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犹如藤蔓般,紧紧地缠绕上乔以的身子,再蔓延至脖子。在晕厥前的最后一秒,置物架上的手机铃声,将她从这场挣扎中拉了出来。“张恩露尸体的照片,我收到了。”听筒里,陆砚知低哑的声音,缓缓传来。
佚名的书真的好好看,这本《陆砚知乔以》的故事情节特别意想不到,跌宕起伏,特别吸引人,《陆砚知乔以》简介:它们犹如藤蔓般,紧紧地缠绕上乔以的身子,再蔓延至脖子。在晕厥前的最后一秒,置物架上的手机铃声,将她从这场挣扎中拉了出来。“张恩露尸体的照片,我收到了。”听筒里,陆砚知低哑的声音,缓缓传来。
乔昌清和代满珍摁响门铃时,整理好情绪的乔以正准备出门。
透过猫眼看到两人后,她伸手捋了捋身上的衣服,又转头看了看玄关处的镜子,确定里面的自己看起来精神状态还算不错,这才拉开门。
“爷爷,奶奶。”
她像往常一样笑着扑向他们,用力地抱了抱。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给家里打电话?”
代满珍拍着她的背,眼眶微湿地问道。
“要不是爷爷的助理将视频发给他,我们都不知道要被你瞒到什么时候。”
“脚还疼不疼?”
代满珍边示意乔昌清将带来的食材,按照分类放入冰箱,边搀扶着乔以到沙发坐下。
蔬菜、水果、糕点、海鲜、牛肉、鸡蛋、豆瓣酱……甚至连大米和菜油他们都带了来。
乔以的心倍感滚烫。
“早就不疼了,奶奶。”
她笑着,眉眼弯弯地应道。
乔昌清也跟着笑。
“檀檀现在长大了,她这样做还不是怕我们担心。”
看着乔以被磨得面目全非,直到现在都还在往外渗组织液的脚底,代满珍的心痛得像是有无数根针同时在扎。
再一听到乔昌清不分青红皂白,一味偏袒的帮腔,她抬头就是一记白眼。
“我们是家人,家人是什么?家人是永远心甘情愿与你共同患难的人。”
“刚刚来的路上,也不知道是谁因为檀檀什么也不说反而更担心,叹气声那可是一声接着一声,一路都不带停的。”
听到代满珍哼声,乔以立马将头埋进她的怀抱,像只软萌的奶猫一样蹭来蹭去。
“奶奶,人家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你不要凶凶。”
听着耳边嗲的人鸡皮子疙瘩掉落一地的撒娇,代满珍满是无奈的语调里,宠溺四溢。
“真是拿你们爷孙俩没有办法!”
紧接着,她收回在乔昌清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乔以。
“檀檀说说吧,视频里的事情到底怎么回事?”
乔以内心一紧。
终究还是……逃不过爱的关心。
“奶奶,这件事情比较复杂。甚至具体怎么回事,连我到现在都是懵的。”
“唯一有一点能确定的,是我绝对没有做这种丧尽天良的事,请你们放心。”
“等到事情尘埃落定,我再完完整整地讲给你们听,可以吗?”
听着她的解释和承诺,代满珍若有所思地叹了一口气。
自家孙女是什么样的人品,他们再清楚不过。但光是他们清楚和相信,根本起不到任何实质性的作用。
网上的那些谩骂。无一不是来自什么都不知道……一心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吃瓜人。
短暂的沉默后,代满珍开口,神色严肃地叮嘱道:
“好。但既然这件事情跟你没有关系,那就是别人设的陷阱。”
“一旦你开始自证,就证明你其实已经跳入了别人的坑。”
“所以,绝对不要去自证,清楚吗?”
乔以乖巧地嗯了一声。
“清楚。”
“陆砚知也是这样说的,让我耐心等对方举证。”
陆砚知?
这个名字的出现,令客厅原本有些紧张的氛围,陡然转变。
连还在厨房忙着处理新鲜食材的乔昌清,都立马放下手中的东西,走了过来。
“你和砚知……联系上了?”他面露欣喜地问道。
感受到两人在弹指间投过来的炙热目光,乔以两侧的脸颊被烫得绯红。
“他也是在网上看到视频,然后给我发的消息……就正常的朋友联系,没有别的。”
她一本正经地胡编道。
乔昌清在两人中间的位置坐下,听到乔以的回答,他的眉头瞬间蹙了起来。
“砚知你们俩,从高中到现在这都多少年了,当真不考虑往男女朋友发展发展吗?”
“除开最重要的有很多t?共同的话题外,你们还知根知底、认知相当、家境相当。”
“这多好的一段缘分啊,太可惜了。”
他眼里的惋惜,简直恨不得下一秒就将陆砚知绑上门……给自己做孙女婿。
代满珍听完,紧跟着也是一阵叹气。
“不然,元旦约到家里来一起吃个饭?我跟爷爷在旁边,给你们助攻一下?”
高中三年,陆砚知在乔以家和自己家吃的饭,基本是五五开,乔以同样如此。
而自从张恩露决定追陆砚知后,考虑到她的感受,乔以再没有带陆砚知回家吃过饭。
时间一转,已是七年。
但七年的时间,并没有让这份年少的喜欢淡下来,反而更加深刻与凶猛。
只是可惜两人之间的感情进度,却依然还是和七年前一样停滞不前。
乔以在心里唏嘘一叹,而后笑着摇了摇头。
“不啦,爷爷。”
“我们不合适。”
心思细腻的代满珍从她笃定的口吻当中,捕捉到了几丝一闪而过的无力。
这种感觉在“我们不合适”中出现,是略带蹊跷的。
如果乔以真的认为双方不合适,语气应该是坦然的才对。
她沉默了数秒,认真地问道。
“你们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乔以微微愣了一下,“没有。”
他们之间存在的问题,多年前是陆砚知对她没有男女之情的想法。
现在除了这条,还多加了另外一条。
——他是自己最好的姐妹张恩露,死了都放不下的执念。
乔昌清轻轻地拍着她的手背,语重心长地说道:
“内心有什么想法,要及时地表达出来,这点你还得跟露露多学习学习。”
话音还未落下,他已经迫不及待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解开外套的拉链后,将里面的内搭炫了出来。
“这件羊毛衫,你觉得怎么样?”
不等乔以回应,音量一提,又继续说:
“这可是露露今年给我织的新品!赤橙黄绿青蓝紫,都有!”
“我上周故意一天穿一个颜色,一周都没有重样,可把隔壁科室的老黄嫉妒坏了。”
张恩露第一次送给乔昌清和代满珍自己亲手织的羊毛衫,是在刚到云涧的第一个冬天。
柔软、温暖、爱意满满。
以至于那个冬天,二老在商场买的毛衣再没有派上过用场。
后来的每一个冬天,张恩露都会亲手给他们织上两件。
但今年……张恩露没能活到冬天。
眼前这件好看的羊毛衫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正正地砍在乔以的心脏,身体蔓延出的强烈痛感令她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
她端过一旁的水杯,一连喝了好几口,生怕一个没忍住藏在血缘里的泪,就奔腾而出。
“好看。”
“很好看。”
“特别特别特别好看。”
再开口时,乔以笑得分外璀璨。
而与璀璨相对应的,是悲痛。
张恩露自杀一事,她还没有告诉两人,她的计划是等到一切都水落石出了……再说。
而这一次,一心欣赏羊毛衫上的代满珍,并未注意到这份异常的情绪。
“露露这个手啊,可真是巧。”
“之前她都是冬天给我们拿过来,今年提前了一个多月,没想到天气骤降,我们还正好就需要提前穿。”
“这孩子啊,可真是有心了。”
“那是!我们的孙女,哪个不有心,不是吗?”
乔以静静地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一句话都没有说,沉默得好似不存在一般。
云涧的天气,是连天气预报都难以料准的。
张恩露作为完全不懂气象的人,更不可能料到一个半月后,温度会骤降。
她第一次怀疑张恩露知道自己的人生会有这场死亡,是在收到第一封邮件,让她将照片在头七时烧过去时。
眼下羊毛衫事件,则是乔以第二次怀疑。
但:
张恩露为什么……不向自己呼救呢?
就在此时,28xx的门**,再次响了起来……