绾宋沥白面临着挑战与困境,通过勇气和智慧找到了解决问题的方法。这本小说以其生动的描写和真实的情感让读者深受感动。痛——钻心彻骨的痛感遍袭而来,温绾猛地睁开眼睛。苍白一片的天花板。周遭弥散着浓浓的消毒水味。意识模糊,分不清自己在哪。她正要撑起身子坐起来,手腕却沉重得僵直一般,无法自由伸缩。。
红唇温热的气息,喷薄在宋沥白心口的位置。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白兰地气息,甘冽沉淀的木香因子混杂她的发香,在两人狭窄的空隙间萦绕。
气候干燥,稍动一下,衣料摩擦出静电声。
宋沥白维持刚才的姿态。
两人都是半跪的。
再头磕头,像古代嫁娶婚仪的第三道秩序。
温绾一味地倾他怀里,紧紧抓住他的腕,低声喃喃,“你为什么不抱我。”
大概是认错了人。
不然,怎么会和别人这样说话。
能和她这样亲昵。
只有江景程。
能抱她的,也只有江景程。
胸口前扑过来的脸蛋白里透红,柔软细腻,几乎不忍将其推开。
宋沥白冷静地拨开了她的手。
她像是被欺凌过的小动物,爪子又顺势摸过去,死死抓住他的衣袖,轻声示软。
“是不是我胖了,你抱不动了。”
“那我,要减肥吗。”
温绾絮絮叨叨地说着。
在她说决心减肥的时候。
眼前的视野忽然扭转——
猝不及防的,腰腹和小腿传来一股有力的劲道,温绾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忽然悬空。
她惊得睁开眼睛,双手下意识扒住对方的肩膀。
宋沥白看着清瘦高挑,单手的手劲却轻松托住她的膝盖窝将人举起,不是一般的公主抱,是将她抬到高出肩膀几十公分的位置。
她恐高得不得不往他宽厚的肩上扒拉,左手更从他的锁骨,勾到脖子后面。
咣当。
高跟鞋掉落地。
江景程送的鞋子,YSLopyum,穿很久了。
温绾细白的双脚光着,指甲圆润的指尖轻轻蜷起,有意无意地触碰到男人的长裤。
又是细无声的静电流。
宋沥白替她把鞋子捡起来,一手托着她,另一手提断跟的鞋,长腿迈开。
本应乘下去的电梯,她刚才那句“我没家了”的话历历在目。
换了个方向。
怀里的人,察觉到扛肩抱不太舒适,正慢慢往下落。
落到和他正对眼的位置。
就是没正儿八经瞧他一眼,委屈得跟只骨头掉下水道里的狗狗,趴在他肩头上,时不时哭唧两声。
***忽地响起。
许久没等到温绾的向凝,打来询问电话。
她迷迷糊糊“喂”一声。
“绾绾你人跑哪里去了?我快被王佳依这个碧池气死了,我敢打赌,她今晚带江景程过来,绝对是故意恶心我们的。”
“知道这碧池说什么吗,她说,凝凝,我和景程是真心相爱的,希望你不要因为绾绾的关系产生偏见,我‘呸’——”
“你要是不找他兄弟睡一觉以牙还牙,我就和你绝!交!——至少两天!”
手机一直被攥在手里。
没贴近耳旁,温绾不太听得清,敷衍说了句“我好困,回去睡觉了”。
气得向凝把绝交时间提高至三天。
闺蜜两的精神状态。
似乎都,不太好。
尤其是温绾。
一通电话彻底勾起回忆,眼眶蓄满泪水,伏着陌生的肩膀,低低抽噎。
——“你说,人都是会变的吗?”
“江景程,明明说过要带我去冰岛看极光,去哥本哈根看童话,卡尔顿山的日落,还有富士山的雪……”
“说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白头偕老,子孙满堂。”
“半辈子都没过去,他怎么就,和别人在一起了。”
安慰人这事儿,宋沥白做不来。
正想敷衍两句,又听温绾自顾自吸了口气,“当然,我也不是很难过。”
“就是快深夜了,姐想装个深情。”
“……”
那姐们还。
挺能装的。
电梯口,宋沥白等深情姐用她那“酒店vvip顶层总统套房至尊房卡”刷卡上去。
尊贵的vvip却无动于衷。
“vip。”男人懒散地扯了下唇,“房卡呢。”
“什么?”
“你的至尊房卡呢。”
“没带啊。”
“……”
温绾醉脸无辜,什么卡不卡。
反正牛逼吹完就得了。
宋沥白用自己卡刷上去,再把尊贵的vip送到他的套房。
这边套房定了后没人住过,房间没有任何人为痕迹。
温绾被放在床上。
小腿一别,那身开叉裙,弧度到最大。
双足左右搭着,人如游丝一般曲线侧卧,肩颈线条宛若天鹅流畅明晰,领口一抹柔软白得晃眼。
海藻似的松散长发披落,托着一张巴掌大小的漂亮脸蛋,五官精巧柔美,眼睛微阖,细长的睫毛上,隐约挂着水珠。
刚把她的小羊羔扔过去盖上,李奎电话打来,宋沥白及时掐断,合上主卧的门,去外面接听。
“不是,哥们,咱在楼下等你这么久,还来不来了?”
“你开走吧。”
“?”
“我在酒店休息。”
“那同学聚会呢?”
“不去了。”
“为什么?”
“不是你说。”宋沥白一顿,“没想见的人,去也没意思。”
有道理。
又莫名其妙。
宋沥白无所事事站在阳台口,点了根烟,青白色烟雾在暗黑色的背景里打着圈,晚风拂来,雾气缭绕乱舞。
肩膀忽觉凉飕飕的。
他后知后觉察觉到,自己肩膀是湿的。
被她刚才哭的。
深情是装的。
眼泪是真的。
他静然靠了会栏杆,垂落的手指一动不动,烟灰自由脱落,一根烟,被风吸去大半。
最后的火星点顽固地在黑夜里,摇曳微弱的光芒。
宋沥白刚掐掉烟尾,腰腹间传来一道细小的劲。
床上的人不知什么时候不装深情了,脚步悄***得跟猫爪垫似的,无声无息,抬起的两条小胳膊,从他身后抱过去。
远处是万家灯火,星光霓虹。
又是一个让人emo的景观。
温绾柔弱无骨的胳膊抱了他一会儿,用很低却清晰的嗓音喃喃:“长夜漫漫,孤寂无聊……”
“你想不想和我做?”
“……?”
不emo了,开始钓人了是吧。
宋沥白薄唇唇角耷拉,眉眼吊着散漫的痞意,“我不是江景程。”
他转过身,慢条斯理将勒在腰间的恶爪挪开,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下颚,迫使她抬头看清眼前的面容,“你是不是,认错人了。”
应该。
不是什么替身文学。
温绾迟钝地想着。
眼神恍惚迷糊。
片刻,红唇微启,直接点名。
“宋沥白。”
“我想和你睡觉。”
清冽的薄荷烟草气息残留在风意中。
她没有外套,依旧那身被小孩破坏过的后妈裙,方领口,大片白,衬着斩男色红唇,与黑夜形成鲜明的视觉对比。
比眼前的男人矮近乎两个头。
从她的角度看去,宋沥白身形清越挺拔,没什么站态,恣意随然。
五官冷硬俊朗,下颚线干净利落,脖颈的那处喉骨微动。
长相十分优越俊美。
她似乎。
早就认出了他。
记得这样清楚,不单单因为他是江景程的哥们,也因为他们是同学,宋沥白坐她后桌。
关系吧,不冷。
但也,没热到久别重逢就乱搞的地步。
后面是阳台栏杆,宋沥白退无可退,也没将她生生推开。
掌心胡乱揉揉她额头的碎发,“温绾,你喝醉了。”
她依旧眼巴巴看着人,摇头,“没有。”
“就是喝醉了。”
“就是没有。”
“……”
他眼帘微微低垂,瞳仁几近于浅棕色,敛着几分不亲人的冷淡。
“怎么证明没有。”
温绾没觉得自己喝醉。
低头扣了好久手指,绞尽脑汁想方设法证明。
她漆黑的眼眸盈着碎光,诚恳又无害,“你过来一点,我告诉你。”
宋沥白不是很有耐心,低下头。
“再过来一点。”
“还不够。”
“再低一下头,你长这么高干嘛。”
“你到底想怎么证明——”
语气不耐烦。
却抵不过她的诚意,宋沥白身子微俯下去。
下巴刚和她平视,腰际再次被她抱着。
不经意地。
柔软的红唇猝不及防凑近,热气萦绕在彼此的鼻息间。
注意到他只是停顿,没有抵抗。
温绾大胆踮起脚尖,主动吻了上去。
吻技不太熟练。
没怎么和异性接触过似的,磕磕绊绊。
细白的牙齿漫无目的,不小心,还把自己给咬到了。
冷风袭来。
她肩膀早已冻红,鼻尖也粉粉的,眼尾洇上樱桃汁似的。
冷得哆嗦了一下,“我证明过了……我没喝醉,思维正常,四肢灵活。”
“……”
这思维哪里正常了。
“你还不和我做,是因为我不够漂亮。”她认真地自我反思后不忘帮他也反省了下,“还是你……不太行。”
“……”
宋沥白指尖擦擦唇际的血痕,隐忍的眼神里映着细碎朦胧的光,掩盖一层桀骜和野性。
在她怀疑是否为真男人时,从她侧面路过的宋沥白,微作停顿后,忽然抬起一只手,直接掐过她细软的腰际,往肩上一扛,往浴室大步流星走去。
-过了很久很久。
久到温绾用沙哑的声音呜咽。
“呜呜呜宋沥白……”
“你再不停下来。”
“我就报警了。”
“……”
……
先耍流氓再嚷嚷报警的人,累得够呛。
三年以来长久的压抑,这段时间不表于面的疲惫,在酒精的催染和放纵的加持下,一扫而净,任由大脑进入平静的休眠期。
难得,一夜睡到天亮。
初醒的温绾翻身,伸了个懒腰,隐约意识到有哪里不对。
太阳穴冒着宿醉的后遗症,腰腿手也莫名其妙传来酸痛不适。
她摁了摁眉心,昨晚的记忆如同洪水扑面而来。
什么情况。
昨天,她喝多了,然后……
把谁给那什么了。
温绾倏地坐起来,扒拉身侧的床铺。
干净整洁。
旁边的枕头摆放整齐,没有留人的痕迹。
是梦吗?
第一次感觉到这么真实的梦境,比3D体验馆还要身临其境。
温绾起身下去,这一站,感官更真切了。
脚步忽然变得很难迈开。
她一点点挪动,逐渐适应后,去洗漱间洗漱。
一注冷水掬到脸上。
脑子清醒了。
意识也跟着回过神。
昨晚,并不是梦。
温绾颤颤巍巍抬起头,反光的镜子中,看到自己脖颈上,生了两颗浅淡的草莓印。
一个是她上回不小心扣的。
另一个,是真实存在被吮过的。
“应该是做梦吧,一定是做梦,我不至于那么疯……”
然而浑身的酸痛感不是假的。
喝酒只会导致头疼,身子不会这么不舒服。
闭上眼睛。
昨晚的一幕幕,如同电影幻灯片似的在眼前放映。
这二十六年来,她的生活一直都是平常无奇的,学习一般,工作保守。
谁能想到。
她真的借醉酒,把江景程的兄弟给——了。
给江景程也戴了顶绿帽子。
确切地说,他们离婚了。
这绿帽子不太正宗。
温绾捂着心跳,这时候了,还想着谁的绿帽子更绿一点。
她还是想办法——
溜吧。
趁被她非礼的当事人还没回来找她算账。
温绾不由得屏住呼吸,紧贴墙壁,蹑手蹑脚地往门口的方向走去。
偷偷摸摸的,跟贼似的摸到门柄。
一番操作猛如虎。
就是没注意到门口站着的男人。
没走两步。
后领的衣服被一只大手轻轻给提住了。
“去哪儿?”
磁性低哑的嗓音。
温绾的小身板,禁不起他提的,停顿原地。
他像,拎一个土豆似的。
将人扭转过来,正视于他。
望见宋沥白那张英朗面孔,温绾临场发挥本事达到巅峰——一非常有礼貌,且淡然地招呼了下,“老同学,这么巧啊你也在……”
这么巧。
一不小心,在酒店的房间里,久别重逢了呢。
宋沥白歪头,“谈谈。”
温绾眼神躲闪,“谈,谈什么?”
“你昨晚。”他说,“侵犯我的事情。”
“没有吧。”
“?”他面无表情凝望她,“昨晚发生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
要是忘记才好了。
等等,忘记?
温绾瞬时清醒,像揪住一根救命稻草,强装镇定,手指摁着太阳穴的位置,“头好疼……我好像失忆了。”
“……”
“实不相瞒,上次我不小心从台阶上摔下去,脑子撞坏了,特别容易忘事。”
“那昨晚的事,不记得?”
她无辜又严肃,“嗯,昨晚发生了什么,我一点印象都没有,真是不好意思了。”
“别不好意思。”他轻嗤,“我们可以再做一遍,帮你回忆回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