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宋闻溪爱慕陆鹤眠,她赌上了一辈子。成亲三年,落得贬妻为妾,父兄流放。他迎娶白月光正妃当日,她枯死于别院。一朝梦醒,重回三年前。许是苍天怜悯,她决定远离陆鹤眠,只盼亲人平安喜乐。可老天偏偏又跟她开玩笑,无论她如何想要远离,命运的齿轮却又一次次将他们拉扯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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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到达了偏院,苍术识趣地退了下去。陆鹤眠站在门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有些慌乱的心变得冷静下来。
可提起推门的手还是不争气地抖了抖,入目是一片死寂。
静的让人心慌。
步入房内,宋闻溪静静地躺在那,没了往日的聒噪,也没有了往日的鲜活。
她的唇角微扬,眉宇间没有任何痛苦,就像是在做着美梦一般。
“宋闻溪本王来看你了,你的计谋得逞了。”陆鹤眠凉薄的嗓音里夹杂着几分颤意。
宋闻溪没有回应。
陆鹤眠有些恼怒地坐到床边,扬起手中的信,“为何你给他们都留了信,却独独连一个字都不曾留给我。你不是倾慕我,不是深爱我吗?不是总爱缠着我吗?你为何不说话,为何如此贪睡。”信件从他手中无力地垂落掉地,陆鹤眠不知道他是怎么了,自己不是最不待见她的吗?为何他的心中如此苦涩。
不,一定是这个女人用了什么,难道是暗中给我下了蛊?
陆鹤眠理了理情绪,立刻冷静下来,扔下手中的信件,走出门外。
“苍术,请沐神医来府一趟。”说完就离开了偏院。
“侯爷,方才侍卫来报,王爷已经离开偏院了。”管家梁伯向苏辰安禀报着消息。
苏辰安点点头,“你去安排人,将闻溪与兰枝的身后事操办一下。不要声张,毕竟王爷才大婚,让外面知道了不好。”
梁伯领命准备下去,苏辰安又叫住了他,“我写一封信你带着给护国寺的元安大师,大师自会将她二人的埋葬地告知你。”
梁伯有些吃惊,这宋闻溪虽说被贬妻为妾了,但也是王爷的侧妃,理应问过王爷。。。。。。
苏辰安看出了梁伯的迟疑,“这事你就按我说的去办,王爷不会过问,若是问起来便说是我的意思。”
梁伯领了命了便去办理此事了,毕竟大喜之日,府中停着两个死人也是不妥。
宋闻溪躺在床上,只觉得头好痛好痛,好像要炸开了一般。
伴随着一声痛苦的低吟,宋闻溪缓缓睁开了眼睛。
眼前的一切让她熟悉又陌生,入眼的是淡粉色的帷幔,柔软的被子。她强撑着坐起身来,细细打量着周围的布置,雕刻精致花纹的小叶紫檀梳妆台,还有那楠木细云桌,桌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瓷瓶,瓶中插着几枝红梅,含苞欲放。
自己竟然在未出嫁前的闺房里!
宋闻溪怔怔地看着眼前的一切,这是梦吗?她用力掐了一下手心,好痛。看来不是做梦。
她还未从震惊中晃过神来,房门就被推开了,来人正是兰枝。
“**,你醒啦。”兰枝将药手中的药放在桌上,走到宋闻溪床边来,伸手轻抚上她的额头。“终于退烧了,**你可吓坏我了。”
“白芷,快进来,**醒了。”
“嘎吱,白芷一脸喜色地推门而入。
“白芷。。。。。。”
宋闻溪此时也顾不得头痛了,满脸震惊。大量的记忆铺天盖地地在她脑中闪现,让她久久不能平静。
她看着两个丫鬟稚嫩的脸庞,心中微颤,还是觉得有些不踏实。
“现在是宣武多少年?”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颤抖,问着兰枝。
“现在是宣武四十年,**这是烧坏脑袋了吗?怎么好端端的问这个问题。”
“兰枝,你瞎说什么呢。”一向稳重些的白芷出声制止那爱乱说话的兰枝。
兰枝也不恼怒,反而调皮地吐了吐舌头。她才不怕呢,**最是宠她了。
宣武四十年!宋闻溪心中惊呼,是她十五岁那年。看着门外的雪景,明年的春日宴上,她偶然碰上了陆鹤眠被下药,想着两人青梅竹马早有婚约,当下便牺牲了自己的清白做了陆鹤眠的解药。后来不得已,陆鹤眠在双方父母的压力之下与她火速成了亲。
本以为是两姓联姻,一堂缔约。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却不想只是她单方面的自以为是,终是落得家破,自己枯死别院的凄惨下场。
现在离春日宴还有四个月之久,想到这她狠狠拍了一掌大腿,喜极而泣。上天怜悯,她竟然重生回来了。
虽然到现在还好似在做梦一般,但眼前的兰枝白芷就是最好的证明,她是真的回来了。
宋闻溪眼眶微红地看着兰枝和白芷,真好,一切都还来得及。
“**,快点把药趁热喝了。你三日前落了水,一直高烧不退。。。。。。”白芷一边絮叨着一边将药端来。
一旁的兰枝也细心地为宋闻溪披上披风。
宋闻溪接过药碗,大口大口喝着,眉头都未曾皱过一下。对她来说,此刻这药简直比蜜水还甜。
白芷拿着蜜饯的手都险些抓不稳,停在了半空中,**这是怎么了,从前喝药都是要她们二人哄着才肯配着蜜饯小口喝的人,今日居然像牛饮水一般豪爽。
一旁的兰枝也惊得合不拢嘴,**今日这是怎么了,难道真是烧坏脑子了。。。。。。
宋闻溪对上两人的眼神,脸不红心不跳地拿过白芷手中的蜜饯塞进了嘴里,不错,百味斋的梅子蜜饯就是好吃,甜极了!
“**,老爷还在等您消息,我马上去禀报他这个好消息。”兰枝一直都是个急性子,说完转身就准备往外跑。
“慢着。”宋闻溪叫住了她。
兰枝听话地停了下来,有些疑惑地看着宋闻溪。**今日好生奇怪呀。
“愣着干嘛,你们快替我更衣梳妆,我要亲自去见父亲。”
“**,你真的要现在去吗?你才退烧没多久,身体还很虚弱,外面天寒地冻,还是让兰枝跑一趟吧。”兰芝枝还是那般为宋闻溪着想。
宋闻溪鼻中一酸,想起了在瑾王府里被关禁闭的日子,兰枝跟着自己受了不少苦和委屈。也不知道自己死后兰枝有没有顺利离府。幸好一切重来,她必定不会让往事重演了。
“我没事,快些为我梳妆吧。”
既然**坚持,兰枝白芷二人也不坚持,听话地为她更衣梳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