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皇上是想杀了我。入宫后,从美人到贵妃,我只用了一年时间,几乎是被皇帝一路拖上贵妃的名分,我的名字在这一年之中,后宫里无人不知。甚至有宫人们私下里说我学过妖法,魅惑帝王。我爹虽是将军,可也只是镇守边关,不比那些在京任职的将领金贵,所以这疯狂的提拔,让我心惊胆战。君心难测,杀你之前,要先爱你。
《独占》是一部令人心动的言情小说,由佚名巧妙构思。故事讲述了蒋暮付庭彦在一次偶然的事件中踏上了一段无尽的冒险之旅。蒋暮付庭彦将面对各种危险和谜题,并结识了一群道义和友谊的伙伴。通过智慧、勇气和毅力,蒋暮付庭彦逐渐发现了自己的真正使命,并为之奋斗到底。我觉得皇上是想杀了我。入宫后,从美人到贵妃,我只用了一年时间,几乎是被皇帝一路拖上贵妃的名分,我的名字在这一年之中,后宫里无人不知。甚至有宫人们私下里说我学过妖法,魅惑帝王。我爹虽是将军,可也只是镇守边关,不比那些在京任职的将领金贵,所以这疯狂的提拔,让我心惊胆战。君心难测,杀你之前,要先爱你。将带领读者探索一个充满惊喜和感动的世界。
生活总是悲喜交加,你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要一迎接的将会是什么。
皇后的确救活了,却也快要死了。
那样纤弱的人,本来身体就差,落水之后生了场重病,加上郁结于心,连一个月都没能挺到。
皇后知道是我救了她,弥留之际,竟然遣人将我找了过来。
精致的寝宫之中安静空旷,她快要死去,临死前却连一个来看她的人都没有,
宫人引我走入了皇后的寝室,里面简洁朴素,只有必要家具,连花草都没有布置。
内心要荒芜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一个人连生活都不再鲜活。
我走进帷帐,皇后的随身女侍跪在床沿边,握着她的手,听见脚步声,她回过头。
因为之前痛哭过,她眼眶浮肿,见到我来,飞快抹了两下眼睛,将皇后的手放好,起身垂头立在一边。
皇后依靠着枕背,青丝披散,将那张娇小的脸庞衬得惨白。
听见我来,皇后的眼珠转了一下,视线落到我身上,「到最后,竟然是你。」
那声音像是灌进破窗的风声,含混呜咽,她缓缓伸出瘦骨嶙峋的手,晃了一下,示意我过来。
我走到床沿边坐下,接住了她的手。
那只手我已经摸不到肉感,皇后消瘦得快要脱了相,黑白分明的眼睛显得更大,泪水如泉一般涌出来。
「他到底不愿见我,只因我是孙家人……」她死死咬住嘴唇,情绪太过,已经咬出了血来,「只因我的姨母,杀了他的母妃。」
血珠漫过了下巴,我只得用另一只手捧住她的脸,「不是你的错,你不要难为自己,你快松口……」
我胡乱用袖口抹去她下巴的血,想要叫宫人,却发现连那女侍也已经离开了。
寝室之中,只剩下我与皇后。
她在不停地说话,仿佛想要将这辈子都未曾与付庭彦诉说的恋慕与痛苦,统统留在这里。
皇后爱了付庭彦很多年,可这些爱慕也全部因为孙太妃,全部深埋进心中。
她越说力气消耗得越快,整个人都在艰难地呼吸着,失神的目光逐渐明亮,散发着生机。
「你可知我有多羡慕你。」
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皇后的笑颜,干净纯粹,「不是羡慕你的盛宠,而是羡慕……付庭彦这辈子的温柔,都只给了你。」
全部的柔情都给了一个人,而你沾不倒半分,你的死活,你的苦悲,与他何干?
这不叫冷血,是可怕的专情。
难言的情绪抵在胸口,让我如鲠在喉,我对她念叨,你会好的,等你身体好些了,我一定帮你想办法求求陛下,让他放你出宫,你可以去任何你想要去的地方,你去过沙州吗?那里是我的故乡,有风情独特的乐曲,高眉深目的胡姬,还有在中原见不到的沙漠……
即便我这样不停地说着,皇后也不愿意听下去了。
她松开了我的手,再也没有醒过来。
我愣怔着凝望她的面容,最终失声痛哭。
皇后的事情给了我很深的打击,这令我更加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付庭彦。
我从沙州而来,从未见过付庭彦,铁血帝王怎么会对一个未曾谋面的女人付诸真心。
我更信付庭彦是馋我的身子。
但也不对,因为我只与他睡了一回,估计那次他也难忘至极,毕竟肩膀被我掰脱臼,后背都被我抓花好几道。
从那次以后,付庭彦再也没有跟我睡过。
我也不敢接受皇后口中「全部温柔只给了你」的说法。
皇后下葬那天下了场细雨,天空灰蒙,又阴又冷,我在宫中,朝着皇后送灵队伍的方向,施了一礼。
哪怕是死,付庭彦都没有夺去她皇后的名分,或许这也是付庭彦唯一能做的了。
可后位一空,自然有人想要成为它的新主人。
而我没有根基,又深受恩宠,就成为了女人们的众矢之的。
为首的便是明妃殷姚。
殷姚出身万州殷氏大族,父亲是兵部尚书殷林升,是一位深受付庭彦器重的大臣,加上近来一直在与匈奴打仗,殷林升受到的关注更为密切。
是以殷姚觉得自己有把握坐上这位子。
针对我的事件起源于为了救皇后,我言语威胁两外两位嫔妃的事。
之前因为皇后的事,我一直在付庭彦的面前表现得很紧张,我生怕一切都不过是假象,而我却信以为真。
而我这样的态度,让付庭彦很不舒服,所以在执行那道「惑君文书」时,我们都很不自在。
付庭彦一直在咳嗽,我向陈内侍打听,说因为与匈奴的战事,付庭彦近日来已经许久没有好好吃上一餐饭了。
所以我找阿嫣做了一份粥,权当是缓和关系的一份小礼物。
这是一个平凡而普通的傍晚,我拎着东西去奉霖宫,结果到了门口便与殷姚撞见。
她穿了一身明艳的衣裙,发簪与妆面也精心装扮过。
因为是殷尚书家中的嫡女,或许是自小便宠在掌心,殷姚多了几分骄纵任性的气势。
而这种气势已经不经意从眉眼间流露出来。
我意识到,对方是来找事儿的。
我劝她回去,付庭彦现在因为战事焦头烂额,殷姚这个时候来,只会引火烧身。
可殷姚不信,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扬言有要事面见陛下。
吵嚷声终于引来了付庭彦。
奉霖宫中只有他自己一人,连开门都要他亲自动手,付庭彦阴沉着脸从里面出来,殷姚快步走到付庭彦面前,双气一弯跪在地上,将当日在夜宴上的事情说了出来。
她说我恃宠而骄,还当众脱衣,有辱皇室颜面,希望付庭彦重责我。
付庭彦的面色不改,眼中隐现不耐,他走上前将殷姚扶起来,语气平静地告诉她,当时是情况危急,可殷姚不愿放弃,说任由我肆意妄为,终有一日会祸乱宫闱。
他安静立在原地,听殷姚说完,眸底终于蓄着一丝寒霜。
「那就等到她祸乱宫闱的那天,我亲自拧下她的脑袋。」
我敛着气息缩到了一边,今晚的陪伴注定更加难熬。
最后殷姚是哭着走的,我不声不响地等他进去后,再跟进去,付庭彦却在我面前站住。
压迫感令人心悸,我只好状似平静地回望。
「憨货互啄。」他骂道。
怎么连着我也成憨货了?我什么都没说啊……
我直勾勾地看着付庭彦走了进去,被他气得够呛,又没有办法,只得忍气吞声地跟了进去。
案几上的卷册,似乎又多了一些。
付庭彦并没有留意我,人埋进书案之前,问了我一句。
「那是什么?」
「给陛下做的粥。」说着,我打开食盒,将粥拿出来,「陈内侍说,陛下已经很久没有好好吃过饭了,妾就带了一些。」
「我不吃没检查过的食物。」
你怎么事儿这么多,我心中暗骂,又强压着火气,叫了他一声。
「陛下。」
他着才抬起头,我端着粥碗,用汤匙要舀勺,放进嘴里,咽下后吹了个口哨,又将碗放到案几上,「陛下吃吧,妾试过毒了,妾没死。」
回应我的却是一声呵笑。
付庭彦低头着卷册,「倒真像殷姚说的,平日对你太过纵容。」
我的气血瞬间冲上头顶,真想一巴掌拍碎这人的天灵盖。
只是我还尚未付诸实践,腹中忽然传来肝肠寸断般的剧痛。
痛感逼得我弯下腰,继而带来的失衡感,让我直接跪在了地上。
付庭彦察觉到了我的异样,抬起头来望向我,我的胃里一阵翻涌,当场吐出一口血来。
逐渐模糊的视线中,是付庭彦的身影。
他推开卷宗,飞身向我而来。
付庭彦的手臂用力拥住我,我的头贴附在他胸口,隔着衣物能够听到他剧烈的心跳声。
他朝着殿外冷声喝道「叫太医」,而我却听见了他声音里不易察觉的颤抖。
我已经说不出话,只得用力拽了一下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桌案上的那碗粥。
「我知道。」他托着着我的头颈,低声说道,「坚持住……蒋暮,跟我说话。」
那是我能听清的最后一句话,付庭彦的五官开始重影模糊,如同被水稀释开,我想极力听清他在说什么,可是连他的声音也渐渐飘远了。
意识开始下沉,我再也坚持不住,合上了眼睛。
我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床上,空气中漂浮着安神香的气息,我望着屋室内的陈列,发现这里是付庭彦的寝宫。
最先走过来的是屋中的宫人,听见声响,走进帷帐,见我醒来,连忙出去唤人。
安静的屋室里有脚步声传来,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挑开帷帐。
是付庭彦。
他的下颌线条干净凌厉,薄唇绷成一道线,面色有些憔悴,带着一种颓唐的美感,魅力丝毫未减。
付庭彦伸出手,想要触碰我的脸颊,途中却又收了回去。他小心翼翼地,仿佛我被他触及,就会破碎。
「我没事。」我还没有什么力气,声音听上去有些萎靡,「让陛下担心了。」
他无声敛目,所有的情绪都被悄然掩盖。
「是我大意了。」
可这与他无关。
我挣扎着从床上直起身,付庭彦伸出手,将宽大的手掌托在我的肩胛处,温暖而有力。
「与陛下无关。」我坐起来问他,「那碗粥可曾留下?」
「已经派人去验了,粥中的碎肉有毒。」
这碗粥是阿嫣亲手做的。
我询问,「阿嫣呢?阿嫣在哪儿?」
「正在审讯,已经三日。」
付庭彦的眼睫微动,平静地说出了真相,没有要瞒我的意思,我心中的惊慌如野草疯长,急迫地对他讲,「陛下,阿嫣是我的人,自小与我一同长大,从未涉足过深宫,未曾与陛下有过牵扯,她没有下毒动机。」
付庭彦的眼底暗含压迫,「有没有动机,等供词出来,自然知晓。」
阿嫣性情耿直,宫中审讯的手法众多,说不定连命都要折进去,即便问出真相,谁能保证不是屈打成招?
「陛下让我见见她。」我握住他的臂膀,「让我来查,我定会找出真凶。」
「给你两个选择。」付庭彦沉吟了一瞬,打量着我,「第一个选择,由你来查,毒害皇帝是重罪,如果你查不出来,后果由你一人承担。」
「我选一。」
后面第二个选择我没有听,如果阿嫣坐实了毒杀的罪名,或许我也会被牵连问罪。
我忽然觉得很庆幸,在付庭彦之前吃了那碗粥,不然阿嫣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
阿嫣是我在这里最亲近的人,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去死,只有我,才会为了她竭尽全力揪出凶手。
我定定望着付庭彦,而他对我的选择似乎并不满意,但终究没有再说下去。
当晚,阿嫣当晚就被送到了这里。
她受的都是鞭伤,中衣带血,面色惨白,目光却依旧不掩锋芒。
两个宫人像是拖死狗一般将她带过来,见到我,泪水顿时隐没了阿嫣的睫根,她抖着嗓子叫了声小姐。
那些血痕,仿佛是抽在我身上,我浑身的皮肉也在隐隐作痛。
趁她还在这里,我赶紧给她上了些药,接着向阿嫣问起事情的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