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到熹平侯府六年,我守活寡六年。我的夫君镇守北疆,忙里偷闲与一女子爱得死去活来。她美丽矫健,能纵高马、舞长枪、通兵法,与我夫君并肩上战场杀敌。边城百姓与将士,都称她为将军夫人。我这个真正的将军夫人,无人知晓。她是北疆的鹰,我是内宅的雀。但祸事悄然而至了。我在熹平侯府守活寡六年,收到了我夫君一份礼。锦...
《柳岸折春风》是一部言情小说,由佚名打造。故事中的宋耀川王蘅身世神秘,与其他角色之间纠葛错综,引发了一系列令人屏息的冲突与挑战。这本小说情节曲折,紧张刺激,带给读者无尽的惊喜与乐趣。嫁到熹平侯府六年,我守活寡六年。我的夫君镇守北疆,忙里偷闲与一女子爱得死去活来。她美丽矫健,能纵高马、舞长枪、通兵法,与我夫君并肩上战场杀敌。边城百姓与将士,都称她为将军夫人。我这个真正的将军夫人,无人知晓。她是北疆的鹰,我是内宅的雀。但祸事悄然而至了。我在熹平侯府守活寡六年,收到了我夫君一份礼。锦...。
我小名叫橙儿。
但我不叫苏橙,我甚至不姓苏。我大名叫王蘅。
我如实告诉了宋耀川。
他听了,表情淡淡,面上没有半分异常,只是点头说:「记住了。」
又问我,「王蘅,你为何嫁了我?」
「我母亲的意思。」我回答。
他问:「我记得大婚前一晚,我奉旨出征,你是由我二弟抱着我的衣冠拜了堂。六年多,你怎么不走?」
我沉默。
他自答:「也是岳母的意思?」
「不,这是我自己的意思。」我告诉他。
他有点困惑。
他曾是京城最灼目的少年郎。十三岁上战场,单手提重六十斤的长刀,斩敌首,扬名天下。
他是熹平侯世子,太后的堂侄儿;他继承了母亲的好容貌,英俊不凡;他战无不胜,聪明绝伦。
闺中议亲,都少不得提到他。
我出身望族、母族显赫,才能在众女郎中脱颖而出,成为宋耀川的妻子。
「你还年轻,或许你该走了,不必陪我们吃苦。」他说。
我知道,他在试探。
我没回答。
他又问:「李师傅说,他不是看重你的家世,而是看重你,才肯教我。你如何认识名震天下的刀客?」
这个问题,我回答了他。
我说:「他女儿快要病死了,是我治的。」
「你擅医。」
陈述,因为他的右手,现在拿得动筷子,是我针灸的结果。
「我还善绣。」我说。
他笑了下。
很浅的笑,似微风吹过湖面,细微涟漪。
这是他受伤回来,第一次微笑。
朝中大事频出,北狄王庭又骚扰边疆。代替宋耀川的大将,被北狄人刺杀了,朝廷为此很苦恼。
皇帝更记恨宋耀川,认定是他私通卖国,养肥了北狄人。
除了边患,也有朝中大臣贪墨。
万景胡同的日子,慢悠悠往前过。
宋耀川耐得住性子,每日练习左手拿刀、右手复健。
我在茹竹堂后面开辟了一小块菜地,他说丫鬟婆子翻地不深,种不好,亲自替我翻了一天的土,累得一身汗。
这天开始,我们傍晚时候会在胡同外面散散步,闲聊琐事。
家里有田地铺子,我们吃喝不愁,只是亲朋都疏远了我们。
端阳节后,他的右手拎得起八斤的短刀。
婆婆很高兴,要带着我上山还愿。原本三弟护送的,他临时被同窗叫出去玩。
同窗家有个胞妹,生得珠圆玉润,活泼开朗。婆婆叫三弟赶紧去,别耽误时间。
护送一事,是宋耀川自己接过去的。
他说:「我送娘和橙儿。」
婆婆更开心。
然而上香那日,天气极其闷热,婆婆早起不太舒服。
我说不去了。
「怎么行?不可对菩萨失言。」婆婆说。
我代劳。
我和宋耀川上山,虽然有藤椅坐,家丁抬着,我还是一身汗。
我们上山没多久,突然雷电交加,暴雨如注。
初夏的雨,下下就要停了。这日不知怎的,这场雨停不了,豆大雨珠下足了四个时辰。
寺庙正殿西南角破了一块,厢房塌了后墙,住不得人了。
天色渐晚,被困香客被庙里和尚委婉劝下山。
「住不下了。」
「厢房大半都漏雨,佛堂夜里不住人。」
我们也要走。
宋耀川看着很明显被雨水冲垮的山道,对我说:「家丁抬藤椅不安稳了。」
足下一滑,我会连人带椅摔下山沟。
而我自己更走不稳湿滑泥泞的山路。
我微微拧眉,宋耀川问:「你善医、善绣,可善武?」
我摇头。
他道:「来,娘子,为夫背你。」
他第一次同我说笑。
我审时度势,必须走。区别是他背还是家丁背。
我趴在他背上,感受到他脚下的泥泞,好几次他也险些滑了,走得小心翼翼。
后来这山路我自己上下过好几次,都没这次的路长。
回到万景胡同时,天黑了。
婆婆在门口等候。不知等了多久,裙摆都湿透了。
我们回茹竹堂更衣。
我隐约瞧见他青色裤脚有泥污,颜色不太对。
他用次间的净房,半晌出来,裤腿鼓鼓囊囊的。
「你来。」我招呼他到我的卧房。
他在门口,脚步微微踟蹰。
房内有一种淡淡安神香味,他的表情是舒缓的。
我叫他撩起裤腿,他也照做。
左边小腿肚子被山石划了。暴雨后的尖石,比刀还锋利,很长很深一道口子,还在淌血。
他粗略包扎了,像战场包扎外伤那样。
他说:「无妨,外伤我会处理。」
我便告诉他:「我有更好用的止血药。」
他让我处理了伤口。
待结束,他表情怔愣了片刻,站起身说:「我回去了。」
我点头。
他走出卧房的背影,显得不那么干脆。
我背对着他,整理医药箱。
这天后,我们更熟悉了些,像是屋檐下两只共生的燕子。会说说话、聊聊天。
我从不暗示他到卧房睡,他也就当没这回事。
公婆更是提都不提。
我院子里一个多年服侍的丫鬟,平时规规矩矩的,突然失心疯般,在宋耀川洗澡的时候,替他擦背,手往他身上摸。
宋耀川一举手,把人从窗口扔出来。
那丫鬟倒在院中地上,闭气过去,好半晌都没醒。
婆婆听闻此事,立马把丫鬟发卖出去。
茹竹堂的人更安分,万景胡同更加没人提我和宋耀川本是夫妻。
茹竹堂后面原本是个荷花池,后来填平了,做了宋耀川的小校场。
他除了自己锻炼、跟着刀客李师傅学左手耍刀,也会带自己几个弟弟习武,强身健体。
我的小菜园,与校场一墙之隔。
傍晚时他们趁着凉快操练,我带着一个粗使婆子,趁着凉快给菜地浇水。
「大哥,你那个小妾,听闻是个绝色美人儿,能文能武,是真是假?」我听到三弟这样问。
三弟一向憨,不懂轻重。
宋耀川回答了:「她死了。她不是什么小妾,她是你嫂子。」
三弟说:「我嫂子?我嫂子活得好好的,你凭什么诅咒她?」
兄弟俩起了口角。
三弟好奇,却也维护我。
这些年,我们更像是一家人。六年不归家的宋耀川,很陌生。
晚饭时候,听说三弟打了宋耀川一拳。
我假装什么都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